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旧，桃花笑春风》拙匠人

65、太上皇回朝

　　于是，使团众人来到关押杨振乾的帐内。林亦清看到杨振乾，低头下拜道：“参见太上皇，太上皇在此受苦了。”
　　杨振乾忽得见到众人皆到面前。半晌说不出话！
　　林亦清道：“太上皇莫要悲伤，此次我等前来西戎主要是为了接太上皇回大周。”
　　杨振乾道：“我答应耶宪巴赫促成此次边贸，他答应放我回大周。”
　　林亦清道：“边贸由我等来谈，太上皇只管宽心等待随我们回大周。”
　　第二日起，林亦清带着着众人和耶宪巴赫的西戎官员坐在一起商谈边贸之事。
　　双方你来我往寸土不让，各自列出的条件，修了又修，改了又改。中途两次停止谈判。双方都要聚集兵士在边境上再打一仗。岳潇甚至站起来拍着桌子，大骂耶宪巴赫背信弃义，无耻小人。耶宪巴赫也被气得要当场杀掉杨振乾。
　　如此这般，艰难而行，直到十五日之后双方将条件谈妥。林亦清等一行带着太上皇杨振乾，返回大周。
　　新帝在京师三十里外迎接使团。当使团簇拥着太上皇走到新帝面前，见到一年未见的杨振乾时新帝心中五味杂陈。新帝走上前，动情的叫了一声皇兄。
　　杨振乾眼泪漱漱的往下流。二人上前相互抱着痛哭流涕。在场的官员不跟着流泪。
　　新帝上了龙辇之后，又恢复成了伟岸天子，端坐在龙辇之上。
　　杨振乾看了看新帝。觉这与刚才那个与自己抱头痛哭的皇弟是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进了宫，新帝没有再看杨振乾一眼，只是嘱咐元喜：“送太上皇去安荣院与蔡太后团聚。今后太上皇的份例就照着老太后的份例来。”
　　元喜点头称是下去传话了。
　　太后听到太上皇回来的消息，不仅老泪纵横，笑道：“不管怎样他保着命回来就好。”
　　鸿雁道：“皇上让太上皇居安荣院，份例与您相同。”
　　太后叹了一声，款款坐下道：“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能有一片安身之地以是不错。他不可有太多奢求。否则…”
　　鸿雁道：“既然太上皇已经回来了，可否让沂王去见见太上皇，他们父子也许久未曾相见。沂王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太后思索再三道：“不行，沂王不能去见太上皇。虽是人之常情，可这是天家，天家哪有人情？他父子相见，皇上就会疑心他父子心中岂有不愤懑，这不正是新皇所忌惮之事。与西戎签约，放太上皇回朝之事，皇上就犹豫再三，若非王尚书一力规劝，太上皇如今还在西戎受苦呢。这刚回来就想他父子相见。还是算了，先委屈见霖吧。这孩子命苦呀。”
　　鸿雁想想又道：“我听说这些时日，沂王开始练书法了，听说皇上寿诞之日沂王还将自己的字当贺礼送给了皇上。”
　　太后愕然，旋儿一笑道：“罗霓烟在身旁，他迟早得练书法。也罢，练练好稳稳性子。想必新皇也知道，他在练书法？”
　　鸿雁点头道：“皇上赐了不少笔墨纸砚，名家名帖。”
　　太后道：“既然如此，我也要锦上添花，去到把我的收藏的山明居士的《游山帖》拿去叫见霖临摹。”
　　鸿雁点头，取出《游山帖》。派人送与送入裕泰宫。
　　裕泰宫，霓烟掂着食盒，匆匆进门对杨见霖道：“沂王告诉你个好消息，太上皇回来了。”
　　杨见霖将手中的笔扔下从忙站起问霓烟道：“烟烟，你说的是真的吗？父皇他回来了。”说完痛哭流泪道：“我想见父皇，我想见他。”
　　霓烟忙过来安慰道：“亦王莫着急，我去找管事太监，将沂王欲拜见太上皇奏请递给皇上。”
　　杨见霖擦干眼泪道：“好，你且去问问。”
　　霓烟找到管事太监季明躬身道：“季公公好，沂王想见太上皇，可否请公公代为奏请皇上。”
　　季明正在算账，听到此话眉头皱了皱，看了霓烟一眼道：“此事我自然会向皇上奏请，你且回去等着吧。”
　　霓烟听罢道：“有劳季公公了。”
　　随转身回到了裕泰宫。杨见霖见霓烟回来慌忙冲上去，拉着霓烟的手问道：“皇上可同意我们去见太上皇？”
　　霓烟含笑道：“太上皇刚回来，还需要好好休养。在西戎这一年太上皇自然是受了不少苦，我们也需要让他休养一段时间再见他。季公公已经去奏请皇上，我们等些时日可好？”
　　杨见霖想想点头道：“烟烟说的是，太上皇这一去受了不少苦楚，咱们且等一段时间，先不去打扰，待他身体好些我再去见他。”
