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荷（《冷月如霜》同人）》水思鱼

15、真相

　　围猎最后一天，王公贵族们的少年公子全都聚集在围场之上。零头的是身穿色金色盔甲的皇帝，他身下骑着的血色宝马丰硕健美，乃是西戎去年献上的汗血宝马。在他之后，有一少年亦不亚于皇帝，年轻的脸庞上带着看透世事的淡漠。少年皇帝转头看向那人微微一笑，似乎在打招呼更像是比赛前的邀约。
　　百官都分站在两旁，垂首等待着。豫王站在百官之首静静的接过一旁宫侍捧着的金箭。右手持弓，左手拉弦，金箭飞驰而出。连带着原本就跃跃欲试的马儿们也飞奔而去。
　　皇帝的马儿很快的就与众人拉开距离，一马当先于前，他回头一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开去。他丢开马缰，任由身下骏马自个儿奔跑，展开双臂迎风而立。
　　这场围猎的主角并不是他，参与这场围猎的目的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重新握紧马缰引导着马儿朝着深山中走去。直走到脸草地都不见了，满目尽是苍天大树才停下。
　　他将马缰系在一颗较小的树上，然后拨开高耸的草丛，果然从其中看到一个被掩藏的洞孔。少年皇帝微微一笑，取出火折子。微红的火光仅仅照亮了周身的事物，不远处还是一片黑暗。
　　“青冥。”
　　少年皇帝一唤，然后静下来细细听着，深黑的洞中传来了细微的男子声音。他放心下来，转身走回放马的地方，从马鞍处的包裹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他四周看了看，然后将东西放到入洞十步之处。黑暗中穿来脚步声，少年皇帝微微皱起眉但还是看向了来人。
　　来人也不过是少年模样，单手扶着冰冷的洞墙缓缓的往前走。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事物，抿着唇不说话。少年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淡淡说道：“事情成功与否都不重要。你拿着这东西先去师傅那呆上一段时间。”
　　青冥垂下眼帘，原本扶着墙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少年皇帝思索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他心中的疑问：“青冥，行刺之时，你可否看见了一名约莫六岁的女童在他身边？”
　　话中的他是谁，两人都清楚明白。青冥弯下腰从地上将东西拾起，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握着。听到皇帝的话，他细细想了想当日的情景点点头说道：“是，以我的箭术，豫王躲得开的。可是他为了那名女孩硬生生的受了那那一箭。”回想到当日情景，他也觉得诧异。在所了解到的情况中，并不明白为何豫王会对那不知名的女孩儿如此保护。
　　黑瞳中闪过一丝肃杀，果然猜得没错。行刺那日小孩就是与豫王在一起。原因为何却是不知道了。少年皇帝最后扫了一眼青冥，正想转身离开，谁想着此时突然传出一声异响。那是树枝被人踩断的声音。青冥抬头，看向皇帝似乎在等在指示，皇帝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快离开，自己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发出声音的地方没有再传出任何的异动，皇帝勾起唇忽然对这人起了好奇心。若是旁人，明知自己已经暴露第一反应是肯定会跑。若是目前的情况，那么就是由两种可能，一是此人是一呆子完全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二此人聪明绝顶，知道逃跑无疑是暴露行踪索性不跑静观其变。
　　少年皇帝一步一步的走想那个方向，高过腰的草丛之后没有任何声息，他故意踩着刚刚落下的枯叶，发出声响，可是那人依旧不声不响的。少年皇帝拨开草丛，忽然眼前一乱，满目都是草根草屑和花瓣。挥手隔开那扰人的花草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伸出拉住准备逃跑的那人。谁知那人早有准备，少年皇帝用力一拉，那人身形一转只留给他一件精致的外衣。下一秒她便消失在又一树丛之后。皇帝看着手中的外衣，上面透着细细檀香，布料摸着甚是华贵，看是那家王公贵族才能有的。这时他也不再追上了，只讲外套一卷转身走回自己的马儿旁边。
