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推动计划》花豆布Tin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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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泼水风波之后，林瑜确实很少再围着庄宇乔转了，也没有再找过沈怡然的麻烦。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平静，以至于我都有些掉以轻心。
　　没成想林瑜还有“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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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在那天中午，午休快要结束的时间。
　　中午是一天中最令人倦怠的时刻，夏天的中午尤甚，烈日酷暑，大家都躲在教室里吹着空调，校园里寂静的，只有空调外机转动的声音。
　　我把短袖撸到肩头，在食堂外的水池洗了把脸，顺手抄起刚刚在食堂旁边的超市里买的冰水。
　　水珠顺着额前湿的发滴进眼睛，反射性的闭眼，我用手掌揉了揉眼尾，问道：
　　“林瑜去哪了，从刚刚就没看到她？”
　　006：“你现在转身，往前看。”
　　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依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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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006后来复盘给我的事情发生的始末：
　　“大课间时，林瑜找到沈怡然，希望她能在午休时来实践楼二楼的多功能教室，因为对之前针对她的事情感到抱歉，想真诚地跟她道个歉，并表示会一直在教室等她出现……”
　　我：“你一定要用这种电子音朗读吗？”
　　006：“你不要打断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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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怡然虽然不喜欢林瑜，但还是赴了她的约。
　　“林瑜佯装自己要去上厕所，想要离开。
　　“沈怡然一把拉住林瑜，警惕地说：‘你想把我锁在这？’
　　“林瑜慌乱地摆手，摇头道：‘没有！我干嘛要把你锁起来！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沈怡然没说话，只是看了她几秒，确定她没有说谎后，松开手。
　　“‘我去了哦，我不关门！’
　　“她看着那扇打开的门，林瑜消失在视野中。
　　“要说林瑜没有一点企图，她一点都不相信。之所以赴约，是想要看看林瑜到底还有什么花样。
　　“沈怡然反手撑着桌面上，靠在那儿，安静地等待。
　　“林瑜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转身下楼，正巧碰上了陈正。她拦住陈正，拜托他去叫庄宇乔来二楼的教室。
　　“但陈正却没想往常一样直接答应，而是犹豫地开口：‘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就是……沈怡然找他啦。’林瑜撒谎道：‘谢谢你！拜托叫他快一点过来！我走了。’说完也不管陈正有没有答应，她挥手上楼离开。
　　“林瑜在二楼徘徊了一会儿，她当然没有要跟沈怡然道歉的打算，这当然是借口而已。
　　“‘你去的有点久啊。’沈怡然对林瑜说。
　　“当然会久，因为林瑜是看到庄宇乔他们过来之后才进来的。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沈怡然没等林瑜话答，开口道。
　　“林瑜轻轻把门关好，然后走到沈怡然对面的桌子旁，手搭在椅子上。
　　“‘我不喜欢你。’她说，‘因为你总是装作一副很清高的样子，让宇乔哥去追你、讨好你，所以我讨厌你。’
　　“林瑜不错目地盯着沈怡然，她原以为沈怡然会反驳她，甚至像她一样贬低自己。然而沈怡然不为所动。
　　“‘所以我故意针对你，就是因为我看不惯你。’林瑜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怡然，身后捏紧椅背的手的关节微微发白。‘他很快就会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敏锐地听到陈正跟庄宇乔的说话声。
　　“她抿了下嘴唇，眼神飞快瞟了一眼门口，然后用力把椅子推倒，发出嘭的一声。
　　“门外响起慌乱地跑步声。
　　“林瑜在门打开之前跌坐到地上，低着头用手捂胸口。
　　“陈正冲到林瑜跟前，蹲下来柔声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庄宇乔，你是不是带手机了？’陈正稳住林瑜，对站在一旁的庄宇乔说：‘快打120，去找老师……’
　　“林瑜扯了扯陈正，声音细弱：“不用，去医务室吧，去医务室。
　　“林瑜本来想着激怒沈怡然，好让庄宇乔认清现实，但沈怡然完全不接她的茬儿，她只好装病，一来显得沈怡然恼羞成怒推了她，二来可以趁机博得庄宇乔的怜悯。但没想到陈正会跟过来，还这么紧张……
　　“陈正想要扶她起来，但林瑜仍不死心。
　　“‘不行，我，我用不上力。’林瑜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庄宇乔。
　　“然后下一秒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正近在咫尺的下颌线，吓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这回是真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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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住。”我打断006，“之后就是我看到陈正抱着林瑜去医务室了，对吧。”
　　006：“没错。”
　　我目送陈正离开，关上医务室的门。
　　我走过去拍了拍正躺在医务室床上的林瑜，低声道：“人走了，醒醒啊。”
　　我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医务室，老师暂时不在。我十分笃定地跟陈正保证林瑜只需要休息，才勉强将他支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林瑜的眼睛唰一下睁开。
　　“你猜。”
　　我打了个哑迷。
　　我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装病，因为006我已经了解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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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提前知道她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但我还是替她向老师请了下午课程的假。
