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北时月

7、Chapter 6

　　“是嘛，那他很喜欢你吧？”成妍剜了一眼身边的柳风锡，“男人不喜欢你可是不会在这方面下功夫的。”
　　瓜子磕得正起劲，她又燃起了八卦之心，“那么你不是说老早就认识他了，怎么还没在一起？”
　　“这种事，谁知道呢？”

　　虹转头看着厨房里，给她热着早饭的黎，心中不禁有些酸涩。要是她还能再主动一点就好了，她心想。

　　“好了，不讲这个了，”虹给成妍倒了一杯水，看了看柳风锡，“我之前看过他的主页，感觉他看上去还挺有钱的，黎老师还说他人很有意思的。”
　　成妍接过那杯水，“什么嘛，他嘛钱是有两张的，但是人嘛，可招嫌了。”
　　“不过确实有意思，黎老师这句话说得还是没错的，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她接着磕起瓜子。

　　黎把热好的早饭端到餐桌，“虹，早饭热好了，没吃饱吧，快来吃。”他抹了抹手，把围裙取下。
　　“来啦！”虹拿上牛奶跑去餐厅，接着吃她没吃完的早饭。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成妍用手指点了点柳风锡的脑袋，“学着点。”
　　柳风锡疯狂地点头，模样像极了啄木鸟，“好啦好啦，知道啦～”他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轻微搓动，“有本事就休了我。”
　　“懒得理你。”成妍佯作生气，双手抱着胸将身子扭到了一边。

　　说笑过后，四人一起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

　　“你们提着行李过来的啊，”黎看了眼放在门口的两个行李箱，“准备待多久？”
　　“是的呀，”成妍指了指柳风锡，“他讲的，要带我来看海的，待多久就不知道了，说是一时半会不会回去。”

　　黎恍然大悟地看着柳风锡，“你不是来找我的吧？你是和她来度假的吧？我这里地方不大，不提供住宿。”
　　“诶～黎老师此言差矣，”他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着吃，“其实这一趟过来，也确实是来度假的，顺带看看你。”
　　“是，”黎听完，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点了点头，“那么今晚你们打算住哪里？”
　　柳风锡看了看周围，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看你这里就蛮不错的。”

　　“我老早来就看见你这个院子外面有楼梯了，还有二楼是吧？”他看着黎。
　　“我也看见了，其实黎老师家里不错的，我们可以只住一间。”成妍也跟着搭腔。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有的时候，还是有些没有什么用的默契的。

　　黎走到卧室的抽屉里拿了一片钥匙出来，“柳风锡跟我也算是几年的朋友，我呢朋友不多，今天破个例。”说完，他把钥匙递给了柳风锡。
　　“好朋友，”柳风锡接过钥匙，深深地望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在心中。”
　　黎坐回沙发上他的位置，“，先说住多久，要是常住，钥匙就还我。”
　　“如果借宿有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柳风锡仰头，双手捧着天花板。
　　“拿来吧。”

　　虹在一旁听着，不禁摇了摇头，“你管管他。”她碰了碰成妍的肩膀。
　　成妍听后，反手一个巴掌拍在柳风锡的背上，“我现在讲话不管用了是吧。”
　　他用手捏着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不说就是了。”
　　“惯会油腔滑调的男人。”成妍的话语里吐槽中带着一丝谄媚。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还得黎老师多多照顾。”柳风锡笑着抱了抱黎。
　　“客气，”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开个玩笑，别当真。”
　　柳风锡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懂。”

　　黎带着他们出了大门，来到了一旁的楼梯口，顺着上去，是二楼的门。
　　二楼很久没有人住，门一打开，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家具都摆放整齐，该有的都有，只是有些是老古董了，看着很旧。

　　“你这多久没打扫了，咳咳，”柳风锡被灰尘呛到，连忙挥着手驱赶，“这么重的灰。”
　　“没人住，之前就我一个人，虹也是这两天才在家里的。”黎用衣袖捂着鼻子。
　　成妍往里看了看，满屋的灰尘，又看了看外面，藤蔓爬柱开满鲜花。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是能讲出口的嘛。”她小声说着。