　　他将那件衣服挂在马儿头上，也不催着它跑，马缰轻轻的拿在手里任它自己走。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那件事情。青冥此刻该是出不去的，那个“刺客”虽然抓到了，可是朝堂之上总是有人叫嚷着要查出幕后主使。皇帝冷笑，王党近年来越发的不将他放在眼中，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皇帝仰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了。看着星辰密布的夜幕，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再度打开时，神色中已经带着些许清冷。他看着周围，夜色掩住周围的事物，他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依稀可知是在九头山某处。
　　□□的马渐渐不安分起来，马蹄划着地面。皇帝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到一旁的小树上。周围太过安静，皇帝将随身佩剑抽出，缓缓转身。
　　果不其然的看到数双暗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皇帝嘴边泛起嗜血的笑意，仿佛等待已久。
　　皇帝往外踏一步，脚下干枯的树叶发出破碎的声音。皇帝抽出长剑，用剑身和剑鞘相互敲击，清脆的声响仿若警告。黑暗中的等候者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威胁，并没有马上上前。僵持并没有持续很久，一头灰色狼飞扑过来。皇帝地下身子，长剑滑过灰狼的肚子，炽热的鲜血洒满他俊逸的脸。
　　血的味道刺激了周围的狼，空气中可以问道他们张开口的恶气味。皇帝并不着急，他环视四周，终是发现了一头相较于其他的狼都要巨大的狼。他浑身黑色的皮毛仿佛夜色，暗绿色的眼睛一丝杂质都没有。
　　皇帝转而面对他，勾唇浅笑。那狼似乎也明白了皇帝的挑衅，它却不急着，探试的上前踏一步，似乎在打量着皇帝。
　　皇帝用剑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上狼王的头，这一着果然惹怒的狼王，黑色巨狼飞扑上来皇帝却并不急着杀她。剑鞘敲上巨狼的脖子，力道之大直接将巨狼打飞出去。一旁的灰狼趁着此时飞扑上来，皇帝反手一刺，长剑刺穿灰狼的脑袋。再将灰狼甩出去。身后的骏马长嘶一声，皇帝回身看到刚才那匹黑狼正从他身后扑来。他横过剑鞘卡住黑狼的嘴，却还是被它扑到在地。皇帝双腿一送，将黑狼推来，自己迅速翻身。
　　皇帝和黑狼对看，不远处有火光闪动。皇帝并没有应那些人的呼唤。倒是身后骏马的长嘶声引来了那群人。狼群似乎已经被越来越靠近的火光震住。黑狼盯着皇帝，皇帝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忽然丢开手上的剑，朝着狼飞扑过去。
　　一人一狼在山林间滚动，皇帝制着黑狼的脖子翻身将它的头重重的敲到一旁的石头上。黑狼长啸，似乎在呼唤。皇帝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还有一只狼在靠近他。忽然一支银色劲箭隔空飞来，射中那只黑暗中的狼，重重的将它钉在地上。
　　皇帝勾唇，抓着狼脖的手重重的撕下一块肉。黑狼呼啸一声大力挣脱了皇帝的钳制，消失在夜色中。
　　火光已经来到跟前，皇帝翻身而其看着举着火把的人们。脸上的狼血布满俊脸，在火光下仿若罗刹。他看着为首的人，从他的银色蟒袍认出了他的身份：“豫小王爷？”
　　“臣曜参见皇上，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都起来吧。”皇帝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他走到一旁，将长剑和剑鞘拾起重新系到腰上。他解开系着的缰绳，翻身上马，“附近肯定有狼窝，给我追。”
　　众侍卫各自对看一眼，军人的本性还是占到上风：“遵旨。”
　　不久，皇帝便跟着猎狗来到一处狼窝。刚才被皇帝重伤的黑狼似乎因为失学过多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它一双暗绿色的黑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皇帝看着它身后，刚刚出生的两只狼崽子聚在一起，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皇帝抽出长剑，精准无比的刺入黑狼的心脏，结束它的痛苦。
　　他上前将两只狼崽子抱起，回身看向小王爷，微笑着递出其中一只：“刚才你救了朕的性命。这只狼崽就赐给你，朕一只，卿一只，一同养着。”
　　小王爷看着那个面带微笑的皇帝，明明是同龄的少年，偏偏就此生出一股敬意。他单膝跪地接过那只狼崽：“臣，谢皇上。”
　　在起身时，两个少年都知道彼此心中似乎多了一种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