　　霓烟笑着点头道：“沂王能明事理就好。”
　　元喜在御书房的外伺候，纪明慌忙走来，对他耳语几句。元喜对季明道：“你在这里稍待，我去看看皇上的意思。”
　　元喜走进御书房，新帝在看奏折，元喜忙走上前，低声在新帝耳边耳语了几句。新帝听完“啪”的一声将奏折扣在了书案上。
　　冷笑一声道：“他刚回来就要父子团圆。到底是要父子团圆还是互诉委屈？真是迫不及待，好一个父子情深。”
　　然后对元喜道：“你告知各个宫：太上皇在西戎受了伤。身体抱恙。各宫勿去打扰太上皇清修，再派一队禁卫军把守在去往安荣院的各个道路上，但有违令者斩。”
　　元喜听到领旨道：“是，奴才这就下去传旨。”
　　圣旨传到欲泰宫，天色已近黑。杨见霖正在和霓烟挑选自己写的最好的书法，打算让太上皇看一看。圣旨传到杨见霖听完圣旨，脸色变得惨白。跪在地上，半晌不说一句话。
　　霓烟送走传旨太监，插上院门。见杨见霖呆跪在地上不发一言，霓烟慌忙跑过去，抱着杨见霖喊道：“沂王，沂王，你说话，说话。”
　　杨见霖猛得站起身来朝外跑去，边跑边喊道：“我要见父皇，我要见母妃，”
　　霓烟见状慌忙跑上前去抱住杨见霖，不想杨见霖力气奇大，一把把霓烟推到了一边。霓烟被退的碰倒了一个花架，踉踉跄跄爬起来，杨见霖已经跑出裕泰宫了。
　　霓烟慌忙追出裕泰宫，见杨见霖直朝着安荣院的方向跑过去。霓烟在后面紧紧追赶，二人跑到轩辕殿前正巧碰到太子杨见霆从轩辕殿出来。
　　太子见到杨见霖道：“这不是沂王殿下吗？这么晚了沂王殿下来轩辕殿做什么？”
　　杨见霖听见太子说的话停下了脚步，转头狠狠盯着太子，不说话。
　　太子看见杨见霖凶狠的看着自己，不由愣了一下道：“你为何如此看着本宫？你是不服气吗？”
　　杨见霖幽幽道：“那次御书房明明是四皇子打碎的玉如意，你一口咬定是我打碎的，你如今做了太子，你敢用你的太子之位来发誓，玉如意是我打碎的吗？”
　　杨见霆听到此不屑道：“本宫为什么要发誓，玉如意就是你打碎的。”
　　杨见霖冷笑道：“你是不敢，你做贼心虚。”
　　杨见霆气道：“你，你敢说我做贼心虚，来人把他脱下去，给我重重的打。”
　　霓烟见一队侍卫气势汹汹的朝杨见霖走过来，急忙冲上前将杨见霖护在身后。不想被一个侍卫拽着衣襟，推了出去。几个板子打在杨见霖身上。杨见霖一声惨叫。霓烟奋力爬起来，确被另一个侍卫挡住，直到杨见霖挨了十几板子之后，太子才让几个侍卫住手。对杨见霖道：“你已经不是太子了，你父皇如今不是皇上，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叫嚣。冤枉你又怎么样，打你又怎么样。这大周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何况你区区一条贱命。从今后乖乖的躲在裕泰宫别出来，和你父皇一样在里面等死。”
　　说完带着众侍卫扬长而去。杨见霖瞪着双眼看着杨见霆远去的背影，霓烟走过去抱着杨见霖道：“沂王咱们回去吧。”
　　杨见霖转头看看霓烟，只叫了一声：“烟烟。”就昏了过去。
　　霓烟唤了两声“沂王，沂王”杨见霖依然没有回音。霓烟想了想将杨见霖背在背上，忍着身上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向裕泰宫走去。
　　刚走到通往裕泰宫的小路上，一个身影闪到霓烟面前，王福儿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见到霓烟惊讶道：“霓烟姐姐，你这是什么了，你背着谁？”
　　走进一看惊呼道：“沂王，沂王他怎么了？”说完走过来放下食盒道：“姐姐把沂王给我吧。”霓烟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王福儿已将杨见霖放到自己背上，大步朝裕泰宫走去。霓烟忙将食盒拎起，跟着王福儿回到裕泰宫。
　　回到裕泰宫，将杨见霖放在床榻上。霓烟赶忙烧了热水给杨见霖擦拭伤口。王福儿道：“姐姐你稍等会我去取些药来。”
　　霓烟道：“你当心些。”
　　王福儿回来时手中拿着一瓶药膏，霓烟用细棉布给杨见霖将伤口擦拭干净，王福儿将药膏涂抹在杨见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