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聆溪乐

3、神水宫

　　“殿主”
　　“二殿主，你终于醒了”
　　乌雪雅睁眼，一旁的小竹桃揩了揩眼泪。
　　乌雪雅：还未死，别哭，死了再为我流眼泪。
　　乌雪雅坐起，道：苏公子还好？
　　小竹桃正欲回答，却被小桃红拦住。只见小桃红慢慢红了眼，眼中缓缓升起水雾。
　　乌雪雅：他不在呢？
　　小桃红眼泪只挂着不流下。
　　乌雪雅：说话。
　　小竹桃：殿主还是自己去看吧。
　　乌雪雅穿好衣物，往苏时霖住处。
　　门推开，苏时霖半边衣物还未穿起。
　　苏时霖惊讶：二殿主。
　　乌雪雅进退两难，撇过头。
　　乌雪雅：我…我…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覆上了有些紧张的玉手。
　　苏时霖：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急着来？
　　乌雪雅：你非要说破。
　　苏时霖：好，是我盼着你来，是我非要跟着你，是我在云天之上一见钟情。
　　苏时霖看着人，伸手揽住她，乌雪雅靠过去，两人相偎在房里。
　　躲在一旁的小桃红，看着相依的两人，嘴角的笑抑制不住。
　　小竹桃担忧道：这样真的好吗？要是大殿主知道了。
　　小桃红：一对有情人，就得成眷属。这一路相处下来，殿主早就动情了。
　　小桃红：你看他们的样子，不是挺好的。
　　小竹桃看着两人十指相扣，低头话语，往里屋去。
　　经过一番波折，众人到了神水宫外。
　　小桃红看着固若金汤的城墙，还有守在城门口严格盘查进出人的士兵，心下犯了难
　　。
　　乌雪雅：如初，我们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的手艺了。
　　一个穿着白色底衫，桃红外衣的丫头走出。
　　如初：殿主你放心。
　　几人经过如初的打扮，又换上了当地的衣物，扮做商人，浩浩荡荡地走进。
　　众人寻了一处客栈歇下。
　　苏时霖把一碗莲子羹推到乌雪雅面前。
　　苏时霖：热的。
　　乌雪雅用白瓷勺舀起，吹冷，送到了苏时霖嘴边。
　　苏时霖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喝了一小口。
　　乌雪雅又从身上掏出一包瓜子：我想起你一路是喜欢嗑的。
　　乌雪雅：瓜子磕完，我们今晚得去会会南无延。
　　苏时霖：那把剑有什么奥秘？
　　乌雪雅：不清楚。
　　乌雪雅：不过婆婆和大姐都很重视。
　　乌雪雅：其实这把剑是云天之上和神水宫一同铸造的，归属谁一直都没定论。大姐还不知道太元剑丢了，要是知道了得血洗神水宫。这是婆婆不乐意见的，所以临死前只求我把它找回来。
　　乌雪雅：所以…苏时霖被乌雪雅看得有些发怵。
　　乌雪雅：我去偷，你去见南无延。
　　乌雪雅观察苏时霖神色，道：让他恭恭敬敬请我们去喝杯茶，再道个歉，把剑给我们乖乖带回去，是不可能的。
　　乌雪雅：这是减少伤亡最好的方式。
　　乌雪雅：我想南无延也更希望我们去偷。毕竟他爱民如子啊。
　　乌雪雅：瓜子给我一颗。
　　神水宫
　　“大哥，云天之上的人都已经进城了，为什么不把他们围起来”南宁凡狰狞道。
　　南无延：他们会来的。二弟，我们的对手只是乌雪雅，何必伤及无辜了。
　　南宁凡：哼，你就是怕，懦夫。
　　南宁凡转身离去。
　　“南宫主”
　　南无延回头，树下站着一个谦和的公子。
　　南无延：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时霖：晚辈苏时霖。是刚进神水宫的弟子。
　　南宫主：哦～。
　　苏时霖看到一旁的亭子，放着棋。
　　苏时霖：南宫主我看你心事重重，不如晚辈陪你下盘棋，消遣一下时光。
　　南宫主：好，好。
　　两人亭中下棋，乌雪雅后院找剑。
　　找了一座楼阁又一座楼阁，乌雪雅在一间卧房的长条桌上，看到了太元剑。
　　乌雪雅从剑架拿起太元剑，翻窗而出，正碰上等她的南宁凡。
　　南宁凡双臂环抱，背靠着墙。
　　“偷剑贼，你也太无视神水宫了”
　　“神水宫不过尔尔，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矮墩子你手臂有够长，拦得住我吗？”
　　说完，给他留了一个背影，气得南宁凡跺脚。
　　“抓贼了”
　　“进贼了”
　　亭中黑子落到棋盘，白子将其围截。
　　突然脚步声响，火把照亮了四周。
　　领头的人走到亭中，下跪道：宫主。
　　南无延：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入神水宫，二宫主正与他打斗了”
　　南无延：是乌雪雅。
　　南无延并不感到意外，而让他意外的是，南宁凡竟败得如此的惨。
　　乌雪雅看到苏时霖，正想带人就走，南无延走上前：早听闻乌殿主，雪花剑法练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今日老夫有幸，想向你讨教几招。
　　乌雪雅：那请宫主出剑。
　　饶是苏时霖听过雪花剑法的精妙，可真正看到的时候，也是心中赞叹连连。
　　南无延心道：雪花剑法果真名不虚传，这乌雪雅对剑的悟性如此之高，又是个心有抱负的人，来日必是剑界翘楚，可惜性子反复无常，不知是福是祸。
　　南无延分心瞬间，祸月剑刺进了肩头。
　　南无延当机立断，周遭刀剑齐鸣，乌雪雅背于身后的太元剑铿然出鞘，飞向空中，盘旋鸣叫。
　　只见南无延骇然举动，太元剑灵被封入了苏时霖体内。
　　南无延大吐一口鲜血，苏时霖真气暴走，额间竟开了条口子。
　　乌雪雅见状，急忙运气替他疏导，怕他爆炸。
　　待气息稳定，乌雪雅恶狠地回头看着南无延，南宁凡背脊一凉，仿若看到了地狱的大门打开。
　　“不许伤害我父亲”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挡在南无延身前。
　　“平儿，你让开”
　　乌雪雅对上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睛，心中一触。
　　毫无感情道：南无延，这笔账我会跟你算。
　　辽阔的旷野，吹着风，苏时霖坐在草地盘腿调息。
　　乌雪雅双臂环抱，任风吹着她的发。发丝凌乱，一如她现在的心绪。
　　苏时霖睁开眼，抬眸，见乌雪雅眼里装满了破碎。
　　正欲开口，祸月剑抵在了他的喉口。
　　乌雪雅：我取不出来剑灵，完不成婆婆交代的遗愿，我现在杀了你，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
　　苏时霖闭上眼：好，那你动手。
　　苏时霖：反正人都有一死，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
　　苏时霖等了许久，却不见乌雪雅动作。
　　苏时霖站起：你是不是怕你大姐？
　　苏时霖把人抱住，手臂收紧。
　　苏时霖：我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不怕你大姐，我也未必会败给她。
　　乌雪雅：我不一定能够帮你。
　　苏时霖把人搬过来，面对自己。
　　苏时霖：无碍。我们一起回去，一起面对。
　　如果只有杀了我，你大姐才能泄恨，那我死了，你把我埋你近点。
　　乌雪雅抱住人，道：舍不得。
　　苏时霖：一定会有其它办法的。
　　乌雪雅心道：这人待我果是真的，到时候只有委屈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