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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人民的力量 ...

  •   农民呀,无论什么样的胖瘦,无论什么样的时运,都会乐乐呵呵的咀嚼着,挺立在流年里
      洪雨小曼哥俩去推王三家的门。王三媳妇迎了出来:“哎呀,小祖宗,什么时候到的。” 洪雨问道:“三婶,我妈呢?”王三媳妇:“进屋,进屋我再告诉你。”
      小曼:“三婶,我妈他家锁着门呢。”王三媳妇:“嗨,你妈住院了。”
      洪雨惊问道:“是吗,”一拉小曼,“快走,说不定能赶上汽车呢。两个孩子没命地朝汽车站跑去。”王三媳妇立马追了下去:“洪雨,洪雨,你知道哪家医院吗?”

      街道上兴高采烈的承载喜悦,承载着爱情,承载着承诺
      两人并肩走着。徐佳兴奋地:“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兴元笑着说道:“准是岳,伯父母同意了你跟我这个农村娃在一起啦。” 徐佳嘿嘿笑道:“你的要求也太低了,你的入学申请被批准啦。”兴元疑惑的说道:“我的入学申请?” 徐佳:“我替办理的入学申请,你不会反对吧?”兴元激动地:“虽然我离不开这个乐队,虽然我不希望别人安排我的一切,但你是谁呀。我有理由的反对吗。亲爱的,什么学校,人家可开学半个学期啦呀。”
      徐佳:“北升大学,俄语系,你不是爱学俄语吗?” 兴元:“我爱的是音乐呀。”徐佳:“走读音乐学院。”
      兴元又问道:“那你呢?”徐佳兴奋的答道:“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食堂,一个宿舍……”兴元重复一遍后,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一个宿舍也不要紧,我决不会伤害你的。”徐佳自觉失言:“你又臭美啦,是不是。你不会伤害我,我还怕我伤害你呢。我说的是一个宿舍楼。” 兴元:“那更好了,名正言顺。”
      徐佳:“走呀。” 兴元美滋滋的又问道:“还有吗?亲爱的。”徐佳抿嘴一笑;“不告诉你,”

      是医院,就有失望。是病室,就有希望。失望、希望是一道坡,一湖水。 巧玲好似在家床上坐着一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厚厚的书。其他的床上病友,有的在吃亲人给剥的香蕉,削的苹果,有的在沉睡,有的在聊天。
      病室的门开了,王洪雨闯进来,四处巡视正与玲玲的目光相对了。
      洪雨:“妈!”声泪俱下,领着妹妹便跑了过去,王三媳妇在后跟着:“小声点,别吵了别的病人。”巧玲放下书本,伸出双臂,拉住了洪雨:“孩子,你怎么来的?”洪雨哽噎说道:“是我妈,啊,我后妈,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
      王妹妹也落下泪来:“我三婶也来了。”王三媳妇说道:“想不到那个胖猪还真有点人情味呢,想吃点啥,说。” 巧玲忙说道:“老三家儿,你坐呀。”一指病床,然后说道,“洪雨,继母也是妈,该叫就叫,妈不见怪,去,床头櫃里有方便面,还有点心。想吃啥,自己拿,跟你三婶一块先垫巴垫巴。”
      小曼哭着说道:“妈,”爬上床,偎依在巧玲身边,“那个胖妈跟我爸说。如果你同意,把我的户口也迁到哈市。” 巧玲把头歪向小曼:“是吗?”
      王三媳妇剥了一支香蕉递给了巧玲:“你吃,我再剥。” 巧玲把香蕉再三地递给了小曼:“你胖妈对你好吗?”王洪雨趴在巧玲脚旁:“可好了,比对我还好,给她买一套衣服花了八百多元。妈,她又给你拿来二千元,叫你扶养扶养身子。过几天还要跟我爸上咱家来看你呢。我叔呢?”
      巧玲说道:“你叔呀,刚出去。” 邻床病友:“巧玲,这是你儿子跟女儿呀?” 巧玲笑了:“不怕你笑语,这是我儿子,十二岁就跟他爸走了。” 病友:“笑话?笑话啥。孩子,我告诉你,这儿呀,是你叔的客栈,都赶不上今来的那两口子干亲在这呆的时间长。” 巧玲笑着说道:“他叔太忙,又要顾村里,又要顾我的。这些天,我这病好了不是,他就忙他的去了。”
      王三媳妇:“干亲?啊,洪科长两口子来过。” 巧玲笑着说道:“对,这十多天,他们两口子天天来,洪泉可乖了。”王三媳妇更是笑着说道:“这好啊,到啥时候都是好心有好报。哎,肖杰什么态度呀,他酸不酸呀?”巧玲:“嗨,他呀——”
      王三媳妇觉得失言,突然:“你说这两孩子,我说吃完饭再来。他俩说什么也不干,撒腿就跑。我不放心,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钱就追。哎,巧玲,你可别怪我没给你买东西哟。说,到饭时了,可不许说你有钱哟。”巧玲笑道:“咱去饭店。”王三媳妇问道:“能走吗?”巧玲:“能。”欲下床,’我在这儿,只是观察几天,没有反复就出院了。”
      王三媳妇:“我不信,别唬弄我。”巧玲站在地上,左右晃了晃,笑道:“真的,你看看,这次出院呀,我还准备找七嫂去呢。” 王三媳妇:“要三号住宅楼底层,对不,跟我想一块去啦。得,还是我去饭店吧,买啥你吃啥吧。”没等巧玲表态,“等着哟。”大步走出门去。
      巧玲见王三媳妇走了出去,摇摇头,又上床来,扶摸着小曼的头问洪雨:“你胖妈真的对你很好吗?你爸他俩不吵架吗?”洪雨认真的说道:“真的很好,我不骗你,等你出院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巧玲无奈地说道:“我真的想去看看呀。你爸心眼多,但没有坏心眼,就是有些弱呀。”洪雨又说道:“我爸跟我胖妈说你是一位女强人,是一位了不起的贤妻良母呢,我亲耳听见的。”
      巧玲说道:“孩子,妈哪里是一位女强人,更称不上贤妻良母呀,妈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留下许多遗憾,难以挽回,难以弥补啦。”洪雨:“我爸说你感情太丰富了,太软弱了,太理解别人啦。就显得自己愚蠢,如果生在好地方,哪怕是有一点物质基础,都会变女强人。我胖妈说她太感谢你啦,一定要来看看你。”
      巧玲自言自语地:“我是一位女强人吗?”

