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柔》忆北

9、第 9 章

　　突然间发现，自己丧失了爱的能力。
　　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热情和欲望，没有对生活任何追求和憧憬，感觉好象白发苍苍的老人深沉，绝望。多久不在说爱了？不敢轻易说出口，只说喜欢。
　　爱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同传说一样遥远。
　　以前喜欢过的他有开朗的性格优越的家庭背景，是对爱情的幻想。
　　喜欢过的他有着灿烂笑容温和的气质，是对爱情的向往。
　　喜欢过的他有着俊郎的相貌沉默寡言，是自己对爱情的渴求。
　　现在回想，自己太肤浅想法幼稚，当追求的热烈和悸动慢慢退却，剩下的只有苍白疲惫的一颗心而已。
　　什么是爱情？怎样才算真爱？
　　会不会有一个人陪自己度过余生？那个人在何时出现？细数一下，原来自己喜欢的异性不少呢，有好感才会喜欢。
　　可是，喜欢却不是爱，关系自此搁止。
　　——忆北夜语

　　等车的时候，沈世卿送给我用深色包装纸袋装着的东西，体积不大很轻。我疑惑的望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的他。
　　“送你的圣诞衣物。”说这话的时候沈世卿神情自若，语气已然两人相处多年。
　　我一脸羞愧望着沈世卿，“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内心不断谴责自己的粗心。
　　“你能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话音刚落，我的脸升起一片绯红，耳朵直发烧。这话听着真别扭啊！
　　哈哈哈。。。
　　沈世卿爽朗大笑，不在意的说“这是我下午决定见面时随手买的，并没有多贵重，只是希望你能用的上。”
　　我眨眨眼“咦”道：“你这么确定我会来？如果我不来，你的礼物不是白买了吗？”
　　沈世卿唱做俱佳一脸伤心叹道：“如果你不来，我就只能留着自己用呗。”
　　吱，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面前，互留电话后，沈世卿帮着打开后车门，微笑着，双眼在夜晚格外明亮，
　　“希望我们再见面时间不会太久。”
　　“再见，谢谢你的礼物。”我挥挥手里的纸袋，道别。
　　坐进车里，我很好奇沈世卿会送什么东西，打开折着的纸袋，入眼是双烟灰色羊绒手套，。心蓦然一动我急忙转头，后车玻璃中依然伫立的模糊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看着手套，我的视线蒙上一层水汽，冰冷已久的心田悄然流淌一股暖流，被灌溉，被包围，被温暖的喜悦，令我泪流满面。

　　日子又回到波澜不惊的状态，两点一线单调的生活，偶尔加班，上网写博客。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在网上和沈世卿相遇多份期待，次数增多。
　　见面之前我都是隐身挂机，边听歌边逛网页，通常两人是网上留言，偶尔遇见才Q聊。
　　可现在呢，我把□□设置在线自动登录，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才去忙别的。上班时常会接到对方的短信，关心的，叮嘱的，小笑话，提醒的，不会感到厌烦，却让我感受倒对方的真诚和贴心。
　　这种变化让我很矛盾，一边忐忑一边沉溺这种久违的愉悦无法自拔。
　　说实话，我一直渴望脱离平淡的近似绝望的生活。掩饰性向，封闭自己，对一切人或事都抱着冷静和淡然。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轻易再受伤。
　　在饱受过鄙视，唾弃，嘲笑，轻蔑，恐俱的种种过往，绝望又算得了什么？
　　当这种平静再次被打破，我才知道自己的渴望。就好比溺水的人至死挣扎对生的渴望。
　　而他，是否就是带我脱离绝望中的那个人呢？
　　点燃香烟，我的思绪变得混沌。
　　这些年我一直独身生活，除了工作我不和人过多接触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不想融入大多数人呼朋唤友的生活也不愿别人打扰自己的空间。我知道自己在同事眼里是个异类，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其实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跌进过分的依赖。
　　我和沈世卿没打算深交也没做所谓的推心置腹，这次收到的手套是近几年来收到唯一的礼物，礼轻却暖我心。
　　我有预感，这会是我生活中又一转折点。

　　最近在读席慕容的诗集，婉转而忧伤的诗句述说着带着遗憾和伤感的爱情。连带着情绪变得低落。
　　沈世卿说，多一份憧憬少一分失望，给憧憬多加一份砝码希望就会向你招手。其实，道理都懂得，就是一直放不下。
　　回想以往走过的路，就是不断挣扎自我放逐的过程。
　　曾做过多次的梦，有个人用宽大温暖的手牵着我，大声说：我很喜欢你。跟我走吧。看着他模糊的面孔，我满心欢心，幸福的傻笑。但，这个人还没出现。我知道只是梦境，舍不得睁开眼睛，任那来不及退却的甜蜜充斥整个胸腔。
　　梦之称为梦，就在于它是虚幻折射的假象。

　　今天是周六也是××年的最后一天，元旦难得休息三天。我脱了毛衣穿着线衣线裤，把攒了几天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按下自动键。开启电脑，随即用电磁炉烧水煮酸辣粉丝，开锅放点青菜，今天对付一顿明天再到超市补充食粮。
　　指尖的细语头像亮着，显示忙碌状态。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就去空间查看留言，回复了两条之后。打开网页浏览新闻。嘀嘀嘀指尖的细语的头像晃动不停，我点击，
　　指尖的细语：做什么呢？(ˇˍˇ)
　　忆北的夜：没什么可做的，听歌呢。O(∩_∩)O
　　忆北的夜：刚才看你忙着就没打招呼。
　　指尖的细语：哦。碰见同学聊了一会。
　　忆北的夜：聊完了？
　　指尖的细语：恩。这不是放假吗？他们要搞个聚会。
　　同学聚会？对我而言很遥远的事了呢。
　　忆北的夜：那一定很热闹。。
　　指尖的细语：还好啦。每年有时间都会聚一次。你呢，放假有什么节目？
　　忆北的夜：呵呵。。。在家呆着看电影吧。一直在加班，趁这个机会睡懒觉。
　　指尖的细语：一个人？
　　忆北的夜：是啊。这边没什么亲戚朋友。这么说的语气好像带点哀怨。我又赶紧发过去一条，
　　忆北的夜：还好啊。已经习惯了。
　　指尖的细语：广场应该会放烟火吧？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在家会闷。
　　忆北的夜：不会闷。我就是他们说的“宅男”啊！o(╯□╰)o。
　　那边半天没有回复，也许是有什么事吧。关闭对话框。倒杯热水我走到阳台，凝望暗色的夜幕。
　　放烟花？我不喜欢一人混在拥挤人潮中的感觉，就像一片落叶坠入潺潺河流随波逐流般无助。身边洋溢幸福快乐的面孔会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孤独和悲哀。
　　曾有一晚落魄的我走进一家酒吧，喧杂震耳的音乐，或明或暗摇曳的灯光，烟雾，香水，汗液混淆着视觉和听觉，舞池里群魔乱舞，颓废，萎靡，参杂着情欲看上去就是沉醉着堕落。我掉头跑了出来，痛哭不已。
　　我允许情感堕落，却不想让身体和思想也堕落。我爱上同性，虽然不能自控。但是，我不想被人唾弃，成为爸妈眼中真正不可救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