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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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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忽然想起来另一件更要命的事。
萧绎晚上睡在哪?
昨天是因为天色太晚又事出突然,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是分房而睡,但总不能以后一直都分房睡吧?
天杀的,她怎么早没想到这个问题?!
萧绎见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懊悔万分,隐隐猜到了是何缘故,唇边的笑意更甚,“坐吧,我们手谈一局,等下完我再寻个理由离开。”
“嗯......”沈惊枝随口答应,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偷偷打量萧绎的举动。
看到他自顾自的坐在了罗汉榻上,目光被那盘未下完的棋局吸引了注意力,不由长松了口气,忙佯装不经意的扯下了挂在屏风上的雪青色长衫套在身上。
有了这件长衫,她心里总算有了些安全感。然后又状若无事的走了过去,坐在了萧绎对面的位置。
月满西窗,屋内阗静,唯有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揉杂在昏黄的灯火里。
她思绪杂乱,压根没什么心思下棋,脑中其实一直在盘算着萧绎什么时候能离开。
萧绎这种人,哪怕是不说话光往那一坐,迫人的气势都很难让人忽视。她现在每时每刻,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萧绎落下一子,头也不抬的问:“你有心事?”
沈惊枝仍在神游太虚,听到他问,顿了片刻才回过神。扯出一抹自以为很得体的笑,“没有啊,就是有点困。”
萧绎勾唇,烛火之下琥珀色的眸子潋滟生辉,似南疆蛊术,摄魂夺目。
她看着,心神晃了晃。
“这几日朝中事忙,我无暇抽身陪你一起。不过二房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安心去即可。”
说到二房,她立即想起了正事,“那个,国公爷您也知道,我在桑榆这几年都是靠做小本生意维持生计的,日子过得清贫。到了国公府后免不了上下都要打点一番,这......囊中实在羞涩啊......”
萧绎闻言一愣,眸中漾出清浅笑意,语气温柔,“阿枝是想问我讨些银两?”
沈惊枝连连点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你看,我来定国公府是为了完成和你的交易,我是为了您的宏图大业啊。所以,这打点的银子是不是该由您出?”
“阿枝此言差矣,你也说了是和我交易。这交易的报酬我可是已经提前给你了,可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如此说来还是我比较亏,你怎好再问我要银子打点?”
嗯?!
沈惊枝瞠目结舌,反复盯着萧绎的眼睛确认这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怎么......结果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厮守着定国公府这么大的家业,居然这么小气吗?
她再次企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国公爷明察秋毫,定然知道我不是那等贪财的小人。我这么做,实乃是为您着想啊。我出席韶儿妹妹的生辰宴,代表的可是定国公府的颜面啊!总不好让别人看到我这个国公夫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吧?”
萧绎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定国公府如今势大,遭人眼红。且目前国库空虚,当今圣上已经下令各地缩减开支,皇后娘娘在后宫更是以身作则。我的夫人若是身着朴素、不好淫奢,定会引来言官们的赞誉。”
沈惊枝气结,几次张口愣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这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还如此理直气壮,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脸皮有这么厚啊?!
萧绎安慰她道:“阿枝放心,你有月钱。每月三两银子,省着点花应是够了。”
沈惊枝合理怀疑这厮是在挖苦她,气得都已经不想说话了。一边咬着后槽牙,一边在心里狠狠把他骂了个天翻地覆!
萧绎垂眸看着她,一张小脸气得绯红,眸中水雾氤氲,似经雨后的海棠。端起茶盏掩住越发上扬的嘴角,轻笑道:“到你了。”
沈惊枝暗瞪了他一眼,拿起黑子毫不客气地直接堵死了他的活路。然后一路穷追猛打,直到吃掉了他的半壁江山,心里才觉稍稍出来口恶气。
“对了,我听说你表妹到时也会去?”
宋笙歌对他来说到底是不同的,还是事先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萧绎闻言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瞧不出息怒,“笙歌被宠坏了,性子有些任性。她若对你不恭,还望阿枝莫与她计较。”
懂了,看来萧绎对他这个表妹还真是爱护。眼下国公夫人的位置无异于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难怪他会不忍让宋笙歌来趟这滩浑水,反而舍近求远的找自己来做这笔交易。
只是不知萧绎对她是哪种的爱护?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也罢,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知道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更漏嘀嗒,时间差不多了。萧绎把棋子扔回到棋盒中,起身道:“好了,我去书房了,你好也早些歇息吧。”
她点了点头,目送萧绎离开。
萧绎走到门口时特意停下脚步,对守在门口的松萝道:“这几日朝中事忙,我无暇抽身。你们务必照看好夫人,不得有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