      联合体办公室。七嫂,付博,张强,李法,文秀在坐。上演一出农民的人对心思,马合套的轻喜剧。所谓的人对心思,就是这一班人马都能够向内找。找自己的不足,找自己的漏洞。
      付博首先说道;“我认为我们必须调整一下我们的思路,方向。”张强;“我也有同感,七嫂,我们的养殖业已具规模,如果再发展,势必要造成喧宾夺主的局面。”七嫂说道;“坚持科学发展观,誓在必行。首先,我必须拿出一份计划,切实可行的计划。例如打造生态农业,观光农业,开发旅游事业等等。然后再征得李莫言,付铎,那老,佟老。一大批游子们的赞同,宝二爷。老实人,车把式等人的认可,全村人的响应。我们的事业才能蒸蒸日上。关于这份计划,必须由我们在坐的,还有文会来完成。因为文会马上就回来了。”
      兴元,徐佳高高兴兴走进,兴致勃勃的喊道;“七嫂,付老师,张老师,啊,法哥,秀姐,你们好。”七嫂笑呵呵的说道:“来,坐,兴元,准备念大学去呀?”兴元腼腆的笑道:“是的,但,我还在犹豫。”付博立刻批评道:“犹豫什么,这是好事呀。”七嫂笑盈盈的说道:“你必须学一身本事回来,为你自己,也为全村人啊。”张强:“没有文化的军对是愚蠢的军队,懂吗?”
      七嫂:“好啦,”拿出一张支票,然后说道,“让你们俩过来,就一件事儿这是付铎,及联合体给予你的奖赏,必须拿着。”兴元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颤巍巍的接过,颤巍巍的说道:“谢谢,谢谢。我一定不辜负二哥。七嫂的厚望。我一定回来。”
      七嫂笑着说道:“兴元,佳佳,我们希望你们呀,能出省进京,走出国门,才是老二屯的骄傲。但是,心,不要离开老二屯这片厚土。”
      赵兴雨,高文走进来
      佳佳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七嫂!”与兴元鞠躬,“ 我俩一定记住七嫂的话。心,人,决不能离开老二屯这片厚土。”又鞠躬,告辞--------
      七嫂送客回,直接对赵兴宇说道:“老赵,元旦前往深圳,上海,北京各发十吨粘玉米棒子,准备让你去。”赵兴雨:“没问题,英连,酒精厂设备安装完这么些天,怎么没动静了呢?”七嫂说道:“我正想问你呢,咱先不谈这个问题。你估计咱农民手里能有多少玉米棒子没有脱粒。”赵兴宇想了想后: “ 哎呀,我估计最低有二分之一,”
      七嫂:“粮库收粮是三角八分,咱们二角八分钱收棒子,好收不?”赵兴宇: “我估计肯定好收。为什么问这个呀?”七嫂:“我打算限量收粒,敞开收棒子,解决发霉问题。这是我和付博,张强商议后的”
      七、对峙中的激情
      康杰匆匆来到肖强家。进门便朝正在蹬缝纫机的肖强媳妇嚷道:“哎,还忙呀。”
      肖强媳妇回过头来:“大嫂来了,怎么空手呀”康杰立刻骂道:“怎么,要礼物呀。你这不是镇政府,又不是银行,更不是派出所。我是你大嫂,小婊子,知道不?”
      肖妻也笑骂道:“我看你是咬吕洞宾的狗,变得是好坏不分了,不是你要给旺儿做身衣服吗?” 康杰笑道:“哎呀,是嫂子错了,嫂子是小婊子,嫂子是狗,行不?”然后,连连作揖。
      肖强妻哈哈笑道:“得了,别闹了,啥事,说。”康杰说道:“巧玲出院了。”肖强妻:“出院了是好事呀。” 康杰:“怎么说,咱也得尽点礼数呀。” 肖妻说道:“嗨,去就去呗,住院期间,我都去三趟了。不看那个三狼精,还得看巧玲呢,巧玲虽有福,但命苦呀。”
      康杰笑着骂道:“你命好,十二个月,守一年空房。”肖妻离开缝纫机,抡起一块布料就打:“小婊子,说着说着就下道。”康杰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道:“可也是,久别胜新婚嘛。”

      村办公室。是村党支部书记的官邸,是村党支部书记可以随意的地方。可以横眉冷对,也可以笑里藏刀。当然,更多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宣传、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地方。
      肖杰笑着,讲着。讲得眉飞色舞:“我离家一个多月,村里的样样工作,不但都没有落后反而走到全镇的头前。你们辛苦了,尤其是孙村,所以我决定,奖励孙村二千元,其余的一千元。至于说钱的来历,你们甭管,一不用村里的,二不用我的。我现在是卖豆芽的嗑打筐,净豆了。一会儿我再详细告诉大家。”从拎包拿钱。
      马大甲,关山,孙仁,刘方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任何表情。
      肖杰:“我真得感谢那些上告的朋友,我们村所有的人都得感谢他们。是他们让我结实了市里各层领导,我肖杰的名声在整个古城市面上鹊声大起。我们村在古城市更是名声大振。”

      巧玲家里也是热闹非凡。老肖家七股、八份的姑娘媳妇基本到齐了,围着巧玲问这问那。巧玲满心欢喜地解答这个、那个。一屋子人,一屋子笑。吵吵闹闹的又扯下一张进程表
      门响,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笑声,朝门口望去。年轻媳妇:准是大嫂和康大娘们。
      康杰、桂兰两人笑嬉嬉地走进来,康杰笑道:“真是一个蔫两个欢,三个女人闹翻了天。小心点,别把肖大书记的官宅房盖给鼓掀了哟。”又一年轻媳妇笑道:“都说咱大嫂刀子嘴,豆腐心,真是名不虚传呀。”康杰笑着说道:“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呀,心直口快倒是不假。你大嫂是直肠子,属狗的,存不住一点事。心可大,能忍能让。眼睛又小,揉不得半粒炒沙子。今后咱们妯娌,免不了勺子碰锅沿的,到时候别小肚鸡肠的。”
      又一岁数稍大一点的媳妇:“大嫂,你说你心里存不住事,我可不信。我问一件最小的小事,你能说实话,我就服你。”肖强妻:“秀兰,你问,大家评判。他要真说了实话,咱就尊她为咱的头头。”
      众人都嚷道:“秀兰,你问。” 秀兰笑道:“大嫂,我可问了。”
      康杰爽朗的笑道:“问吧。别磨磨唧唧的” 巧玲也插嘴道:“秀兰,你问,挑那最关键的问。”
      秀兰笑眯眯的问道:“我大哥一天吻你几次。”众人:“问得好,说。”康杰明知故问的说道:“什么一天吻我几次。” 巧玲解释道:“就是亲嘴儿。” 康杰笑眯眯的说道:“啊,这点小事,我当你问什么呢。”众人:“说,坦白从宽。”
      康杰:“这有什么呢,我告诉你们,从结婚到现在呀,就一回。” 众人立刻嚷道:“说慌,不老实。”康杰笑道:“我说一亿回,你们查查去呀,那不是更不老实吗。”
      秀兰笑着说道:“不可能就一回,人家小伟结婚不到三月,二百多次了。” 凤芝骂道:“你拿我当你呀,十天二十回的。”
      康杰:“真的就一回,遍数多点。那是——反正有一年,我闹牙疼,吃不了东西,你大哥买了四斤桃酥给我。你们说那东西多硬呀,我就罚你大哥嚼烂了嘴对嘴的喂我。”
      秀兰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肖强媳妇:“听着,笑什么笑。”
      康杰:“你们说怎么样。四斤桃酥,没喂饱我。你大哥去了四回厕所。”
      众人又哈哈大笑。
      巧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笑什么笑,你们都中了共军的奸计了。” 秀兰:“对呀,不可能。说,你们两人是怎么那么谐合,那么对心思的。”
      康杰继续说道:“结婚头一天晚上,你大哥坐我对面,满脸通红,连眉毛都笑到天灵盖上去了。傻呼呼地瞅着我,不错眼珠地瞅着我,我也偷偷地瞅他。哎呀,太漂亮了。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太健壮了,我也真是天下第一有福之人。我那心呀,太美了,连浑身骨头节都直簌簌。我悄悄地问你大哥,你干嘛老是傻瞅我呀。你大哥说,我瞅你一眼呀,浑身赶上架云啦,神仙也没我幸福呀。我说,你就瞅吧,俺俩就对着瞅,瞅得俺俩的血呀,从眼睛里流淌流到心里,流至全身。俺俩的心呀,在互相碰撞,互相融合。从此他存在我的眼里,印在我的心里,我也揉进了他的眼里,藏在他的心里。打那以后,遇到多高兴的事,我们瞅,多烦心的事,我们也瞅。有时,我做错了事,他瞅。他做错了事,我瞅。就这么一瞅,就云消雾散。秀兰、小伟、小凯媳妇,你们接吻,管什么用,热乎燎的。那是外国人干的埋汰事,别学他。咱是中国人,咱有咱中国的好习惯。他们外国人应该向咱中国人学才对,是不。”
      肖强媳妇:“你们听到没有呀,信不信呀。”秀兰哈哈大笑道:咱老肖家三十岁以下的姑娘媳妇,二十几口子,不服的站出来。
      康杰一眼瞅见英子姑娘进来:“哎哎哎,你们这些小媳妇、大姑娘,哪个能比上咱干妹子有福呀,你就看那小脸蛋,小身段吧,真是小雀依人呢。”肖强媳妇:“那叫小鸟依人,那叫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
      巧玲流着眼泪,说道:“姐妹们,都别说了。你们心里想的啥,我十分清楚。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肖老四悄悄地推门进屋,走到康杰身边:“大媳妇。” 巧玲;“大嫂,俺爸叫你呢。”
      肖老四:“今天难得大家伙凑的这么齐,大媳妇,你带个头都下手,咱们吃顿团圆饭。”巧玲:“大嫂,你又要受累啦。”康杰:“好呀,有好东西吃,我呀,不要那个破家了,累点算啥——”
      巧玲呜咽着:“谢谢,谢谢,谢谢我的好姐妹们。”

