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忆（五） ...
-
相处画面很美好，但是他们仨被请去警察局了，准确来说是五条绫子。
“你说你一个过肩摔就把他甩出几十米远，并且让他后背的墙裂了？!”
警察目瞪口呆，拍桌而起，音量非常大，引得整个警局的人侧目而望。
五条绫子被吵的耳朵疼，往她五条悟身边挪了挪，自然的躲在身后，说：“有监控，有人证，女孩子家家会防身怎么了，况且是他骚扰我在先，你们不会连这点都分不清吧？”
“我才十五岁，哪有什么坏心思？”
警察没有因为这话而改变态度，依旧盯着女孩，眼里充满了审视。
五条悟身为哥哥点头，“对啊对啊，我家绫子又不是故意的，反击一下怎么了。”
夏油杰明白事情经过也帮腔。
警察深呼吸一口气，好像有些快被气到晕厥，他从旁边接过一沓白纸报告，是医疗账单，他把这些资料甩到他们面前。
“可是你们把人家打住进icu了，人家到现在都没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事我也不能平，我只是依法办事而已。”
“力气太大也不能怪我，我只是轻轻一甩而已。”这是绫子。
“需要多少钱？我们有的是。”这是五条悟。
“嗯…………这算他自作自受吧？”这是笑眯眯却依旧不睁眼的夏油杰。
警察：…………
“那你们先把医疗费付了吧。”警官冷漠无情的拿起纸质报告，抖了抖，不想再跟这几人废话，“至于后续跟进的情况，我们会适时来找你，请不要离开东京。”
“好的警官，我们会配合的。”五条绫子站起身，抖了抖衣服，白色的风衣上因这几小时的混乱而变的褶皱，察觉到这点，五条绫子有些不满。
五条悟的六眼不是白瞎的，他微微弯下腰，把五条绫子的衣服捋直了，完事拍拍手，又准备贴上去。
结果就是被推开了。
五条悟非常不满，六眼睁着大大的，美丽的蓝眼控诉面前的人铁石心肠。
夏油杰没忍住笑了。
五条悟瞬间转移怒火，瞪着他，夏油杰也不甘示弱，两人就同幼稚小孩一般，大眼瞪小眼，僵持在那。
真正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
这种状态就一直维持到五条绫子办完事回来，她靠在墙上，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啊……她把手机翻出来，看见太宰治给她发的消息。
找到了，怪不得。
中也和太宰啊。
这两对朋友看似敌对，实则关系暗地里发展的比谁都快，她摸了摸手机外的屏幕，隐约倒映着她勾起嘴角的笑意。
她打开消息，嘴角却刷的一下掉了。
太宰治：[图片]
太宰治：火到横滨了，恭喜恭喜。今日，东京一位白发少女因被不知名男性骚扰反击过度而入警局，这究竟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度……
太宰治：我还以为你会把他弄死呢。
不嘻嘻的五条绫子快速回复。
五条绫子：你要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先行体验。
太宰治：这么好心？不会把我往死里揍吧，那可不行，我讨厌疼痛。
五条绫子：那就闭嘴。
太宰治：哦。
你哦个什么劲，五条绫子神色愈发狰狞，正想大战几番，就见消息下一秒又弹得出来。
太宰治：[图片]
五条绫子：？
她放大图片，发现是身穿黑衣，戴着黑色帽子的中也，中也在照片里处于醉醺醺的状态，很明显是被某人哄骗喝的，照片也是偷拍的，关键是太宰治发这张照片的意图。
告诉她，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了。
五条绫子：？
我才刚走，就发生什么了？
太宰我：别再发问号了，看得出来你很震惊，为什么加入□□的过程你应该自己能猜出来，把醉醺醺的小蛞蝓打扮成这样——我可真是个天才。
五条绫子仅仅一瞬间就猜到前因后果。
五条绫子：你在哄他庆祝？
太宰治发了意味不明的颜文字，没有再继续回话，五条绫子没有多想，关掉屏幕，就拉走吵架的二人走出警局。
此刻已经很晚了，五条绫子准备回自己所住的酒店，但被五条悟拦住了。
“高专有宿舍，搬过来呗。”
“反正我也已经报备过了。”
五条悟死死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去。
“一个人在外不安全。”夏油杰点头，很同意。
……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是我不安全而不是别人不安全？
五条悟很快反应过来，但毫不觉得尴尬，他死死扒拉着五条绫子，如同远在酒店等待的五条猫咪，一样黏人，一样仗着自己喜欢和撒娇。
五条绫子同意了。
前提是得去酒店接她家猫咪。
他们打车过去酒店接猫咪后，五条悟开始震惊的看着名叫“小悟”的猫咪。
夏油杰很喜欢，因为这只猫咪很亲近他，软趴趴的在他腿上伸懒腰，却很抗拒和他一般无二的五条悟。
五条悟扒开墨镜，冷哼了一声。
随后反手抱住五条绫子。
猫咪立马站起来，冲他龇牙咧嘴。
“这是我妹妹——！我一个人的，哼哼哼，你再怎么霸占她也没用。”
五条悟也冲他龇牙咧嘴。
五条绫子：心累。
夏油杰也莫名的感觉到疲惫。
他们很快就驱车来到了高专，路上这点小插曲忽略不计，因为已经临近晚睡的原因，五条绫子暂时没有见过其他人，只能等明早再打声招呼。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摸摸小悟的头，把脸埋在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给他顺毛。
