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他承欢》辞忻

87、第 87 章

　　路栩不在场，赵如晦也便不能以此为由传她问话了。抓捕盗贼回大理寺的途中正好遇上了慕言父子。

　　“下官见过侯爷。”

　　“大理寺卿匆匆忙忙所为何事？”

　　“遇上盗贼。”

　　赵如晦颤颤巍巍地回道，他想到先前慕候爷班师回朝，众臣反对慕南枝凭借军功为官，那时他也是如此，可别给慕言逮着把柄了。

　　“盗贼？大理寺卿也管这事儿，赵大人颇有越俎代庖之嫌。”

　　慕言出口讽刺，眼神锋利如刀，冰冷而锐利，仿佛能够时时看破人心，穿透灵魂。

　　“侯爷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告辞。”

　　为首的盗贼见二人有嫌隙，便哭喊道：

　　“侯爷，饶命！饶命啊！我们不是贼，只是喜欢穿玄色衣服而已，而且，我们，我们是见无人才进去的。”

　　“对对，侯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说我们偷盗，拿贼捉赃，我们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啊，不信你们回去看看，真的一样东西也没少啊！我们只是想，想，排队，对！徐老板说明日前十位花钱的客人可以观阅秘籍，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擤在旁边的官兵身上，也挨了一脚。

　　他顺势而为，一步步爬到慕祈安身旁。

　　“看看，我们不过嫌犯见这样对待我们，真是没天理啊！我们，我们愿意和徐老板当面对峙，这位大人今日还冤枉徐老板，徐老板可以替我们作证！”

　　他死死抱住慕祈安的腿，半点也不松，慕祈安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脚，送他飞了几尺远。

　　慕祈安看向慕言：

　　“父亲，这人无礼，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我也听说大理寺卿大人办案不公，我们不妨前去香梨书斋看个究竟呢？将这几个嫌犯也一并带上。”

　　“走吧。”

　　此话一出，官兵也只得把飞走的“某人”捉了回来，拖着人一起到了香梨书斋，可此时巧了，三个女子正巧从屋子里走出，正好正面碰上了他们。这时路栩并未易容，赵如晦一时半会儿没认出人来。

　　慕言快速走近，越近步子又慢了下来。

　　路栩今日穿着浅色布衣，不施粉黛，旁人很容易将她与慕南枝混淆。

　　她想看看，他是否认得。

　　“你，回来了。”

　　“回来了。”

　　一字一句，毫无感情。

　　慕言的手伸在半空，进退两难。

　　“既然走了，何以又要回来？”

　　“你若不愿，我可以走。”

　　路栩冷笑，原来他竟知道，也并没有要寻她的意思，既然这样，何不一刀两断。

　　“不，不是不愿，回来便不能再走了。”

　　慕言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唇鼻深埋耳侧，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别再走了，就当是我求你，你可知道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都很好，他们跟我一样地思恋你。”

　　泪一颗一颗地落下。

　　这下路栩有些懵圈了，慕祈安回来竟没说她的事吗？

　　她立即看向慕祈安，那小子只报之一笑，而后。而后竟然就跑了！！

　　“是嘛，那你知道我嫁给别人了。”

　　“嫁，什么嫁，你和我才是明媒正娶，其他的，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只气自己愚笨……”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你都回来了，不是正说明你的选择？是我，不对吗？不要说这些了，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其他，总归你还是回来了，回来就好。”

　　慕言抱得越发紧了。

　　“可，我要是把你忘了呢？”

　　他迷茫地看向她，路栩解释道：

　　“中了蛊毒，很多事情不记得。”

　　“什么？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给你下毒！”

　　力道又紧，他意识到后又松松。

　　“我以为，你，爱他，我，我才走的，所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强势，路栩觉得这个眼神有些眼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曾以为我爱他，一时不顺他的意，他就给我下毒，我曾四肢不能动弹半分，多走一步路都不行。”

　　眼角渐渐有了湿意，声音沙哑。

　　“那怎么好的？”

　　“两个孩子救了我。”

　　他闻言转身看向慕祈安，人已经溜了。

　　路栩揽着他的手臂说：

　　“许是怕你责怪，这段时日他们也累坏了，一时忘了情有可原，我也曾叮嘱过，不要让你知道，我以为他们会说，没想到还真听我话。”

　　“这么危急的时刻我却不在你身边，我，还配做你丈夫吗？这两个都该罚！”

　　脸上怒气毕现。

　　“言归正传，你带那么多人来，是来找我的？”

　　“你？不是，书斋闹贼，这贼非要说与老板对峙，我正好无事。”

　　慕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好，你把人都抓走把，他们确实说强盗，我亲眼所见，我就是书斋的老板，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回来了。”

　　路栩撇嘴道，此时脸上颇有少女娇羞之态。

　　“这样？那好。”

　　他拥着人走到赵如晦身边。

　　“逮捕归案吧，顺便查查这几人身上还背负着几件案子，勿要再搅扰香梨书斋的老板，也就是本侯的夫人。”

