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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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谁能告诉我，汽车发动机工作时引发的N2和O2反应的热化学方程式？”
黄金川的卧室里，吹上拿着笔记本，斟酌了很久，终于谨慎地向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人提问道。
黄金川和作并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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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上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用笔记本挡住了脸，无奈地叹气。
他们三个的课后补习已经持续了两三个月了，虽然主要是他单方面给黄金川和作并补习，这种场面倒是习以为常，他也终于锻炼了出来，从最开始根本招架不住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我再给你们俩讲一讲吧，虽然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但知识点这么多，我们怎么样都得抓紧了。”把笔记本在桌子上摊开，吹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耐心。
“这次一定！”作并和黄金川赶紧点头，打起精神听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也看他的两个好友都在化学的摧残下无精打采的，吹上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了教学。
“你们都记住了吗？”吹上合上课本，看着面前点头点得都快成发条人偶的作并和黄金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要不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把，我记得，黄金川，”吹上思索了一下转向黄金川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去上语言班？”
被吹上这么一提醒，黄金川一拍脑袋，总算想起来他今晚还有课的事情。
“差点忘记了，多亏吹上你提醒我。”
“不过，黄金川，我记得你之前期中考试的英语不是考得挺不错的？比我的德语好多了，真不知道那么多动词变位是给谁学的。”
作并一脸苦相地收拾着书包，听到他的话，好奇地发问，还不忘抱怨起他当初脑子一抽选修的德语。
“其实我现在在上的托福的课程。”黄金川把水杯和笔盒塞进书包，高高兴兴地说道。
“托福？你居然都开始学这个了，好厉害！”作并惊讶地说道，就连吹上也瞪大了眼睛。
“黄金川你以后要出国吗？”吹上犹豫了一下问道。
“还没想好，”黄金川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其实主要是以后也想一直打排球。”
一说到这件事，笑容就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流露。
“我想要成为职业选手，所以也要学好英语才行！”
这些话语中蕴含的憧憬的重量让吹上和作并看着黄金川忽然有点愣神，虽然之前就感受到了黄金川对于排球的喜爱程度不一般，但是想要未来将其视作一种职业，更是一种非同凡响的热爱了。
“能够现在就确定目标并为之努力的黄金川同学，真的很令人羡慕。”吹上想起了自己依旧在犹豫是要考大学还是直接就业的事情，忍不住轻轻感叹。
“国际化是不，我懂我懂，”作并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黄金川的肩膀，他也忍不住想象起来，“职业联赛里的队伍好像有不少都有外援呢，到时候黄金川你用英语指挥他们打球的样子肯定也很酷。”
被作并这么一说，黄金川也不由地幻想起未来，被自己的想象美得傻笑起来。
三人学习小组就地解散，黄金川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出门，他们在十字路口才分道扬镳。
夕阳照在每一个行人身上，就像是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和希望的未来一般在闪闪发光。
黄金川在语言学校的英语课程的进度终于勉强得到了克里斯藤森的认可，关于英语口语的限时任务倒计时只剩下了最后半个多月，而他的口语水平也终于能够理解克里斯藤森的意思了。
他的课程时间安排倒是和隔壁的西班牙语课程安排差不多，下课的时候有时候能看见及川彻，偶尔还有岩泉。
由于在IH预选赛的时候赢下了伊达工，及川彻的恶趣味因子让他没少在黄金川面前显摆，但是由于黄金川完全没感受到其中的含义，他自己反而在一声声真心实意的赞美中迷失自我，每每需要看见岩泉一的铁拳，才能把翘上天的尾巴收起来。
不过这也叫他们三个的交情好了不少，手痒的时候，时不时下课后约上岩泉去附近的体育馆打打几把野球，正好黄金川在练习左手扣球，还能客串把接应二传。
“这也太厉害了！”又一次目睹及川彻直接得分的黄金川眼冒小星星地鼓起掌，在发球上仍然在探索规则奥秘的他至今还只会站在原地发球呢。
虽然及川彻不乐意教他发球，但是能行赏这种水平的发球不得不说也是种享受。
“那当然。”
有人这么捧场，及川彻自然心里美得冒泡。