      老四屯经济联合体。会议室,劝说的气氛逐渐的演变较量。
      顾英莲坐在老总的位置上,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对坐在一侧的肖杰:肖书记,您说的那么多,我听懂了。不客气点说,我这个家庭妇女,今天,根本没想,也没时间去想,去取代村党支部、村委会。但是,对于村民的上访告状,我们不参与,不支持,但决不反对。”敲门声,“现在,是你把火烧到我的家门口啦。肖书记,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多么希望你能带领我们共奔小康啊。”
      马玉龙及齐小龙、南英等应声而入。顾英莲:“啊,是玉龙大哥吧。您们好呀,什么时候回来的?”马玉龙笑呵呵的说道;“七嫂,我早就回来了,但是,我又走了。把小龙,南英找回来,又押运几台焊机回来。七嫂呀,一踏进故乡,一下车,就让我兴奋,让我激动,更让我自豪,让我骄傲。让我头皮簌簌地,让我周身骨头节喀喀作响啊。好、好、好,太好啦。所以,我们必须回来。” 顾英莲笑道:,“您这番话更让我振奋,更让我刹不住车呀。”
      南英将四本证书交到顾英莲面前:“七嫂。”马玉龙说道:“英子,咱们等一会,你七嫂在谈正事呢。肖杰,肖书记,您也好呀。”
      顾英莲继续说道:“那好,肖书记,酒精厂的建设,虽然是村支部、村委会负责,但是元月一日,不能试车。我坚决不能因为你是领导,而不执行合同的第五条第三款。我会毫不犹豫地取消村支部、村委会对酒精厂的建设、领导权。”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消杰,“这是那老,佟老的授权书,”肖杰没有去接:“不用看,我完全相信。好,七嫂,一言为定。”转对马玉龙等说道,“啊呀呀,老哥,咱老二屯能人辈出啊。”
      南英等见顾英莲翻看递上去的几本证件:“七嫂,这是我们几个的高压溶器焊工证。听说咱联合体要做沼气技术改造。”顾英莲:“对呀,目前正在运作呢。”
      南英:“我听法子哥说要焊两个大沼气罐,所以前来请缨。” 顾英莲立刻说道:“好、好,赶快去找李法,啊,李法去省城了。”然后就急匆匆的挂电话,“喂,李法,高压焊工不用请了。咱老二屯大有能人啊,哦,回来就知道了。你直接去学院,把田力、文秀接回来。好、好、好。”马玉龙 见顾英连放下电话,深有感触的说道:“七嫂,不改革开放,哪有今天繁荣昌盛的局面,哪里来的这么多能人呀。肖书记,又看到您们支部、村委会与经济联合体这么融洽,这么默契,这么配合,我更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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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蒙蒙的。太阳像一个大磁盘挂在东天。烟囱里的烟,有气无力的抒发火气的情感。去坟茔地为故去的父母、祖先烧纸送钱的人,陆续的返回来了。仨一帮,俩一伙的说着笑着,谈论着。一辆黑色的车从人群中间穿过。
      中年男人:“哎,你们说,谁坐在车里?”中年妇女:“他爱谁谁!”
      中年妇女:“肖杰,肖书记。跟我还招手来的呢。”男人笑道:“那你晚上睡觉可要加小心啦。”
      老男人:“这时候回家,说明他呀,肯定是夜间去办事儿来的。”老女人说道:“那就说明他也害怕了。”

