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荷（《冷月如霜》同人）》水思鱼

10、计谋

　　殿中一片沉默，大臣们的眼角瞄向一旁的豫王，见他面色不愉却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小孩的眼神有些怪异。大臣们见他并未多说，自然也不敢开口，只是一眼观心，全然当作没有看见。
　　皇帝此时也是芒刺在背，他看了虞央一眼，俯身哄着小孩到她那里去。感觉到身后被一双黑瞳盯得仿佛在燃烧：“到你娘那去。”
　　小人儿转头看虞央已经吓得苍白的脸，死命摇头。
　　“去。”皇帝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心想着这个小孩若是再不听话只怕不是训斥一顿那么简单了。
　　小孩转头看向皇帝，目光移动到皇帝身后的人然后迅速移开。她快速跑到虞央面前被虞央抱在怀里。跪在殿外的虞央并不敢就此离开，怀中小孩颤抖得可以。她低头看着汉白玉铺成的长廊。
　　“还跪这里做什么？”皇帝冷冽的声线传来，“去母后那领罚。”他盯着门口的两人，看着虞央迅速将小孩抱走。转身对上一群大臣的目光，目中威严迫使他们全部低下头。皇帝和豫王的目光相遇，对视良久，直至豫王将目光移开。
　　皇帝缓缓收会目光，悄然抹去手中汗水。
　　虞央抱着小孩回到大殿，如霜一见是她们进来，手中瓷杯直接砸过去。虞央护着小孩，侧身挡住飞来的瓷杯。月下看着远处的如霜，终是哭了出来。
　　小孩清冽的哭声顿时成为殿里唯一的声音。一声一声震的如霜心中越发的寒冷。她看向一旁的璎珞后者点头上前将月下从虞央怀中接过来。
　　“来人，将虞央压下去，宫杖三十。”如霜轻轻的说道，她站起身跟着来到中庭，身后的璎珞将哭泣的小孩放到她身旁，也不去哄她。
　　月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抬头看向如霜，后者却没有看着她。月下转而看向虞央，本身还在吸气的小身子顿住了。红色的杖木一板一板打在虞央身上，没多时便打出血来。小孩忘了哭泣，忘了尖叫，愣愣的看着虞央被打得直接晕死过去。
　　“月下。”如霜轻轻唤她，呆住的小孩没有理她。
　　如霜低下身子，看着小孩：“月下，以后要乖乖的，不要乱跑。知道么？”
　　月下愣愣的点点头，一双眼睛早已哭红。如霜心疼的抹去她的泪，让太监们停手并没有将那三十板打完。她让璎珞带着月下去梳洗，命人将虞央送回她的房间。如霜看着伏在床上的虞央，挥手让众人下去：“虞央，可还好？”
　　“娘娘，虞央没事。”虞央没有睁开眼，苍白的面色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如霜垂下目光：“苦了你了。”
　　虞央淡淡一笑：“娘娘，虞央只求你和月下平安便好。”这是当年他的愿望啊，她当然会做下去。
　　如霜似乎明白她的心思，匆匆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宫杖分为很多种，有的可以打的皮开肉绽却连筋骨都没伤到。有的数十杖下去外表看起来依旧没事，内里却直接打碎筋骨。虞央所受的就是前一种。如霜步出房间，穿过中庭回到寝殿。想到今天的早上虞央所说的，心差点都吊出来。
　　皇帝和月下之间日渐亲密，若是日后皇帝真的向她要了月下该如何？如霜慢慢的走过中庭，身上只是薄薄的衣衫，露水从叶子上滑落滴到肩膀上沾湿了衣服。是不是该送走月下？如霜苦笑，她哪里舍得放手。
　　“娘娘。”璎珞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王爷来了。”
　　如霜转头看她，偏头想了想心下明了他来的缘由：“月下呢？”那个小孩，此时怕是要睡了。
　　璎珞错个身：“月下哭累了，已经睡了。”
　　哭累了？如霜心头一紧，那个孩子今天怕是吓坏了：“去看看她吧。”她看向璎珞，后者欲言又止。如霜斜一眼她，转身走向小孩住的偏殿。
　　离偏殿还有几步，便听到细细的抽泣声。如霜心头叹息着，悄声推开门扉：“月下？”
　　那抽泣声顿了顿，隐没了。只是听到床上有翻动身子的声响，如霜来到床边坐下：“月下，再哭下去，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小孩不回话，只是背对着如霜似乎在闹脾气。如霜也不急，纤细的手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她看一眼守候在门外的璎珞，那人还等在大殿。如霜浅浅一叹：“月下，娘娘要走了。”
