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糯米皮》耐巫

19、第 19 章

　　寒假结束了。

　　闲散的日子过久了，正常的或上班或上学的出勤日就显得格外漫长。总算熬完了一上午的课，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杨中才觉得时间恢复如寒假之前了。

　　在这学校开学的第一餐他们总是会点炸猪排饭。学校一食堂里的炸猪排饭有名好吃但油大，常吃觉得腻得慌，可长时间不吃还会想念。

　　杨中一边夹起一条猪排往嘴里送一边关心邵亚周的感情状况。“你恋爱谈得怎么样了？”

　　邵亚周翻了个白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分了。”

　　杨中却毫不意外，只是“哦”了一声，继续吃着猪排饭。就算他不问分手原因，邵亚周也会自行汇报的。

　　这不，邵亚周狠狠嚼了一口浸着猪排汁的大米饭，“她跟那什么叫亮子的玩意儿复合了。”

　　杨中又“哦”了声，不安慰也不追问。

　　“不过，他们谈了三年多，余情未了也情有可原。送孩子的叫‘送子观音’，我这送爱情的，怎么着也能当个‘送爱小将’。”

　　杨中对着他挤出个笑脸，“你开心就好。”

　　“你呢？你跟那学霸有戏？”

　　杨中这下可是真的笑了，心底的欢喜怎么都藏不住。“特别有戏。”

　　“不会是你单方面错觉吧？”

　　杨中放下筷子，啧了一下，“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说完，他不经意扫了一眼邵亚周斜后方的位置。他微皱了皱眉，寻思着那个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夏健康？但是他心里头清楚，夏健康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杨中正好奇着，那人端着餐盘起身了。

　　在这的学校食堂里，吃饭的人是要自己把餐具送到固定回收处。

　　杨中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等看清了那人的脸，杨中发现自己居然认识他——这居然艾夏男装主播齐顺吗？他怎么来这吃饭。

　　齐顺老觉得主播这口饭吃不了很长时间，就挤出时间来花钱旁听学些新东西。镜头前直播五小时，镜头后要准备六七八九个小时，总之，做主播是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既琐碎又消耗精神力后体力的高强度工作。别的不说，光润喉产品，他都要随身带好几盒。

　　“你知道那个主播齐顺吗？”杨中问邵亚周。

　　邵亚周点了点头，“知道。我还经常在他直播间买衣服，支持一下你家的合作伙伴。”

　　“那我谢谢你了。”杨中扯了扯嘴角，看着齐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思考——艾夏服装这块现在主要是夏逸群在负责，而夏逸群又聘用了齐顺……越想越觉得……夏逸群是特意按着夏健康的样子找的主播！？夏逸群可真行啊。

　　杨中直接不吃了，开始扒拉起手机。如今做出点名堂的主播都有粉丝团，齐顺自然也有粉丝团。从但凡走过必有痕迹的真理角度看，齐顺若和夏逸群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吃了？你这才吃了几口？”邵亚周看着杨中严肃又认真地盯着手机屏，不时还戳戳点点，“怎么？刚吹完牛，恋情告急了？”

　　杨中眼皮都不抬地回他，“告你个头！”然后他发现了个关键词——逸顺百顺？看了半天，他明白了，去年艾夏集团周年庆的时候，夏逸群在齐顺的直播间现身了一小会儿，就这一小会儿，看的人想入非非了，于是便有了这个什么CP名。

　　杨中把手机调了静音，反复看了几遍夏逸群和齐顺互动的视频。还真不是他多想，结合他自身经验，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从齐顺看夏逸群的眼神里头洒出来的欢喜清晰可见，根本藏不住。当然，不懂的人会把这看作是对领导的谄媚，更不懂的人根本不在意。

　　所以夏健康出国读书是为了躲夏逸群吗？

　　一团麻线顿时塞进了杨中的脑袋里。

　　齐顺回了公寓。

　　看到玄关口摆放的鞋子时，他感到吃惊——夏逸群从没在这个时间来过这里。他往客厅看了看，那人正躺在沙发上眯着眼。

　　齐顺走了过去，看着夏逸群的脸色不对劲，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发烧了。”

　　夏逸群没睡着。他懒懒地开口，“我吃过药了。”

　　“那再多喝点热水吧。”齐顺起身往厨房走去。养生壶里的水向来设置为45度，他调到了85度。水温升得很快，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吧。

　　齐顺把杯子端了过去，“小心烫。”

　　“我不喝。”夏逸群顿了一下，“以后，我们就只是同事。”

　　齐顺听见了，可一时没明白过来，反应了一会儿，他笑了笑，“所以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我们本来就是同事关系，不对，是上下级。”突然吗，也算不上突然，因为这样的“声明”在齐顺心里预演了一万次，所以他很快回答了。