      肖杰家门口。桑塔那那刚停稳,肖杰推开车门,迈出一只腿来。侯七、高文、二榔头等刚好经过。
      肖杰下车站稳,从车上抱下一只半打子狼狗。桑塔那掉头开走了。
      侯七一步蹿上去:“哎呀,这条狗真有福。坐这么豪华、漂亮、昂贵的车回来了。肖杰站住,回头骂道:“七侯子,我抱你家孩子下井来是咋的,是杀你爹,夺你老婆了。你胡子拉茬的,平白无故找茬骂人。是人不?”侯七不甘示弱的回骂道:“你花老百姓的钱坐高级轿车,不怕烧糊了屁股,拉不下来屎。” 肖杰听见侯七的话气得敖敖直叫:“七侯子,这叫和尚无儿孝子多。我不给你点利害,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侯七也是分毫不让的骂道:“你这么说,我是你祖宗。”高文大喝一声:“算了,我看你们谁再敢骂一句,二榔头,张二钢,谁再骂就给我打。不管他是谁,他妈的,什么和尚无儿,孝子多,还反了呢。”
      巧玲推门出来责怪肖杰道:“你这样跟七哥支军对炮,七哥能干吗。”又对侯七笑微微的说道,“七哥,看在小妹份上,原谅他一次好不。不管怎么说,咱一个屯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肖杰被推到屋内,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品味人性的人。
      高文:“算了,大家赶快回去吃早饭去吧,走啊,听到没有?”
      人们陆续散去。
      巧玲见侯七站在那里没动,走上前去:“七哥,你到屋里坐一会儿,歇歇腿,消消气。”张七、二榔子也劝道:“回去吧,干嘛生那么大闲气呀,你看俺们都没说啥。”侯七突然来了精神:“不行,他肖三儿竟敢在大厅广众骂我。我侯七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受过这窝囊气。”往屋内冲去。高文一把抱住:“这么大岁数了,好吃好喝没见到,好亏咱不是吃点子、好气受点子呀。” 侯七怒道:“高文,你闪开,”大声喊道,“肖三儿你给我滚出来。”
      巧玲微笑着说道:“高文,放开手。”去拉侯七胳膊,“走,七哥,到屋里,咱哥俩唠唠。不过你不要再生气哟。” 侯七软下来:“好,巧玲。既然你出头,七哥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丑话说到头前,他肖杰不说出个子丑卯酉,没完。我怕啥,虽说我人活着,钱没啦,可是我能挣,他呢,钱多了,人没了,白忙活一场。”巧玲:“好、好,七哥,请进。”推进门,侯七怒气冲冲进了屋。
      高文两手一摊,说道:“这是何苦呢,跟疯子制气,那不是更疯吗。”对大家,“走吧。”站着没走的观众都移动着脚步,逐渐散开了,连走边议论着:
      “这事呀,怨侯七,人家坐什么车碍你什么事啦。人家犯法,还能用你去陪绑是怎么的,红眼病。”
      “自检察院没查出什么问题。你看那肖杰什么样的派头呀,太目中无人了,谁也瞧不起,我都看不惯。”
      “这回他俩呀,还不得闹个鱼网破呀。”
      “侯七可不是省油的灯。”
      “侯七呀,哼……”
      29·13
      二榔子、高文漫步在长街上。
      二榔子:“你说侯七这个老转轴子,今天怎么来了这股劲。” 高文笑道:“不来这股劲,他就不叫转轴子啦。” 二榔子说道:“肯定是看肖杰的宝座稳如泰山了高文:“二弟,对侯七这种人。要话到舌间留半句,不可全抛一片心呀。”到了自家门口,“走吧,进去整两盅。” 二榔头笑道:“我看肖杰是癞蛤蟆趵蹶子,腿长蹬的远,可是没后劲。兔子尾巴,总撅着,可是长不了。”
      高文:“你说的没错,”见二榔子没动,“走吧,去我那整点。”二榔子笑着说道:“整啥呀,大清早的。我去我五叔家,听说那个丘老大回家过春节来了,我得敲打敲打他。”高文:“千万不要胡闹哟。”

      丘学义老父亲屋里的炕上,已放好了八仙桌子,地上放了一张靠边站,桌子上摆满了大盘,大盘的菜肴,英连还一个劲的往上端。
      丘父坐在炕头对正在剥蒜的丘学义唠叨着:“咱们丘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自食其力,方方面面都不比任何人家差。当然啦,谁也休想欺负咱。你爷爷是当过胡子,可那是逼出来的只抢贪官污吏,只抢土豪劣绅,还周济穷人。把仇人制穷了,把仇报了,马上就洗手不干,回到家中,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来了。土改时那么利害,没伤着你爷爷一根毫毛。原因是啥,就是一种乡情,乡亲啊。老大,两口子再亲,也不如乡亲重要啊。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还不是你弟弟们跟俺父子爷们、婆婆媳妇亲亲热热地,团团围住像火碳似的吗,不然,想你,也把人想老了。”丘学义诺诺的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丘父说道:“你是回来了,可这屋冷清啦。”
      丘学义赌气的说道:“那怎么办?吃完饭,我就走,好不?”丘母从厨房一边解围裙一边说,走进来,脸上挂着气愤;“走什么走,七十岁有个妈,八十岁有个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老大呀,你有些事情做得太过火啦,让人伤心啊,”丘父放缓了声调:“孩子,我不是撵你,你再坏,也是俺们身上掉下的肉,肉臭了不能往外扔。我是让你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呀。”
      丘母:“英子,去喊你二哥,三哥,让他们都过来。”
      丘学义:“爸,妈,那件事我也是不得以为之,我不是赔了付博所有的损失了吗?”丘父指责的说道:“赔了?如果不是刘老四那大小子刘兴旺出头,你肯赔吗?”丘母:“人家老付家就缺你那两钱呀。人家的钱,比古城市银行都多,你信不。可人家不忘本,不忘乡亲。回家来,首先想到的是乡亲们。”
      二榔头推门进来:“哟,这么多好吃的。” 丘学义笑着说道:“二弟,正好要去请你呢。” 英子也跑进来,微微笑道:“二哥来了,刚才我爸爸还叨咕你来的。”然后对丘父说道,“我二哥、三哥家的饭都做好了。吃完饭,着急出门办事,就不过来了。” 丘父长吸一口气:“老大,你听到没有?”
      二榔头讽刺的说道:“哎,大哥,小妹,我这样称呼你们是不是有些高攀呀。你说你们俩,一个是全国出名的武术家,一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粮食局的正式职工。一位是中共中央元吉村党支部书记的打手,一位是黑龙江省元吉村村长的妹妹。你说我这一脑袋瓜子高梁花子的庄稼谝子,一条小鱼能跟你们这两条大鱼穿到一起吗。把我穿豁鼻子,是小事,可是冲了你们的官气,我可担待不起呀。五叔,改日我再给你请安了。”嘴里说着,但没动地方。丘父急忙说道:“二小子,你别走,今天说什么也别走。不看别的,看五叔这把年纪的份上,你也别走。” 二榔头诙谐的说道:“哎呀,好,为了五叔、五婶,今天就是耗子药,侄儿也吃个饱,就是敌敌畏,二小子也喝个足。大哥,小妹,你说咱老丘家祖坟什么时候冒的青气呢,出现你俩这么个大人物。”
      英子很不高兴的嘴一撅:“二哥,小妹可没惹你呀。”二蹦子依然说着俏皮话:“你是没惹我,可我也没惹着你呀,关键是咱是两条道上跑火车。所以,好话你也当坏话听,是不是?”丘母进来,含着泪说道:“他哥俩说什么也不肯来。老三还捎话给他大哥,请原谅小弟不明事理呢。”
      丘父滴下两颗泪珠,颤抖着嘴唇:“英子,你是我姑娘你给我跪下。”丘母劝说道:“快跪下,今天都二十五了,就算提前给老人拜年啦。”
      英子不情愿地跪下了。
      丘父怒道:“冲老祖宗匣子跪。英子,正好你二哥来了,不用我去请了,你要是老丘家的后,你若是我闺女,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英子顺从的说道:“我一定答应,爸,你说吧。” 丘父:“从今天起,必须辞去粮贸的工人,给我回来,老老实实地呆着。”丘母:“断决跟老肖家的一切往来,依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
      英子几乎是央求的说道:“爸、妈,我现在就去辞这份工作,但不能断失了与老肖家往来。”丘父嚯地站起,吼道:“哈,翅膀硬了不是。”丘母骂道:“老鬼,你给我坐下,英子,为啥?”
      英子泪先流下来:“因为在高二时,我就跟肖劲好上了。巧玲出院,我去伺候,是肖劲求我的。认干亲是巧玲嫂子一厢情愿,我只是顺情而已。”哭出声来,趴在地下。二榔头看着英子的眼睛,转向了自己的五叔,笑道:“五叔,肖老小子这孩子不错。配英子,行,跟他哥不一样。”英子又挺起身:“我俩合计,如果二老不反对,过了春节,我俩就出去闯。不混出个样来不回家。”
      二榔头问道:“英子,你说的都是实情?” 英子:“二哥,没一个字是假的。”
      二榔头笑道:“好,二哥支持你。”邱母乐呵呵的对着老伴说道:“老肖家七股都是正经人家。尤其是肖老四,除了抠点,是说没有。这个三儿吗,按理说,也是个好人。学坏,也就当书记以后。英子,妈支持你。”
      邱父坐下,声音颤抖的说道:“邱学义,你听着,你高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了。二十多年了,对不。哪一年的五月节、八月节,尤其是春节,咱家桌子上不摆着你的碗筷。哪一年进腊月,不论刮风下雪,还是天冷天阴,你妈都要早晨去汽车站,晚上去村里等邮递员,后面跟着三个孩子。你刚回来那一个月,我这屋里哪天不是一闹就闹到十二点多钟。包括你根本没见过面的弟媳妇,哪个把你当外人啦,哪个不是大哥长,大哥短的。” 邱母说道:“听说你赔了个精光。小哥俩背地合计着,来年春,要块房基地,给你盖三间像样的房子,再出钱让你把大嫂接回来,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气气过日子。大小子,你知道吗,老二家银行有一万八千多元存款,老三只有八千,老三媳妇说啥也要借她五千元,说这样一家出一半,好说话。老二媳妇说啥也不借,说那是干啥,哥兄弟之间,谁有多少出多少,分那么清干啥。大小子,你听听吧。”邱父:“你邮家来总共是十万元钱,抬给村里啦,这是借据”从腰间掏出来递给二榔头,“老二,你给当个证人,我交给他啦。来,吃饭。”
      二榔头将借据拿起,又放到桌子上,与几盘菜按角度摆好。讥讽道“这也是一盘大菜,一盘硬菜,
      邱学义扑通一声跪在英子身边,先给二榔头,咣咣咣嗑了三个响头,额角出了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爸、妈,咱抬给村里十万元钱哪。肖杰呀,肖杰,你的心掏出来,狗都不吃呀。二弟,陪大哥去请老二、老三全家,好吗……”
      酒色财气,让这个世俗社会热闹起来,让喜怒哀乐丰富起来,让波谲云诡浓烈起来,它征服了整个人类。也让这个人类从中得到淬炼,得到净化,向着干干净净迈开艰难的步伐。

