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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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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是不安河水，穿过森林误入你心。没计划扎营，搁下了是非，一去不回。”
“林嘉颂！”裴知意把人抓回来，“你跑什么？”
“我该回去了，再见。”
“你刚才还说不想回去。”
“……”
裴知意把人禁锢在身前，逼他看着自己：“告诉我怎么了？”
林嘉颂心慌得厉害：“我不能再跟你……我答应了我妈……”
“那你觉得你能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还是你觉得这是在报答周映雪？”
林嘉颂说不出话，裴知意轻抚他的脊背，用信息素安抚他。
“感动不是感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不。”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不恨你。”
“那是为什么？”
因为……林嘉颂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不停闪过周映雪的脸，林稚的脸，小珍珠的脸，最后是他自己的脸。
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令他窒息。
“林嘉颂，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再经历一次那段日子。”
裴知意并起手指起誓：“不会的，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林嘉颂只是摇头：“我知道我喜欢你，可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又能持续多久。或许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条围巾，开头美好，结尾潦草。”
“如果我们的感情像这条围巾，”裴知意抓住围巾垂下来的一端，把它调转方向举到高处，“为什么不能是开头潦草，结尾美好？”
为什么不能？
裴知意就在这里，不是梦，不是幻觉。这一次她的脖颈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人的痕迹。
她说要和他在一起。
只要他点头，裴知意就是他的了。
林嘉颂再也压抑不住眼底的热意，眼泪汹涌落下。裴知意抱住他，只觉得那眼泪都灌进了她的胸腔，把她的心泡得又酸又软。
“裴知意，不要再丢下我了。”
“好。”
裴知意一下一下拍着林嘉颂的后背，不厌其烦地回答他的呓语，直到两人唇齿相贴，吞没一切声音。
裴知意把怀里的人推到床上，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林嘉颂就主动缠了过来，勾住她的脖子索吻。
裴知意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林嘉颂，像是一朵开到最烈的栀子花，诱惑她深入花心。
“唔——”
裴知意把手贴上林嘉颂的小腹，勾起食指打了个圈，惹得他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这是他的敏感地带，裴知意再清楚不过，怕他又想刚才那样受惊，裴知意准备收手，然而林嘉颂隔着衣服按住她的手背，轻声呢喃：“别走……再摸摸我……”
裴知意被打颤的尾音勾得心痒，贴在林嘉颂小腹的手掌一路上滑，把他的衣服堆到胸口，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皮肤。
林嘉颂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比起暴露出在冷空气中，暴露在裴知意的视线下更让他紧张。
裴知意把床单从林嘉颂手中解救出来，抓住他的手腕送到唇边亲亲：“要关灯吗？”
身下的人明明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强撑着摇摇头。
若是在以前，裴知意定然不会放过林嘉颂任何一丝羞涩的神情，但现在她更希望享受的人林嘉颂。
裴知意关了灯，房间一片黑暗。林嘉颂悄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和裴知意接吻。
身上的冷很快被耳鬓厮磨的热驱散，裴知意把林嘉颂压在身下，勾住他的舌尖，细细品尝，好不容易分开，又从他的下巴吻到喉结、胸膛，留下一朵朵绽开的红痕。
林嘉颂像是一叶身处波涛中的小舟，呼吸随着裴知意的动作起起伏伏，渴望被她掌控，渴望随她停泊。
裴知意退到床边，解开林嘉颂的腰带，那道突兀的疤痕再次暴露出来。
“别碰那里……”林嘉颂弓起身子，又被裴知意按住了腰。
裴知意的指尖沿着凸起描摹，黑夜蒙住了她的眼睛，也让她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伤疤的狰狞和长度。
这是新生命从林嘉颂体内诞生时留下的烙印。
“疼吗？”
“不疼了。”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裴知意俯下身，虔诚地亲吻那道伤疤，一遍又一遍。
林嘉颂，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裴知意拉过被子裹住林嘉颂的身体，与他挤在一起，共享一只枕头：“睡吧。”
林嘉颂身子软成一滩春水，声音喑哑，带着迷蒙的情欲：“你……不做了吗？”
“做什么？”
后面的话林嘉颂没说，偎进裴知意怀里，用最诚实的身体反应回答她的问题。
“别乱动。”裴知意按住怀里的人。
