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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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是见不得光的生物，只能生活在黑夜，被阳光照到就会化作灰烬。”
富冈义勇收刀入鞘，缓步从木屋中走出，堵着门面无表情说着鬼的特征。
“什么，那哥哥快回去！”祢豆子抬手试图用宽大的衣袖挡住清晨的阳光。
对常人来说还带着冷意的阳光却能轻易让哥哥的脸和手背出现斑驳的烧痕，皮肤和血肉顷刻变成灰烬。
祢豆子和竹雄着急地一手替炭治郎遮挡，一手推他进屋。
但没等那个穿着打扮很奇怪的男人让开门，他们就见哥哥忍痛的神色渐缓。
阳光的灼烧停止，身为鬼的恢复力又瞬间治愈了他脸上的伤痕。
炭治郎身后的富冈义勇只等这只鬼消散就赶去产屋敷宅邸汇报，却等来那两个孩子破涕为笑。
他如深海般平静的瞳孔微缩，脑海中闪过最不可能出现的念头。
山林窸窣作响，寒风混着雪的气息吹拂而过，羽织翻飞，就像所有人无法平复的内心。
富冈义勇垂下眼睛，掩住内心的震动，声音依旧无波无澜，细听却能察觉那丝心神动荡：“这世间从未出现不怕太阳，留有自己意识的鬼，也没有人能想象这样的鬼出现，人间会变成何等炼狱。”
没有弱点，无法消灭，只能任由这样的鬼物掀起腥风血雨。
当这样的存在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义勇才发觉周围的声音太平静了。
寒风过后，厚重的云层散开，初阳驱散寒意，一切都未曾改变。
听到义勇先生的话，炭治郎擦干净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是啊，幸好鬼舞辻无惨没有变成这样的鬼。”
“……”你变成这样的鬼就合适吗？
看着没有伤亡，甚至连唯一一间木屋都没被彻底破坏的周围，富冈义勇无言以对。
好像正合适。
“走吧，我们去找妈妈！”
炭治郎一左一右牵起弟弟妹妹的手，还紧张地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幼弟。
想到他走之后家人的生活问题，连忙向跟上来的富冈请教：“义勇先生，我现在还能加入鬼杀队吗？”
他当初带着变成鬼的妹妹加入鬼杀队都那么困难，现在自己成了鬼，这次恐怕也不会有义勇先生和鳞泷老师的担保，顿时心里打起鼓，表情哭丧起来。
他不会连门槛都进不去吧。
如果进不去，他就只能晚上杀鬼，白天卖炭，至少不能让弟弟妹妹们挨饿。
炭治郎在心里打定主意。
对了，既然他可以吞食无惨，那其他鬼是不是也能吃？
说起吃鬼，不知道玄弥现在在哪里，他也好讨教讨教怎么吃鬼……
“一切交由主公定夺。”富冈义勇淡然开口：“我从未见过你，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擅长说谎的炭治郎从没打算隐瞒，但弟弟妹妹在身边他也不好和盘托出，只好先含糊过去：“等柱合会议大家都在的时候我再说吧。”
“你对鬼杀队很了解。”富冈义勇想到个合理的解释：“是变成鬼之后获得的能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排斥和这个变成鬼的少年对话。
炭治郎艰难地点头：“可以说是。”
鬼化时听见的那个声音就是鬼舞辻无惨的，原来的世界太阳升起时他全身都在无惨的身体里，恐怕也会不得已变成鬼。
但大家肯定会帮助他摆脱无惨的控制，重新变回人类。
至于重新回到家人还在身边的他，也应该继续走下去。
祢豆子没有听懂哥哥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谈话，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哥哥身上。
哥哥的手掌变得宽大，身体也更高更结实，头发过长落在肩上，额角疤痕转变成红色斑纹，瞳孔里出现奇怪裂纹，但依旧盛满光亮。
虽然和昨天离开家的哥哥完全不同了，身上那股温柔可靠的气息依然没变。
祢豆子又想起刚刚哥哥对她说对不起的样子，传来的浓重的悲伤感让她也想落泪。
明明家人都好好的，他们应该开心才对。
鬼的出现，让原本幸福安宁的生活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从前。
炭治郎循着妈妈和弟弟妹妹身上的味道走到了山脚下。
三郎正在门口守着，看到他们出现在路口，连忙站起身朝屋里喊：“葵枝，葵枝！是炭治郎！”
原本想让两个孩子留在三郎先生这里然后下山去镇上求助的葵枝立刻跑出木屋，焦急地望向他们，双手紧紧握在身前。
祢豆子和竹雄看见妈妈也立刻边跑边大喊：“妈妈！”
两波人相会，灶门葵枝抱住他们，又抬头向已经和她一般高的炭治郎招手。
身为人母，即使泪眼婆娑她也给予孩子安心的微笑：“欢迎回家，炭治郎。”
等炭治郎也过来后，她才温柔开口，声音却有些哽咽：“真的辛苦你了，炭治郎……”
三郎坚毅沧桑的面庞也为之动容：“平安就好。”
