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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河中少年》3:绳之以法 ...

  •   第三章:绳之以法
      警局的法医室的冰柜前,雷暖还是没能理解那句话。
      “什么叫林傲的尸体找到了?”
      找到了林傲和找到林傲尸体为什么能连到一块。
      张瑕着竣拔警服,注视她的眼神并无私自的怜悯,从警几年来张瑕见过无数无能为力的人间疾苦,早就锻了心神。
      “雷暖,林傲的尸体就在里面,你想看他最后一眼吗?”
      雷暖瞳孔骤颤,放在门柄上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林傲,找到了?”
      “是,因为案件还未查明,也没有他的亲属,还没有火葬。”
      因为林傲的家人都没了,以至于他连意外身死,连个收尸带他走的人都没有。
      张瑕上前一步推开半掩的门,带有引诱意味说:“雷暖,他就在里面,你去见见他。”
      白布盖着的铁床上凸起一片,从冰柜拉出来的金属还泛着森森寒气,在偌大的空间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等候着的姿态。
      雷暖行态僵硬的过去,手心触到硬且冷直的白布,被激得浑身一颤。
      “林傲?”
      “他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脸…皮肤,怎么……”
      被人发现的少年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久,皮肤器官宛若飞蛾薄翼,一股轻微的风就能将之吹破,继而破损不堪。
      雷暖艰难的去辨别那具说的上是人的面容,放于他脸侧的手掌轻抖,眼神痛苦又怀念。
      何其熟悉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对方,雷暖眼神不敢稍移,问出疑问的话可握着横栏的手却无比用力。
      “张警官,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张瑕轻叹一声,戳破她的自欺欺人道:“雷暖,你都知道不是吗。”
      这个人就是林傲,他们发现了死在河中的林傲,没必要拿一具假的尸体来诓骗她。
      雷暖的眼神一下子极度悲怮起来,像是被大锤重音砸中耳膜,听不到声音又好像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说话。
      凄哀的一声低咽从她喉间溢出,雷暖不敢碰他,手指轻缓的隔空滑过躺着的林傲模糊的五官轮廓,不再带有自诓,而是缱绻的爱恋的眼神。
      张瑕一直盯着她,虽然雷暖之后一句话都没再说,单从那些惋惜悲伤的表情中看出了自己想求证的东西。
      雷暖和林傲两个人,绝不是视频中施暴者和被迫者的关系,关系肯定疏远不了。
      张瑕在门口等着经历大起伏情绪的雷暖,将方正塑料袋里的东西递过去道:“雷暖,这是林傲留下的遗书,我想他是留给你的。”
      雷暖眼神干涸的转动,迟缓的接过来。
      想象着脑子里他的声音,那几句话像是他面对面在对她说。
      “呵。”
      “林傲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和我说过的会回来找我,他只是去解决问题了他怎么死了呢,他答应过的他不会死。”
      对上张瑕旁观者同情节哀的眼神,雷暖眼球通红,再不愿相信,也只得咽下事实,承受事实。
      “雷暖,现在你能说了吗?林傲极可能是冤死的,你的话可能会帮我们破案,也是还林傲一个真相。”
      单薄的姑娘回视看了好久,回绝道:“张警官,我累了,能回去吗?”
      “…当然。”
      在林傲被发现的岸堤,一道纤弱的身影站在狂乱的风中,脚边就是一浪接着一浪的湖水,沾湿她脚前的土壤。
      雷暖看了好久,情难自抑的蹲下,似攫似拂般伸进打来的水浪中,呢喃声那个心底的名字。
      林傲……
      林傲,这么热的天水里还这么冷,你冷吗?
      濒临死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后悔自己失信了。
      林傲,我想你了。
      时春知不知道雷暖知道了林傲身死的事,在公司办公了一天的人还惦记着家里的反骨头,开着最暗的灯在客厅等着。
      门口细弱声响出现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眼睛睁了又闭,还没从劳累中缓过来。
      似是察觉到不远处的人,时春知压着一丝怒气道:“小暖,回来了就过来。”
      无人应答,在时春知耐心告罄时,空气中闪过道不同寻常的风声。
      黑暗中的那道声影跑的格外快,只穿袜子的脚上也没有响声,短又新的利刃在黯淡的光线下不减冷光。
      时春知低骂一声,看清那刻身体向右侧去,急喝道:“小暖!你想干什么?”
