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人生游戏》烟歌行

9、第 9 章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维罗妮卡站在破碎的镜子前，镜面一片空白，但她仍能感受到她的同伴之一，也是给予她生命的那人，正被困在了这面镜子里。

　　在搜寻完那间屋子后，维罗妮卡收到了桓发出的消息，他在门口语言简短地描述了现状：他要去救危险之中的奥利弗，维罗妮卡先藏起来，等尤尼离开后再去找他们，期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可以出来。

　　维罗妮卡严格遵守了这条命令，然而等她出来找到两个同伴时，才发现他们已经都被困在了镜子里。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维罗妮卡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要打碎镜子吗，但里面的人会不会因此受伤…如果直接干掉尤尼，可已施加的狂厄能力还会消失吗？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维罗妮卡的手紧紧握住了兜里的东西——那是她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的两片镜子碎片，每一片里都封存着一个人类五官。

　　一只鼻子，一双嘴唇，尽管已经失去了那份鲜活，但仍能想象出它们在原本主人身上时的美丽。

　　这东西对尤尼来说可能很重要，维罗妮卡猜测，但是，这如果只是个障眼法呢，说不定这只是她收藏品中不那么重要的一部分。

　　维罗妮卡思绪乱作一团，短时间内两个同伴接连被抓，这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已经没时间考虑太多了，等楼下的客人离开后，尤尼就会来处理他们，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救出他们。

　　咬咬牙，维罗妮卡决定孤注一掷，她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房间下楼去找尤尼对峙。

　　“维罗妮卡……等一下……”模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维罗妮卡惊喜又警惕地回头，是桓被困的那面镜子！

　　镜面像被敲击的水面一样波动起来，一只手伸出来扶在镜框上，手腕上缠绕着绷带，接着是另一只手，头颅，最后是整个身躯。

　　“呼～镜子里的感觉可真奇怪，”你重新站在维罗妮卡面前，伸展了下筋骨，“还是要努力适应，毕竟以后还要经常进去。”

　　看你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维罗妮卡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汇聚成一句话：“唉，算了，您没事就好。”

　　“哇——怎么会没事，”你开始大吐苦水，“她下手可真狠，你瞧我身上的伤。”还好当时你提前用了技能操控自己的身体，手腕受伤后虽然会痛，但不至于拿不住刀。

　　你给维罗妮卡展示脖子和手腕上的伤，虽然它们都已经被绷带包扎过了，完全看不到下面的伤口。

　　“那您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危，不要随便让自己受伤。”维罗妮卡忍不住多念叨了你几句，“您是怎么逃出来的，奥利弗呢，他被困在哪面镜子里了？”

　　你走到另一面看起来与其他镜子没什么不同的镜子前伸出手，镜面如同柔和的水面一样将你的手包裹住，“这些等会再解释，我先去救奥利弗。”

　　撂下这句话，你抬头将整个上半身都探入了镜子里，花了一点时间，你拽着一只熟悉的胳膊将镜子里的人带了出来。

　　“咳咳……”奥利弗从镜子里刚一出来就咳嗽个不停，维罗妮卡轻拍着他的后背以便他能舒服一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奥利弗心有余悸地抱紧了怀里的玩偶：“镜子里的空间好糟糕，奥利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嗯，“快要窒息”？不至于吧……还是说，你们实际上对于里面的感受不同？

　　“里面的世界好像是静止的，奥利弗在里面一点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哥你被那个坏女人抓起来……”奥利弗委屈巴巴地向你诉着苦。

　　原来还有这种事，你在镜子里的时候压根没时间往外看，光想着怎么用技能了……而且，你们对镜子里的空间感受确实不同。

　　“所以，你是怎么……？”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再次把手伸入镜中展示给他们看：“瞧，我获得了新的能力。”

　　没错，最开始你手持手术刀威胁尤尼时，你就知道她不可能会轻易如你所愿。有奥利弗和坎贝尔夫人两个例子在前，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趁机触碰到她，来获得新技能。

　　虽然过程凶险了点，但结果还是好的，你成功获得了新技能——【镜中世界】，你可以在任何镜子中的世界穿梭漫游。

　　很适合用来偷袭，而且这技能说不定能当传送锚点来用。

　　“对了，我这还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们想先听哪个？”你故意卖了个关子，虽然这两个消息对你来说都不算好。

　　维罗妮卡相当疲惫且心累：“那您还是说好消息吧，短时间内我已经不想再听到坏消息了。”

　　那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好消息是，我找到了疑似是艾薇拉的人。”

　　“什么？”维罗妮卡几乎要被这出乎意料的好消息砸昏头，片刻后，她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你一直在镜中翻找的手终于拽出了一个人形生物，在出镜子的一刻，她直接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已经死了。”

　　“来确认一下吧，她是不是艾薇拉。”

　　在掌握【镜中世界】技能的一刻，你就看见了被尤尼藏在镜子里的数具尸体，你看不清她们的脸，只能从系统给的描述中得知她们是【被尤尼夺取了眼睛/鼻子/嘴的无名者】，其中，距离你最近的就是这具灰色短发的尸体。

　　你也有想过要不要查看这个女孩的信息，但你的【傀儡戏法】技能正用在自己身上，冷却时间也还没到，你就放弃了这个方法。

　　维罗妮卡像被抽出了骨头似的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尸体冰冷的脸庞，她不敢用力，女孩的嘴以及周围的皮肤全都消失不见，只剩凝固的血肉红彤彤的一片。

　　“是她，这就是艾薇拉。”

