36、加速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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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切原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记沉重的拳头击中他的面部，他整个人往一边摔去，跌倒在地。
“喂，世川桑，你还好吗？”首先听到的是丸井的声音，他将我从地上扶起，但疼痛霸占我的语言系统，我回不出话，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副部长，不是我的错！”切原正声解释。
“给我适可而止！”接着是真田的斥责。
“弦一郎，送良纪去保健室吧。”柳在一边拉住愤慨的真田，不过真正的意图应该是阻止真田和切原之间的矛盾。
捏住真田手臂的柳感受到真田眼下的情绪，但在外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惩罚自己的队友，于立海大而言，并不是好事。
况且，对方是来闹事的学生，虽说要“以礼待客”，但显然不速之客不能被当作“客人”处理。
柳的阻拦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作用，真田将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能走得动吗，世川？”胡狼关切地问我。
我的五官都挤在一起，摇头回应。
接着，他们看到真田利落地脱下正选外套，随即系在了我的腰上。
……
胡狼和丸井对视一眼，神情微妙。
“我已经打了医院的电话。”柳生开口，“就在保健室那里等着吧，还是去做一下检查比较好。”
身上一阵轻，我整个人被凌空抱起。
多亏了真田的校服，否则我会因为穿着裙子而困扰的。
“这里拜托你们了。”真田干涩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无比清晰。
“王子小姐看上去很不好受，在我们处理好这里的事之前，真田你还是不要回来了。”我没有能够看到仁王的表情，但后来据丸井描述，他认识仁王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这么严肃。
我无暇顾及球场上的场景，对那一切的了解都是之后从他人的口径中了解到的。
那时候只想着身体上的疼痛，蜷在一起的样子像是被人刨出泥土的西瓜虫。
好吧，这个比喻听上去有些不那么恰当。
“这是怎么回事？”保健室的年轻女老师连忙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真田按照老师的指示把我轻放在保健室的床上，又和老师描述了大致的情况。
“怎么打网球会打成这样呢？”老师很不理解，一边给我检查，一边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实在是有气无力，支支吾吾的，只是皱着眉头难受地闷哼。
“脸上这里，先敷上冰袋吧。我去拿生理盐水。”老师将蓝色的冰袋递给我，大概是我的脸肿得很明显。
可是我腾不出手，只能顾及腹部，顾不上脸颊。
“老师，请给我吧。”真田的声音适时出现，他平然地说着。
接着，我的脸上袭来一阵凉意，缓解了火辣辣的肿胀感。
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于是真田的身影在我眼前对焦成为具象。
应该是刚探望好幸村回来，所以表情才这样不好看的，我这样猜想着。
所以我虚着力气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幸村还好吗？”
他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低沉的嗓音里吐出两个字眼：“笨蛋……”
这家伙，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幸村……”
没等我说下句，就被真田打断：“现在要关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看上去他有些生气，是因为我给他添麻烦了吗？不对，真田不是那种会这样想的人。
大概是痛觉占据主导，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接上他的话，不假思索：“你不用担心我。”
……
保健室安静下来，真田没有回应我。
冰袋凉到骨头里去了，我偏着头，不乐意地说：“不想要了。”
正在这时，保健室老师重新来到我们身边：“脸上有一些擦伤，我来给你清理一下吧。”
“麻烦你了，老师。”我费力地说道。
体贴的老师轻柔地擦拭着细小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吗？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已经拨打医院的电话了。”真田在另一边开口。
保健室老师侧目看了他一眼，想起什么：“你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吧？”
“是的，老师。”真田回应。
网球部难道是保健室的常客吗，连老师都这么清楚地记着他。
“最近女子和男子网球部是有什么联谊活动吗？你以前只送男生过来的。”
……
我和真田一时接不上话。
不过老师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回应，自顾自说了下去：“副部长不好当吧，经常要送意外受伤的孩子们来这里呢。”
啊，看来真田是很贴心的人呢。
我看到他目光闪烁着，只是说着：“一直以来麻烦你了，老师。”
老师笑了笑，随后猝不及防调侃了一句：“以前只是把同学送到保健室，还要对受伤的孩子说教几句呢。”
说教？
我正有疑问，却被老师精准地抓住微妙的神情，向我解释说：“总是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或者是都是因为基础训练做得不到位才会这么容易受伤之类的，明明是在关心别人吧。”
要是这么说的话……
我连忙转了转眼珠，看向沉默的真田，果不其然，这家伙马上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正在这时，救护车及时赶到了保健室外。
我提议自己走过去，但真田说他还要赶着去处理网球部的事情，所以我立马补充说：“我可以自己去。”
然而却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会错了意。
“我是说我送你过去。”
送？
内心的疑问放大，身上一轻，真田重新把我抱起。
区别于刚才疼得分不出心管其他事，现在稍微回过了神，却在老师面前被这样对待，内心破土而出的羞愧立马把我整个人带到尴尬的情绪里。
之后在医院里快速做了检查，目前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说实话，疼痛是能缓解的。所以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已经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窗外。
已经晚上了，不知道切原的事有没有处理好。
正想着这些，真田端着热乎乎的餐食放到了我的身边。
“就按医生说的留观一天，我先回学校去了。”他叮嘱好我，套上了外套。
仍旧是一副并不放松的神情，我犹豫片刻，趁真田离开病房前和他解释：“不是切原的错，是夏目友凉对幸村出言不逊。”
“网球部不允许私自比赛是规定。”真田的话应该是在反驳我。
“如果是你呢？”我反问，凝视着真田，“如果夏目友凉对你说，‘最好幸村永远病着，立海大永远没有部长’这样的话……真田，你会怎么做呢？”
我看到他表情更加沉重，视线挪向我，迟迟没有开口。
于是我作出揣度：“也会那样做吧，真田？我不觉得你会因为所谓的规章制度，就忍受那样的话。”
“如果我做了，我也会让其他人揍我。”他直白地说着，同时也给出了他的答案。在他看来，切原的做法也有情有可原的部分。
我松了一口气：“切原才一年级，作为前辈，我们应该给他多一点关心。”
“那也不是你去替他挡球的理由。”
我以前没觉得真田心直口快到这种地步。
“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我为自己辩解。
“或许切原可以接到那球呢？”真田抛出这句话。
……
我哑口无言。
这么说……也不是不对。
所以呢？现在变成我在医院里这回事是自作自受了吗？不对啊，大家不是应该感谢我这个前辈保护后辈的“壮举”吗？
“所以说，你太松懈了。”
真田面无表情。
过分，太过分了！
我指着门口，忽然涌起强烈的不快，说着：“请你回去。”
不带犹豫的，真田理了理衣服的褶子，向外走去。
好好好，你们网球部的事，我以后再也不插手了！
内心强烈地反抗着，我偏头看向窗外。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在房门关上之前，我听到真田说着：“明天会再来的。”
门关上了。
我回头，看着，已经闭合上的房门，直觉内心空了一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加速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