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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车,码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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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慰,我姐又惹什么事儿了吧?”
吴慰笑:“靳远,你管靳苍管得可够勤的啊,不知道的得以为你是她姐。”
“知道靳苍为嘛开始化妆的吗?”靳远的声音带着笑意沿着电话线传过来:“从我俩站一起,有人开始说我是姐姐的时候,要知道,她比我大两岁啊,哈哈,她认为是奇耻大辱,所以化妆,开始描眉化眼儿装成熟。”
“也没什么大事儿,要说吧,其实靳苍除了喝醉酒打打架,闹闹场子,时不时惹个花边儿新闻,别的都还好,最起码从来没有醉酒驾驶过。”吴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姐开车。”
“她手脚不协调,开不得车。”靳远声音淡淡的,似乎含着什么,又似乎没有,吴慰决定不要追究。
吴慰有的时候其实会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靳苍这样的女人呢,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你说书香门第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妖姬呢?!靳爸靳妈那可是真格儿的高级知识分子啊,一个是S大的校长,一个是S大艺术系的系主任,这可真是,哎,你看看靳远也是很正常啊,虽然有时也喜欢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不是吗?至于靳苍,你去打听打听,但凡俱乐部酒吧有哪一个是不知道她的不?!私生活糜烂,作风游戏,嗯,当然风标练达,身段儿妖娆,面若桃花,目似春水也是有的,算了算了,不想了,爱咋咋吧,总有她踢到铁板的时候!
吴慰这么琢磨着的时候,辛加来电话了:“慰,中午一起吃饭。”
要说呢,辛加这声音啊,不是,咱说辛加这人吧,就是一忒清淡的人,所以,声音吧,咳,冷也是正常的吧?本来吧,吴慰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是不会在乎的,可,靳苍这事儿不是刚折腾过吗,所以,这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怎么着,你们一个两个都对着我下命令了?!想跟我一起吃饭,还征询都不带征询的,直接用陈述句?!所以,“不去。”两个字就丢了过去。
这边厢,辛加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喜欢吴慰喜欢得偷偷摸摸的,干点儿嘛都得三想五想七八想的,想见一面都得在各个脏器里翻来覆去研磨个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才敢说出来,“不去”,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儿啊,就这么扔了过来,于是,开始自怨自艾。于是,开始闹脾气,于是,咳,直接撂了电话。
其实吧,吴慰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刚那可是辛加邀请他呢啊!辛加啊,多冷漠一人啊,可这么多年过来了,对自己那可真是不离不弃的,很少要求,不,是从来没要求过自己什么,可自己呢,居然扔了硬邦邦的俩字儿过去,吴慰后悔了,尤其是在听见电话被撂了之后,极度郁闷,都赖靳苍!
数公里之外,靳苍打了两个喷嚏,一想二骂三惦记,于是,就开始琢磨,这是谁在骂自己啊?!难道说小李编辑又开始催稿了?!想了会儿,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打开了电脑,研究了下文章的进度,于是,汗颜中开始码字儿。
写到这里,都知道靳苍是干嘛的了吧?嗯,网络写手来的,呃,算是业余的吧,有着那么一票儿人天天守在网络上等着她更新的那种网络写手。不过呢,其实,码字儿这事儿吧,跟她当年大学的专业,那可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了,人当初是生物工程专业毕业的,还是,高材生,现今么,主业仍旧是泡实验室。
我不知道怎么说靳苍好,她其实,心理上有些极端,在S大的实验室里,那些枯燥乏味的实验她板板正正地做,可一脱了那身白大褂儿,立马献身灯红酒绿,这样的两极性格,哎,是有些心理问题的吧,辛加就不只一次让她看心理医生呢。
来来,既然咱们说的是靳苍的轶事,那么,咱们来看看靳苍的生活环境吧。
她在“江畔”有一间小别墅,嗯,“江畔”呢是沈氏集团开发的小区 ,就是沈逸初他家的,初初,靳苍还因为这个开发商的原因颇为踌躇,可,满眼望过去吧,本市里,但凡能看过眼的房子可不都是老沈家盖的吗,于是,非常怨念地住了进来,心里还不无自嘲地骂自己——想什么呢,五年前都结束了的事情,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呢,瞎惦记啥呢,尼姑的,傻妞儿一个!
