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黎开》不落缪缪

5、秘密

　　陈千亿想起身逃跑，被季夜一把按下，他不解地转过头，“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你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有想从你这知道的事。喝茶吧。”
　　陈千亿迟迟不喝，季夜拿起茶，捏住他的嘴灌了进去。
　　陈千亿的腿瞬间发软，等了好久，确认自己没事后，才缓缓开口：“是……有关我诡力提升的事吗？”
　　“是。”
　　季夜又倒了一杯给陈千亿，他硬着头皮喝下了。
　　许顾：“继续。”
　　陈千亿叹了口气，看来，若不问出点东西来，许顾是不会放过他了。
　　“……我注射了一种奇特的药，在那之后，我的诡力就开始不断增加了，而且远超了我的诡力潜能。”
　　药？
　　这样的话，唐鹤的诡力提升可能也与这个药有关。
　　许顾一字不发地继续盯着陈千亿。
　　陈千亿：“……”
　　陈千亿：“顾姐，你想知道药从哪来的吗？这个真的我不能说，我会死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又问了一个问题，喝茶吧。”许顾仍然没有叫停的意思，“我的回答是：是，我想知道药从哪里来的。”
　　“顾姐……求你了，放过我吧。”陈千亿哀声求道。
　　季夜已经为他续上了茶。
　　陈千亿端起茶杯，闭着眼睛饮下了。
　　“运气真好，上一个来这的人喝下第三杯就死了。”许顾盯向陈千亿，“你觉得是他们先来杀了你，还是你先死在这里？”
　　陈千亿有些崩溃地捶了捶木桌，说出了实话：“是伍鸢，他们最近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提升诡力的新药物，我是试验品之一。”
　　“那可是伍鸢！如果被温旭知道我泄露了秘密，肯定不会饶过我的……”陈千亿的脑袋逐渐耷拉下去，似是陷入了更大的惊恐之中。
　　温旭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踩着众多诡者的尸体上来的，他的诡力是罕见的SSS级，潜能未知，绑定武器是一把银色的刻有蓝色蛇纹的诡剑，威力巨大。
　　许顾心里做了简单的判断，唐鹤始终不敢开口“供”出的“他们”，应该就是伍鸢。
　　门外，何宇来了。
　　他听见门口的赵献在和小弟聊天。
　　小弟：“上一个来这的人，不是活着出去了吗？顾姐怎么说他第三杯就死了？”
　　赵献：“嘘！顾姐吓唬他而已。”
　　这时，许顾从审讯室出来了。
　　何宇上前道：“顾姐，白景想邀请你去吃饭，林首钧也在，他们现在就等在基地一层。”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许顾走后，赵献等人进去带走了精神恍惚的陈千亿。
　　很快，白景和林首钧看见许顾下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许顾。”
　　白景招手，像是见久别重逢的朋友。
　　“顾姐。”
　　林首钧目光很轻地落向许顾。
　　许顾扫了一眼两人，“白景，你不会真的把林首钧拉去火光了吧？”
　　三人往风凰外走去，季夜和白景的四个保镖跟在其后。
　　白景的车停在路边，他边走边道：“他哪是容易被说服的人？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他暂时不想离开风凰。”
　　白景开了副驾驶的门让许顾坐进去，季夜、林首钧和白景的一个保镖坐到了后座，白景开车。
　　五人都坐好后，白景开玩笑道：“许顾，你是不是给林首钧什么好处了？”
　　“有什么好处是风凰能给火光给不了的？”许顾道。
　　白景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我在明知餐厅订了座，你们要先点些菜吗？等我们过去差不多就好了。”
　　白景的保镖用诡网联系上了餐馆内的人，念起菜单。
　　许顾点了烧茄子和炒勺皮。
　　林首钧不知道选什么，就点了菜单最上面的招牌菜水煮肉片。
　　明知餐厅包厢内。
　　三人坐了个三角，吃饭途中，白景时不时地会跟林首钧闲聊几句，但林首钧不爱讲话，而许顾今晚又很安静，所以聊天氛围并不热闹。
　　林首钧中间去了躺卫生间，白景这才将邀她来的真正原因说出：
　　林首钧不会单独跟白景出来吃饭。
　　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人后的许顾更加沉默，全程专心吃饭。
　　快结束时，有人用诡网联系了白景。
　　“哦？！袋袋到了？！”白景脸上的喜色显然可见，他对这二人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回了趟惊南城，走的时候，我的诡犬舍不得那里，就把它留在那边待了几天，今晚接回来了。”
　　火光是一年前从惊南城扩张到雾北城的。
　　白景很快又道：“今晚有空来火光转转吗？顺便，我帮你把你的激光诡剑再强化一下吧，林首钧。”
　　林首钧抬眸，“可以。”
　　许顾也跟道：“好啊。”
　　刚进火光基地，一只黑色的卡斯罗犬朝它的主人奔了过来，白景俯身摸摸它的头，对许顾和林首钧介绍道：“它叫袋袋。”
　　黑色卡斯罗犬用凶狠的眼神望去，当看到许顾时，它愣了一下。
　　许顾也微愣。
　　她眨了下眼，调整好情绪。
　　“你好啊，袋袋。”
　　许顾蹲下，伸手想抚摸它。
　　卡斯罗犬直接向前两步“抱”住了许顾。
　　许顾的手紧紧按在靠在她肩上的卡斯罗犬的脑袋，垂下了目光。
　　他们曾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为了对方的性命，不惜一切地努力。
　　白景意外道：“它很喜欢你啊，许顾。”
　　许顾放开了卡斯罗犬，微笑道：“我也很喜欢它。”
　　林首钧的武器被送到了火光的武器库中进行强化，据白景估计，大约需要三天才能好。
　　那这三天林首钧在竞技场就没有绑定武器了。
　　不过自从上次林首钧“秒杀”陈千亿后，短时间内应该没人敢去挑战他了。
　　待到很晚后，白景本想送他们两个回去，但林首钧表示：
　　“不必麻烦。”
　　离开火光基地后，许顾拦住了打算叫车的季夜，“季夜，今晚给你放个假，我跟林首钧走回去。”
　　季夜疑惑：“这里离风凰挺远的。”
　　许顾：“走累了我会叫何宇开车过来接的。”
　　季夜：“那，会不会不安全……”
　　许顾：“有林首钧在呢，你觉得能出什么事？”
　　季夜顿住。
　　他的诡力确实不如林首钧。
　　预感到自己有可能失业，季夜心情不佳。
　　许顾和林首钧往风凰的方向前进起来，走了一段距离，离火光比较远时，林首钧才开口道：“我认出那只诡犬了。”
　　“哦。”
　　“堂主应该没有想到，它现在还活着吧。”
　　“哦。”
　　“……你是一点不怕我说出去啊。”
　　“你会吗？”许顾望向他。
　　“说不定呢。”
　　“是吗？哦对了，我听说你有个弟弟。”
　　林首钧神情一变，“你是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许顾认真回道。
　　“……”
　　“你刚才暗示我跟你独处，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这是你第一次执行高级任务，我怕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如果有的话，我会去主动找你。”
　　“嗯。”
　　两人沉默。

