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40、39

　　疼，浑身都疼。樱在一阵疼痛中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入目是一双黑眸——她不由一愣。
　　“你中毒了。”
　　坐在床边的男子见她苏醒，眼中闪过一点光亮，可语气依旧淡漠。他把樱扶起来，让她背靠自己胸膛，然后取过水杯，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吃药。”
　　樱没有反抗，轻轻含下药丸，探头去够水杯。一口水咽下，喉咙撕裂般的痛，她剧烈咳嗽起来。
　　佐助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是蛇毒造成的咽喉肿胀，却没想到樱的反应这么大。她一面咳嗽一面抽搐，最后竟趴在了他的怀里，脸色铁青。半晌，咳嗽终于止住，佐助再一次扶她起来，稍稍撑起她的后背，让她呼吸变得顺畅。
　　经过这番折腾，樱感觉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能量消耗殆尽，两眼疲惫的阖拢，意识也有些模糊。过一会儿，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跟着一点濡湿的冰凉落在胸口。樱本能的一惊，睁开眼，见佐助正怀抱着自己，用一条湿毛巾擦拭自己身上染血的部位。毛巾与红肿的皮肤摩擦，带来更加剧烈的痛感，她忍不住挣扎。
　　“别动，蛇血必须清除。”
　　佐助压制住她，动作毫不温柔。他已经解开她的衣襟，正一处不落的清理着残留的血渍。樱连害羞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他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平复，上衣的拉链也被重新拉合。樱清醒了些，感觉佐助正把她放回到床上。
　　“休息一会儿。”扔下这句话，佐助起身。
　　“别走！”见他要离开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撑着床沿坐起来。男人停下了脚步，樱赶紧喘一口气道：“我要确认一件事——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
　　佐助沉默一刻，回身，俯视着她道：“看来药师兜告诉了你不少。没错，云忍是我杀的，地图是我故意送给木叶和晓的，鸣人是我早就挑好的工具。”
　　“果然如此，”樱低头苦笑一下，双肩微微颤抖，“既然这么恨木叶，可以不惜发动战争、伤害鸣人来达到目的，又为什么救我？”
　　佐助漠然道：“杀药师兜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樱停止颤抖，慢慢抬头，眸光变得决绝。“那就是说，我不必对你心存感激，也不必为恨你心怀歉疚了？”
　　佐助眉心一沉，上前揽住她的脑勺，让她靠近自己。“说得好。想要报仇，尽管过来杀我。没这个本事，就离我远远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甩上他的脸颊，樱的两眼被怒火烧得明亮。“你怎么可以背叛木叶？！怎么可以加入晓？！木叶遇袭的时候老师死了——卡卡西老师死了！”
　　侧脸埋入暗影，佐助迟迟没有做声。良久，他终于回过头，双目充血的看着她。“我是背叛了木叶……可我不该背叛吗？十年前是木叶孤立宇智波让族人起了异心，也是木叶高层下令，让鼬灭了全族！我的父母，我的亲人，连不懂忍术的小孩也都死了！”
　　樱顿时听得呆住，脑子里一片嗡鸣——佐助的话让她思绪全乱了。半晌，她才嗫喏道：“不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佐助露出一点厌恶，同时五指用力，迫她仰面与自己相视。“所以，我是真正的复仇者，你现在看清了吧？”
　　面对眼前被仇恨扭曲的一张脸，樱忍不住嘴唇哆嗦：“可你这么做会害死更多人……会害了师父，害了鸣人……”
　　“也害了那个叫作Sai的小子吧？”
　　佐助打断她。——听到Sai的名字樱不由一愣。
　　“你知道他在哪儿？”
　　“和根忍一道困在斑的结界里，也许死了，也许没死。”
　　樱咬住下唇，盯着对方不语——那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宇智波佐助。
　　“你担心他？”佐助阴沉的问，同时用拇指拨弄樱的鬓发，压抑心底突然涌上的烦乱。他本已打定了主意要拒她于千里，将她隔于危险之外，可当听到她说要恨自己的一刻却不自觉的靠近，甚至无法克制的提起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填补了七班空缺、有着同样黑发黑瞳男人的名字。
　　“是，我担心他，他是我的同伴。”樱松唇，毫不避讳的直言。阴暗的洞穴，不愿放手的拥抱——想起这些她便感到锥心刺骨的痛。
　　读懂她眼底的情绪，佐助冷冷道：“我会找到他，在干掉斑以前。”
　　樱彻底迷惑了：“斑不是你的同伴吗？”
　　“同伴？”佐助忽然勾唇，“我没有同伴。”
　　这冷酷的一笑让樱打了个寒战，下一秒她几乎失控：“你利用根来消耗斑？——你疯了！全忍界都在通缉你，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你要尾兽？还是毁灭木叶？还是想要毁掉整个火国？你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罢手？！”
　　“罢手？宇智波的仇恨了结的一天我自然会罢手——木叶和晓，一个也逃不掉。”佐助低沉而缓慢的回答，五指渐紧的扼住她的后颈。
　　“也包括我？”女孩眸光灼灼。
　　“包括你。别想逃……”
　　佐助俯首，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