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苏春和

43、25.8.24

　　过了两天，就是周六了。

　　这两天，肖雯菲也和林兆东聊过，都是林兆东找她，问她今天上了几节课、课上有什么新鲜事，她礼尚往来，也问他做了什么，然后再回忆点往昔岁月。
　　两人都有好好了解对方的样子。

　　不过鉴于林兆东以前留下的印象，肖雯菲对他选择相亲一直持有怀疑态度。
　　他的出发点可能有两个，一是最近闲得没事，找个人聊天；二是熟人介绍，出于面子答应。

　　所以，肖雯菲不管和他的一问一答有多顺利，没有走心，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聊的时间长了，她可以把他当作堵众亲戚之口的对象。

　　周五晚上，肖雯菲刚打开公寓门，林兆东的消息如期而至。

　　林兆东：【肖老师，下班了吗？】

　　肖雯菲看了眼没立即回，倒了壶水放在热水器上烧，然后才靠着橱柜问：【你怎么老是问我下班没？】

　　林兆东说：【你下班了才有空和我聊天不是。】

　　这个闲人！
　　肖雯菲嫉妒。

　　她说：【我下班也忙呢。】
　　林兆东说：【那今天忙吗？】

　　肖雯菲想了想，发一个字：【忙。】
　　林兆东：【哦。】

　　肖雯菲不经意地蹙眉，他还没回过这么单调的信息。

　　只这么一想，肖雯菲关了手机，往屋里走，她换了身便装，手机又振了。

　　林兆东：【不至于下班就忙吧，换个心情呗。】
　　肖雯菲翘翘唇：【可以。】

　　林兆东真当她忙，替她吐槽：【学校还这么烦啊，不仅要给老学生布置作业，还要给老师布置作业。】
　　肖雯菲就坡下：【当然了，老师并不容易。】

　　林兆东就此提起约好的见面：【那明天有时间让我犒劳一下肖老师吧。】
　　肖雯菲抿下嘴，问：【大概什么时候？】

　　林兆东说：【中午合适不，吃完了还可以再逛个街。】
　　肖雯菲：【可以。】

　　林兆东一笑，竟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你喜欢吃什么？】
　　肖雯菲说：【我都行。】

　　林兆东说：【别啊，万一我订的餐厅你不喜欢，那岂不是你对我的看法更不好了。】

　　这个“更”字很有学问。

　　肖雯菲：【我对你看法不好吗？】
　　林兆东挺有自知之明：【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肖雯菲强行辩解：【哪里显而易见了？我对你看法不好，就不会跟你聊天了。】

　　林兆东忽然发来了一句语音：“哦，那反过来讲是不是对我看法还不错？”

　　肖雯菲顿了一下，先转换成了文字，然后又点了一遍播放。这话看着油腻，不过他声音沉稳清爽，听着还行。

　　肖雯菲沉默了。

　　林兆东冷不丁发来一个“句号”。
　　肖雯菲回了一个：【？】
　　林兆东：【这个话题结束。】

　　……他也是学会了。
　　肖雯菲笑了笑。

　　肖雯菲：【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兆东：【当然。】

　　肖雯菲：【你是真的有在认真的相亲吗？】
　　林兆东：【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加你？】

　　肖雯菲虽然又确认了一遍，但对于他的回答依旧似信非信。

　　林兆东反过来问她：【难道肖老师现在还有别的相亲对象？】

　　肖雯菲：【不是。】
　　肖雯菲：【还说一下明天吃什么吧，我不挑，你来决定就行。】

　　林兆东：【我定几个先发给你看。】
　　肖雯菲：【好。】

　　林兆东发了五种不同类型的餐厅，最后定了一家火锅店。

　　林兆东说：【明天我去接你吧。】
　　肖雯菲说：【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就可以。】
　　林兆东：【也行。】

　　肖雯菲迅速把时间发给李雪佳，真心恳请她一起前往。

　　李雪佳发来一个定位，遗憾地说临时被安排出差，现在人已经在机场了。

　　肖雯菲震惊：【什么时候回来？】
　　李雪佳说：【一个周吧。】
　　对于不可抗力，肖雯菲也没办法，只说：【好吧。】

　　李雪佳为她打气：【我相信你（加油）。】
　　肖雯菲回个笑脸的表情。
　　李雪佳：【希望我回来后会有好消息！】
　　肖雯菲：【……】

　　肖雯菲一有心事就睡不好觉，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才睡着了。
　　早上起晚了，她简单做了个煎蛋当早饭。

