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影帝传绯闻》西南有高楼

32、第 32 章

　　晚上，秦阳冲了一个澡，换上了白色的家居服，进厨房随便煮了一碗面条，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结束，碗也空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7：30，手机黑着屏幕放在茶几上，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7：40，隔壁传来关门开门声，声音不大，但秦阳还是捕捉到了。

　　抬头看钟，距离八点整还有二十分钟，秦阳坐在沙发上，指针跳动，食指在沙发上轻点，电视机里播放着某酒的广告。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秦阳起身，站在窗户前，低头下看，姜云禾刚好从酒店的大门走出来，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披散着，路灯将人影拉得很长。

　　一直到拐角处影子消失，秦阳还是定定地站在窗户前。

　　酒店所在的地方附近都是高级公寓或者是住宅，容积率小，住的人也少，酒店后面的花园白天只有小孩子，晚上多是吃完晚饭走路消食的人，又或者是约会的男女……

　　晚上十一点，姜云禾和郑则霖后面的小花园走出来，一路上说说笑笑。

　　“上面有什么？”郑则霖问道。

　　“啊？”

　　“我看你一直往楼上看。”

　　“没什么。”姜云禾收回目光，“我想看一下我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关灯了，节约用电嘛。”

　　“房间不是出门拔卡就停电。”郑则霖随口说道。

　　“哦，我忘了，白担心了。”姜云禾打着哈哈说道，“那今晚就这样了，明天我们再约。”

　　郑则霖和姜云禾等着电梯，没有来的，他想起了今早秦阳的眼神，不放心地开口问道：“秦老师知道我们今晚去……”

　　话问到一半，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秦阳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头发半干，双手插兜，目光触及并肩站立的二人时，目光一下冷了下来。

　　“秦老师，这么晚了去哪儿？”郑则霖打招呼，直觉有些不对劲，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今晚多亏了云禾……”

　　话没说完，秦阳直接越过他们二人朝着外面走去，经过姜云禾身边的时候，洗发水的香味漫过她的比肩，直到人走远，姜云禾依旧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独属于秦阳的气息。

　　“云禾，秦老师是不是心情不好？”郑则霖担心地开口问道。

　　姜云禾目光跟随着秦阳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方回过神。

　　“你刚才问什么？”

　　郑则霖按下电梯按钮，目光有几分探究之色，“你和秦阳老师还好吗？”

　　姜云禾眼眸闪动，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回答道：“挺好的啊。”

　　郑则霖见姜云禾的心情似乎不错，小情侣吵架的话应该不会是这个状态吧？

　　姜云禾上楼之后立马跑到落地窗前，唰得一下拉开窗帘，往朝下看，搜索着楼下人的身影。

　　七八分钟后，秦阳的身影从7-11便利店走出来，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是觉察到什么，突然抬头向上看。

　　姜云禾吓得立马躲到窗帘后面。

　　秦阳摇摇头，低头看了手里的汽水泡面。

　　上一次买泡面汽水还是学生时代，方才进便利店随手拿的，结完账才发现，皱着眉头思考如何处理这袋子东西。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阿文的房间门敲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发现秦阳站在门口，一下子就精神了。

　　“秦哥有什么事情吗？”

　　秦阳第一次这么晚来敲门，平常都是微信或者是电话上沟通，而且这个点，秦阳一般都睡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给你买的夜宵。”秦阳将一袋子东西递给阿文。

　　直到房门关上阿文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自家老板大半夜给自己送宵夜？

　　阿文打开袋子。

　　康师傅红烧牛面、老坛酸菜、甚至还有藤椒口味，加上几瓶汽水……

　　秦哥是不是和云禾姐吵架了心情不好，心情烦乱，半夜睡不着出去乱逛，然后，再随手给他这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员工买点宵夜？

　　爱情乱人心啊！

　　唉！

　　醒都醒了，就给自己加一餐！

　　次日晚上，指针指向8：00，雨水“啪唧”连续击打在窗户玻璃上，汇聚成一道道水痕蜿蜒而下。

　　秦阳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打开iPad查看片子的初剪，计划着忙完工作之后可以再看一部影片，然后就可以休息了。

　　下一秒，手指停止滑动，捕捉到隔壁微弱的开关门的声。

　　平板扔在一旁，大步走向门口，手停留在把手上，半晌，秦阳微微摇头，松开手。

　　此时此刻，姜云禾正趴在他的门上。

　　刚刚她关门的声音那么大，不应该没有听见的，这门的膈应未免也太好了吧。

　　姜云禾有些泄气了。

　　今天在片场一天，除了必要的交流，他们没有多说上一句话。他冷落和忽视如同无数的冰刀扎在她心底，搅动她的思绪，开始怀疑她那天的告白是否太过着急，打破了平衡，或许她应该耐心一些，徐徐图之。