　　黎走了出来，把空间留给了最近即将多出来的楼上邻居。
　　“你们不是都想住我家里吗？那么就请二位亲自动手了，卫生间在里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走廊里侧。
　　“这种事情，做还是你黎老师做得出来的，”柳风锡感叹着人世险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黎挥了挥双手，“动起来吧朋友们。”

　　四个人一块忙活了整个上午，二楼焕然一新，打扫灰尘、规划空间加重新布局，结束的时候他们几乎都瘫了下来。

　　“下回你去请个阿姨来，”成妍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真的要累死人。”
　　黎从楼下拿了几瓶汽水上来，“辛苦大家了，一人一瓶。”他把手里的汽水分给了其他几个人。
　　“这还差不多，”柳风锡接过汽水用牙撬开了瓶盖，“就冲这顿忙活，我非要住回本再走。”
　　成妍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能不能有点形象。”

　　黎开好了一瓶汽水和虹手里的做了个替换，他拿着瓶子往椅背上一磕，瓶盖应声落地。
　　成妍双手捧着柳风锡的脑袋，往黎的方向扭了过去，把你看看人家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虹喝了口汽水，心满意足的张开了嘴，气泡从她的喉间跑了出来，“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走的，人多热闹。”
　　“黎老师，”柳风锡叫着他的名字，把手伸向虹示意他看过来，“这可是金句，你记住了。”
　　“好，就听她的，你们住我楼上一辈子我都没意见。”他喝了口汽水。
　　柳风锡听后和成妍击了个掌，“搞定！”

　　人们开心的时候，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午饭过后的下午，柳风锡和成妍选择出门四处逛逛，黎和虹则是在公路上散步。

　　筑风小院附近的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人也很少，只有他们和零星几个人走在路上。
　　春天的兰临市，总是开着十分美丽的垂丝海棠，午后阳光正好，风也舒适。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黎走着，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居然会那么草率地把二楼给了柳风锡。”
　　虹和他并肩走着，“很好啊，”她在一处开着垂丝海棠的路边停了下来，“至少你不会再孤单了。”

　　她看着那颗海棠树，看了很久。

　　“开花了。”她说着，伸手将一朵垂丝海棠举在手心。
　　他也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在院子里也种一棵吧，我们一起养。”
　　“好啊～”

　　她笑着看向他，阳光将她的笑容衬得十分明媚。此刻，她和她手心里的那朵垂丝海棠一样美丽动人。
　　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他说不出来，只觉得心跳得很快。

　　“你……”他一时间想不出来任何词汇来形容面前这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他索性不再说话，而是走向前，轻轻将一朵垂丝海棠掐下来，别在她的发间。
　　“好看，”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心动的瞬间，“我是说，海棠配你好看。”

　　两人接着向前走，黎的脚步要比虹慢些。他走在她身后，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机屏保换上了刚刚拍下的照片。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临近饭点，柳风锡和成妍早已在楼上阳台等了许久。
　　“黎老师，你们怎么才回啊，我看你们这么久没回来我都自己做了一桌子菜。”柳风锡在阳台上说着。
　　成妍扶着围栏踮起脚，“是啊，就等你们了，今晚来楼上吃！”

　　黎和虹相视一笑，一起向楼梯走去。

　　柳风锡在二楼客厅里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桌，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碗筷也摆好了。
　　“来来来快吃，这是我做的接风宴啊，一会凉了，”柳风锡在一旁盛着饭，“黎老师喝不喝酒？”
　　黎点了点头，“可以。”