　　毕竟她脸颊微微泛红，连耳廓都染上红色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像需要些时间来平静。
　　“你好好休息吧，医务室的老师很快回来。”
　　我摸了摸她的耳尖，指尖残留微烫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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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感觉到身旁的气息，立刻抬头看去。
　　“你没事了吗？”
　　他的确很关心林瑜的身体状况。
　　“啊？嗯。没事了。”林瑜刚要坐下，却明显顿了顿。
　　她的手臂夹在两侧，手腕搭在课桌边沿，说话的声音刻易压低，却故意没有看向陈正。
　　又似乎是不敢往旁边看。
　　我右手拿着笔顶在下巴处无意识地按动，在后面默默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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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林瑜一直坐的板板正正，破天荒的没有上课打瞌睡。
　　我本以为她是刚刚在医务室里睡足了，可想想看，她一直面向着黑板，身体微向右偏。
　　这明明是在……回避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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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两人的相处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
　　我猜想，应该是被人抱着的话总会害羞的。
　　我姑且将她昨天的异样当做异性接触后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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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夜晚都跟着每一次黄昏到来，直到整个天穹除了浓厚的黑蓝色再看不到其他色彩。城市的夜幕连星星都少得可怜。藏匿在黑暗中的高楼，轮廓模糊，只有零星几盏还没熄的灯。
　　清醒着还没睡的人们，难得有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可就是这寥寥无几的时刻，就算降临，也无法分辨那会撕裂本就溃烂难愈的伤口，还是大力士神油。
　　朦胧中，我感觉那一刻已经降临。有谁的命运轨迹开始偏移，不是我的，而是以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让我感觉到的。
　　某些东西在暗处悄然改变，就像是某一时刻的感性的情绪，也许就是头脑中一闪而过的白光，看不到也抓不住，隐约的感觉。
　　夜晚总是能聆听到比白天更多的祈愿，所以今夜，我亦向神明祈愿：
　　愿你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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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恍惚间流逝，6月的尾音婉转着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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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许！”林瑜的喊声从楼上传来，然后是匆忙下楼的声音。
　　我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然后是旁边沙发凹陷的感觉。
　　“林许！你看这个布丁！我好想吃！”
　　为了躲避她伸到我面前挡住游戏界面的手机，我向另一侧偏身，眼睛没有移开一秒。
　　“想吃就买。”我颇为敷衍的回答。
　　“可是它不外送啊。呀，你别玩游戏了，”林瑜捂住我的手机，撒娇道：“我们去外面吃吧，好嘛好嘛？去外面吃吧。”
　　我把被她打岔输掉游戏的手机摁灭揣进裤兜，仰躺在沙发上，开口道：“可以去——”
　　“那太好了，现在就去！”她兴奋地站起身，甚至没听完我的话。
　　“等等，等等，可以去，但是——”我话锋一转：“有个条件。”
　　“可以！答应！”
　　“你不问是什么？”
　　“不重要！”她握住我的手腕，用力拉我起来：“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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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拿着一杯布丁在街上悠哉游哉的闲逛，我跟在她后面提着布丁和蛋糕。
　　依照她的说法：爸妈和阿姨今天都不在家，回去家里也是要点外卖，不如在外面顺便解决吃饭问题。所以我们正在寻找着合适的餐厅。
　　“好多背书包的学生啊。”林瑜回头道。
　　今天是周六，尽管不用上课，但还是会有很多学生选择周末补课。
　　“嗯，这边应该是有家培训机构。”我看着迎面而来人流，回答说。
　　我打开手提袋，无聊的数着布丁的个数，不时抬头看一眼路并以防林瑜走丢。
　　一、二、三、四……
　　不知数了多少遍的我又重复的从头数起。
　　突然，我感觉有股力量自背后拉住了我，衣服紧贴着胸膛。
　　我顺着回头看了一眼，林瑜扯住了我的衣摆，原来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前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突然停下才慢了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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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却望着前面，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我转头向前看，除了人，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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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林瑜松开拉着我衣服的手，向前走去，步调越来越快。
　　我跟着她看去，直到她在10步外停下，视线聚焦在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卫裤，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高瘦瘦的男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