　　肖雯菲正浏览着网页新闻，她爸爸发来消息，问她这周末有没有事。

　　肖雯菲条件反射地猜到是为相亲的事，她没说什么，先问怎么了。

　　老爸：【爸爸的朋友想给你介绍个人。】

　　果然。
　　最近这一个接一个的介绍令肖雯菲有点烦躁，她皱眉回：【照片，信息。】
　　她已经不相信来自他们口中的相亲对象了，只想速战速决。

　　消息很快发来，看样是提前准备过了。

　　但肖雯菲点开照片一看傻眼了，这不就是她即将要去见的人吗。
　　下面的信息也和李雪佳跟她说的大致无二，甚至更详细点，她知道了林兆东还有个弟弟。

　　老爸：【感觉怎么样？】

　　肖雯菲问：【谁给你说的这人？】

　　老爸：【一个朋友，你没见过，前两天在外面吃饭说起小孩，他说你学历高工作好不该愁没对象，我当时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今早就发来这消息。】

　　肖雯菲：【你和这个朋友熟吗？】
　　老爸：【还行，生意来往多。】

　　肖雯菲：【那你这个朋友和介绍的人什么关系？】
　　老爸：【也是朋友，有生意合作。】

　　肖雯菲稍作停顿，老爸问：【你要觉得可以，我把你的消息发过去怎么样？】

　　肖雯菲：【再说吧。】

　　对话框里来了条语音，肖雯菲点开听，是她妈的声音：“你要这个还不满意，就是为难我们，根本不想结婚！”

　　肖雯菲深吸口气，这就被扣上帽子了。
　　但她就是不想结婚又有什么错？

　　肖雯菲把聊天内容删了。

　　将近中午，肖雯菲算着时间出门。

　　不知为何，相比之前那些见面，肖雯菲感觉这回有些不一样，是因为她和林兆东是校友，还是因为早上她爸发来的信息，她也说不清，心里乱乱的。

　　火锅店在一家商场里，肖雯菲快到的时候，林兆东发来消息说他到了，在3号口等她。
　　肖雯菲说好。

　　周末，商场的人流大，肖雯菲下车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3号口走。
　　她被右边的响声吸引转头去看，再回头，一个身影立在她前面，她差点撞上，紧急刹住脚后，对方笑着打招呼：“嗨，肖老师。”

　　肖雯菲定睛细看，他是林兆东………？

　　“额，你好。”怪不得雪佳说会认不出他，简直千差万别，还以为他的照片是精修过的，没想到真人确实是端正许多。

　　林兆东说：“我们进去吧，这里人多。”
　　肖雯菲点头说好。

　　林兆东提前订了位置，他们进了火锅店就顺利落座了。
　　餐桌在窗边，窗外是一片海，视野绝佳。

　　林兆东把菜单给肖雯菲，说：“你看看要吃什么？”
　　肖雯菲点了两个肉，一个菜，把菜单递回去，林兆东挑起眉说：“就吃这点啊？”
　　肖雯菲说：“我喜欢吃这几个，其他的你点吧。”
　　林兆东和服务生说了几句，又问她：“能吃辣吗？”
　　肖雯菲摇摇头。
　　林兆东：“那鸳鸯锅？”
　　“好。”
　　“要喝什么？”
　　“都行，水就可以。”

　　林兆东又跟服务生交代几句，服务生离开，他拿起水壶给肖雯菲倒了杯水，肖雯菲说谢谢。
　　她涮着餐具，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林兆东动作一顿说：“你变化不大。”
　　肖雯菲看向他，林兆东倒掉杯子里的水说：“但也有变化，毕竟女大十八变，我变化大吗？”

　　肖雯菲干笑一声，实话实说道：“很大，你叫我我都没认出是你，也可能以前都注意你的头发了。”
　　林兆东笑：“你也真是实在。”

　　肖雯菲抬抬眉。
　　她发现自己是因为有熟人的成分在有些敏感，不过一见面放下期许后就没负担了。

　　服务生送来果汁，林兆东倒了一杯给肖雯，问：“你周末都做什么？”
　　肖雯菲说：“不规律，有时出去玩，有时躺一天。”
　　为了话题进行下去，她问：“你呢？”

　　林兆东说：“打球或者打麻将，要不就补觉。”
　　肖雯菲评价：“听着比我丰富。”
　　林兆东笑笑，说：“以后有机会一起。”
　　肖雯菲先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