      老四屯西大坑。五个人正在紧张有序的展示改革开放以来的成绩,农民能够焊接高科技。
      七嫂走来:“辛苦了,弟弟,妹妹们,冷吧。”
      马玉龙微笑道:“不冷,不冷,七嫂,因为我们回家了。”
      七嫂笑道:“这儿比不了南方的天气,会喝酒吗?”
      小龙笑道:“我们都会喝一点。”
      七嫂:“好,我给你们带来一桶纯60度,在小屋里呢。咱东北人,管它叫里皮袄,意思是说,喝一口它,等于穿一件大皮袄。”
      南英:“是吗,那么神奇呀。走,龙哥,咱也该喘喘气啦,进屋,武装武装自己。”
      五个人下了脚手架,说着,笑着进了小屋
      小屋里,七嫂将一大包花生米放在桌上,又亲自斟了五杯酒;“请。勇士们!”
      五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马玉龙又捧起大酒瓶,斟了五杯;“来,举杯。”又干,坐下,抓起花生米,大嚼起来,
      马玉龙突然做出禁声动作,指了指靠椅背睡着了的七嫂,悄声指挥退出门外,低声说道,“小虹,你留下,烧炉子,照顾七嫂。”

      除夕,阳光明媚、微风轻吹在兴奋的脸上,眼神里爆发出一个爽。元吉村又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之中。人们都穿着漂亮、新潮的各种服饰走上了街头,见面都要敬礼问安,握手言欢,祝福祈祷:您好,春节好,祝你发财…… 闫洪富楼门前,围着一群人,说着、笑着。。
      闫洪富身穿刚刚打过油的皮夹克,头戴旱獭皮帽指着对联讲着:“小王,你说对了,我的对联年年都是这副,下辈子也是这副。我贴对联不是图新鲜,图吉利。你说吉利就吉利了,你说发财就发财了,那可能吗?要是那样,天下没有穷人啦呢,对吧。”
      一与闫洪富年龄相仿的人:“洪富干什么都不走白钱,连贴个对联都算计算计。真得好好学习,过日子,财从细起嘛。”闫洪富笑呵呵的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才几个大钱呀,加在一起不够一包烟钱。你得让他有实用价值。我这辈是做不到了,也不可能做到。能做到十分之一 也就不错了,但是,我要让子子孙孙记住一个道理,尤其是做人的道理 。”青年人微笑着说道:“我听说我文会姐把仁仪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十个大字当做办企业的总方针呢。”中年人赞扬的笑道:“对,文会为什么能在五百多家企业中,名列前几位,在众多的对手中,立于不败之地,原因就是用活了这十个大字。”阎洪富美滋滋说道;“用活,她啊,能用五分之一,就不错了。”

      街道上的新年气氛,别有洞天。漫天漫地荡漾着两个字“喜庆”肖杰穿戴更是漂亮,更是讲究,诡笑着走上了街头,小狼狗前后左右跳着。
      一个青年从院里出来:“哎,肖书记,今天是大年三十,又是三缺一。有没有兴趣,再战他八八六十四圈呀。”
      肖杰一咧嘴笑道:“今年没功夫摆弄你们喽,你们啊,一个个就像那饿皮虱子似不够交。好心好意让你们赢几个铜板子吧,笑我傻帽。我呀,有那钱再买一只狼狗玩,这多刺激呀。”随手将手里的扑克扔出好远,一指狼狗,狼狗箭一样跑过去,叨回来,交到肖杰手里,尾巴直晃荡。“怎么样,交什么,都比交人强。”
      从院里走出二个青年,其中一人说道:“肖书记,你说我们就像那饿皮虱子似的。你呀,比我们更甚。就像赢死人不偿命似的,把把做大牌,一到桩就双双双。”
      另一青年骂道:“交人不如交狗?对啦,没错。肖书记,今后你就交狗吧,让你家进进出出都是狗,桌上桌下都是狗,炕上地上都是狗。”一望肖杰已走远,啐了一口,“真倒霉。”