　　维罗妮卡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擦拭着：“咦，我怎么哭了……”

　　“叮”的一声在脑海里响起，你打开任务列表，瑞伊的【想要再见妹妹一面】任务已经完成，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列表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任务。

　　“奥利弗。”你突然开口叫他。

　　奥利弗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从刚才艾薇拉的遗体被你带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识趣地不再插足你和维罗妮卡的对话。现在，他扭头疑惑地看着你。

　　“用你的能力，控制住维罗妮卡的身体！”

　　什么？奥利弗吃了一惊，控制维罗妮卡，为什么，他们怎么突然开始内讧了？但看你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他便照做了。

　　维罗妮卡没有反抗，垂着头顺从地被奥利弗的丝线控制住了手脚，不知为何她的态度格外消极。

　　“现在，你的委托已经完成了，你也该从我同伴的身体里出来了吧，瑞伊？”你看维罗妮卡的眼神很是冰冷。

　　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你就在疑惑了，瑞伊的愿望是【自己能再见到妹妹】，可是她已经死了，即便你能见到艾薇拉，任务也不算完成。那么，想要完成心愿，她从那时起就应该跟在你身边了。

　　维罗妮卡莫名出现的记忆、反常的态度，再加上你见到艾薇拉尸体时完全没进度的任务，而维罗妮卡见到时任务却突然完成了……这一切都让你怀疑，瑞伊依旧以某种形态寄宿在维罗妮卡身上。

　　而刚才突然出现的新任务彻底证实了你的这种猜想，新任务的委托人——正是瑞伊。

　　“为什么，”【瑞伊】愣愣的盯着艾薇拉的尸体，“艾薇拉是个好孩子，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她干枯的眼神中终于燃烧起怒火，“害死她的人还能毫不在意地继续活着，她这样的人却因别人肮脏的私欲而死，凭什么？！”

　　感受到危险的奥利弗一手抱着玩偶，另一只手拽着你后退了几步，狂厄的鲜红色环绕在【瑞伊】周身，“这是……狂厄气息！她身上怎么会有狂厄？”奥利弗警觉地抓着你的袖子，他显得格外紧张。

　　你倒是隐约猜到她身上的狂厄是怎么回事，维罗妮卡本身就是需要狂厄结晶供能，有了这个引子，再加上【瑞伊】自己的情绪波动，她身上的狂厄自然就变多了。

　　“你冷静一点，”你张口开始劝说，总不能让她一直用维罗妮卡的身体发疯，“艾薇拉已经死了，你现在想怎么做，【复仇】？”

　　【复仇】，这是任务栏里新任务的名字，除此之外，任务描述和奖励都是三个问号，不像之前的任务写的明明白白。

　　【瑞伊】抬起头，此刻她看起来冷静得像块冰，眼神格外坚决：“以尤尼的禁闭者身份和职业，她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她的行动，不能把她送进监狱，她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希望你能帮我，让她血债血偿。”

　　“那么代价呢，你能付出什么？”委托奖励是什么，你可不想白打工。

　　【瑞伊】讥讽地笑着，她已经死了，艾薇拉也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呢？她还能失去什么呢？她的一切都可以付出。

　　“我的……全部。”

　　这绝对是你听到系统提示音最响的一次，任务面板在你眼前弹开，奖励也从问号变成了一长串文字。

　　10000狄斯币、100狂厄结晶，还有200个异方晶。

　　虽然现在不能用异方晶抽卡了，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似乎……也是一种特殊资源？

　　“可以，那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你叹了口气，这是你第二次接她的委托做杀手了，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坎贝尔夫人想要害你们结果咎由自取，这第二次完全是被系统推着来接的这个任务。

　　也不完全是吧……毕竟尤尼还想挖你眼睛来着，这也算是有仇了，虽说是你们先找上门来的，但你一开始对她可没有恶意。

　　算啦，反正你也不在意，尤尼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接下这个任务干掉她也不会心生愧疚之情。

　　你转过身，看向和这件事根本毫无关系的人：“奥利弗？”

　　“之后的事情，有一定的危险性，你还要继续参加吗？”

　　这本来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任务，维罗妮卡是因为【瑞伊】的原因被牵扯了进来，而奥利弗从头到尾都和这件事毫无关联，他只是来给你们带路的。

　　你不知道自己是突然大发善心还是怎么了，你在给奥利弗一个摆脱你们的机会。如果他趁机找借口离开，那以后也不会因为你们的事情被牵扯到。

　　奥利弗并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听到的你和【瑞伊】的对话。抱着怀里的玩偶，他却答非所问：“你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灵魂吗？”

　　“我不确定，”你思索着回答他，你也疑惑他怎么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存在，那刚刚的【瑞伊】就是例子，如果不存在，那我们刚才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受狂厄影响看到的幻觉。”

　　“那，奥利弗也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奥利弗走到你身旁，帮你一起扶起正在迷迷糊糊地揉着额头的维罗妮卡，“我们不是同伴嘛，哥哥和维罗妮卡姐姐不可以抛下奥利弗一个人。”

　　“而且，那个医生居然把奥利弗关进又黑又冷的镜子里，奥利弗可是很记仇的，一定要报复回来。”

　　男孩笑得甜蜜又阴险，你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但此刻他真的开始把你们当做一起同行的伙伴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就这样，咱们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吧。”你的记忆在完成上个任务后变得格外清晰，这似乎就是奖励之一。

　　尤尼的异能力信息、她自身的一些信息，以及她并不知道的一些事，这些信息你都已经知晓了，你可以开始制定针对她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