　　小孩终于动了，她翻身扑到如霜怀中，喃喃着童语，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如霜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听到：“月下以后会乖，娘娘不要打，不要打……”
　　这个孩子果然还是吓到了，虽然这是她的目的心中依然感叹。她轻轻的拍着小孩的背哄着她，直到小孩渐渐睡了，这才安心轻柔的将小孩放到床上。小孩在睡梦中依旧没有放手，紧紧的抓着如霜的衣角，侧头向着如霜的方向轻嗅她身上的百合香。
　　如霜明明知道此时若在不过去必然会引起那人的怀疑，可是小孩此时却又离不开她。如霜小心的退下身上外袍，小孩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如霜看了一眼外间，璎珞立刻小跑去取来另一件外衣。
　　独留下如霜和小孩在偏殿里，如霜抚摸过小孩的眉眼，轻柔得不让小孩察觉。这孩子越长越是像她，只怕日后大了总有一天会被认出来。到时该如何？若是当年狠心些，如今也不用如此牵肠挂肚。
　　只是她并未注意到，外间多出了一道黑影，在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深色的锦袍上金丝修成的龙。那黑影并未停留多久，在听到璎珞来到的脚步声后悄然隐去。璎珞捧着外衣赶过来：“娘娘，王爷走了。”
　　如霜转身，皱起眉：“走了？”她挥手让璎珞为自己穿上衣服。
　　“是，听说是王府派人来说小王爷病了。”一年多前，那个孩子夭折之后，豫王妃也没了。豫王并未再娶，家中亦无子嗣。只有那与皇帝同龄的养子能继承爵位。
　　小王爷？如霜眯起眼睛，是了，那个孩子也大了。如霜抿着唇，轻声走出门。心中已经翻腾出许多心思。虽然当年知情的人，大多死了，可是谁知道死完没呢？若是算起来，那个孩子才是……
　　可是，她和他的关系不过刚刚转好，若是那孩子出了事，他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如霜苦笑，他手上还有天下兵马。现在她和棣儿如走悬丝，更何况她还有那小孩儿。如霜思及此，转身看向璎珞：“璎珞，可愿为我办件事？”
　　璎珞一愣，随即伏到地上：“请娘娘吩咐。”她应得极快，如霜依旧可以看出她在宽袖中的手在隐隐的颤抖。她淡淡一笑，虚扶了她一把，“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她俯身在璎珞耳边轻语，璎珞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如霜也并不等她回答，漠然转身将头上的金簪取下来。
　　身后的璎珞沉默一会，便上前继续刚才的工作。如霜从镜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晚间睡下的时候，如霜虽然闭着眼睛，脑海中依旧想着心中的那个计划。虽然不愿，但是她也得做下去。
　　虞央的伤的确不重，不过修养了几日便全好了。只是月下变得异常沉默，少了以前贪玩的性子，成日跟在如霜身边，就连皇帝来看如霜逗她都不多言。如霜看在眼里也知道这是吓怕了。她便和虞央商量着该如何将小孩哄高兴。
　　“娘娘，过些日子就是秋围了。”虞央淡淡的说道。
　　如霜恍然，这才想到。王朝每到秋日便会到京城以北的九头山一带围猎，借以检查王族弟子的马上功夫，不忘先祖马背得天下之事。想来那孩子自出生之后便生活在这一方天地中，带出去玩玩也好。如霜勾唇一笑，算是同意了。
　　很快的，秋围的事情边提上日程，皇帝听到如霜的想法扫了一眼如霜脚边的小孩：“母后定夺便可。”小孩似乎也听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小眼睛中放出光芒，带着小小的兴奋。
　　秋围本是男儿事，太后不该跟着去。只是皇帝既然已经同意，唯一能反对他的摄政王不知为何并没有阻止。百官看着一向较劲的两人在此事上竟然意见一致，都没那个胆子多言。只是暗中猜测着，这朝中是否又有什么变故。
　　倒是虞央这边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出宫的事宜，毕竟还带着小孩，需要准备的东西多了起来。虞央一边吩咐着宫女将一些东西收拾好，眼角却瞄到璎珞正绣着一个荷包：“璎珞你这是……”
　　璎珞连忙将荷包藏起来：“姑姑，没事。”她浅笑着，带着一丝羞涩。
　　虞央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并不多问下去，只是隐约看出那是一个男用荷包，却不知是绣给谁？

作者有话说

　　从这一章开始，故事路线就会和之前的开始出现分歧……
只怕写出来了，原来的读者们不要拍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