      “是你杀了林傲!我也杀了你!”
      翻下沙发的男人慢慢向后撤一步,举止带有防备。
      “林傲不是自动退学随后消失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从中作梗,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杀了林傲,只有林傲和你对抗,所以你就除掉了他,我不知道你这样狠毒,你是个杀人犯!”
      雷暖眼神都是怨恨厌恶,双手握着那把匕首还想前冲的模样。
      时春知脸上不见慌乱害怕,一手搭在沙发上沿劝道:“小暖,你可想好了,你没有证据是我杀了林傲,但是你要是杀了我,我可是有证据。”
      “就算这样,我也要杀了你。”
      这是时春知第一次直面雷暖的愤怒,当即脸色沉沉冷笑出声。
      “好,好!决心不小。”
      “呲—”
      时春知不顾手心被刀尖划破流血,强硬的攫住雷暖手腕,另一只手强行将那把短刀扔向地上,揽着她向自己怀里贴近。
      男人微眯着眼,俯身轻嗅了下:“小暖,是我太纵容你了,我早就对你说过,离林傲远点,可你就是不听。”
      尤其是为了别的男人拿着刀对着他,不知道对他来说无异于挑衅吗?
      时春知握着她的手腕用指腹重重的摩挲着,“小暖,我既然做了,就没有证据,你想报仇?呵,为了一个qj过你的人吗?说出去,报了警,谁信?”
      雷暖愤怒尖叫,挣扎喊道:“你胡说!林傲是被你冤枉的,林傲没有强迫我,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你才是罪犯!”
      “嗯,就是我,可是又怎么样呢?”
      时春知恋爱的看着神情波动的少女,动情的亲上还在流泪的眼角,似叹似呢道:“我的好小暖,谁会信你的话呢,别傻了。”
      一片狼藉的客厅,男主人惦恋着怀中的人早已忘了要去关灯,而书房隔间,势弱的少女被皮带禁锢着,男人一如往常的动容的解衣抚摸亲吻,不顾身下少女的激颤怒喊。
      由春转夏的天气日渐燥热,无人的湖边遍布青翠的柳叶,破旧长椅上的雷暖还裹着外套,散着的头发随风微微飘动。
      少女本该是青葱的幼苗,迎上风雨阳光便会强势生长,可她却完全相悖。
      眼神是干涸孤寂的,神情淡漠,好似下一刻死了也无所谓。
      张瑕带着郝飞从旁边过来,直截了当道:“雷暖,你想告诉我们了吗?”
      “我不是都说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过了,还来问什么?”
      郝飞不满她随意无赖的态度,家中语气道:“雷暖,你身为公民身为案件关键证人之一,依法接受问询并实话实说是你的义务。”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我说的这么多。”
      张瑕眼神压回想说什么刺她的郝飞,语调不变道:“你爸爸…继父,从前和秘书有过一段,你妈妈知道吗”
      雷暖眨了眨眼睛回头,问:“她是自愿的吗?”
      “我们问过了,不是。”
      雷暖面容微动,脸上闪过不加掩饰的憎恨厌恶,不过几秒,又被无所谓代替。
      时春知那样的人对她是志在必得的压迫,除非他死或她死,不然这样的局谁也解不开。
      “雷暖,我们找到了受害者,她也同意作证,把时春知的罪行说出来,告知大众,但这些证据还不够。”
      雷暖平视半蹲下来的女人,心中的思绪一闪而过,呢喃一般问:“告知大众?”
      “是,如果时春知是坏人,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帮我们一起把他绳之以法。”
      “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
      张瑕抿唇,看得出她的不信任,也心知做什么努力都令其改观不了。
      “雷暖,四月份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疗养院?林傲又为什么会进少管所?这两个问题你总该知道吧?”