　　难道昨天他真的只是恰巧出去买东西？

　　秋雨下得急且久，临近十二点，依旧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人心弦。

　　客厅的灯关了，陷入一片黑暗中，电视机上投影着《布达佩斯大饭店》，影片一小时三十三分钟五十八秒，电视机发出的光描摹着沙发上观影者的轮廓，眼眸中映着片尾的演员列表，直至页面跳转，眼皮微动，眼神重新聚焦。

　　秦阳打开了客厅的灯，客厅瞬间恢复一片光亮，眼睛有些不适应，关了电视，倒了一瓶冰水。

　　冰水灌入喉咙，冰冷刺激了感官，暂时掩饰了一些烦躁。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00：12，没有新的消息提示。

　　秦阳收起手机，拿着水杯回房间睡觉，将要到门口，外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夜晚尤为明显。

　　握住水杯的手收紧，余下的冰水都进了秦阳的喉咙。

　　姜云禾昨天回来得晚，加上失眠了，三点多才睡着，偏偏早上有她的戏，需要早起做造型，喝了两杯咖啡还是止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黑眼圈有点重。”化妆师用遮瑕遮盖住黑眼圈。

　　姜云禾打了一个哈欠，“昨晚上看电影了。”

　　“什么电影？”化妆师问道，“和秦老师一起去看的吗？”

　　“《昆池岩》”姜云禾往左边瞄了一眼，秦阳正在回消息，似乎是对他们聊天的内容不感兴趣，“不是，和朋友一起看的。”

　　“是不是很恐怖，我之前一直想看来着，但是不敢一个人看。”

　　“还行吧。”

　　昨天晚上，她脑子里一直都是电影的画面，愣是开了一整晚的灯没敢关。

　　今天早上主要还是和秦阳的对手戏，一开始姜云禾没有进入状态，NG了几次才顺利过了一条。

　　姜云禾不好意思地和对手演员道歉，秦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句简单的“嗯”都没有，径直坐到旁边的躺椅上休息。

　　姜云禾一向敬业，此种情况少有发生，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她也挺愧疚的。

　　昨天就不应该看那部恐怖片，实在是太吓人，她也没有想到她会吓得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睡着之后还做了噩梦，中途醒过来半天睡不着。

　　困死了。

　　“云禾姐，冰美式。”周周递过来新买的咖啡。

　　姜云禾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好像没有那么困了，不知道是不是困过头了。

　　“云禾姐，你要不睡一小会儿，一会儿准备开拍了我叫你。”

　　姜云禾摇摇头，她担心一会儿睡醒了，脑子更加迷糊，反正一会儿还剩下两场戏，拍完她再回去补交。

　　姜云禾眼神不自主地看向秦阳，他正拿着手机划拉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犹豫了一下，姜云禾还是走到他旁边的躺椅坐下。

　　自打那天的告白后，她觉察到秦阳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从未像今天一样的冷漠。

　　刻意的冷漠。

　　秦阳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待人接物如谦谦公子，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总能坦然对之，如此冷脸，几乎没有。

　　姜云禾暗自窃喜，筱筱的方法果然是起了效果。

　　如果不在意就不会生气。

　　“你是不是生气了？”姜云禾开口试探道。

　　秦阳手指滑动，聚精会神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没有听见姜云禾的搭话。

　　好的，不理我。

　　姜云禾不气馁，再次找起话头，“昨天晚上下雨出不去，郑则霖无聊约我看了一场恐怖电影，吓得我失眠了，耽误你的时间真的很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姜云禾一直观察着秦阳的反应。

　　秦阳停止滑动手机，脸色骤然铁青。

　　姜云禾嘴角已经压不住了，决定再添一把火。

　　“你是不是介意了我昨天晚上和郑则霖……”

　　“姜云禾。”秦阳打断她的话，转头看着她，目光带着凝固的寒意，压着声音嘲讽道，“你去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我丝毫不感兴趣，但请你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自作聪明，我不希望再处理你制造的麻烦。”

　　姜云禾唰一下白了，怔愣在原地，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方才的话。

　　自作聪明。

　　原来她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麻烦。

　　也是，自从遇到她，源源不断的事情找向他。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她是否和别人走得亲近，不在乎她亲手做的饭菜。

　　平日的相谈甚欢，只是他的个人修养，对她的好也只是因为她是这部剧的女主角，一个可有可无的，暂时的同事，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源于制片人的责任罢了。

　　她怎么会痴心妄想那一点点的好感和喜欢呢？

　　你太贪心了，姜云禾。

　　姜云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他们两个身上，开始窃窃私语。

　　周周不明所以，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了，赶紧查看手机新闻推送，点开一看，瞪大双眼，赶紧跑到姜云禾旁边，将手机屏幕递过去。

　　“云禾姐，你快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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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一次姜云禾和秦阳传绯闻第二次屠了热搜榜。昨天晚上姜云禾进出郑则霖房间的照片视频传遍了互联网。

　　居然这么快有消息了，姜云禾回过神，看着躺椅上闭目小憩的秦阳。

　　他刚刚是不是看了新闻，所以才说出了刚才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