眼瞅着自家二传手尾巴要上天，岩泉一眼角抽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和他们打的是一群国中生，三对六也不算多么地不公平。
球网对面有个国中生的发球路子也很鬼魅，不想被抢风头的及川彻更是火力全开地开始炫技，叫黄金川是大开眼界。
“及川前辈真的不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发出这么厉害的球！”
“这个不适合你。”及川彻难得好心情地给人解释。
看着自己“迷弟”失望的眼神，及川彻又有点良心作痛。
“算了，及川大人就勉强地教你一点技巧好。”棕色头发的青城主将大发慈悲地说道。
虽然他教了一会儿就腻味了，把黄金川甩给了岩泉一，青城的主攻手倒是很有责任心，叫黄金川受益匪浅，尽管岩泉看起来非常想把某个瘫在椅子上偷懒的二传手暴揍一顿。
他们又打了两局，球馆里的人少多了，也凑不成队，及川彻感觉没趣，立刻找借口叫着要休息。
“都怪小黄金非要用左手扣球，一下子勾起了及川大人不好的联想，给左撇子传这么别扭的球的事情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干。”青城的主将像小孩子似的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幼稚地胡搅蛮缠。
“我也觉得是，我本来就不太会传二号位，要是女川前辈是左撇子，我怕不是要传到自己头顶上去。”
黄金川没听出及川彻话里有话，赞同地点点头，心有戚戚地感叹起来。
只有岩泉一看穿了一切，犀利地反问道。
“只是不想给左撇子传球？黄金川可不是真正的左撇子。”
及川彻假装没听见，掩耳盗铃地堵住耳朵，飞速地转移话题。
“不听不听，我想喝水嘛，小岩！”
黄金川自告奋勇地去买水。
“我要可尔必思水！给小岩带瓶矿泉水就行了！”
岩泉一狠狠瞪了一眼已经非常自觉地端坐上休息区凳子等水喝，还不忘点单的及川彻，没好意思叫黄金川请客，硬是给他塞了零钱。
黄金川捏着零钱，小跑着来到体育馆门口的售卖机旁，却忽然看到了眼熟的人。
一个头发乱蓬蓬的黑发少年正站在售卖机前犹豫不决，看起来有好一会儿了。
“我记得你!你是刚才在我们对面、发球特别好的那个！”黄金川高兴地喊道。
他的声音把黑发的少年吓了一跳，险些向后跌倒，好在被冲过去的黄金川扶了一把。
“谢，谢谢前辈！”也许是被黄金川过分高的个子吓到，他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了。
“你没事吧？说起来，你的发球到底是怎么练习的？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没过球网之前根本看不出你要发前区还是后区。”
黄金川连珠炮似的称赞道，兴致勃勃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新奇的东西一般。
虽然少年只是在发球局上场，但是每次都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就连及川彻都拿出了真本事，才没被比下去。
“这也太神奇了！”
他面前的黑发少年听到这直白的夸奖，立刻脸红得像颗番茄。
“谢，谢谢前辈夸奖！”下平铇的声音小小的，却蕴藏着不自觉的开心。
由于跟腱断裂的缘故，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场了，只能在发球局发挥作用，因此有些郁郁寡欢，因为不甘心不能得分，于是出门实践自己的发球技巧却得到真心实意的夸奖，无疑让他心里好受很多。
“果然，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的自言自语被黄金川捕捉到，高个子的二传手立刻赞同起来。
“太有用处了！超级超级厉害的！我要是能想你一样发球能得分就好了，明明都是站在原地发球，二口前辈老说我发球像是对面来的卧底。”
想起二口坚治每次发球局的时候都对他耳提面命要好好发球，黄金川立刻沮丧起来。
看着忽然心情低落下去的黄金川，下平铇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开口耳朵就红了，只能讪讪地站在那里。
好在不用他绞劲脑汁地憋出些什么话语来，黄金川就又兴致高昂起来。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黄金川贯至，是伊达工业高中的一年级！你叫什么名字啊？”
黄金川的语气很跳脱，下平铇刚把黄金川的名字和伊达工的校名记在脑子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又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回答。
“我叫下平铇，是在盟和中学上学的三年级学生，173cm，53kg……”
把身高体重也下意识地说出来的下平铇立刻反应过来他说太多了，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又卷土重来，变成了冒烟番茄。
“你的名字也好特别！”黄金川拿出手机，“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你的发球真的很好，下次我们有空说不定可以一起玩！”
“当，当然可以！”下平铇第一次遇见这种热情，有点招架不住，但是这并不令人讨厌，相反，并不太擅长交际的他很感谢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他。