　　说完就拥着她离开，赵如晦不禁张大来嘴，足以放下一个拳头，这是怎么个情况？

　　“还不把人带下去！”

　　他一下令，这几个强盗两眼一闭，晕倒了，赵如晦也走了，没打算多停留。

　　秦屿与尹悦在一旁站着许久。

　　“这，前辈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怎么就又？”

　　尹悦真是看不懂了，这母女俩长得像也就罢了，秉性也这般出奇地相似。

　　“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明日呢，书斋还要开张，我看啊前辈是不能及时回来了，这几天我们照看着吧，好歹也都是天衣阁的。”

　　“那好吧。”

　　二人重新入内。

　　＊

　　走至侯府门前，路栩心中有点忐忑，她本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可这人真的好像慕南枝所说的那样，对她不错，那就得再斟酌一下了。

　　突然一个娇俏、灵动的姑娘从府里跑出来，直奔慕言。

　　“爹，你回来了！”

　　这女子相貌姣好与她并不相似，路栩这就放开了他的手，越发坚持自己的决定。

　　“我还是先回书斋。”

　　“不行，你又回去做什么？”

　　慕言不肯放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主意？

　　这时郭岚趁着月色看清了她的脸。

　　“慕姐姐，你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这段时间，你托我冒充你，侯爷和慕大哥也真心把我当家人一样，无以为报，我给你磕个头。”

　　郭岚向来言出必行，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这……”

　　她又懵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言，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

　　“娘子你听我说。”

　　“什么娘子，你正经点，别拉拉扯扯的。”

　　路栩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的。

　　“不不不，还是我来说。”

　　郭岚站起身来，小姑娘明眸皓齿，满眼都是笑容，叫人不忍苛责。

　　“你说。”

　　“夫人，我姓郭名岚，江北人士，一次灯会被人贩子拐了去，被卖进青楼当日，慕南枝姑娘救了我，她却说要我冒充她几日，她要去碧云天凑热闹，我明白她是想要去散心，没想到的是我和侯爷跟世子的第一面就露馅了，所幸两位都没有为难我，侯爷帮我寻找爹娘，世子教我武艺，我也本打算告辞的，想等慕姐姐回来与她说一声，那，就请侯爷代劳问好，我这就离开。”

　　说完便低下了头，她有些不敢直视这位夫人，虽说长着与慕南枝十分相似的脸。

　　“哼！你们父子倒是热心，我要是不留岂不是小肚鸡肠？这的女主人早也死了十年了，换一个也无妨。”

　　怒气不断上涌，这姑娘没说话时就气得不行了，路栩知她别无恶意，可心里仍旧是膈应。

　　“什么换一个也无妨，你说什么混账话，几时说要换了！”

　　“对着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你这么好心？莫不是把我当傻子？是我错，就不应该回来，徒惹晦气，呸！”

　　她啐了他一口，没有被控制的左手袭击他的胸口，不料慕言轻松将其拽到怀里，随后将其拦腰抱起。

　　“放了你一次，就没有第二次，那些把戏对我没用。”

　　她聚了力打中他的胸口，慕言的手不动半分。

　　“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放手了。”

　　随后吐出一口鲜血在她脸上，路栩为之一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没过多久他将她抱进一间屋子。放到榻上，抽出一条纸巾帮她擦拭血迹。

　　“我不是傻子，你假死出逃，我知道，我千里跑到南疆，那天晚上你意乱情迷与我亲热竟然叫了他的名字，这让我怎么忍受？你不愿做我的夫人却奔向最大的牢笼，路栩，我使诈让你答应我成婚，我以为那几年你该气消，我没想到你会喜欢他，于是我走了，我更没想到他会那般对你，早知如此，我就该狠心一点，把你带回来，至少你不会受伤。”

　　“原来，那晚竟然是你？我，我那天糊涂了，我那时被下了忘忧蛊，把你忘了，韩荃，我承认有过迷茫，可是他害我，我怎么会喜欢他，相反，与你的那一夜我到今天还记得。”

　　路栩羞涩地窝进被窝里，不敢看他一眼，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一直自怨自艾的原因，她一直认为那晚的是韩荃。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他也跟着窝进被子里，在黑暗中轻易地够到她的唇，嘴角渗出的一点血液落进她口中。

　　“你，唔～你好多，血，去看大夫。”

　　路栩想结束他可不应。

　　“你说像不像那晚？你所喜欢的，我倾尽全力也为你办到。”

　　修长的手指探到了裙边。

　　“啊！”

　　“混账！”

　　不知怎么的，衣衫尽数掉落。

　　两对白皙的手臂渐渐从被子里伸出，头也显露出来。

　　“哈～”

　　“你说像吗？”

　　他将自己这十年来的情欲悉数灌入她体内。

　　“嗯～啊～”

　　动作与十年前如出一辙，味道也是记忆里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她失忆过，这段仅有的情欲，她记得十分清楚。

　　肉在一点点膨胀，她深觉不安。

　　“很像，好不舒服，我记得以前很舒服的。”