　　许顾用诡网联系了何宇，然后对林首钧道：“你回家吧，我叫何宇来接了，我有点冷。”
　　林首钧脱下外套，罩在了许顾身上，“我不着急，陪你等吧。”
　　许顾瞥了眼身上的衣服，“别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许顾。”林首钧反而更加用力罩紧了她，“你冷，这不多余。”
　　何宇来时，见许顾身边只有林首钧，便问，“怎么没见季夜人？”
　　“给他放了个假。”
　　“顾姐，你就是对自己的保镖太好了，才会有上个保镖的那种事发生。”何宇边拉开车门边道。
　　“她什么时候听过你们话了？”林首钧道。
　　“也是，林哥你也劝劝她。”
　　许顾坐进车中，对林首钧道：“上车吧，送你回去。”
　　回风凰后，许顾直接回房休息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竞技场应该正热闹着。
　　风凰基地楼层之间隔音很好，许顾不会被地下竞技场的声音吵到。
　　但每每当她躺在九楼的床上时，她总能感觉到，楼下传来的撞击声。
　　因为她知道，那声音存在。
　　“嘭！！！”
　　许顾惊醒。
　　这次真的听见撞击声了。
　　很快何宇用诡网联系了他，“顾姐，竞技场有人砸场子，看着不像是本地人。”
　　“我现在下去。”
　　“——顾姐，把季夜叫来吧。”
　　“好。”
　　季夜住在风凰附近，收到许顾的诡网联系时，他已经赶到了风凰基地，因为他也听见了那声巨响。
　　许顾和他在一楼碰面后，一起来到了竞技场。
　　坚实的墙壁上有多处凹陷和血迹，最脆弱的天花板、同时也是选手们一般误伤不到的地方，现在却漏了个大洞，刚才那声巨响应该就是源自这里。
　　观众们正慌乱地四处逃窜，选手们也死伤惨重。
　　许顾进来后，一眼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寸头男人，抡着一把大锤。
　　那寸头男似乎是发现选手们有意无意地在往许顾的方向靠近，他甩开身前人的身体，朝许顾走来。
　　走了一半距离后，他被突然冲出去的季夜一拳攻到胸口，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我还以为这里都是些低级废物呢。”寸头男来了兴趣，对身上的疼痛不以为意。

　　这两人的身影开始在漏顶的竞技场中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到这边，一下到那边。
　　正要穿过大门逃出去的几个观众，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过来，观赏着自己从未目睹过的场面。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寸头男举起双手：“我认输！”
　　围观群众们一阵欢呼雀跃，像是看了一场高价格斗赛。
　　何宇对剩下的观众面带歉意道：“很抱歉给各位带来了不好的体验，风凰竞技场将停业半晚，明晚继续营业。”
　　“体验感前所未有的好！！！”
　　“明晚再来！”
　　“那是顾姐的保镖吗？叫什么名字啊？”
　　“季夜。”许顾这一叫，似是在呼唤季夜，又像是在回答观众们的提问。
　　季夜拽着寸头男到了许顾面前。
　　许顾看到寸头男人耳下的“灵”字纹身，“你是灵夏的人？”
　　灵夏，东耀城三大势力之一，由五个结拜兄弟领头，这五兄弟每人耳下都纹了“灵”字，很有辨识度。
　　“认出来了？”寸头男本想挣开季夜，稍稍一动又被季夜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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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陈千亿对茶有了阴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