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花心》酉小星星

3、吃果子吗

　　我跟我妈说我想吃葡萄，于是她就让人摘了一车的葡萄来，还带来了果园老板的女儿。

　　果园老板的女儿比我小五岁，才刚上大学，我休年假，她放暑假。我妈也是闲的，跟果园老板认识以后就一直邀他女儿来城里面玩，这次终于让她逮到机会了。

　　那女孩姓顾，叫顾卉。我经常开玩笑将她的名颠倒地喊，她一见我，就知道我要用“谢谢惠顾”这四个字来欢迎她。

　　顾卉长得很可爱，大眼睛，齐刘海，婴儿肥。她一点也不像是长在田野里的孩子，倒像是长在云朵里的。

　　她说话声音很甜，见到我的第一面叫我双双姐姐的时候，我就已经被甜晕了。我拉着我妈的胳膊小声问：“你怎么告诉她我的小名啊。”我妈说这是她自己要问的，说这样才显得亲切，还有礼貌。

　　我妈很喜欢这孩子，我也很喜欢。

　　顾卉来我们家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了，那时天气很炎热，光是开空调的电费，我家就要将近支出一两千左右，但这对我家来说是笔很小的钱。我每天肆无忌惮地将十八度的空调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顾卉见到我每天都是这样污染环境，终于有天忍不住地盯着我说：“双双姐姐，这样不好。”

　　我边走到她边上，边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至二十六度，摸着她发尾问她：“怎样才算好呢？卉卉妹妹。”

　　“双双姐姐，你又扯我头发。”

　　天地良心，我只是摸着她的发尾，根本就没用力。但她出奇地敏感，不论是头发，还是衣裳，都好像是她身体的另一层皮肤，别人无论碰哪，她都会脸红，然后羞红着脸对我说你又这样。

　　我每次都庆幸自己是个女生，要不然我都觉得自己猥琐。

　　然后在很突然的一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爸妈碍于亲情将他收留了几日。

　　客房只有一间，我妈当天就问我能不能让顾卉和我一起睡几天。

　　唉，我当即笑了笑，装作勉强地点了点头。

　　顾卉洗完澡后抱着她的枕头来到我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在我提前为她铺好的被子上，然后怯怯地向我确认：“我是睡这吗？”

　　没有人能拒绝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也没有人能够忽视那几滴即将蒸发的滚烫。

　　我觉得顾卉有些过分可爱了，而我的喉咙也有些过分干涩了。

　　明天早上我要吃三明治，中午要吃阿姨烧的萝卜干炒饭，晚上要和朋友们去吃火锅。

　　要不晚上也把她带上吧......

　　我清了清嗓，问她会不会觉得挤，如果挤得话，我就去睡沙发。

　　“要睡沙发也是我去睡。双双姐姐，我睡觉很老实，不会吵到你的。”

　　忍耐的尽头依旧是忍耐，我心说你老实，但我可不一定。

　　顾卉在我旁边躺下，如她所说，她睡觉很安静，呼吸声轻得像是不愿作祟的风一样。我在顾卉旁边难熬地度过了六个小时，六个小时我一直不敢扭头，一是怕惊扰到她，二是我最害怕的，害怕在找不着边的黑夜里对上一双清亮地眸子。

　　凌晨四点我觉得我终于该睡了，于是我放下手机给它充电，然后习惯性地侧身屈膝，在即将闭眼的那一刻听到枕边的人问我：“双双姐姐，你要睡了吗？”

　　说真的我不太想回她，我想亲她。

　　惩罚我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要如此残酷地给我一个近在咫尺的诱惑。

　　我含糊地说差不多该睡了，然后问她是一直都醒着的吗？顾卉点点头说是，她说她跟我睡会莫名的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后愣了愣，愣完后笑了笑，抚着她的额角说是我的问题，但我又没告诉她究竟是怎样的问题。

　　这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一束花就能说明白的事。我的前任中不乏有比顾卉好看的，比顾卉聪明的，比顾卉身材好的，我也经常这般摸她们的发尾，搭她们的腰，然后无止尽的渴求下去，更疯狂一些。

　　然而偏偏碰到了容易害羞的你，涨红的脸即便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楚。

　　“好了好了，不碰你了，早点睡吧，再过四五个小时又要起床了。”我说，

　　顾卉躲进被子里说好，我伸手探了探她被子边缘的温度，起床把空调度数调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