      肖杰走到老四屯二号住宅的闫洪富门前,看见了许多人在欢笑,在谈论。来了兴致,又将扑克扔出好远,狼狗箭一样的射出去,又箭一样叨回。肖杰将扑克接到手中,另一支手从兜里掏出糖扔出去。狼狗又叨回,望着肖灰点点头,才吃。
      肖杰奸笑道:“四叔,没出车去收玉米棒子呀?”阎洪富看了看肖杰,说道;“过年了,老驴老马还放三天假呢。”肖杰别有用心的笑道;,“喂呀了,那不是少挣钱了吗,四叔,这狼犬怎么样。”闫洪富突然笑道:“我不懂这玩意,不过人有人言,狗有狗语,是吧。”
      有的人窃笑,有的人摇头,有的人叹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
      肖杰湊到对联前:“四叔,怎么年年贴这老掉牙的对联呀?”闫洪富依然笑着问道:“怎么啦?”肖杰念道:“仁义礼智信,你告状我出钱,温良恭俭让,让出个好人缘。”闫洪富仍然笑着说道:“肖三儿,今天是除夕,我不理睬你,请你走开。”
      一老者:“肖书记,你这样说,有失身份哟。”肖杰一招手,狼狗蹿到肖杰背上,哈哈大笑的走了。
      人们望着肖杰的背影,议论开来。
      “这小子是有靠山的,什么都不在乎啦。”
      “这叫利令智昏,也叫回光返照。哭的日子不远啦。
      “不知悔改,总把自己估计得过高。
      闫洪富:“算了,大家到屋喝杯茶,请。”老者:“不啦,还得走啊,锻炼锻炼,消化消化,好看春节联欢晚会呀。”中年:“走吧,整几把,看看今年运气如何。”
      众人散去,只剩下了二鎯头。
      闫洪富笑着问道:“老二,你什么时候到的?”二榔头:“好一会啦,阎叔,肖三儿这小子今天说的这些话,你明白吗?”闫洪富说道:“我早就一碗凉水把他看到底了。总寻思他能有悔悟的那一天,又念咱是同乡,子一辈父一辈的。”

      日光灯下,铺得厚厚的火炕上。肖杰用手扶持着狼犬的背毛,眼睛却笑盈盈地看着巧玲。
      巧玲披着花棉袄倚在暖气片上娇声娇气地:“嘛呀,不认识啦。”肖杰笑着说道:“瘦了。”巧玲反问道:“你喜欢胖吗?”。肖杰笑嘻嘻地说道:“不,不不,你这一瘦更加妩媚、俊俏啦。”巧玲笑吟吟的说道:“吓人家一跳,我以为我这一个多月白辛苦啦呢。”
      肖杰不解的问道:“怎么?”巧玲勉强笑道:“人家为你减肥,好辛苦的。”肖杰嗔怪地:“这是何苦呢,我跟你说,咱俩呀,那叫王八瞅绿豆,对眼了,你变啥样都不影响我喜欢你。”
      巧玲又问道:“真的吗,人可是会变的呀。”肖杰发誓的说道:“天地良心,我的大美人。”巧玲:“好,你舍得把你那宝贝撵下炕吗?”
      肖杰把狼犬一推,狼狗趁势跳到地上,蹲到沙发上。两只小眼睛望着肖杰。
      巧玲将身上披的花棉袄扯下,将双腿伸进肖杰的被窝:“我以为你有了狼狗,把我忘了呢。”肖杰楼过巧玲:“傻老婆,别说狼狗,就是九天仙女来了,我也舍不得你呀。”
      巧玲笑盈盈的说道:“唬弄人、骗人,哄人。”肖杰愤愤说道:“我告诉你,玩狗是为了骂村里那些王八犊子。”巧玲又往肖杰身边靠了靠:“你一提这事呀,我就好唠叨。老公,做人最要紧的是开心。要想开心,就得不做对不起人的事,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那钱在你手里,替你服务,在他手里就为他人舍命。人啊,却不同了,人是有感情的。这种纯真的感情是金钱买不来的。”肖杰笑道:“所以呀,我拼命地抓钱,让钱为我舍命,也为我救命,老婆。”
      巧玲继续说道:“人的一生,不过百年,尤其现在,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最后变成一把灰离开人间。这期间,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年好光景。为了钱,人人弄得筋疲力尽,脑瘦肠干的。你说图的什么,有什么意思,够用就行呗。如果咱凭双手,凭智慧实实在在地去挣钱,咱凭一家人的齐下火龙关,齐帮对手乐乐呵呵地去挣钱,你说那是什么成色。你往人群一站,那腰杆多硬实。运动来了咱心不跳,警车来了,咱肉不惊,开开心心,寿也长呀。”肖杰收住笑容:“老婆,咱也不是凭双手挣钱,凭智慧挣钱吗。”巧玲也板起面孔说道:“老公,咱这是一口咬大伙呀。咱是伤害大家伙啊。”肖杰:“怎么,老婆,你也这么认为吗?亲爱的,骗也好,蹦也好,我从银行,信合,水利,物物资。化肥,种子,甜菜,亚麻,就连鞋厂都没有逃脱我的手心,一共弄回300多万。你说咱家花多少,是的,大部分糟了,赔了,怨我吗?”巧玲:“亲爱的,你是书记呀。咱应该把全部精力用到全体村民身上,让大家伙都能挣到钱。大家伙才能心甘情愿地跟你抱成一个团,上山能打虎,下海敢擒龙。从早到晚,乐乐呵呵地都有个奔头。这人呀,一有奔头了,冷也不冷了,饿也不饿了,累也不累了,你说什么奇迹创造不出来。咱村子里能人这么多,只听你一声号令,能行风的行风,能下雨的下雨,那是什么劲头。那时候,路子就更宽了,门道更广了,家家都有了咱家这么多钱。来客人啊,找肖三儿陪客去,杀年猪了,找肖三猴子吃猪肉去,那是什么成色。老公,咱家的钱自然而然也就多了。他闫文会能赶上你吗。”
      肖杰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何偿不想呀。你看咱屯子这些人,一个个象小瘦克朗似的,记吃不记打。你给他们一个屎撅子他不嫌臭,你给他一个肉包子吧,他不知道香,我是费力不讨好。而上级呢,像草耙子似的,光吃不拉,又得寸进尺,我更是费力不讨好。”巧玲看着肖杰,半晌笑呵呵的说道:“老公啊,我说一句真话吧,你呀,就是自己把自己看的过高啦呀。不管是谁,只要比你强一点,比你好一点,你就受不了,想方设法把人家压下去。为了把人家压下去,你就什么招数都用,造成了天怒人怨哪。不然,我怎么能得这样的病啊。”肖杰笑着说道:“没关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咱有钱就有命。”巧玲:“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治得了病,治不得了命啊。哎,明天是艾三结婚的正日子,你去吧,好不?”
      肖杰:“大过年的结婚,今天刚初三哪。”巧玲说道:“艾三长年在外打工,只有春节回家住十来天。”
      肖杰自言自语的念叨道:“艾三?艾卫民,艾卫军、艾卫星……我去。”

