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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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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在做出灭门一案后,被打上了叛忍的标记,S级。
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正大光明的地方。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鼬……
那样的地狱,为什么去?
幽幽转醒的她,对着天花板,怔忪。
“哗啦——”房间传来的声音,让她恢复些意识,转头,眯眼,不太适应突然进入房间的阳光。
卡卡西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走到她的面前,扶起她,在她的背后垫上枕头,倒水,把水杯递到她的手里。
接过水,安静的喝。
空气静谧,他们之间营造出的气氛,让她恍惚的脑中一片空白。
“白……”她的嗓子沙哑,吓了自己一跳,闭上嘴巴,一会后才开口,“白和君麻吕他们……”这两个孩子没有陪伴在她左右,出乎她的意料。
“他们在你床边守足7天,我打发他们去休息。”
“哦。”什么时候,白和君麻吕这么听卡卡西的话?
一眼之间,究竟是过了多久?
卡卡西像是了解她在想什么,“今天是第八天了,在你危险期的头几天那两个孩子不吃不喝不睡,谁劝都没用,等到你安全后,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呢,是来接他们班的。”说的那么轻松,漏掉太多细节,比如说他守着一步都没有离开,比如说他到现在都没有闭眼,比如说,他揪着两个孩子的衣领,红着眼睛嘶哑的让他们滚回去休息……
莲的视线从手上的透明手杯上挪开,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一脸倦容,年轻的下巴上有了青色的胡渣,满眼血丝,可是却带着舒心的倦容。
这样,是因为她吧。
她的注视太专注,卡卡西不自然的后退几步,躲避她的视线,耳朵,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通红。
“对不起。”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拍上莲的头,轻轻揉动,“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用这么疏远的词。以后不可以了,知道吗?”
水杯被捏的更紧,一滴泪水滴落在水杯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忍住心中的酸涩,用力。
“知道了……”
真的知道。
卡卡西给莲说了很多东西,完美的过滤掉一些他认为不必要的内容。
那天,从莲身上爆发的金色查克拉笼罩整个木叶,耀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等到一切恢复的时候,河水干涸,剩下一个只着白色中衣的她。
昏迷的她,立刻被送入医院,生命气息微弱,经过一天的抢救,两天的等待,才脱离危险期。
这段时间,急坏了担心她的人。
与此同时,卡卡西还向她提了另一个人,住在她隔壁的病房,比他早几日醒来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么?连命……都不要了……”莲听到卡卡西小声的嘟囔,心口泛酸。
很久,“卡卡西,你不明白……”
抬眼间,卡卡西已经睡着。
环着手臂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头微微侧着,阳光照耀在他半边的脸上,清晰的印出他多日来的疲惫,可是却让嘴角扯出的弧度抹去许多。
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傻瓜……”拿起身上的辈子,帮卡卡西披上。
来到隔壁房间,再三犹豫,还是敲响门,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是门对岸的回应,她苦笑,觉得此时像是多此一举,摇着头推开房门。
病床上,是对着窗外发呆的佐助。
那份同病相怜的无助,让她胸口一酸。
但是,即便是再成熟的她,也没有办法理智,她有种情感愈加的无法抑制,想要找到突破口,哪怕,对象只是个孩子。
“为什么,你会被留下来?”
发呆的佐助被莲的声音猛然惊醒,猝然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恐惧,但是像是没有听清莲的问题,充满的防备。
“宇智波佐助,你为什么被留下了呢?”
佐助攥紧手上的床单,不说话。
“你说,鼬在哪里?”莲,的声音不断提高,开始歇斯底里。
听到那个名字,佐助稚嫩的脸上立刻抹去恐惧,附上不符合年龄的仇恨。
“他杀了所有人,他杀了所有人,杀了所有人,我要杀了他……”
“啪……”
佐助侧过的脸上仍旧带着之前的仇恨,半天后才不可思议起来,不相信的转过头,瞪着给了他一巴掌的莲。
之前,从没有人打过他,即便是那个人。
“你胡说。”莲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让佐助觉得更为不安。
震惊,怀疑,不解,甚至有些……恐惧。
“我没有,我亲眼看见,他杀光了所有的人……地上,全是族人们的尸体,遍地的血,和他们瞪大的双眼……”
“啪……”
又是一巴掌,可是佐助硬撑着,没有偏过头一丝一毫,哪怕这一下力度更甚之前的。
“鼬,在哪里?”
莲的声音依旧阮浓,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有把镰刀架在脖子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割破自己的喉咙,佐助有了这样的错觉,但是,仍然固执的倔强。
那样的坚持,不发一言。
“啪——”莲毫无怜惜的打过去。
这次,佐助头偏过去,身体也微倒,嘴角也带上隐隐血迹。
莲她,用足了力气。
佐助像是不觉疼痛,很快恢复之前的姿势,眼神固执倔强,带着恨意。
不知对谁的恨意,倾尽一切,毫无保留。
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了沟通。
剩下啪啪作响的掌声。
一段时间,因为没有沟通,显得漫长,充满窒息的味道。
莲已经不再询问鼬的下落,每当鼬瞪着她,她都会狠狠打过去,而佐助,即便被打的东倒西歪也会很快恢复前一刻的姿势。
在不知道落下第几巴掌的时候,情形有了改变。
佐助,挡住了莲落下的手。
拉过莲的手,在她的臂膀,用力咬下。
血迹,自佐助嘴角流淌。
空气里弥漫着锈迹般的血的气味,丝丝缠绕。
莲的眼神迷茫起来,抬起头,看着窗外,发愣。
不觉得疼痛,她能感觉到佐助的牙齿渐渐陷入她的血肉,咬伤她的骨头,可仍旧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迷迷茫茫的抬起手,抚上佐助的碎发,轻轻揉动,而佐助,被莲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停止咬莲,浑身僵硬。
莲的动作轻柔无比,渐渐温暖了迷途中的佐助。
佐助张开嘴巴,解救莲的小臂。
血,染开朵朵绚烂的莲花。
见此情形,佐助慌了,连忙扯过床单想要帮莲止血,可是,那单薄的床单很快被血晕染开来,见此,佐助的小脸顿时煞白。
“莲……姐姐……我……我……”
不是故意的。
血好像不是自己的,也许伤口很小,小到她感受不到痛楚。
“我知道。”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被留下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糟糕到,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所以,整个世界都成了自己的敌人,想要找到突破口,拯救自己。
“为什么呢?”
为什么,到了如此地步?
托起佐助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莲扬起嘴角,轻飘飘的说,“佐助,你还有我,无论什么地步,你还有我。”
听闻,佐助像是得到救赎,扑向莲的怀里,痛哭。
成熟的小小孩童,恢复到最原始的情绪。
莲抱着佐助,紧紧。
佐助他还有她。
可是,
可是我的鼬。
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