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网王同人）》唯然

9、第九章 意外

　　清晨的光线洒过床头，不二感到自己睡意全无，起身整理好一切，随即出了门。
　　早晨的空气出奇的好，有些清冷。无法停止思考昨晚发生的事，虽然现在想来依然像在梦中,但空想也只是无济于事，不二随即加快了脚步。
　　来到手冢的楼下，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在伸手即将敲门的刹那，屋内传来的轻微人声着实让不二有些惊讶，毕竟现在是清晨六点刚过，是谁，这么早到访手冢？
　　没有偷听习惯的不二很快敲了门，接着明显可以听见屋内人调整姿势和打断对话的各种动静，此时的不二更加疑惑，然而时间和场合已不容他多想……
　　“请进。”是手冢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敏感如不二立即察觉这样的声音显然有别于手冢一贯清冷、低沉的嗓音，是一夜的未眠还是……发烧了？伤口有炎症！
　　然而这些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还没等不二冷静的头脑因紧张而急遽升温，眼前的情景就让他直入冰窟。由于某种过于强烈的情绪的驱使，不二的瞳孔紧缩，眼神锐利，温和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男人正不紧不慢地侧身退开手冢的身旁，而手冢则略带倦容的斜靠在床头。阳光错过他的脸颊，散落在房间的各处，因而藏在暗处的那张熟悉的面容，脸色显得更为苍白。
　　不二认得那个男人，如果还有这个世界上除了手冢还有谁是不二最想见的人？那么毫无疑问，正是站在窗前的这个男人。从撞车到火灾再到每一次手冢受伤的情形，所有来不及升起的情绪想法，都化作一种致命的目光，不二就这样站在当地，直视着这个男人，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其它的表示。这一刻也许一切都是多余的。
　　手冢抬起了头，他似乎有察觉不到的某种紧张，“周助，”他唤出了口。
　　不二突然有种时空倒错的感觉，他发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然后弄清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在事发第二天的清早悠然自得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多少次希望从手冢的口中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客气的“不二”时，却偏偏被选择了在最不愿听到的此时此刻；房间里空气中暧昧的气味即使傻子也闻得出来，而自己竟只能这样呆呆的站着，毫无选择。
　　因为面对的是手冢，这是一个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的人。而不二周助，他知道这和天才无关，他只是在无法思考的时候选择了相信，也许只能选择那样无条件的信任。
　　不二慢慢地移过眼神，专注的目光与手冢的视线交错的瞬间，刹那的心房一紧，使两人都略感意外。
　　“让他走。”依然沙哑的声音。
　　不二默默的闭过眼，双手交差，退在了一边。

　　许久，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久到，不二都要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不是真的时，一切才又都回了来。
　　是手冢在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而这样的口气也是不二绝对陌生的，他感到心痛并且愤怒。然而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声无奈而嘲讽的轻声叹息。
　　他走到床头，毫无迟疑地伸手探上了手冢的额头，并且一点退让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对方，虽然他知道手冢很不习惯被人碰。
　　有些低烧，而现在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这张脸时，那双干涩微红的眼睛，明显地在控诉睡眠休息不足。
　　该死的，弄成这幅德行，你都干了些什么？不二忍不住心头咒骂。
　　而某个不要命的人，却竟然在此时还淡淡地开口：“抱歉。”
　　不二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狠狠地说了声：“我接受。”
　　既然手冢什么也不能解释，而不二心里也乱的很，所以，查伤、吃药折腾了一番，确定无甚大碍之后，不二看着手冢渐渐睡去，悄悄地带上门，出了寝室。
　　在拐角的尽头，似乎早有一个人在等待，他慢慢地踱过步子，站靠在楼梯的一侧。
　　看着迎面走来的不二，身后金色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映照在木质的地板上，柔和而明亮的色调里是那样与之相称的笑颜，却只让望着的人不寒而栗。

　　楼梯边的男子见不二毫无停留的打算，不客气的伸手拦下了他。“吉川神道。”充满挑衅却听来依然懒洋洋的语气。
　　“不二，不二周助。”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不二就径直走过了吉川身旁，他只是不想自己失控。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如果我愿意拿某样手冢的东西和你做笔交易呢？”他自信已不需要再出手相拦。
　　伴着一声很轻的鼻音，“那是你和他的事。”不二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真是伤脑筋啊。”吉川神道只能一个翻身，追了上去，本来就该料到不二绝不是省油的灯，物以类聚啊，哦，手冢。心念一转，吉川反而感到兴趣盎然。
　　“车祸那天你也在场吧，我只要那天的验伤报告。”当吉川边说边追时，不二的身形顿了一下。“医学院的高材生，弄到医院的那份报告对你不难吧，至于手冢手里的那份，我想你知道怎么做，只要两份报告，东西对我没用。失窃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什么都承认了，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为什么手冢不去报案……，我只要一句话，交易还是拒绝。”
　　“他拒绝！”沙哑而异常清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声的追逐和说话的声音的确整个楼道都可以听见，此刻手冢斜倚着楼梯，站在他们最初对话的地方。
　　对此不二只是条件反射般的直奔上楼，站在手冢面前，却一时不知该怎么伸手。他听见他继续说道：“上一次我知道你输的很不甘心，这一次你挑吧，输了，我把报告给你，还有你要的东西。赢了，东西还我，就这么简单。”
　　“赛车。时间、地点我再通知你。”
　　“必须在这个月内。”
　　吉川很讶意的看了看手冢，随即做出了了然于胸的神情，说道：“好吧，不过你的伤……机会似乎很小哦。”
　　“吉川，我不会输的。”
　　这一刻的眼神是熟悉的，至少三年前不二对它从不陌生，在青学的那些日子里。
　　又是懒懒的笑声，吉川一甩肩上的风衣，大踏步的离去。
　　不二眼见面前的人脚一软，身影矮了下去，一把去扶，手冢却已挣扎着直起了身。
　　无语，依然无语，有时他们知道，如果人们硬要说什么，还不如无语。
　　走廊里，搀扶的背影，走的略有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