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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丢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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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干杯,庆祝我们搬家顺利。”
周映雪举起酒杯,邀请林嘉颂与她碰杯,小珍珠见状举起自己装着牛奶的杯子加入其中,惹得周映雪放声大笑,放低右手与她的杯子碰在一起,清脆的玻璃声响起,随即又淹没在笑声中。
小珍珠喝了一大口牛奶,周映雪给她夹了一只虾放到碗中:“尝尝好不好吃。”
“爸爸做的都好吃。”
“我们小珍珠嘴可真甜。”周映雪顺势给林嘉颂也夹了只虾,“大厨先吃。”
“谢谢。”林嘉颂脸上浮着一层薄红,刚才那口酒他喝得有点猛了。
小珍珠有样学样,把自己碗里的虾也夹给林嘉颂:“爸爸先吃。”
周映雪目露欣慰,虽然小珍珠模样像裴知意,但还好性格随了林嘉颂,乖巧懂事,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和小珍珠相处。
想到这里,周映雪揉揉小珍珠的脑袋,夸奖她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用筷子的?”
“姨姨教我的。”
“我?”
“不是,是另一位姨姨。”小珍珠说着,伸手揪了一下林嘉颂的袖子,“爸爸,姨姨知道我们搬走了吗?她的手好了吗?姨姨好久没来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林嘉颂默了一瞬,周映雪已然反应过来,小珍珠说的是裴知意。
“咳咳,小珍珠,奶奶看不清,你来帮奶奶夹菜好不好?”
林稚出声打破尴尬,小珍珠果然听话地坐过去:“奶奶你想吃什么,有鸡蛋、青菜、虾……”
林嘉颂挤出笑容,给周映雪夹了一筷子菜:“你也吃。”
小珍珠还是个孩子,无心提起裴知意,谁也不好多说什么。林嘉颂和周映雪心知肚明,一起把话题揭了过去。
晚饭结束,林嘉颂本想洗碗,周映雪却说丢到洗碗机里就行,让林嘉颂先去收拾房间。
租的房子有儿童房,只是考虑到小珍珠的身体状况,林嘉颂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周映雪便在主卧安置了一大一小两张床,自己住在隔壁次卧。她也没让林嘉颂分摊房租水电,要他把钱留着给小珍珠治病。
林嘉颂受之有愧,想说的话在唇齿间转了好几圈,最后只能说一句:“我会还你的。”
小珍珠的手术需要钱,这是林嘉颂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他甚至偷偷去了医院一趟,确定裴知意没有取消手术,她只是如他所愿的那样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周映雪不知何时进了房间,从背后拥住林嘉颂,双手交叠在他腹部。
林嘉颂僵在原地:“没想什么。”
察觉到怀里的人后背紧绷,周映雪轻笑一声,松开林嘉颂坐到床上:“需要我帮你收拾房间吗?”
林嘉颂如释重负,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不用,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不着急,我等你。”
林嘉颂的动作又慢了半拍,周映雪大笑:“等你一起看电影,正好试试我新买的投影仪。”
“可是你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周六。”
林嘉颂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我都忘了。”
林嘉颂的东西不多,房间很快收拾好了,林嘉颂把衣服挂进衣柜,左右看了两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周映雪来牵他的手:“好了吗,走吧。”
“等一下。”林嘉颂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将几只纸箱来来回回翻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又抱着仅剩的希望去翻了衣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周映雪拍拍林嘉颂:“怎么了,你把收拾好的房间都翻乱了。”
“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我放进来了……难道落在车上了?”林嘉颂心急如焚,准备再找一遍,找不到就联系搬家司机。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很重要。”
林嘉颂只回答了后半句,收拾好的东西被他一件件丢到床上、地上,周映雪看着他叹了口气:“嘉颂,别找了。”
林嘉颂置若罔闻。
“你不用找了,它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找了,它不在这里。”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周映雪不说话,林嘉颂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心跳也变得急促:“你知道围巾在哪里?”