“黄金川前辈一般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呢？”买完了水，下平铇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旁边纠结了很久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周六都会在附近的语言学校上补习班的，一般这个点下课了就顺道来打一打，毕竟没参加学校周末的训练，也得活动活动的。”黄金川打开一瓶运动饮料，一边喝一边和下平铇聊天。
下平铇是个很好的听众，性格腼腆，话也不算多，但是无论黄金川天马行空地说些什么，他都听得很认真。
“对了，刚才就想问了来着的，因为看到前辈买了好几瓶水，所以是有谁在等前辈买水吗？”下平铇想起当时和黄金川一边打球的还有两个人，于是好奇地问道。
“糟了！”黄金川大叫一声，和下平铇聊得太开心让他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还在体育馆里嗷嗷待哺的及川彻。
“多谢你提醒我，啊啊啊啊，我把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都忘掉了!”他急急忙忙地把饮料塞进编织袋，就准备跑回去。
跑到一半他又回头对着愣在原地的国中生喊道：“下次再见啦！约好喽！”
下平铇回过神，不由地翘起嘴角。
“约好了！黄金川前辈下次再见！”
一回到体育馆里，黄金川就受到了及川彻的“热烈欢迎”。
正在模仿濒死的人的及川彻夸张地向后一倒，在长椅上躺成一条，双手交叠在胸口，神情安详地假装被渴死了，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
“及川大人，要，要被渴死了……”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眯着眼睛偷瞄岩泉一的反应，在岩泉刚捏紧拳头的瞬间，及川便立刻上演了一秒复活的戏码，光速从椅子上弹射起步，从编织袋里摸走了自己的水。
“谢啦，小黄金。”及川彻熟练地走位，离开了岩泉一附近的危险区域。
施法被打断的岩泉一只得放下拳头，从黄金川手里结果矿泉水，礼貌地道谢。
休息够了，三人又说了点没营养的话，虽然主要是及川彻负责输出，黄金川负责捧场，至于岩泉一。
岩泉一负责揍及川彻。
两个青城的三年级打打闹闹地走了，黄金川也哼着小曲去推自行车，上完可怕的英语课后再打会儿排球叫他心情挺快活。
他们今天散伙得晚，路上的路灯有些发暗，黄金川下意识地和克里斯藤森一边聊天一边骑车，才有点安全感。
“你想学发球？”克里斯藤森把黄金川刚才的羡慕看在眼里，想到自己的弟子这段时间进步得挺快，英语也突飞猛进，当即思索着想满足他这个小愿望。
黄金川闻言赶紧点头，生怕迟疑一秒钟，克里斯藤森就反悔了。
美国二传手听得见他的心声，立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嘛，教你就是了，不是我吹，我待的队伍，可是有六轮大力跳发呢！”
“不过怕你贪多嚼不烂，先把左手练好了再说。”
黄金川听着便心生向往，他刚想再问问克里斯藤森要怎么做才行，但当他拐进回家的近路时，却忽然看到黑咕隆咚的巷子口忽然远远地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
黄金川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甚至小心翼翼地下车推行。
“克里斯老师那个是什么啊啊啊啊啊！不会是鬼吧！”黄金川冷汗直冒，二口吓唬他们一年级的时候说的怪谈故事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心头。
“我是美国人怎么知道你们日本有没有鬼。”克里斯藤森的声音也有点抖。
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后退了，这也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黄金川慢慢地靠近。
他刚从外面有些路灯的路段拐进来，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有些看不清，而眼睛的主人全身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束斜照的光照亮了那双一双黑白分明，充满煞气的眼睛，锐利的目光投射而来。
黑暗中的影子忽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加速朝他冲来。
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
黄金川正路过一根电线杆。
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黄金川两脚一蹬大脑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他自己爬上了电线杆。
黑暗中的影子终于动了。
黄金川惊恐地抱住电线杆，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着那个影子慢慢地从阴影下出现，蓦然地显露了全貌。
那是一个染着黄发短发，又再此基础上挑染了黑色，用两根黑色线条将头发分隔开的少年。
而那个眼神凶恶、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少年正仰起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他。
比刚才更寂静的沉默在巷子里蔓延开来，只剩下被惊扰的野猫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噪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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