      坐着一直没动过的姑娘又将头转了回去,眉间不耐至极干脆闭了眼,不配合之意明显。
      张瑕叹气,“等你愿意说了随时找我。”
      往回走了几步,张瑕仰头站定,侧身轻叙着。
      “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会渎职,当初经手你们案子的贺局已经被处分,雷暖,如果你还存着一丝期待,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不确定能不能如你的愿,但我不会背弃我的信仰。”
      雷暖从医院被送进疗养院,接着林傲进少管所之前,他们在一起过了几天平静快乐的生活。
      一天的课程结束雷暖跟着林傲到他家里待会,说说话陪奶奶聊会天,时间虽然短,但每一天都值得被回忆。
      可是被钱茜发现了。
      雷暖书包忘拿了落后一步出来,就看见林傲被钱茜扇偏了下巴。
      “妈妈!”
      钱茜无比怒气的看着挡在那人身前的女儿,神情又恨又怨。
      这就是她养大的女儿,不好好学习偷偷谈男朋友,现在为着这么一个人不惜反抗她?被丁点喜欢冲昏头脑的雷暖的前途是不要了吗。
      “妈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打人干什么?”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喝小混混跑走的?雷暖,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样一个人哪样拿的出手哪样值得你喜欢?你真是荤素不忌。”
      “妈妈,是时春知……”
      钱茜带有钻戒的手掌向上一挥,是又一巴掌打过去,少女脸庞微侧,维护的姿态一步未移。
      “雷暖……”
      “他是你爸爸!”
      “我没想到几个月不管你你就变成这样了,你爸爸一直对我说你表现很好,我看是你装的太好了,是他太信任你。去,到车里去。”
      雷暖怨怼的瞪视她,早知道妈妈对时春知信任,可没料到对她这么一概而论,那次车里,幸亏她没有掀起裙摆让她看。
      不然,雷暖已经预料得到会发生什么了。
      眼眸蓄满的泪悄声流下,雷暖妥协应:“…好。”
      “林傲,帮我向奶奶抱歉,明天不能陪她说话了。”
      “好,照顾好自己。”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雷暖扯了个牵强的笑,“…嗯。”
      “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接近雷暖,不……”
      “不然就弄死我吗?”
      林傲看着黑漆漆的车窗嗤笑出声,就是这样的窗户禁锢了雷暖许多年,毫不留情讽刺道:“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钱茜蹙眉,非常不满的眼神盯着他。
      “你打断了她的倾诉,她就不会再对你说,我希望你知道了真想后不会后悔今天说的伤人的话。”
      钱茜冷哼,莫名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为了雷暖好,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骚扰雷暖。”
      “我不会离开她,不会因为你跑来说两句话而离开她,雷暖需要我,我也需要她。”
      “哼,那就走着瞧,看谁本事大。”
      雷暖回到家不可避免的受到一顿责骂,时春知顺着钱茜联想出的角色来扮演,假装自己从来被蒙在鼓里。
      和时春知小吵了顿的钱茜正在细数雷暖的错,见她低着头无动于衷,忍不住提声提醒道:“小暖,我们在说你的事。”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妈妈,爸爸。”
      宽松的校服还是太大了,显得坐在那的姑娘身影更加瘦小。
      雷暖抬起黑黝黝的眼睛,缓慢不带情感道:“这样的事我不会再犯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妈妈,我能去睡了吗?”
      钱茜也知万事不能太过,重拿轻放道:“知道错了就好,去吧,好好休息,我明天亲自送你上学。”
      “好,谢谢妈妈。”
      大人间的事还没解决,钱茜待在楼上处理职务,时春知倚在沙发上,神色沉重的摁着手掌。
      临至半夜,楼上只有一盏灯还亮着,时春知关了客厅所有灯,心里倦怠的不想上楼,躺在那闭眼入睡。
      当初和钱茜结婚不是没有感情,可钱茜不是个看重家庭的女人,婚姻美满对她只是锦上添花,不值得她多花心思来维护,但凡钱茜分一丝心思到家庭里,也会发现时春知做过的事。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
      夜最黑的时候,钱茜起夜,发现雷暖竟然攀着楼阶在走,急忙喊着:“小暖回来!”
      “妈妈,爸爸!”
      时春知一个激灵的睁眼,就看到在空中最高处跳下的人。
      “雷暖!”