林嘉颂果然不动了，两人就这么躺了许久，林嘉颂闷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那条伤疤是不是很丑。”
裴知意愣了一下，随后摸黑把林嘉颂的脸掰向自己。
“想什么呢，我当然不喜欢那条伤疤，但我只是心疼，如果时间能够倒回五年前，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个伤。我不继续做，是因为今天没法做措施，我不能去赌那个可能性。”
“没关系，我不会怀孕的。”
安全期吗，那不可信。裴知意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林嘉颂的认知，却听他道：“医生说我没法再生育了。”
裴知意的话被掐断了。
分手了可以复合，退学了可以复读，裴知意相信事在人为，就像她以为只要对林嘉颂足够好，总有一天能弥补他受过的伤。
却原来，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裴知意心脏钝痛：“对不起，林嘉颂。”
回答她的，是林嘉颂拥抱。
·
裴知意一夜未眠，早早起床买了早餐，等林嘉颂起来吃饭，围巾也被她装了起来，准备顺路送到干洗店。
林嘉颂咽下食物：“顺路？你要去哪里？”
“去见你妈妈。”
“今天就去？”
“那不然我们先偷｜情一段时间？”
林嘉颂被噎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你妈妈不想看见我对吧？”
林嘉颂倒是想否认，然而这是事实。
裴知意认真道：“我知道，我也没自信到林阿姨能对我笑脸相迎。但我必须去见她，我不希望你背着违背母亲的愧疚跟我在一起。”
“我跟你一起去。”
“你当然要跟我一起去，我不知道路。”
林嘉颂勉强提了一下嘴角，然而笼罩在他眼中的担忧怎么也散不了。
车子距离周映雪的住处越近，林嘉颂越坐立难安。等到两人终于来到门外，林嘉颂发现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抬手敲门。
没预兆的，门自己开了。周映雪站在门后，林稚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循着门口的动静缓缓移动，她看不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林嘉颂身旁那道模糊的身影是谁。
“嘉颂，你太让我失望了。”林稚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林嘉颂心上却像一记重锤。
“林阿姨，他没有让您失望。”裴知意上前一步，挡在林嘉颂面前替他接受林稚的审视。
听见裴知意的声音，林稚更加不悦：“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您当我自言自语。林阿姨，我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无论是让林嘉颂离开我，还是让他和周映雪在一起，其实都是为了他好，因为我会‘伤害’他，但周映雪会‘保护’他。”
林稚皱起眉头，没错，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裴知意心里清楚为何还要自讨没趣？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林阿姨，您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林嘉颂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有的时候，爱会让人看不清楚。”
林稚的表情更加不悦，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肯定还记得，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时，我们一起谈过林嘉颂。您说他太老实了容易吃亏，还好有周映雪一直保护他。而我也说了，他只是话少，不是忍气吞声。我所见的林嘉颂，聪明，沉稳，善良，温和有礼，能够照顾好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不需要躲在任何一个人的庇护之下。”
林稚心神微动，林嘉颂的父亲去世得早，她为了生活奔波忙碌，对儿子照顾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林嘉颂还是好好长大了，甚至连青春期的叛逆都不曾有过。仔细想想，她和林嘉颂是谁在照顾谁呢？
“你说这些话是想证明什么？”周映雪抱起双臂，目光越过裴知意钉在林嘉颂身上，“无论嘉颂是什么样的人，你做过的事都摆在那里——你别忘了，是你毁了他的学业。”
林稚握紧拐杖，从科大退学何止是林嘉颂的阴影，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敢说自己比林嘉颂更恨。
“我没忘，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不用周映雪提醒裴知意也明白，所以她道：“林阿姨，我愿意帮助林嘉颂重回学校读书。”
闻言，林稚瞬间睁圆眼睛，几乎要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考试要靠林嘉颂自己，其余全部由我负责。”
林稚还是不敢相信：“嘉颂真的能再回学校读书？”
“林姨，你别信她！”周映雪大步上前，迎面对上裴知意，“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想以此作为借口，骗嘉颂留在你身边！”
“如果我想那么做，手段多的是，犯不着选一个最麻烦的。”
裴知意回头看林嘉颂，他盯着地面，衣袖下的手指关节握到发白。
“我帮林嘉颂回去读书，不是想把他困在我身边，恰恰相反，是让他可以随时离开我。林阿姨，重回学校追逐梦想和结婚成为家庭主夫，哪一个是您更愿意看到的林嘉颂的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