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苏春和

23、25.6.14

　　春雅家以贩菜为生，她爸妈白天不在家是常态，平日里无所谓，周末就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她和姜时做饭的手艺都是半吊子，但也都好养活，一盘土豆丝就能吃饱。

　　姜时家里有台DVD，他每半个月都会租一张影碟回来看，影片内容以杜春雅的喜好为准。

　　那天的电影是一部爱情文艺片，姜时看了半个小时就没兴趣了。
　　他说：“有点困，我眯会儿。”
　　杜春雅目不转睛地点头。

　　姜时把她的腿当枕头，躺下去，杜春雅看了他眼，视线又投到四方形的电视屏幕上。

　　没有多时，杜春雅又低下了头，姜时那张俊俏的脸蛋在她眼前放大。

　　他眉毛浓厚，鼻梁挺拔，嘴唇单薄，下颌瘦削，确实是个美男子，春雅想到一些女生对姜时的评价。
　　想得莫名出神，手指无意识地依次滑过他的五官。

　　在她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时，也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还蛮软的。

　　心头被喜悦掩盖，看到他睁开的眼睛，杜春雅才惊醒地从他上方弹开。

　　姜时默默地看着她，杜春雅的目光杂乱地晃向四周，知道逃不开了，开口扯道：“童话故事不是骗人的。”

　　姜时从喉咙溢出一声：“嗯？”

　　“睡美人真的会被王子吻醒。”她的借口简直不如他。
　　“…………”

　　姜时也是挺无语，笑了一下，不过再无多余的问话或举动，又闭上眼睛。

　　他就这样？反应这么平淡是什么意思？
　　杜春雅有点失望，和她设想的不一样，虽然她吻他前没想过他会睁眼。

　　杜春雅气得揪了揪姜时的头发。

　　姜时擒住她的手说：“不想看了就睡觉。”
　　杜春雅撇嘴，然后拿起搁在身边的遥控器摁下红色按钮。

　　电视里的声音消失，姜时配合地起身，两人一块躺在沙发上。

　　“姜时。”
　　杜春雅叫他，得到的回复是干巴巴的命令：“闭眼，睡。”

　　“……你现在不听我说，别后悔你。”杜春雅奶呼呼地威胁他。
　　姜时眉目舒展：“以后再说。”

　　杜春雅一口气撒不出来，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姜时顿了下，说：“不知道。”

　　杜春雅：“那你还不听我说。”
　　“又不分开，有的是机会说，”姜时按住她的后脑，“快睡，下午写作业又要说困了。”

　　杜春雅不服：“都是你说的。”
　　姜时笑说是：“那你全当陪我睡了。”
　　杜春雅终于听进去，妥协闭上眼。

　　他的刻意阻止因为之后发生的事被杜春雅误会了。

　　杜春雅知道姜时从不缺女孩子喜欢，只是她一直在他身边，别人就望而却步了。

　　那天放学，杜春雅坐在教室里等他，按理说他不出十分钟就该出现了，但迟迟未见人影，杜春雅又看了眼墙上挂的钟，站起来收拾书包。

　　她到他教室，他班里一个女生看见她，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主动说：“姜时送文雪回家了，他没跟你说吗？”
　　杜春雅愣了下，问：“文雪怎么了？”
　　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姜时不会撂下她一个人。

　　女生蛮不好意思说：“她来例假了，肚子疼，老师派姜时送她。”
　　杜春雅轻哦了声。
　　她看向姜时的座位，他的书包还在，于是杜春雅去到他的位置坐下，直到全校的人快走没了，姜时才匆匆跑回来，他看见杜春雅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扶着腰重重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天都黑透，两人走在三米才有一盏路灯的雪泥地里，杜春雅依旧很安静，但这不是好事。
　　姜时跟她说了事情的全过程，试图调动她的情绪，杜春雅只勉强地抽动嘴角。

　　姜时没法儿，松开她手，直接揽过她的肩膀搂住她。
　　“怎么了这是？”他凑近她问。

　　杜春雅满脑子都是那个最近听到的新词，就问出来了：“你恋爱了？”
　　“什么？？”姜时一脑门问号。

　　“老师为什么叫你去送文雪？”杜春雅听完他所有的话，他最关键这个没说。

　　“为什么？”姜时皱眉想了想，不确定道，“因为我有安全感？不是，你不喜欢我送别人，我再不去了，老师指派，我也不去。”

　　杜春雅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她轻叹声说：“我也快来例假了可能。”

　　“我记得呢，”姜时说，“今晚睡你那里，给你暖肚子好不好？”
　　杜春雅嗯一声，才意识到他们搂抱在一起。
　　路灯昏暗，路上没人，谁能看清他们呢，杜春雅就在被他包裹的温暖里迈步。

　　写完作业是深夜，杜春雅洗漱回来，姜时铺好床把被窝热好了。
　　她关上灯，钻进里面，姜时贴在她身后。

　　“肚子难受吗？”
　　“不，”杜春雅沉默片刻，小声说，“那里，涨。”

　　姜时手指停顿一下，问：“揉揉？”
　　杜春雅短促地嗯一声。

　　姜时温热的手掌攀到上面，感觉到她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姜时。”她忽而叫他，姜时还以为弄疼她了。

　　“嗯？”

　　杜春雅向他侧侧身说：“我那晚又听见我妈哭了。”
　　“……”姜时僵住。

　　“你说的我成人后就跟我讲，”春雅强调，“我现在已经十八岁零五个月了。”
　　“……”

　　“你又装哑巴。”杜春雅好不容易说出来，却像石子扔进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她不禁气恼。
　　她似乎找到最近郁闷的源头，可能是身体发育，盘亘在心底的欲望愈演愈烈，她快要盛不下了，而找不到突破口，就会消沉寡欢，只有姜时能帮她解决。
　　可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并不痛快，那到底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不出意外，姜时对此的答复是：“还是太早。”

　　杜春雅不理他了，脸埋到枕头上。

　　姜时无奈笑，黑暗掩盖住他隐忍的情绪，他轻轻咬上她的耳垂。
　　两处敏感地被他磨蹭，杜春雅颤栗得明显了，一声叹息从她嘴里呼出。

　　姜时把一根手指伸进她嘴里，杜春雅死死咬住，不见他说疼，又怕咬坏他，松开牙齿，那根手指就在她嘴里游荡，春雅呜呜咽咽，也不像是反抗。

　　她听到他说：“别急，我会告诉你的。”

　　杜春雅喘了会儿气，心情得以平复，问他为什么不是现在。
　　姜时说：“我会忍不住。”
　　杜春雅急道：“没让你忍。”
　　姜时捂住她嘴，强制性道：“乖乖睡觉。”

　　杜春雅说：“那你把手拿开。”
　　“不拿。”
　　“……”
　　杜春雅抬起胳膊掀他，却被姜时牢牢困住。

　　“你怎么这样！”她要气哭了。
　　姜时窝进她颈间，低声道：“我说我忍不住的。”

　　“……”春雅一滞，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
　　姜时感觉到她的僵硬，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杜春雅掐他手背上的皮肉出气，姜时无动于衷，她就倦了。

　　姜时虽然不对她挑明，但在他隔三差五地摩挲下，杜春雅的烦恼慢慢被抚平了，二模又回到万年老三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