      就算有时春知横着阻拦了段,雷暖梦游从楼上跌落还是受了伤,脑袋磕到了石板,当即昏迷了过去。
      钱茜抽空从公司来到医院,先去看了安静打着点滴的人,又来到了主治医师办公室,日常询问道:“医生,我女儿今天恢复的怎么样?”
      “脑袋上的伤口长的差不多了,但我们对雷暖进行了简单的心理评估,结果不是太理想。”
      钱茜微愣,不太高兴反问道:“什么意思?”
      “您自己看看吧。”
      纸上的专业术语她看不懂,钱茜直奔结果去看,越盯脸色越难看。
      “刘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女儿不可能重度抑郁,她生活顺利,学业优良,朋友和谐,不可能抑郁。”
      刘医生耸肩,转口道:“这只是初步评测,您要是不相信也可以。”
      住进疗养院的事雷暖没有疑问,反而是钱茜连连解释:“小暖,你放心,学校里我都给你请过假了,我也请了家教来这里教你,比学校的老师也差不了。”
      “谢谢妈妈。”
      雷暖在这待了半个月才知道花园后面是少管所,也是偶尔的一次发现林傲在里面。
      “林傲,我不想坚持下去了,时春知结果如何我也不在意了,我累了。”
      “雷暖,你必须好起来。”
      “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不用担心学业,不用担心时春知突然出现的触碰,不用担心钱茜的强势控制,只用随意的活着,还能隔着墙和林傲说话,雷暖很满意当下。
      只是医生说她心理评估有问题,就算她想出去,他们也不肯放她出院。
      “雷暖,就当为了我,别主动放弃。”
      “我尽量。”
      雷暖从回忆中脱开身,眼波微动,后面的事也很好说,他们聚多离少,却没断过联系,她从疗养院出来重回学校,林傲和她明面上保持距离,一直找机会和她见面。
      之所以打破这种局面,是因为雷暖怀孕了,时春知的。
      林傲带她在小医院打胎,被时春知插手带走,安排进私立高级医院,也将多管闲事的林傲狠狠地教训一番。
      所以林傲和她见面说了以后再见的话,也做好了与时春知同归于尽回不来再见不到她的准备。
      再后来,少年没能战胜强权,收集到一半的证据被打断,被囚在小小的地下室里,连着注射毒品,量多导致的神志不清,造成失足自杀的景象。
      时春知不知道林傲拼着怎样的自制力留下那封误导人的信,但是没有大碍,左右林傲已经没了,他以后就能高枕无忧的继续控制雷暖,继续蹂躏。
      雷暖是在学校里收到林傲托人邮递给她的快递,这个被林傲特意晚邮了几个月的包裹都是他搜寻的微末证据,要是再加上她的证词和一个更直接的证据,一定能定时春知的罪。
      胸腔里那颗想要将时春知定罪苦于没有证据而沉寂的心又升腾了起来。
      张瑕收到了雷暖那边的消息,正调集人手准备收网,郝飞拿着手机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张队,你快看这个直播。”
      “雷暖?”
      手机屏幕明显是藏着拍的,两个人的身影就在中间,面容虽不太清楚,声音却传得很清晰。
      “是我杀的林傲又怎样?小暖,只能他死了,你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谁让他插足你我之间,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听他亲口承认林傲已死,办公桌上前的雷暖眼神恨恨,“他,怎么死的?”
      “我给他注射了毒品,他神志不清,投江自杀,是自杀。”
      “时春知,你是罪犯,迟早有一天你要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时春知穿着衬衫正装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语调怜悯般问:“小暖,别妄想了,是我做的,但证据呢?林傲的事我从没亲手经历,我矢口否认,谁能定我的罪。”
      雷暖怨恨的眼神直接表露,愤愤道:“我恨你。”
      “小暖,我说过,别说些我不喜欢的话,不然你会受到惩罚的。”
      时春知眼神扭曲,逐步逼近,双手就要扣上她手腕。
      雷暖猛地抬手,怒骂道:“混蛋!”