待会五条悟肯定也要来这边，六眼不可能看不出来猫咪身上的咒力，和五条悟本人一模一样，怎么能毫无忌惮，但因为又有五条绫子的保证，五条悟才不至于这么生气，反应后开始困惑起来，那么确认五条悟是他本人，这个冒牌猫咪是谁，为什么咒力与他相差无二。
就连六眼，也是真的。
解释好麻烦，做噩梦也好难受，所有的事情都像巨大的担子压在她的肩膀上，横滨的事，异能力副作用的事，五条悟的事……好累。
感受到五条绫子情绪不正常，猫咪软糯糯的喊了一声，也紧紧贴着她脖子，像往常一样，也五条绫子做噩梦后一样。
“哥哥。”五条绫子闷闷开口，不是喊不在房间里的亲哥五条悟本人，而是身为猫咪的五条悟。
“喵。”小悟扬起爪子，答应了这声称呼。
五条绫子说出令他意外的话。
“你想回家吗，我是说回到你原来该去的地方。”
小悟放下爪子，歪着头，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五条绫子看出来了，他说：
————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怎么会，五条绫子根本舍不得。
这句质问又是委屈的话令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爱五条悟，无论是哪一个，只要对她好的，她绝对会全心全意的为他付出。
五条绫子表面确实风光幽默，善意大过恶意，这点与太宰治相反，可偏偏对待所有事物冷漠至极，讨厌麻烦，凭自己的心情决定，得亏没有太多想要实现的欲望，不然她绝对是究极反派的那一类。
可是五条悟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也让她知道怎样爱人。
小时候的五条悟说：“伤心就抱抱我，不开心不要憋着，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哥哥永远在你身边。”
长大后的五条悟说：“不是妹妹的原因，是我本身就很喜欢你，我不希望你去危险的地方受伤……太久了，我真的好想你啊绫子，来见见我吧。”
五条猫咪会在她自我厌弃的时候哄她开心，会在做噩梦的时候陪她一起睡在床上，会在开心的时候围着她喵喵叫……太多太多回忆。
五条绫子把他们分得很开，没有把小悟看作是自己认识的五条悟，而是重新以叫五条悟的名字重新认识，认识另一个名叫五条悟的人，她把这个五条悟也当做了自己的哥哥。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真的，好幸福，庆幸自己有这么位哥哥，真心实意依赖着，爱着她的哥哥。
还是两个。
五条绫子刚开始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场噩梦而整天忧伤，是因为五条悟被腰斩吗，可是这个世界的他，有五条绫子的原因根本不可能有事。
后来凝视着那双六眼很久，想了很多时间，她终于自己琢磨出来了。
那是心疼。
而爱一个人，最基本的，就是心疼他。
心疼他，共情他，替他委屈，替他高兴，会因为他在身边而兴致勃勃，会因为爱他，他也爱自己而感到愉悦，这就是爱。
他们彼此互相依赖着。
他们是世上羁绊最深的人，无论是出生的血缘还是今后的相处，他们无疑是彼此的唯一。
五条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重新开始，做你来不及做的，遗憾的，让他圆满，令你不开心的，就让它消失。”
“哥哥，我另一个哥哥，我不是在离你而去，我只是再给你一个新的机会，我想让你开心的活着。”
说完她开玩笑道：“大名鼎鼎的五条悟总不能一直当猫咪，对吧。”
猫咪愣住了，摇摆的尾巴也下来，很是不可置信，五条绫子这下是真的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她只知道那双六眼的神色真的很复杂很复杂，好像要哭了。
“是该我安慰你了？”
“哥哥，我在这里。”五条绫子说，“我不会离开你，只是给你另一种选择，请在这里不要掩饰，有我在你就不必担忧。”
五条绫子猜不到，只有猫咪五条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回忆起前不久的场景。
那个五条悟得意洋洋的炫耀他妹妹绫子，他却一点反驳不了，毕竟那个五条悟才是他真正的哥哥。
自己真的，挺羡慕。
好吧，是非常非常羡慕。
强大的五条老师不是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这个世界太过美好，有陪她一起成长的妹妹，还有没有死去的杰。
尽管十五岁什么还没发生，可有这么强大的妹妹在，又有什么后怕的呢？
太美好了，太嫉妒了。
他竟然也会嫉妒别人……这真是可笑的想法，换做没有死去的平常，他绝对会再次不正经的胡言乱语撒娇，反正他是最强，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可现实却狠狠给他一巴掌。
就如五条绫子所说……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好不甘心啊，绫子。
五条猫咪蜷缩在五条绫子的怀里，安安静静，没有吵闹，好像睡着了。
让我考虑考虑吧，毕竟太美好了。
舍不得这个美好的世界，也舍不得你。
我没有重来一次的勇气。
有时候我也想放声大哭，自己身为最强，什么也做不到，在你身边，我才是安心的。
绫子，我好累。
真的，好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回忆（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