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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湖美人榜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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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江飒飒在心里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会是自己？
难道真的是太张扬了……
伴随这些困惑越来越多，她总是易怒易暴更是无心打扮自己，甚至是有意让自己狼狈。
纪醒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表姐的手：“表姐，不会的。”
她眼神坚定，刚出茅庐的少女带着些自信的傻气：
“在他下手之前，我一定能把他活捉的带让你千刀万剐。”俏皮笑着：“表姐你别忘了，我可是被我爹亲手教出来的，那贼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纪醒常年练功的手布满茧子，有些粗糙。
紧握着江飒飒的手传递温热。
嘴微微抿起，神情严肃，生怕表姐不信任她。
被她的手一握，江飒飒一怔。
没想到小表妹说出这些话来，心下一阵暖意。
不过想想也是，子承父业，她八棱锤使的精妙绝伦，既然这般肯定，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好，那就去吧……”江飒飒没再阻止。
得到表姐的准许纪醒眼睛一亮，跳下床就要去准备。
不过，就算表姐不让她去，按照她的性子谁也拦不住。
非去不可。
况且，她已经有好主意。
“表姐，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出发，对了，你手里有什么银钱吗，我出门走的急，没带……”
搜刮走表姐的小金库，纪醒换下那身红嫁衣直奔目的地。
云城多雨湿润，城内各处聚集河畔，不宜骑马。
紫檀木的牌匾白银勾勒出“望仙楼”三个字。
纪醒来这可不单单是喝茶，在京都的时候，她常去听说书人讲一些江湖趣事，提到最频繁的就是望仙楼。
侠肝义胆的故事里它屹立不倒。
打趣的说法：在这里一刀砍过去，躲过去的是侠士，倒地的是学艺不精的侠士。
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望仙楼还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中心，只要有钱便能知道任何消息。
纪醒站在望仙楼牌匾下，双手叉腰：“快意恩仇的江湖还是被我闯了进来。”
脸上的笑容实在得瑟。
门口揽客的小二尽收眼底，招牌笑容有些抽搐：
这人不会是个傻的吧？
为了茶楼形象，小二上前招呼：“客官您里面请，来一壶什么样的茶？”
纪醒被小二热情地招呼到堂内中间的桌椅坐着。
直率发问：“买情报在那里买，我要买情报。”
这句话却把小二弄的哑口无声，只能讪讪地笑：“哈……哈客官这是说的那里的话，茶馆只买茶。”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坐在中间的缘故，四周人都听了清楚。
熟悉望仙楼的人都知道，买情报的地方，怎么会把情报二字摆到明面上，岂不是让官府抓住小辫子。
“怎么会没有，这不是望仙楼吗？不差钱。”
纪醒还以为小二是觉得她没钱才这样闭口不言。
“那客官想喝什么茶，今年新下的均山银针符合客官品味，要不来一壶？”
小二面带微笑，一直把话题扯到喝茶上。
纪醒没闲工夫喝茶，她就是想买情报，可小二的话没一句关于情报。
三番两次避而不谈的态度，惹毛了纪醒。
“砰”的一声捶桌怒起。
娇俏的脸庞布满怒气，眼珠瞪得要出来似的，咬牙切齿般想说些什么。
可话还没出口，旁边玄衣公子摇扇轻笑。
出声来解释道：“女侠，可别在望仙楼里动武，你银子再多都赔不起，你要买情报的地方在二楼，上去二楼后你看见门就推，连推三扇门，便是那地方。”
扇子停顿后，看了眼站着的小二。
帮着小二解释道：“你再怎么问小二，他也不会告诉你，只会讲出他分内的话。”
纪醒嘴唇微张一时呆住，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想到望仙楼的规矩是这样的。
讪讪笑：“多谢……”
回想着话本里侠客那般，向那摇扇男子拱手道谢。
二楼空间极小，仅一人通过的走廊，更是幽暗陈旧。
倒像是年久不用的仓库。
纪醒忐忑地推完三扇门后。
入眼的便是空旷明亮的环境，轻纱绰绰悬挂在房梁上，挡着视线，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这正是纪醒要找的情报中心。
心里雀跃欢喜：屋内布置跟说书人讲的一样，来对地方了。
“你要问何事？”老者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如同沉钟宏厚。
“我想知道关于采花贼蜂牙的所有事！”
纪醒掏出钱袋，拍在桌面豪气道。
蜀锦的钱袋敞着口，露出满满的金叶子。
“蜂牙？最近很多人都问了他，消息知道的人越多，消息便也不值钱，三枚金叶子即可。”
这是望仙楼情报规矩。
“这蜂牙，相貌明显之处便是他的牙，缺少两颗门牙，面部奇丑，我这还有他的真实画像，但他极其擅长易容，且轻功极好，从没有人能抓得住他。”
易容术，那确实难抓，纪醒心里暗自估摸。
“蜂牙在采花时候善用迷香，且没人知道解药是什么，只知道是一种奇异的香，不像是来自中原。”
老者娓娓道来。
“那可知他在哪？”纪醒急切地问道。
“若是其他普通人老朽还能知道，但蜂牙无从得知，只知道他在采花后，会杀死那人。江家大小姐江飒飒是他近来目标，到时说不定在江家能见到他。”
“或者等。蜂牙曾在美人榜张贴告示，榜上美人皆是他的目标。由此，等他下一次的行动。”
“那太晚了……”若是等到蜂牙自投罗网那太被动了。老者后面的话让纪醒心中一紧：“不除掉他，日后其他人怎么办……”
纪醒喃喃道，脑子一片混乱，没有头绪。
老者没有再开口。
