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自述的前18年》煮药

12、外婆家

　　先说说我外婆屋的构造吧，我们家在半山腰，屋后面是几乎成垂直的山面，下雨的时候常常会有水滴滴答答落下来的声音，有时候我和我姐还会躲在那玩。
　　屋是呈一字形排布，从左到右，煮饭和煮猪食的房间比较破用木板搭起来的，顶上是瓦片；旁边是放菜的和杂物的房间，这个房间后面连着柴房，说实话要不是咕噜被关在柴房，我都不知道我们家还有柴房；再往右就连这堂屋，堂屋里有摆着祖辈的相框，有楼梯通向阳台，楼梯拐角挂着外公的蓑衣，每次晚上我都害怕路过这个楼梯，它看上去像个鬼影。楼梯间有那个脱米壳的机器还有一些我们的玩具，也有可能不是我们的是我妈和舅舅的，我没有买这个玩具的印象，也有可能是在我没来的时候，外公外婆家他们买给我姐的，都有可能。堂屋里还放着外公老旧的自行车。
　　堂屋的旁边就是我们的客厅了，有个电视机还有木头沙发，还有个外公黑白的照片用相框框着挂在墙上。客厅后面连着我们的一间卧室，突然发现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卧室的布置，我以为这些我起码会很久以后才会忘，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老的掉牙走不动路。我忘了卧室的布置，忘了有几张床，忘了都有什么了。只记得有一张有蚊帐的床，床前有钉在墙上的置物台，上面有我姐的银镯子，有外婆让我们涂的香（就是宝宝霜），有外婆经常追着我跟我姐让我们滴的眼药水，有外婆的针线和做缝补需要的戒指......
　　房间里应该有一个大的木盒子，长方形长大概有一米多宽也有0.5米，贴着墙放，暂且把它称为柜子，应为它跟柜子的用途是一样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印象最深的就是买的用铁盒子装的皇冠曲奇饼干，我和我姐都觉得好吃，只不过外婆一次只让我们吃几块，我和我姐还偷偷拿出来吃过，只不过后来用来打开那个盒子发现里面用来装针线了。房间里应该还有张小床，我记得夏天我跟我姐还在上面睡过，有凉席铺在上面还有电风扇，我记得还好像是因为晚上被热醒插电风扇的时候，没插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插不进去，然后我的手就被电了，手心一块焦黑。但当时没开灯，不知道怎么样，只觉得有疼然后就没管，后来尝试多次才插好，后来每次插插头我都会担心插不进去，也有好几次插不好让别人帮我。
　　客厅右边是一个空置的房间，有一张空床，没什么用，东西也不多。只记得天花板挂了一个装饰品，下面缀着好几个风铃，好像是哪户人家送我们的，我也忘了，好像是小红姐，又似乎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家，不记得了。我不记得这个房间后面还有没有一个房间——外公睡的房间，我记得外公不跟我们睡一块，但那个空置的房间里的床我能肯定没人睡，那张床只有一个床垫。
　　我们有时候会跟外婆一起出去干农活，在刺眼灼热的阳光的照耀下，田里飞着各色各样的蚱蜢，外婆还会给我们抓几只颜色鲜艳有花纹好看的蚱蜢，我和我姐都觉得外婆很厉害，一下就抓住了，我们一去抓它们有的飞有的跳，敏捷地躲过魔爪。我把一些偷偷装进塑料水瓶里拧上瓶盖带回去养，害怕外公外婆发现，就放在那张空置的床头。后面过几天等我想起他们再来看的时候发现它们已经死了，有点可惜但想想还能抓，就又抛之脑后。这样我又带回来了一次，这次我上了点心，但好像放出来几只，因为后来我发现那个床头多了蚱蜢的代谢物，最后他们也死了。好像那个瓶子里少了几只，只剩他们的胳膊和腿，它们自己吃掉了同类。
　　因为这件事我才记得很深刻这张床没人睡。后来我还在水瓶里面养小虾小螃蟹，真的很小它们，螃蟹只有指头大小，可可爱爱。但是当时没有喂食的概念，所以他们都死了。
　　这么一想，那个空置的房间后面应该和还有个外公的房间。我其实有点印象，但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房间的印象，我还在怀疑是不是爷爷那边的，现在一想应该就是外公房间。有一张床，有深色蚊帐，床很软，但我没怎么进去玩过，一来外公看着很凶，不让我们去玩；二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空置房间旁边就是一个与外界相通的有顶的空地，好像靠墙有一些柴，茅房就在这块地方的最边上。外公还在这里给我跟我姐做了一个简易荡秋千，一块木板两根粗绳连着房梁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