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朵谷

70、遇见

　　四阿哥真的说到做到，自从那次后再也没有进过莫玛的屋子，要是不小心在路上碰到，莫玛行礼，他也只是微微点头，那样冷漠而疏远的感觉让莫玛觉得就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看来，这一次四爷是彻底死心了，莫玛暗自怪自己，因为四爷这样的态度让莫玛在府里的日子又开始难受起来，那些太过清闲的女人总要找些事来打发时间，而莫玛从进王府的那天就已经因为四爷的特殊待遇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四爷对她的态度那么疏远冷淡，她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那拉福晋见莫玛在府里这么难熬，有意帮她，一遇到要出府办的事就交给她，想着这样至少可以让莫玛出去避一会儿，虽然这对于莫玛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可莫玛还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莫玛买好了那拉福晋吩咐买的东西，实在不想回府，一个人在街上乱逛，走着走着看到有人在街上玩杂耍，围观的人还不少，忍不住也过去凑凑热闹。杂耍的共有三个人和一只猴儿，他们先表演了转盘，然后是武术气功，接着又是变脸，最后是耍猴儿，围观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儿的鼓掌叫好。表演完后，一个人拿着铜锣来接赏钱，到莫玛面前时，莫玛往腰上一摸，发现荷包不见了，大惊，天，自己的荷包是什么时候被小偷扒走了？
　　“姑娘，给几个赏钱吧。”端着铜锣的人说。
　　莫玛有些难为情道：“对不起，我的荷包被小偷扒走了。”
　　“有小偷？”所有人开始警惕起来，一摸，好几人发现自己的钱包都不见了。一个人忽然跑开，莫玛刚想去追，可已经有人先一步追出去了。那人似乎练过些功夫，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把小偷制止住，从那小偷身上一连搜出六个荷包。
　　莫玛跑过去认领自己的荷包，一看，抓小偷的居然是十阿哥，有几秒钟失神，自从嫁进雍正亲王府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十阿哥。
　　十阿哥把荷包还给众人，最后把莫玛的荷包递给她，道：“以后小心点儿，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逛。”
　　“谢谢！”
　　“老十，办完事就快点过来，别磨蹭了。”远处有人喊。
　　莫玛寻声望去，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都站在不远处。
　　十阿哥把小偷交给丢了钱包的人，礼貌性的和道谢的人说了几句。转身道：“既然遇到了，过去打个招呼吧！”
　　莫玛不想去，可就这样避开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于是硬着头皮跟十阿哥过去。
　　对莫玛最烦感的是九阿哥，一见莫玛过来，脸色马上就变了，冷冷看着她。
　　莫玛没管九阿哥脸上的晴雨表变化有多快，走到三位阿哥面前一一行礼：“八爷吉祥！九爷吉祥！十四爷吉祥！”
　　八阿哥还是那么温文儒雅，笑：“都是自家人，不必那么多礼！”
　　“好久不见，听说你的生活倒是很有趣！”九阿哥冷冷道。
　　莫玛清楚九阿哥指的是什么，不吱声，要挖苦要嘲笑就尽管放马过来吧，反正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九哥！”十阿哥见九阿哥的话说的有些过火，提醒了一句。
　　九阿哥瞟了莫玛一眼，拉起十四阿哥就走。“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呢，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你别介意，老九今天心情不太好。”八阿哥解释。
　　“不会，九爷说的没错，我的生活确实能给别人增添不少乐趣。”对于别人的冷遇，莫玛早已学会了淡然对待。
　　听莫玛这么坦诚的说法倒让八阿哥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干咳了一声，道：“我们今天确实有事，改天聊。”
　　“八爷慢走！”
　　见三位阿哥都走了，十阿哥叹了口气，道：“丫头，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莫玛从没在十阿哥嘴里听过这样的叹息，在她的映像里，十阿哥似乎总给人一种脑袋缺根筋的大大咧咧的感觉，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看透这位阿哥的深度？
　　“所有人都变了，又怎么可能奢望你不变呢？”十阿哥自言自语道：“不过还是喜欢刚刚见到你时的样子，怀念和你斗嘴的感觉。”
　　“十爷？”莫玛想说些什么，可口里蹦出这两个字后再也找不出下文。
　　见莫玛没有了下文，十阿哥有些失落：“不过几年而已，怎么所有人都给人这种深沉沧桑的感觉？”
　　莫玛忽然觉得鼻尖儿发酸，轻笑：“有人说这叫‘成长’？”
　　“‘成长’？”十阿哥笑了：“那你还没有长大，长大的人哪会像你这样一说就一副想哭的样子？”
　　“五十步笑百步，您还不是一样？”
　　“是啊，我们都一样吧！”
　　“老十，快点儿！”九阿哥在远处又催了一遍。
　　十阿哥看了一眼远处的三位阿哥，只留下三个让莫玛觉得温暖的想落泪的字：“好好的！”然后快步追上前面的三位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