明白这里已经没有蜂牙的消息，留下三片金叶子，带着老者给的蜂牙画像离开。
纪醒没看见，她转身后那老者看着她的背影，写了张字条向后递进去。
下楼时，纪醒懊恼地敲了敲自己脑袋，嘟囔道：
“爹说的真对，我没长个算计人的脑子，现在可怎么办？”
楼下茶馆里是江湖人士聊天聚集地，蜂牙的话题聊得火热。
“看来上次蜂牙下的挑战书还真履行了，美人榜上的美人惨了，连第五名皇商家的江飒飒都遭此毒手，其他人岂不整天提心吊胆。”
说这话的男子，一脸惋惜地摇头，仿佛在可怜她们。
江湖热门话题便是蜂牙。
这条路上她听过太多，纪醒已经麻木，才发觉江湖侠士八卦程度跟街头巷尾小贩没区别。
但这次纪醒关注的重点，却是在自己表姐竟然才第五名。
江飒飒长相妩媚，一双狐狸眼最是撩人心魄，比自己在京都看到的世家贵女都艳丽几分，美人榜尽然才排第五名！
让她突然产生好奇，那第一名是谁？
这样想着便也出口询问：“江飒飒才排在第五名，那美人榜第一名是谁？”
刚才说话的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女侠不是本地人吧，美人榜第一谁人不知啊，城中三岁小儿都知道。”
好大的名气，所有人都知道吗？
看着纪醒脸上的迷惑越发明显。
那人才发觉她是真不知道，继续道：“美人榜第一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男子。他可是我们城主的入幕之宾呢！”
说到后面那句“入幕之宾”时，满满嘲讽之意。
但纪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句“美人榜第一是男子”的话上，比自己表姐还漂亮的男人？
说实话，完全想象不出来。
纪醒还在惊奇美人榜第一是名男子，没有意识到，他说入幕之宾时的嘲讽意味。
”江湖上没有英俊榜吗，他在里面排第几“纪醒兴致勃勃的问。
男子看纪醒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含义，白挤眉弄眼了，没好气的说：
“没有英俊榜，侠士只有武力榜，他一个病秧子在里面排不上名号。”
纪醒恍然大悟，一种发现真相的自信感：
“那不奇怪了，但凡有英俊榜，那他也不会排在美人榜的第一。”
逻辑完美。
那男子听完纪醒的发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咳咳，方才听到有人议论我，是陆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很是温和虚弱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听到背后人的话，只一个念头：嘶，他是美人榜第一？
纪醒带着一种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和对他长相的好奇，转身：
“无意冒犯，多有得罪……”
剩下的话她还没说出来，便被眼前男子惊艳的说不出话。
面容皎白宛如蚌珠，一双眉眼风流长情，咳嗽声后倒是让他面容红润几分，身姿绰约一位玉面郎君。
美人榜第一名副其实。
纪醒暗自喃喃道。
是从没见过的气质，根本不是京城公子哥能比的。
眼前的玉面郎君微微一笑：
“姑娘定是没有恶意，若有不知问我便好，可其他人中伤我名誉，实在可恶。”
而刚才那名男子在听到陆祁闻说话时，便悄悄向后退去，却没想到还是被抓个正着，只好行礼道歉。
这人在背后嚼舌根讽刺陆祁闻的靠山是城主，现在弯腰道歉也是因为城主。
那男子灰溜溜走后，陆祁闻好奇问起纪醒：“姑娘不是云城人吧，来这做什么？”
“陆公子，雅间已经准备好了”小二恭敬摆出请进的手势。
“姑娘不如也一起，与陆某喝杯茶，权当给刚才冒犯的事赔礼。”陆祁闻邀请纪醒一起去雅间。
美色当前，纪醒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赔礼进去的，还是因为眼前男子的美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一闪一闪。
纪醒跟随着陆祁闻进到雅间才清醒过来道：“冒犯陆公子，应当我来请你。”
“那便来一壶毛尖，让姑娘赔罪吧，也不用称我陆公子，叫我陆祁闻就好。”
陆祁闻也不推脱，直接让小二去上茶。
这样大大方方没有推让的做派，倒是博得纪醒的好感，她总觉得人长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互相推让实在麻烦。
更讨厌虚伪的推让。
想到还没张口介绍自己，纪醒回忆着话本侠客模样：
“在下纪醒京都人士。”
一身婉柔的芙蓉色灵芝纹裙，也挡不住她此刻的侠女气质。
其他的事也没做隐瞒：
“确实不是云城人，在京都的黄雀楼听过说书人讲过江湖趣事，心生向往便来游玩一圈。”
陆祁闻听到黄雀楼时，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但又自然地端起一抿，开口道：“原来如此。”他莞尔一笑：“云城地大物博，短时间怕是游不完。”
纪醒听懂他的玩笑话，扑哧笑出声。
“不过，望仙楼也就茶香些，纪姑娘怎么来这赏景。”陆祁闻疑惑问道。
就见纪醒神神秘秘开口道：“望仙楼二楼可以买情报。”
陆祁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如此。”眉毛一挑：“手上那卷宣纸怕不是买来的情报吧？”
纪醒展开蜂牙的画像，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是美人榜上的人，让他看看说不定还有警惕心。
“最近很出名的采花贼，我买了他的画像。”
陆祁闻一愣，像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展露出来。
“唉，我是江家的远房亲戚，来望仙楼是为蜂牙的事来，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纪醒微微一叹，解释道。
可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霜打茄子般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