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北时月

5、Chapter 4

　　晌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很适合午睡。
　　虹从厨房端来一杯热水走进房间，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的双手托着脸，手肘撑在床沿上，坐在床边看着黎。
　　透过阳光看他的侧脸，虹意外地发现这一世的他长得十分美丽，是个美人。
　　闭着眼的黎，细长的睫毛非常显眼，挺拔的鼻梁，流畅的下颚线，还长着一张看上去充满欲望，水嫩的嘴唇，让人忍不住吻上去。
　　一切都那么刚好。

　　黎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转头，是守在床边睡着的虹。
　　“我这是怎么了？”他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
　　睡得尚浅的虹立马醒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耳朵还好吗？”
　　“感觉还不错，能听见了，”他通了通自己的耳朵，“抱歉，午饭没让你吃好。”
　　“没关系的，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吃饭。”虹轻轻摩挲着黎的手。
　　他拿起一旁放在床头柜的杯子，喝了口水，“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嗯，没想到，你比之前重了些。”她的头微微低着。
　　黎听后笑了起来，把杯子放回，“真是辛苦你了，你身板这么薄，还要送我这个拖油瓶回来，”他捏了捏她的一缕头发，“晚饭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和我说。”

　　一瞬间，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黎，当年江抚黎在空闲的时候，也爱捏着她的头发。
　　两个身影慢慢在她眼前重叠，让她不由得将眼睛闭上。

　　“还不算太笨。”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着。
　　这句话，不对事也不对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黎醒来后对虹一系列的动作，看着像是只有热恋中的小情侣才能做出来的。
　　或许从前的记忆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悄然无息地与他融为一体，只是他依旧认为自己只是对她的下意识。
　　虹苦于那些昔日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如果黎也拥有，那么他们大概是很幸福的。
　　若她自私，一定希望他记得过去种种，可她只祈祷，这一世，他与她慢慢地相处，慢慢地被彼此吸引。

　　身体无恙后，黎起身理了理自己垂下来的两缕刘海，坐到了办公桌前。
　　“刚醒来就要工作吗？”虹把一张椅子摆在了他身边，随后坐下。
　　他敲着键盘，“讲好了的，得赶紧交稿，才好准备后面的事情。”
　　“那你想好了这本出完，接下来写些什么吗？”她翻开了桌上的手稿，“孤独症，嗯……有些压抑。”
　　“还没想好，当初写这个可是真情实意的，可能我确实很压抑，”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新书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虹用手捏着下巴思考着，过了一会她有了答案，“不如，就写爱吧。”
　　“你说的，是哪种爱？”黎单手握拳撑着脸看她。
　　“亲人之爱，友人之爱，”她一个个举例，说到最后一例时，她语速明显的放慢了许多，“或者，恋人之爱。”
　　黎思索着，“可我，这些都没尝试过，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虹十分激动地回答，“你永远都是第一。”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挽着黎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被虹挽着的黎一时间心跳得极快，也不太敢动，他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似乎这个提案是可行的，他想。

　　挂在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已经下移了许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虹的肚子里传出，她下意识地用手捂着。
　　“饿了吧，”黎的稿子收尾工作已经顺利结束，他顺手关上了笔记本，“我去做饭，无聊的话，可以来看看。”

　　她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厨房，她就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倚靠着门框。
　　黎系上挂在墙上的围裙，从冰箱里拿出许多食材和一些准备好的配料，将食材洗切好后，起锅烧油。
　　“今天做你爱吃的淮山肉丝和酱香灯笼椒。”他边说边往锅里倒着切好的食材。
　　黎颠锅翻炒的时候，锅的前端会冒出火焰，呲啦呲啦的声音充斥着厨房。
　　都说认真的男人很帅，虹此刻也这么认为，尤其是黎这幅美人模样。
　　“哇……”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过了一会她开口，“那今天有没有裙带菜蛋花汤？”
　　“当然有，”他在翻炒的间隙回应着她，“冰箱里刚好剩了些，够煲一锅汤，但是还没有解冻，麻烦了。”

　　虹听后打开冰箱冷冻柜，拿出了被冻得像块石头一样的裙带菜，取了一个盆子装满水，把裙带菜放了下去。
　　解冻的功夫，黎已经将淮山肉丝从锅里盛了出来，色香味俱全，香味扑鼻。
　　“好香啊，”她弯着腰凑近，闻了好一会，“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他端着菜走到餐桌前放下，她就像块膏药，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多谢夸奖，”黎回到厨房在另一个灶上又架了一个锅，“味道怎么样，吃过才知道。”
　　他把另一个锅里盛满水，水开后，把解冻好的裙带菜放进锅里，放入准备好的鲜虾米和胡椒粉，又打了碗鸡蛋液倒进去。
　　他边倒边搅拌着锅里的汤，鸡蛋液慢慢变成了蛋花。盖上锅盖后，又开始做起灯笼椒。
　　这种场景虹不多见，两面开花，在一旁看着的她沉入其中，不亦乐乎。