咱们再来说说靳苍这个人啊,长什么样儿我也就不多说了,一言蔽之吧——打小儿,就有人惦记了的!才艺啊,这是一定要说的,吴慰再怎么看不下去靳苍的不羁放荡,都得佩服这个女人的多才多艺,出身书香门第的缘故,打小儿熏陶的缘故,只要她不故意卖弄风情,你看过去,那就是一特有文化底蕴的闺秀,琴棋书画没有不通的,尤其是书画,哦,还有,舞也跳得十分十分的好啊,用辛加的话来说就是——我一喜欢男人的男人看了都想要心律不齐。
呃,夸赞的部分到此为止吧,也是有缺点的,非常地不懂爱情,俺这还是客气了说的,用吴慰的话说那就是——这女的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她能爱人吗?!是的是的,靳苍不会爱人,最起码,这五年里,她不会爱人,身边走马观花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都留不住人。
靳妈看着自家姑娘免不了地长叹:“苍啊,你怎么就笨到这种地步了呢,一个男人都留不住?!想当初,我跟你爸那会儿……”此处省略,因为本文不涉靳爸靳妈的情史。
往往这时候,靳苍脸上挂了笑,扭成一股糖儿似的化她妈怀里蹭来蹭去,借以逃避话题,可那心里,真正地是翻江倒海——我靳苍想要留下的不过就是那个男人而已啊,那个让人魂牵梦绕,那个让人爱恨交加,那个让人难以割舍,那个让人,哎,那个老家伙!恍恍惚惚地想着,心里计量着,今年得四十了吧,哎。
靳远最近老心神不宁的,掂量来掂量去就杀到了靳苍跟前儿:“靳苍,我最近老不安了,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靳远在躺椅上挪挪屁股,放下手中的书:“叫姐,还有,为嘛你不安就一定是我要出事儿啊?!”斜挑了眼角,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靳远举起双手:“老天,姐啊,你知道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根本瞪不出杀气来不?!你这样,啊,好无辜,好天真,好想让人咬一口啊!”是了,在家时,靳苍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没了那层妆容的掩盖,啧啧,那种艳丽的肃杀也消失了。
“你是不是特稀罕我们张姐做的饭啊?!”张姐是靳苍找的帮佣,那手菜做的,真格儿地叫一个没话说!
“不是,”靳远正了正脸上的神情:“姐,我是真的不安,就好像,好像,”说着,顿了顿,望了望靳苍此时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道:“五年前似的,那会子,你……”
靳苍一听五年前就猛地翻身坐起:“哎,我想吃狮子头,你想不想啊?张姐,张姐……”
靳远看着自家姐姐的背影,无奈又担忧地塌下了肩膀,哎,一提五年前,靳苍就会逃避,自家姐姐,自己知道,哪里是会绕开难题的人呢,五年前,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闹得现在这种情形,哎,五年前!
靳苍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心里暗暗地骂:“哆嗦,你哆嗦个屁啊!就是五年前的那件事再来一遍,也跟你半点干系也无了,人有娇妻美眷,搞不好连儿子女儿都一大堆了,你害怕个屁啊!”可,心底终究是有一股子阴影挥之不去,怕,真的怕,因为,有一种失去,你可以远远观望,还有一种失去,却是连观望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的。
五年前,不仅是怅然,不仅是心酸,还有恐惧,靳苍叹了口气:“张姐,谢谢你。”
张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温温地笑了:“傻姑娘,谢什么呢!”
“要谢的,没有你,呵呵,恐怕早就一尸两命了,哪里还能吃的到你做的狮子头哦。”靳苍缓过劲儿来又开始撒娇撒痴了,搂了张姐蹭啊蹭。
正好走进来的靳远一脸的不屑:“行了啊,靳苍,多大的人了,还让我叫姐呢,有一点当姐的样子没有!”靳远皱眉不已,靳苍这德性都是那人从小给惯的!这话可不是靳远说的,是靳爸靳妈说的。靳苍一生下来那会儿颇为羸弱,众人都唯恐她活不过满月,还是一个远方叔叔(靳爸的爹的爹的弟弟的女儿的儿子)给细细地养了才长成了现今这幺蛾子样儿,哦,后来啊,那远方叔叔后来还认了靳苍当干女儿呢。那家子大大的有来头,后来移民了,嗯,那家子人跟靳家倒是一向交好,前些年那远方叔叔宠得靳苍无法无天的,可近几年好像两个人冷淡许多啊,想到这里不由得问:“姐,你跟小叔这几年好像都没怎么联系啊。”
靳苍揽着张姐的手臂蓦得一紧,一记卫生球送过去:“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