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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 高考之童天喻 ...

  •   早上的时候童天喻照常在楼底下等姜远的自行车,等了大半天才想起来今天高考,他是不用去学校的。他有点不甘心,虽然还在冷战中,没想到竟然真的不来……想了想又骂自己何苦犯贱。于是满身怨气的去搭公交车。

      今天公车上的人出奇的少,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好像全世界有心给考试生让座似的。平日里车子里面总是闷闷的拥挤,今天却是闷闷的空荡,好像被一种无形的紧张维系着。竟然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都异常清晰。

      童天喻不以为意,找了最后面一个角落坐下,拿手支着下巴看窗外的景儿。很久没有一个人坐公交车了,竟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童天喻纹丝不动,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做什么。
      他安慰自己说,也许自己只是有点紧张高考,不是习惯了有个人陪在身边的感觉。

      到了学校门口,童天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公车上人特别少了。看着门口黑压压的私家车和来回穿梭的计程车就知道这些家长到底有多大压力了。果然还是童妈妈那样见过世面的人比较淡定,早上面不改色的做完早餐就上班去了,完全不把这事儿放到心上。童天喻从一堆叮咛嘱咐的家长中间穿过才进了大门。看着那些焦急而隐忍的表情,他第一次觉得妈妈的教育方法其实还不错。

      异常安静的早自习让他能够再小睡一会儿,只是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让他不得安生,最后索性坐起来心不在焉的看几眼成语字词。翻来覆去都是些看了几百遍地东西,怪不得他又不自觉地走神了。
      自从上次和姜远冷战,已经过了四天了,他果然一点都不和自己联系 。

      ‘唉……你除了对你的豚鼠关心以外,还有什么能让你认真’他竟然这么问的,
      ‘没有了’自己竟然这样回答的。

      童天喻默默的翻了一页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班长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童天喻竟然一反常态的在看书,还看的眉头紧皱的,实在是诡异。
      就伸长了脖子瞅,发现他竟然把书都拿倒了,不由得汗了一把。
      班长伸指头戳了一下“聚精会神”的童天喻“文曲星,你书拿倒了……”
      童天喻惊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把书倒过来,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
      班长狗眼立瞎,赶紧收声“得得,我什么也没看见。”刚想逃又忍不住语重心长的提醒“哎,我说真的,你也别太不把高考当个事儿了,这个状态怎么行。”
      童天喻知道他也是好意,便低头‘恩’了一声。
      班长也知道他的脾气,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高考,今天我还得高考呢……”童天喻暗想,是该收收心了。

      老侯这会儿终于也不再话痨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夸,夸大家复习得好,夸个个今天倍儿精神,夸男的帅女的美不考六百分都得天打雷劈。其实他自己那个绝了顶的脑门上铮亮铮亮的全是汗。但是表面上还是最欢乐最放松的那一个。

      不过这招的确见效,班里的气氛马上缓解了一些,不再那么紧张了。也开始有小声说话的声音。
      环视一周,老侯只对一个人不放心,那就是童天喻。按说这孩子是最省心的,总是很稳定,从没有出过大问题。老侯偷偷看了他几眼,觉得虽然面上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却更觉得不放心了。怎么说,凭着这么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这小孩心里面肯定不像面上那么平静。
      只是此时此刻,老侯自己也觉得无力回天,只能默默祈祷,一切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别人的担心童天喻毫不知晓,他心里的纠结,也没人知道。有的东西是该烂在心里,只是挑的不太是时候。

      童天喻是最后一个进考场的。
      他总是会因为铅笔没带或者准考证忘记了之类的各种原因来来回回。每一次经过门口,就不自觉地往外多看一眼,不过什么都没看到。最后在监考老师的催促下,他才不情不愿地进了考场。
      铃声一响起来,确定自己是看不见他了,这才死了心。

      基础题他做的还挺顺利,挥挥洒洒的像平常一样很快就做完了。翻到最后一页看作文题目——《我想握住你的手》,童天喻愣了。握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心里面冰冰凉凉的。他忍不住攥了一下,什么也没有,除了空气他什么也没握住。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他一下子松了口气‘我想握住你的手……疯了吧,就疯了吧……’他笑着提起笔来,心里默念着‘疯了就疯了吧……只是可惜要拽你下地狱了。’
      第一次童天喻毫无顾忌的写了一篇作文,而且是在高考的时候。没有格式没有主流的思想,不积极也不做作。他写了自己想说的那些话,却也是别人不想看的。他写了自己数不出口的那些话,却也是别人看不进去的那些话。总之他写了一篇很可能没有成绩的作文。

      然后怀着释然的心情停了笔。

      高考之后,童天喻问过自己,后悔吗?
      他自己也只是对着镜子笑,答不上话来。

      童天喻是前几个走出考场的,这会儿校园里还没有几个人,大门外却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还有几台摄像机。第一个走出考场的小孩正在摄像机底下下和爸爸拥抱。童天喻撇撇嘴,觉得是不是高考把人的脑子都冲坏了,怎么矫情到这种地步。刚想挤出人群,却被一只暖暖的手拉住了。

      “还好你早出来,要不一会儿人多我肯定就找不找你了。”
      童天喻满脸惊讶看着姜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有点儿做梦的感觉。
      人们都在找自己认识的人,谁也顾不得他们,姜远拉着他的手,惊呼“你手怎么这么凉!该不是紧张得吧。”
      童天喻觉得冷了很久的手有一点点温暖,整个人看着姜远拉着他的手,怕他走散在人群里。
      “ 哎……你怎么不说话,考得不好吗?”姜远紧张的问。
      童天喻突然醒悟,这不是梦。手心里的温暖那么真实,眼前的笑容那么真实,这个人更是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漫不经心的回“还行,考的挺好的。”

      姜远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说“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童天喻头也不回“废话,要不怎么回去,公车人把么多。”
      姜远看着刚开走的一辆空荡荡的公车,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听话。

      两人只字不提冷战的事,全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童天喻暗暗发誓,坏脾气什么的今后会改改的,只是你再等等,我慢慢来。

      心结一打开,剩下的几门考试都很顺利。某人也完全不把作文的事放到心上。

      第三天高考结束,所有人欢呼雀跃,尽管不是为了考试,但童天喻还是第一次和大家一样耍起了魔怔,撕了书,还抱了班长一下,班长大人受宠若惊。一直抱着双臂颤抖着泣不成声“童天喻,你终于有点人情味了。”
      老侯看着学生开心的样子,心里放心了,考试什么的先不说,能这样像个普通小孩一样释放,童天喻也许真的不一样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 高考之童天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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