　　夏逸群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在动了动喉头后，还是开口解释了，“我要订婚了。”

　　齐顺还是笑着，“祝你们幸福。”

　　夏逸群订婚，是春节之前的事了。他一直在消化这件事，比如跑去美国见夏健康，原本他去之前总会打声招呼，那次却没有，结果去了之后撞上了住在夏健康家里的杨中。他怒火中烧。

　　出于工作的原因，夏逸群会时不时看齐顺的直播或者直播录像，看看有无需要改进的地方。今天一早，他发觉自己发烧后找了药吃后就去了公司。中午，他看齐顺直播录像的时候，突然想见见齐顺，于是，他便来了。

　　为什么以前没这种兴致？他问自己。真的如很多人所说那样，两人太习惯彼此的存在，以至于沉浸其中的时候并没觉得分开是多有所谓的事情，甚至会误以为没她或者没他日子都会照旧。

　　难得的，他在开车来的路上，在脑海里回想着和齐顺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画面是不连贯的，是碎片式的。这一切总结起来，他认为是四个字——温顺乖巧。

　　人大都喜欢有“温顺乖巧”品质的生命，比如宠物，比如孩子，比如妻子，比如情人。

　　“那行，我走了。”

　　齐顺的反应几乎都在夏逸群的意料之中，所以齐顺被夏逸群认定为“温顺乖巧”的“情人”，而“情人”这两个字，夏逸群觉得还有待商榷。

　　齐顺望着关上的门，感到怅然若失，可明明他本就不是他的囊中之物，有什么失不失的？

　　公是公，私是私。齐顺在工作上从没因为与夏逸群的私下关系而得到照拂——以前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了吧，他想。他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地工作，更努力地工作，至少在这一层见得了光的关系上，他不能被抛弃。

　　夏健康买了新的单人床，放在了书房。

　　姜溪堵在书房门口，“我要睡新床。”

　　姜溪也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会给夏健康带来这么多麻烦，至此夏健康还给自己弄了张小床。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到喜马拉雅山了。

　　“你没得挑。”夏健康果断拒绝，并给出理由，“想偷偷看我的学霸之书？没门儿。”夏健康确实学习更好，比起姜溪。

　　姜溪最终败下阵来，只能独占大床。

　　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了，也越来越熟了，但还是不常聊天。

　　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如此，越是相熟越是只聊些相对关键的事，省去了那些假把式的寒暄。

　　有一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夏健康突然想到最近姜溪好像在课余时间没太去找女朋友，因为他是图书馆常客，所以看到姜溪也成了图书馆常客后，他就随口问了，“最近没去找女朋友？”

　　姜溪先是愣了一下，仅仅一下，笑了，“没女朋友了。现在只有男性朋友你了。”

　　姜溪没告诉夏健康，她女朋友的信息已经被她父母掌握了。

　　“不好意思。”夏健康相当后悔，干什么非要突然地没话找话。

　　“人就是这样，来来往往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姜溪转移话题道，“杨中最近是怎么哄你开心的？”

　　杨中挺有意思的，知道夏健□□病不直接去问病患本人，而是不停问姜溪“他病好了没？”

　　杨中：他病好了没？

　　姜溪：嗯，不烧了，快了。

　　杨中：他病好了没？

　　姜溪：彻底不烧了，快快了。

　　姜溪没把夏健康手上还有伤的事告诉杨中。

　　杨中：他病好了没？

　　姜溪：哥，你这复读机呢？

　　杨中：我这不是复制的，是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姜溪：……好样的。

　　杨中给夏健康发的都是些他觉得有趣的，要么发在朋友圈仅夏健康一人可见，要么直接发给夏健康。要是都发给夏健康，杨中怕他烦，虽然杨中认为现在的夏健康并不会烦这样的自己。

　　杨中看到过一段话是这样说的：可爱情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因为爱情很珍贵，而照顾对方情绪的小心翼翼并不会让人感到疲惫，若是真爱，对方自然也会给你回馈，你只会乐此不疲。

　　夏健康向来是随便应付吃饭问题的人，是杨中为他指明了菜单问题的方向。比如杨中吃了炸猪排饭，夏健康也会去吃，这样不但能吃出花样来，还节省了在饮食上思考的时间——即便再怎么应付吃口，中晚餐时间也得想着去常去的那几家店里的哪家不是？

　　夏健康发现了一件事——杨中的口味和他的口味特别一致。

　　夏健康偶尔会想起高三那年自己和杨中在教室打架的画面，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如今会是这样的关系。

　　杨中则是经常想起自己在高三那年伤害夏健康的这事，他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特别郑重地向夏健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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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还债中……每天累成?。接下来更新速度不能保证。一天工作13个小时，累麻了。看到这里的可以祝我发个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