　　说完，唇就被咬了一口。

　　“那次又急又疯，我自责多次，又不敢见你，没想到你竟是喜欢的？”

　　“胡说，我才没有喜欢，上了你的贼船了，我要走，还有人等着我。”

　　路栩想到自己又意乱情迷了，香梨书斋可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要起身去摸自己的衣服，不料一个不稳滑下床，他也跟着滑下去，可却意外达到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

　　“你趁人之危，滚！”

　　“我没有。”

　　慕言真不是古言的，可眼下的她是安抚不得的，他既然接了无妄之灾那总得得到些东西。

　　“噗嗤噗嗤……”

　　她的感官逐渐被麻痹，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一晚。

　　那时路栩刚苏醒没多久，本该是新婚夜，韩荃迟迟不归，一个人将合卺酒全给喝光了。

　　双颊染上了红晕，她起身把头上都重物和身上巨重无比都衣服都给脱了，穿着亵衣走来走去。

　　“怎么还不来啊？”

　　越走她越热，看着燃烧都烛火就更热了，她吹灭烛火都那一刻，一个巨大都身躯将她搂住，她愣着，闻到好闻的墨香。

　　“你今天做什么了？”

　　“想你了，又敢跑，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栩虽然看不清，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热情，他整个人把她箍住。

　　“我哪有乱跑，不过有点热。”

　　她觉察到他在生气，于是转身抱住他。

　　“你这样我喜欢。”

　　韩荃平日也抱她，可是路栩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感受。

　　他的衣衫似乎也很薄。

　　“你是胖了还是壮了。”

　　“那你希望我是胖了，还是，壮了？”

　　热气喷洒在耳侧，弄得她心痒痒的。

　　“我都希望，行不行啊？”
　　说完一整个人跳到他身上，下颌到锁骨，她滑下去咬着喉结吸吮。

　　“怎么不行呢？”

　　他用斗篷盖住她，将所有衣衫都褪尽，像一头野兽，横冲直撞。

　　“啊——”

　　全身没了出气口，可这样窒息的感受，她一点也不讨厌。

　　“韩荃，轻点啊，哈～”

　　“你说什么！”

　　那两字如同尖刀插进他的胸膛，他最爱的妻子，竟在他怀里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嗯～”

　　亲密的呢喃细语，她鲜少像现在这样温柔，这不属于他。

　　“路栩，你真的好狠。”

　　“你才狠，弄疼我了～”

　　她拥了他，虽然看不见他，但是这个感觉真的不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慕言掐着纤细的腰肢，迫使她仰头对着她。

　　他像发疯的野兽，尽情地肆虐。

　　“啊～”

　　人被抵在墙壁上上，股见铲铲，无数的“触手吸附在血色肉柱上。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

　　“路栩，你说，我是谁！”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再那样，他就……

　　“韩荃，嗯～呃！快站不住了，咳咳咳。”

　　她被自己的涎水所呛到。

　　慕言听了，眼角落下一颗泪，正中她的锁骨。

　　“你哭了？为什么？”

　　“没什么，今夜劳累，你先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慕言向来孤傲，这也是头一遭做了他人的替身。

　　他爱她入骨，可她却假死嫁给他人，全然不顾他与两个孩子。

　　“你，能不能别走，你先前已经弄得我不舒服，你要是不想……我也不勉强，我们一起睡。”

　　路栩强拽着他上了床。

　　在寝被的掩盖下她肆无忌惮的撩拨，惹他恼火。

　　慕言一想到她也是这样对韩荃的，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弄得他反倒像奸夫一样。

　　“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他迅速翻身下床，将衣物穿好便离开了，动作也过于迅速。

　　徒留她空虚得待在床上，翌日韩荃过来，见到屋里的惨状，几乎迁怒于她，怒气冲冲。

　　于是乎她第一次被冷落了，第二次便是她发觉韩荃有意推动平民养蛊虫，她好心提个建议便被下蛊了，伺候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

　　她逐渐回神，泪珠子也一颗颗地掉，那些疼痛似乎从未远离过。

　　“娘子，怎么了？别哭！”

　　“你这个混账，你要是晚点走呢？没弄清楚就冤枉我，就算我失忆也只和你……你可知因为这次第二次我与他争吵他就给我下蛊，每逢盛宴，便让我卖笑、舞剑……”

　　“我不知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想的是，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也只有成全。”

　　他握紧了她的手，靠得更近些。

　　“咳咳！啊～”

　　“慕言，你要是再来，我也不至于，我失忆了，一点也不记得。”

　　“我错了，今后我一步也不离开你。”

　　他勾着她的舌在唇周狂动。

　　“慕言，刚才那个女子，你有没有。”

　　许是她不安，总觉得这姑娘眼神不对劲。

　　“没有，枝儿放在府里的人，我自是好生对待，枝儿有些隐藏行踪，我便也应允她假扮，别再疑神疑鬼，真的没有，或许千言万语都没什么用，你给我点时间，可好？”

　　“好。”

　　寝被上生出无数个褶皱，男与女的低·吟声交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