      艾家大门前。车斗拼成了的乐台上,陈明聚精会神地坐在电子琴旁,两侧,丁三、路祥,还有三个外村小伙子在疯狂地配合着、演奏着。十几个,十二、三岁、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台上拉着二胡,吹着笛子……
      台下,人流涌动,叫好声不断。
      艾红刚胡子刮个滴溜光,西服革履站在人群外围,手拿香烟,突容可掬地招呼着来的客人。肖杰领着狼狗来了。艾红刚迎上去笑嘻嘻的说道:“肖书记来了,请,”递上一支烟。
      肖杰手一推:老艾,你忙你的去吧,我这样随便些。艾红刚笑嘻嘻的说道:“好,好。”
      肖杰走到乐坛前:“喂,陈班主,玩呀,干嘛消停了。”丁三站在台中央:“当然要玩了,肖书记有兴致的话,请上来呀。”肖杰笑道;“不行,不行。我哪有你们那么狂,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大的胆呀?” 陈明也是笑着说道:“我们再狂,再什么也不怕,也要遵循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正好借此机会,调整一下,养养精神,待会儿再疯狂一把。”
      肖杰一指几位女歌手:“哪请来的这么多帮手呀。”陈明哈哈笑道:“城里的姑娘。都是行家,别怕,来吧。”肖杰笑道:“好,我去上礼,回来咱一块玩,玩他个地久天长。”丁三哈哈大笑:“肖书记,你说的是什么呀,大过年的,刷没刷牙呀,十冬腊月,怎么一股草芽子味呀。”
      肖杰理也没理,打个口哨,狼狗蹿过来,碎步跟着肖杰朝院内走去,跟所有的村民只是一笑,一点头,一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礼房,火炕上横放两张八仙桌,车会计手持毛笔写礼帐,田力坐在炕边收礼。还有四个本村人坐在两侧,说着笑着忙火着。实际上他们是在梳理春秋,整理心情。
      肩上蹲着一条狼狗的肖杰进来了,人们自觉地闲开一条路。肖杰走到帐桌前:“喂呀,车大会计执笔,这不是高射炮打苍蝇,大材小用吗。”车会计一抬头:“啊,那里呀,我这是开拖拉机撵兔子,有劲使不上。”
      肖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田村,帐桌子上不好找零吧。” 田力骂道;“肖书记,我不是村长了,村长让我推了。” 肖杰:“算了。田力,咱哥俩总是捏着鼻子咯粘痰,有劲使不到一块呢。” 田力笑着说道:“你是粗铁条,我是细钢丝,无法拧成一股绳。”
      肖杰看着田力,却说着车会计:“对,有道理。就像车舵主一样,你胳膊再粗,也拧不过细大腿一样,对吧?”车会计笑骂道:“对,你细大腿再硬,只不过是成天托着一个屎瓜肚子而已。有什么能耐?充什么大□□子?对了,还有一样我没说清,那跳梁小丑靠的是什么,也是那两条腿呀。”
      人们越聚越多,都不忍离开这舌战的场面,郝万杰走了进来,突然大喊了一声:“押宝的,上礼的,先客让后客哟。”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使人们一惊。肖杰肩头上的狼犬被惊得突然跳起来,蹿到炕上去了。人们见狼犬蹿到炕上,纷纷站起来躲避。柴占君更以机快的速度站起,往后一闪,狼犬落到炕中间。柴占君飞起一脚,将狼犬踢起足有一米多高,柴占君自己也没有站稳跌坐在一个人的脚面子上。石柱子见狼犬落到炕上,又是一脚,将狼犬踢飞,落向地中央。
      肖杰见柴占君将自己的心爱之物踢起那么老高,一个箭步冲到帐桌旁抓起了茶杯:“他妈的,你干不过人,拿我的狼犬出气。”举杯刚要打柴占君,被田力一把扣住手腕子:“怎么这么没修养。”
      人们见要打架,纷纷往外逃跑躲避。混乱中,听听狼犬汪汪几声便没动静了。当地上的人走净,只见这只尚没成年的狼犬直条条地躺在地上,嘴里、鼻子里流出好多血。
      跑出屋的人们却又舍不得走远,趴在窗户上、门外观看屋内的动静。
      肖杰的手腕被田力扣住了,挣脱不得。’只好大骂:柴占君,你是柴大胖头揍的,你就必须赔我一只与这只小华丹一模一样的狗,不然没完。”田力怒道:“肖书记,你现在可是党支部书记呀。”肖杰:这和书记是两码事,书记也有爱好。柴占君,你他妈的跟你爸爸真的没差胡琴。柴占君怒道:“肖三猴子,你是你爹揍的,你再骂一句。骂一句我宰你家一个人。”挣奋力扎着。
      恰此时,赵兴雨,七嫂,高文走进。高文大喊一声:“住手!”
      石柱子一下把柴占君按在炕上。对肖杰说道:“肖书记,你不是总是说愿意哪告你就哪告,我擎着。对,你去告吧,我们等着,枪毙,坐牢,皱一皱眉是软蛋。”
      赵兴雨吼道:“都扔下三十奔四十岁的人啦,打架玩,丢不丢人。”柴占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肖三猴子,我只打死你那只小狗,太不过瘾了。要是一只大老虎嘛,我柴占君可出名了。太可惜了,你怎么不养只猛虎呢,武二郎三拳打死一只虎.我柴占君一脚踢死一只虎。谁是好汉,谁是英雄?”石柱子也笑道:“七嫂,肖书记上任时曾说,他要做人民的好儿郎,所以我们是在当面教子,背后教妻。”
      肖杰怒道:“石柱子,我这船没你的货,风箱改棺材。”七嫂笑道:“好了,大家都多做自我批评,自我反省,相互退让一下,都是一村人嘛,争什么里表,毕竟人家是喜事吗。咱们来,都是来增光贺喜来了,对吧。老会计,继续吧。”拿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说道,老赵,高文,老七各一百。然后对赵兴宇高文说道,“走吧!”柴占君又得寸进尺的讥讽道:哎呀呀,有的人挨了打,都不知自己是谁揍的啦。
      闫洪祥、郝万玉、艾红刚分开众人走进来。闫洪祥:“这是干嘛呀,人家这可是喜事呀,赶快收拾收拾,别闹了。”艾红刚微笑着说道:“肖书记,消消气,我赔你一只好狼犬。”车会计坐在炕上,笑着说道:“老艾,你们今后的日子可是越过越红火啦,你们家的克星,嚎天犬被打死了,这是件大好事呀。”
      艾红刚大儿子找来一条麻袋,众人帮着装进去,抬走了,又有一个中年汉子用锹撮一锹小灰将血迹盖上,又铲了铲,用笤帚扫到锹上,端走了。
      肖杰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什么也别说,说什么都不好听,柴占君你到底赔不赔吧?”艾红钢依然微笑着说道:“肖杰,肖书记,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狗我来赔吗。”
      柴占君依然不屈不挠的说道:“艾叔,你要真的赔他,赔一只,我就打死他一只。”车会计讽刺道:“这点小事算个泡呀,不伤肖杰一根汗毛。但是刚刚露出的尖让人家一下子给掐了,也是不好受的,是不是呀?”郝万玉劝慰道:“大家都少说几句,别给东家添乱。大家赶快干活吧,别误了好时辰。”
      英子,肖劲扶着巧玲进屋来。巧玲脸色蜡黄,额头沁着豆大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啦。俺两口子的孩子不大都离开了我们,闷得慌,闲得慌。因为孤单呀,所以学起城里人养起狗来了。”
      人们都静静地听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巧玲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谁知道这么一养呀,就喜欢得不得了啦。吃饭上桌子,睡觉钻被窝。肖杰呢,喜欢得更是没法形容,形影不离。大军说得对,狗就是狗,到啥时候也是狗,人狗怎么能同室呢。打死了也好,踩死了也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啥。乡里乡亲的,俺让谁赔。把狗领进人群,分明是骂人嘛,打死了应该。对不起,对不起了,”然后鞠躬。柴大军说道,二嫂,哎呀,按年龄排,又应该叫你三嫂了。可惜呀,我还得叫你二嫂。你这么说,我柴大军也有不对的地方。赶明城里我二姐家的京八下崽,我挑最好的给你们抱回一条来。不过,不许肖三儿摸一下,碰一下。” 巧玲继续说道:“傻兄弟,你净说傻话,把这件事忘掉吧。”又对肖杰说道,“你是回家呀,还是吃席。”
      肖劲一脸怒气的说道:“还有心吃席吗,我嫂子又犯病啦。” 英子:“比哪次都严重!”肖杰惊道:“怎么不早说啊,回家去,进城。”
      人们静静地注视着巧玲,肖杰彻底离开。
      一老者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哪是帐桌子呀
      人们才如梦方醒。
      闫洪祥迈步出屋:“押宝的,上份子的,别把钱忘了揣回去哟。”
      一老者:“嗨,人呀,不信命不行呀,你们看巧玲,嘴十分,手十分,相貌十分,就是命不好啊,一分没一分。先嫁给一个负心汉,刚过几年好日子就守了活寡。带两个孩子,白天上山当爹,晚上回家当娘,最终被抛弃了。又嫁给肖杰,又整日地给擦屁股,分忧费神,又得了这种病,成天喝苦水子。”一中年人:“巧玲可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好人。就是心肠太软呀。”
      柴占君说道,“巧玲不来呀,我一定把火烧大。借这次机会,我打他半死,这不涉及政治吧。”田力马上骂道:“你别满嘴放炮,屎没来,屁先来了。”
      郝万玉又进来喊道,外来的男客请到西院,本村的老少爷们,请到东院,合桌,马上开席啦。
      29·22
      爆竹声声,鼓声阵阵,唢呐,欢快、热烈。眼睛啊,耳朵啊,你能够看到、听到这歌舞升平的人们的心里吗?你根本看不到。因为庄稼人只要开心,什么啰嗦,什么烦恼,什么愤怒,统统的被遮掩的严严实实,或者说完完全全的被抛到脑后。
      车会计站在学校大门口,远眺人墙内舞动的带有鲜花般的大秧歌队伍的头饰。周围是流动的人流,穿梭般的小贩。
      车会计买了一大兜瓜籽,一大把糖葫芦,朝办公室走去。侯七、王朝石迎面走来。侯七嘴快:“喂,老会计,春节好啊。”
      车会计将手里的糖葫芦举过来。王朝石拿了一只:“你看这东西,蘸的多好。一层糖衣将这一个个山楂包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有个、八的有虫子,也看不出来,是不?”侯七也接过一只,小声地:“大兄弟,机会来了。”车会计大声问道:“什么机会?” 侯七说道:“肖三儿陪巧玲去哈市治病去啦。”车会计:“那多不仗义呀,对不起巧玲啊。怎么说也不能给这个活菩萨留下遗憾。”
      王朝石蔑视的对侯七:“老弟,你这样认为不对。咱们做事要光明正大,又不是给他截脏。可不能为了一个人,断送了全村百姓的利益。”侯七笑道:“五哥说的极对。趁这个机会,多搜集证据。给他来个大姑娘裁尿布,闲置忙用。”车会计笑道:“大过年的,咱不能因为一个耗子,脏了一锅汤啊。”
      王朝石笑着说道:“也是。”

