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荷（《冷月如霜》同人）》水思鱼

30、宁静

　　玉风杨护送妹妹回府，看着她一回到家里就先将身上的狐裘给脱了下来，心想着那缠绕自己一个晚上的问题：“小妹，你何时认识的豫王世子？”小妹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小姐，但是行事一向谨慎。若是真的无意间结识豫王世子，不可能不跟自己说的。
　　风荷将狐裘递给一旁的磬书，接过磬书手里的热毛巾轻轻擦拭自己的脸。等到这一切做完了之后她才回答哥哥的问题：“我没认识他。只不过两年前师傅离府之前，他来找师傅有事我们再花园里撞见过。”
　　风荷转身看向自家哥哥，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哥哥何须担心，过了这个年我就该北上去师傅那了。今天晚上是我不该，可是人家真是无聊了么。”
　　风杨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自家妹妹聪慧机敏。可是毕竟还是甚少接触外人的大家小姐，对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就今天晚上子廉的那个神色，哪里如妹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风荷说的也不无道理，她近几年甚少呆在京城，每年不过到了年节时才回来尽孝，多数时间都在师傅那。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之事两人没有想到那天真无邪的少女对这件事情的影响是多大，众人都忘记了她在太后跟前是多么受宠，她的一句话对太后的影响力有多大。
　　上元节第二日，复早朝。
　　前一日玩累了的月下今儿个起得极晚，直到午饭时才起床洗漱。她带着风荷送给她的面具走进如霜的殿中。这几年如霜的身子依旧反反复复的病着，好时还能到花园里走走，坏的时候连药也吃不下去，连带人也瘦了一圈。
　　刚过了饭时，如霜正喝着每日的苦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反复已经习惯了。月下走过幕帘的时候，完全没人敢拦着她。在太后宫里做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是做的滴水不漏的。豫王放下书，抬头看向邀功似地月下，嘴角难免露出一丝笑意：“月儿这又是从哪里疯回来了？”
　　这几年太后不理事，朝廷之上各项事务都由摄政王管理，各项大事也是需要太后手里的金印才能下放。少了朝堂之上的各项事务缠身，豫王和太后之间的争吵也少了许多。即便有争执，两人也绝不会在月下面前表现出来。
　　月下外头看着内殿里的两人，如霜端着药碗，豫王手执书卷，想了想最后先扑到母亲那：“娘，你看着面具好看么？”
　　如霜将空碗放到一旁的盘子上，仔仔细细打量起月下面上的东西来：“的确做得十分精致。”
　　“这是风荷姐姐做得呢。”月下很是得意的仰着脑袋，“风荷姐姐可聪明了，舅舅总是说给她生了个七窍玲珑心专门用来气他的。”
　　哦？如霜微微一笑，伸手到月下的脑袋后头将那面具的系绳解开。她将面具放在手上端详，那别具一格的蝴蝶样式格外的吸引她的目光：“你一回来就两句不离你的风荷姐姐，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她。”
　　豫王闻言，抬头看向母女二人，微微皱了皱眉，只怕是她又生出了什么心思。单纯如月下哪里猜得到如霜七拐八拐的念头，只道：“风荷姐姐很少回来，她以前总是呆在舅舅那的。过年了才回来。”想到这里，她埋首于如霜双膝之间，“娘，我想舅娘他们了。”
　　虞央嫁了慕允之后，一直陪着慕允镇守北防，最近一次回京也是在一年之前了。如霜摸了摸她的后脑，有些无奈：“我又何尝不想她。”她眼角看到坐在那边的人，心中不由的又生出一股闷气。
　　今天刚刚开朝，他便提出今年的岷江河堤的修护，去年的税银还没全部清点入库呢又要放下去了。这案子哪里是他说就能同意的，她将那奏折押后，他刚刚得到消息便进宫来问了。就在刚刚月下进来之前两人还吵着呢，若不是璎珞提醒，只怕月下也看出两人的不对劲了。
　　如霜摸了摸月下的长发：“饿了吧？璎珞说你才刚刚醒，想吃些什么？”
　　“我要吃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那又是什么？如霜看着女儿的小脸蛋：“这该不会又是你风荷姐姐才能做出来的吧？”
　　月下吐了吐舌头，朝着如霜皱皱小鼻子：“娘，人家就是喜欢风荷姐姐么。你让风荷姐姐进宫里来陪我好不好？”在北边时，只有风荷姐姐陪着她玩，自然亲厚不少。回了京了，宫中多烦闷，能够让风荷姐姐进宫陪伴也是不错。
　　月下扯过如霜的手，左右摇摆着硬是要让她应下。
　　“月儿，别闹。”见如霜不语，豫王只得出声。
　　小眼珠子转了转，月下抛下如霜的手，一下子跑到豫王跟前爬上他的膝头：“爹爹，爹爹。你跟娘说说么，让风荷姐姐进宫陪人家玩么？”
　　十二岁的半大少女，猛的一下爬上膝头，那重量也是不容小觑的。豫王先是伸手扶住了月下的腰，确认小孩不会因为动作太大而跌下去，而后才看向一言不发的如霜：“哪里是你说让进宫便进的，总是要有个好理由才是。”
　　女儿口中念叨了多时的玉风荷，太后和如霜皆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礼部尚书玉兰知的小女儿，镇北王慕允的徒弟。听闻月下在北方时多得她照顾，自然亲厚。除了这些，其他的倒是全从女儿口中得出。月下在北地一年，回来了之后满心满眼的都是她的风荷姐姐。这倒是的当朝权利最大的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我不管，若是算时间，风荷姐姐很快就要回北方去了。我要她进宫里来陪我玩，不要她去北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月下对着豫王皱起小脸，那模样使得权倾天下的豫王无可奈何的笑了。
　　倒是一旁一直伺候着的璎珞忽然想到了什么。自从虞央走后，璎珞便接了虞央的位子，成为太后宫中三品的女司仪，她俯身在如霜耳边轻语数句，如霜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即使如此，你便去办吧。”
　　璎珞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月下翘着小嘴巴时不时的看向如霜那边。如霜见她那样子，也只是微微一笑：“现在，要不要吃饭？”
　　见事情有了转机，月下点了点头。如霜让外间的太监将食物端上来，看着月下乖乖的吃完这才说道：“再过些时候，边该是三月初三了。我想着这宫中也有些时候不曾热闹过了，所以趁那个时候将大臣们的女儿都请进宫里来，我这个老婆子也粘粘些生气。”
　　“娘才不老呢，娘可漂亮了。”月下兴奋的扯着如霜的手，“那我可以去找风荷姐姐玩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须有人跟着你去。而且，要告诉我们知道。”
　　“月下知道了。”
　　月下扬起小脸，完全没有刚才的一派阴郁。拉着如霜的手左蹦右跳的。只是如霜和豫王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又是一派的风雨欲来。但两人都没说什么，只当早上那事先这么压着。
　　豫王自然知晓如霜召各家王宫大臣门的女儿入宫是什么心思。现今皇上已经十七，再过一年便可大婚。大婚之后自然是要亲政的。此时让各家女儿们进宫，无非是让皇帝自个儿选个喜欢的人选。也好为了未来的大婚做准备。
　　而这些心思，月下当然不能体会。她只当是有人陪着她玩了，兴奋得不行。再想想那个人或许也回来，心里更是高兴起来。只是事事不如人料，谁也没想过这一次女儿节，陡然生出了那么多的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