“嘉颂,你已经搬家了,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为什么要留着一件早该丢掉的东西?”
“告诉我围巾在哪里!”
“你......你以前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
“是的,我很生气,你动那条围巾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会生气。”
周映雪苦笑:“丢了。”
“丢在哪了?”
“你还要把它找回来?”
林嘉颂的眼中跳动着两团黑色的火焰,一字一句质问:“丢在哪了?”
“你那个出租屋里。”
林嘉颂抓起桌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门被拉开,合上,周映雪无声地笑了起来。笑林嘉颂,更笑自己。
林嘉颂打车直奔城中村,下了车一口气跑到出租屋,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眼。
出租屋被搬空了,林嘉颂找了自己的房间,林稚的房间,厨房,厕所,他能想到的任何地方,可是都没有。
“不见了……”林嘉颂背靠床沿滑坐到地上,难道他连最后一点念想也要失去了吗?他的眼睛酸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林嘉颂。”
有人叫他的名字,林嘉颂没反应,那人就又叫了两遍,林嘉颂终于抬头。
裴知意俯身,看着林嘉颂发红的眼睛,想摸摸他,又忍住了。“你怎么了?”
林嘉颂大脑空白,是他的幻觉吗?裴知意怎么会在这里?
裴知意主动解释:“你没锁门,我敲门没人理我,就自己进来了。”
林嘉颂的目光跟着裴知意的动作轻轻晃动,在裴知意手中,正拿着那条被他遗失的围巾。
“为什么在你这里?”
“你说围巾?我在楼下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围巾颜色浅,一点脏污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它脏了一大片。裴知意道:“既然你不要了,那我拿走你没意见吧。”
“不,我要。”林嘉颂夺过围巾抱在怀里,把脸也埋了进去。
裴知意没说话,坐到林嘉颂身边。许久之后,林嘉颂抬起头,眼睛已经不红了,只是睫毛有点湿:“你是来看小珍珠的吗?”
“我是来看你的。”
林嘉颂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我去了科大,见到了安老师,他还是很挂念你,也还是很讨厌我。你当初没办退学手续,但是安老师替你办了,还替你把学籍退回了原高中,所以我也去了一趟那里。”
林嘉颂睁大眼睛,听裴知意继续往下说。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重新参加高考,二是申请国外的学校。安老师说他愿意推荐你,我也会负责你上学所需的全部费用,并且照顾小珍珠和林阿姨。只不过这两条路都不怎么好走,还要靠你自己。”
“你让我重新回去读书?”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补偿你的方式。”
林嘉颂头脑发晕,重回学校……这不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吗?
“你愿意吗?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急着——”“我愿意!”
林嘉颂心脏狂跳,震得他两耳嗡嗡作响,但他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裴知意笑,率先起身,对他伸出手:“你搬家了?再给我一次送你回家的机会吧。”
林嘉颂顺从地把手交给裴知意,然而听见回家二字,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我不想回去,我没脸见映雪。”
“怎么了,她不是很喜欢你吗?”
林嘉颂难以启齿,裴知意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给不了她同等的喜欢。”
是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办法的。
裴知意扣住林嘉颂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那我呢?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天天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开心,想着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林嘉颂面颊滚烫,晚饭时喝的酒好像又起了作用。
“林嘉颂,我想亲你。”
柔软,湿热,酥麻……林嘉颂的身体比脑子更快记起这种感觉,他和裴知意曾经那么亲密无间,连信息素都合拍到不分彼此。
亲吻逐渐加深,林嘉颂浑身发软。
换气的间隙,裴知意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手指钻进去,点点凉意落在怀中人的腹部,惹得他一阵颤抖。
“林嘉颂……”裴知意低声呢喃,手又往下,一道凸起的疤痕硌在她的掌心。
刹那之间,两人都愣住了。
林嘉颂惊醒过来,一把推开裴知意,慌不择路地逃向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