　　经过一场与食材漂亮的交战后，两菜一汤成功被端上餐桌，黎把两只饭碗盛好饭，拿着筷子从厨房里走出。
　　“趁热吃，”他把一双筷子递给坐在对面的虹，“提前声明，我可不保证味道特别好。”
　　“这有什么，”虹接过筷子，“你做的，再难吃我也咽下去。”
　　她每样菜都尝了尝，细品过后，浓郁的香味充斥着她的味蕾，双眼瞬间亮了不少，她大举拇指对着他。
　　黎抬头看了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晚饭过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大概是她为了代入感将灯光调得昏暗，加上电影有些恐怖，她时不时一惊一跳的。
　　黎做了一个新发型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把后面的长发用一支素簪子挽上，额前也多了较长些的侧分八字刘海。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件新中式的白色衬衫，配上一串青玉珠子在胸前，一条较松弛有垂感的黑色长裤，和一双居家拖鞋。
　　“在看什么呢，动静这么大。”他理着衣袖，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闻声抬头，却见他一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模样，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好美，”她看着他，“噢！我在看电影，一部恐怖电影。”她反应过来后，连忙回答。
　　“什么好美，”黎在她身边坐下，扭头看着她，“是夜色，还是我？”
　　“夜色和你，都美，”说完，虹转过头接着看电影，没再看他，“嘘……”她做了一个食指放在嘴前的动作。

　　两人一起看着电影，幽暗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电影投出的画面一闪一闪。
　　电影里剧情推进到高潮阶段，氛围很诡异，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要是再用力点，黎睡前就会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手印。
　　“那个，你轻点。”他轻轻拍了拍虹抓着的手。
　　“嗯……”她抓着的力气减小了，但依旧还是抓着。
　　电影里，有一只女鬼，一帧一帧地在往前移动，最后，突然冒出一个鬼脸，虹被吓得不轻，尖叫了一声。
　　“啊！！”她再次用力地抓紧黎的手臂，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后面。
　　“怕成这样，还看这种电影，”黎拿起遥控器将电影暂停，“没事了啊，鬼动不了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目光所见是他的双眼，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他们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使他和她之间的气温上升，氛围逐渐暧昧起来。
　　虹伸手把黎发间的簪子取下，放在一旁，他的长发随着簪子垂落下来，顺势从肩上滑落。
　　“我更喜欢长发的你，”她小声说着，慢慢地向他靠近，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吻，“不用挽起来的。”
　　黎被吻的那一刻，双眼忽地缩小，他僵在原地，看着她。
　　她闭眼，将额头与他的贴在一起。而他一直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你……”虹睁开眼，她的目光柔情似水，仿佛在等一个答案，“没关系，能再见到你就已经很好了。”

　　那一个吻落下，唤醒了什么，似乎有一个身影，一段记忆与黎相融合，他好似完整了，后来他再看她的眼神，不再陌生和平凡。

　　“回来了，”黎主动牵起了虹的手，“虹，他好像……不对，是我，我好像回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他的嘴角慢慢上扬，语气中带着些许欣喜。
　　虹十分惊喜，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听上去十分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她开心地拥抱了上去。
　　“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她与黎相依偎在一起。
　　黎拿出手机，点开了星座APP，看着今日运势那一行解析，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今日会有爱情萌芽。

　　夜深，窗外的风景换上了一件夜行衣，四处的灯光渐渐熄灭，只留下路灯孤独地站立在道路两旁。
　　困意席卷着黎的大脑，他支撑着从客厅走到房间，虹也跟着他一起。
　　她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快来！”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这样，不太方便吧……”黎有些不自在地挠着头。
　　虹伸手用食指勾着他胸前的青玉珠串，慢慢地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怎么了，是不喜欢吗？”她将声音压低。
　　黎咽了下口水，红晕在他脸上迅速蔓延，他立马抱上放在柜子里的被子，跑出房间，“我睡沙发！”
　　“哈哈哈哈哈……”她指了指他离开的背影，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看着门外躺在沙发上的黎，少见地露出了晦涩的神情。
　　或许，你不是你，才是更好的。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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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噢～我闻到了，爱情的味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