稍微退开几步后，他注意到停留在路边的陌生人，视线停留在那把刀上，顿时情绪激动道：“是，是猎鬼人吗？”
“我认得这把刀，二十年前恶鬼杀害了我家人，是拿着这把刀的人救了我。”三郎的眼泪夺眶而出：“也是您救了这些孩子吧。”
“谢谢……”灶门葵枝闻言立刻向富冈义勇道谢。
“您孩子的性命非我所救。”富冈义勇垂眸打断她：“如果没有炭治郎，恐怕你们早已死于非命。”
天亮后他再找到方向赶去已经迟了。
不过出现在这里的鬼是鬼舞辻无惨，他就算赶到也无济于事，血泊中只会多出一具尸体罢了。
如果是别的柱还可能逃脱将鬼王出现的信息带回去。
“如今炭治郎已然变鬼，我必须确保他不会伤人才跟到此处。众多食人鬼依旧隐藏在黑暗中，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逗留，希望夫人能让炭治郎跟我离开。”
富冈义勇想到灶门家的特殊性，语言精简道：“等我将这里的情况传达到主公府邸，主公会派人来护送你们。”
他无法确定是只有变成鬼的炭治郎不怕太阳，还是灶门全家都有这样的可能。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绝对不能让鬼舞辻无惨得到灶门血脉！
*
炭治郎在屋里跟妈妈叮嘱着什么，又拜托祢豆子和竹雄照顾好妈妈和年幼的弟弟妹妹们。
义勇等在屋外，看着被岁数小的孩子缠着不放的炭治郎。
“炭治郎这孩子看着很真诚，很让人安心吧。”三郎在他旁边语气叹息：“这些孩子的父亲不久前病逝，还好有身为长子的炭治郎支撑起家里，没想到竟然遭此厄运。”
富冈义勇沉默着。
他已经让宽三郎向主公送去信件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他看来，把灶门一家送去蝶屋派下级队员看守是最好的安排。
“三郎爷爷。”从屋里出来的灶门竹雄向三郎问过好就转向富冈义勇。
他走到这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人面前，握紧拳头抬头问道：“怎么样才能杀鬼？”
竹雄决定要去学习如何杀鬼。
这个人说得对，如果没有大哥，恐怕他们现在早已死去，哥哥见到的也是他们的尸体。
他也不要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恶鬼折磨。
昨晚种种都印刻在他脑海里，每每想起他的心中就会涌起愤怒，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请告诉我，该怎么加入鬼杀队？”
富冈义勇望着他眼中那纯粹的愤怒与决心，缓缓开口：“如果有杀鬼的志向，等你们去了主公宅邸，就可以参与低等级队员的训练，也可以跟着某位柱级成员成为他或她们的继子，选择适合自己的呼吸法，通过藤袭山的选拔后就能正式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更正式的流程应该是请培育师训练他们，获得培育师的推荐资格后再参加选拔，但灶门一家的特殊性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当然，将他们保护起来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他们能习得剑技有自保的实力，反而能降低风险。
想必主公也会同意眼前少年的请求，让他留在府邸锻炼己身。
“我能跟着您吗？”灶门竹雄眼里出现希冀，但又不确定看上去极为冷漠的男人会不会教他，所以声音很小。
他见识过富冈义勇的实力。
当时他只感觉身边掠过去一道劲风，等反应过来对方的刀刃已经砍向哥哥的脖子。
他大惊失色，但哥哥似乎很熟悉这个剑士的招式从狭窄的缝隙躲过去了。
之后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整个人就飞出去，震得窗户尘土飞扬。
这个男人的实力，跟鬼一样。
“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富冈义勇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并不是真正的水柱，没有资格收继子。
灶门竹雄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也是，实力那么强大的剑士怎么可能理会弱小的他，只有大哥那样勇敢的人才会被挑中吧。
竹雄向他鞠躬：“我明白了，谢谢您。”
靠在门后的祢豆子听到了全部，她看向正逗弟弟妹妹开心的哥哥，又想起哥哥在她面前流泪的样子，眼里也展现决断。
哥哥要离开她们了，竹雄也成长起来，她不能一味地躲在他们的羽翼之下。
等安顿好妈妈和年幼的弟弟妹妹，她也要去学习如何杀鬼，将来保护家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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