　　柳风锡把盛好饭的碗摆好，下楼拿了六瓶啤酒上来，“我们两个人喝。”
　　“黎老师，”成妍朝着黎的脸左看右看，“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是有些烫手，“可能是太阳晒的。”
　　她捂着嘴偷笑起来，满脸的，你看我会信吗几个字。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黎夹了一道面前的菜，就着饭吃了下去。
　　柳风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是当然，不会做嘛早就被这个女人扫地出门了。”他指了指坐在身边的成妍。
　　她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虹在一旁边吃饭边听着他们聊天，听到有意思的地方瞬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她笑得特别大声，“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他，死缠烂打追我，要我答应他，”成妍朝着柳风锡翻了个白眼，“那么我没有办法的呀，那就只能答应了。”
　　柳风锡放下筷子，“我哪里有死缠烂打了，明明是你好吧，你天天在我耳朵边上讲，讲什么哥哥你好帅。”说完，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柳风锡这个人翻起旧账和添油加醋，和成妍比起来，是和她旗鼓相当的。

　　“哦哟，”成妍用筷子夹起来一粒不小的牛肉丸塞进柳风锡的嘴里，“吃你的饭啦。”
　　他含着这颗牛肉丸，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干脆拿着碗，扭过身子背对她。

　　这顿饭吃了特别久，因为秉持着光盘行动，绝不浪费的原则，他们拖拖拉拉说天说地一直到八九点也没离开饭桌。

　　闪电忽得一下将天空撕裂，刺眼地让他们觉得天亮了。雷声过去之后，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朝地面砸了下来。

　　“下雨了诶，”成妍看了眼窗外，“黎老师你衣服收没收啊？”
　　黎低头闭着眼朝她摆了摆手，“不要紧，衣服都在里面。”
　　“下这么大的雨，外面的那些垂丝海棠怕是要掉光了。”虹站在阳台上望着附近那条公路。
　　他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她身后，“来年还会长的。”

　　黎没站稳，有些东倒西歪的，虹见状立马将他扶住。

　　“你喝醉了，”她把手背贴到他脸上，“这么烫。”
　　“没有，没喝醉，”他说着，直接将身子靠在了她身上，“我没喝醉……”
　　虹将手搭在黎的腰上，“来，我扶你下楼。”
　　黎摆了摆手，“你别出去，会淋湿……风车不能沾水，危险……”他挣开她，自己向门口走去，“我自己走就好……”

　　他扶着楼梯扶手一层一层往下走，下着大雨的地面十分湿滑，他刚走出去不久，便淋成了落汤鸡。
　　在快要走到地面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向前栽了下去。

　　“黎！”虹从门口沿着楼梯一路跑了下去，没过多久，她浑身也湿透了。
　　她蹲下来，把他的身子转过来，见他没有反应，她拍了拍他的脸，“你醒一醒。”

　　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把他背起来，朝着大门口走去，在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把他放了下来。
　　“来搭把手！”虹站在院子里朝楼上喊着。
　　成妍从阳台上看下去，看见一身湿淋淋的虹，“来了！”

　　成妍从屋里拿了把伞下去，和虹一起走到门口，看了眼一旁靠着墙坐在地上的黎。
　　“黎老师这是怎么了？”
　　虹从他的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他喝醉了，摔了一跤。”

　　两人把黎抬进了房间里，雨水顺着她们的路线滴在了地板上。
　　“看样子明天要搞一下一楼卫生了。”成妍回头看了眼地板。
　　虹从卫生间拿了块毛巾擦着头发，“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的，老柳喝的也跟个二五六一样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我能来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黎，“我要是没来，明天你们两个还不知道要生多大的病。”
　　“真的谢谢你。”虹放下毛巾，握着成妍的手上下摆动。

　　成妍走了之后，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换了身干净衣服，拿了块大的新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
　　回到房间，她看着全身湿透躺在床上的黎，有些无从下手。

　　“你，你忍一下，”她解开他身上的扣子，“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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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①
柳：求求你了，和我在一起吧！
成：你有完没完一直缠着我？
柳：（拿出一叠钞票）求求你了！
成：行吧，考虑考虑～
②
柳：想当年我可是帅得很的好不好，好多妹子追着我的。
黎：后来呢，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柳：她脾气够坏，我喜欢，她是唯一一个不理我要我追的。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