      村办公室的年的气氛更浓。刘玉将冻梨、冻柿子放到冷水盆里,缓。关山将扑克,一张一张地摆在办公桌上,算。
      关山笑着说道;“刘哥,我有一个冻柿子就够了。”刘玉:“再来两个冻梨,酸及溜的,开胃。”
      车会计用脚踢开房门,笑哈哈地,人声俱到:“哈,还是把房子盖屋里,多暖和呀。”
      刘玉笑嘻嘻的:“车兄,新年好。”
      关山放下扑克:“老前辈,好呀。”
      车会计笑着说道:“大家都好,来,三一三十一,分担点。”把手里的糖葫芦举到关山面前,关山笑着拿过一支。刘玉将手里剩下的全部接过来,插到茶杯里。
      关山问道:“我三哥没回来呀。”
      车会计笑着答道:“嗨,挣钱都挣疯了。春节期间正是卖化妆品的旺季,他们能舍得回来吗。”
      关山:“他们小两口回不来,我看呀,你们老两口应该去。”
      车会计:“我俩去,也团圆不了,也帮不上忙。”
      刘玉:“哪能呢,婶子也是初中毕业嘛。”
      车会计声调:“刘弟有所不知。这时候城里人呀,都是庄稼老不识桦木包——色郎头一个。一样的货,我俩往櫃台一站,卖五元没人要。要是大姑娘呀,长得再漂亮一点的,要五十元,他妈的争着买,还付小费。你们说,我俩呆那有什么意思。”
      刘玉哈哈大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叫傻狗撵飞禽,自做多情。关会计,陪老会计坐,我出去一趟。”拿了一串糖葫芦后笑嘻嘻的说道,“老会计,盆里有大柿子,还有梨,甭客气哟。”开门出去了。
      关山看到刘玉关上了门悄悄地问道:“车叔,你怎么那么恨肖杰呢,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呀。”
      车会计说道:“傻孩子,我跟他有什么个人恩怨呀。我红火那阵,他是个跟班的,他翅膀硬了我也退休养老了。现在,莫要说我还能挣,不能挣时,也是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只是说句话而已。”
      关山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他呢?”
      车会计笑道:“那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他呀,你想想……

      市医院,是一个龇牙咧嘴的地方,也是一个眉开眼笑的地方
      巧玲坐在病床上,王二坐在一侧,王洪雨、王红曼站在王二两边。
      王二低着头,愧疚的说道:“巧玲,新正大月的,让你住医院,我实在对不起你呀。你越原谅我,我越感到内疚,自愧不如畜牲呀。”
      巧玲微笑着说道:“你呀,我能不了解你吗,你为了啥我心里还不清楚。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呀。”拉过洪雨的手,“孩子,你可要争气呀。”
      王洪雨点点头:“妈,你永远是我的好妈妈。”两颗泪珠滚落下来,小娟不解地望着哥哥。 王二:“小雨的继母也是个心肠特好的一个女人。你别看她做生意如狼似虎,你的病,没等我寻思好怎么跟她开口呢。她先答应了你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由她负责。”
      巧玲:“那你爷两一定要做好待人家呀,将心换心嘛。你爷俩越对人家好,将来你们就越幸福。马上小娟也过去啦,你懂吗?”
      王二拧了一下鼻子:“可怜了你呀,巧玲。我如果不走这步,你也不会得这种病。”
      巧玲:“这话可千万不要说出口呀。别看肖杰对外人朝三暮四,两面三刀地,那是为了全村人啊,对我可是百依百顺的。这不,请两位主治医师吃饭去了。为了我他也可以舍得一切的呀。”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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