      “哼。”
      时春知碰了碰被打的右脸,低低哼了声气,眼神危险变换着:“好。”
      后面的场景张瑕都不好意思看下去,摁灭手机屏幕急忙命令道:“传下去,立刻去时春知公司,要快。”
      “是。”
      张瑕带着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雷暖被男人摁在办公桌上,两人□□还紧密连着,时春知双眼发红脸上沉醉,看着身下的人宛若随意摆弄受他所制的玩具。
      “时春知你tm混账,她是你继女,她才十七岁!”
      张瑕最先过去,忙脱下警服盖在裸着的雷暖身上,“雷暖?”
      宽大的警服盖得完躺在毛毯上的姑娘,雷暖眼神空洞无神,对外界因素恍若未闻,慢慢蜷着身子,眼角溢出的泪顺着发丝流入毛毯,无声无息。
      生理的反应控制不住,少女脸颊泛红皮肤红润,只有嘴唇被咬出血和眼神厌倦疲累。
      张瑕不忍的移开眼,抬脚踹向双腿微弯的时春知,眼神如利刀滑过。
      郝飞持枪警惕,看了眼局面无威胁吩咐人把藏着的手机取出来,又看向被控制住的时春知,嫌弃道:“把他那玩意挡住,丢人现眼的东西。”
      现场需要调查的事情很多,会议室关注着的女秘书早已泪流满面,雷暖主动找到她请她帮忙放个手机,关于她的计划都没说,她想着万一的可能,就答应了。
      没想到雷暖是宁可不要以后也要让时春知的罪行昭告天下。
      女秘书以为时春知对她做的事够禽兽了,没想到禽兽永远没有尽头,那可是他再婚妻子的亲生女儿他养了十四年的继女阿。
      怎么下得去手的。
      雷暖被送进医院治疗了一周才出院,警局的问询室内,张瑕亲自问话,想她经历过什么,语气放缓了许多,“雷暖,你能告诉我们整个事情的经过吗?”
      “我能相信你吗?”
      “时春知已经被我们逮捕了,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林傲的证据和你的证词,他跑不掉的。”
      雷暖选择了相信那双公正的眼睛,缓缓道:“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时春知□□了我。”
      “在那之前,我一直当他是我爸爸。时春知对我很好,从我记事起,他比妈妈还要关心照顾我,他也是商人,可是总比妈妈有时间能够分给我点,他带我画画弹钢琴滑雪滑冰,拿奖失败得到赞赏,几乎我的每个重要的时候都有他的参与。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那样的想法,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后,我开始躲着他,他也知道所以沉寂了一段时间,但那天他打开了我锁着的门,用早已准备好的领带绑住我的双手。”
      之后这样被欺辱强迫的日子就变为了常态,后来雷暖遇到了林傲,心里的枷锁稍稍松解,可掌控者不乐意了,就加大了压迫,摧毁了少女心中的温暖。
      春间的陵园,捧着花的姑娘穿着浅色衣裙,波澜的裙裾相互碰撞,安静又连续。
      最尽头的墓碑处,雷暖极其熟练的蹲坐,拿出湿巾擦拭着碑面,眼神细致又温和。
      “林傲,你从前带我常去的那家面馆倒闭了,我没有买到长寿面,喏,我买了束花赔罪,你不要生气。”
      “……哈,你肯定不会生我的气…”
      两瓶可乐相继被打开,雷暖托着下巴碰杯,注视着那张黑白照片说:“林傲,生日快乐。”
      “你也是雷暖,生日快乐。”
      后一句说出的声线较粗,是雷暖模仿林傲的腔调再对自己说祝福。
      可是少年已经离开两年,就算她日日去想他的声音,也抵不过日渐远去的记忆。
      “我不喜欢围着我的男生,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可他还是缠着我,林傲,我厌恶男女感情,我只不介意你的接触,我,我一个人活着好孤单。”
      雷暖倚在墓碑上,脸颊贴在不平的碑字上,控诉般呢喃道:“林傲,我好想你啊……”
      可我永远见不到你了。
      每每想及总是忍不住情绪,雷暖笑着的脸庞沾上泪水,呜咽泣声断续倾泄。
      细白的手指贴上他的照片,雷暖弯眉露笑,只是眼神里的悲伤更加明显。
      就像你说的,你一直都在,林傲,你从未走远,从来都陪着我。
      我也一直等你。
      说好了的。
      ————本篇完
      ——2024.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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