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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解药 ...

  •   刚发出了这样娇媚的求救,容瑾就感觉到自己肩上柔弱无骨手臂突然一僵。

      怀中的女人眼神也倏然清明了起来。

      “我……”明珠靠在容瑾怀中,支支吾吾的,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记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应该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的,可从心底深处蔓起的烈火逐渐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的手迟迟离不开男人的肩膀。

      仅仅是被男人揽在怀中,心中的那股躁意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这样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多久,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就又陷入了迷离中。

      揽住容瑾的胳膊也又软下来,再度失去理智的明珠大胆地将脸贴在了男人胸口处,贪婪地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

      被押在地上的陈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明珠二度失去意识后,立刻开口:

      “容瑾,你没有时间了,幻春情比幻春光还要厉害,已经第二次了,再有三次,即便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容瑾护着明珠,面上虽不显山露水,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将他内心的不平静展露无遗。

      大概是怕容瑾不信,陈源主动将“幻春情”的厉害之处一一道来。

      “她摄入的药量,若是不及时解药性,会一直在清醒和幻觉中来回变换,只要五次,就会永远沉浸在幻觉中醒不过来。”

      “但就算你现在给她解了药性,也只能让她清醒过来而已。对她这样已经上瘾的人,没有我陈家继续给她提供幻春情,还是会死,而你,也会死。”

      即便是被紧紧扣押在地上,陈源却仍旧表现得像一个胜利者一样。

      他洋洋得意地宣布:“明珠她啊,从一开始就是我送过来控制你的棋子啊!”

      见容瑾并不做出反应,陈源憋着恶意,终于将他布局已久的真相公布了出来。

      “她早就染上了幻春光,连带着你也早就染上了,那晚明明离开的这么狼狈,为什么还要和我作对呢?”

      他说的是容瑾在“百商会”上提前离席的那次。

      院外的打斗声渐止,但陈源根本不在意到底是哪方胜利了。

      因为在他心中,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导权。

      他甚至已经在构想要怎么折磨容瑾,以报自己的跪地之仇了。

      有微不可察的脚步声踏入了正房,单膝跪在了陈源的侧后方:“大人,敌军二百六十八人已全数伏诛。”

      在陈源幻想中已经失去所有尊严的男人冷淡了点了点头,将怀中不老实的女人打横抱起,只留下两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把他们关押到暗室,待一切结束,再押回盛京。”

      “速请明大夫回府。”

      ***

      明珠是陈源送过来的人,容瑾从一早便知道了。

      一介平民之女,如何能使些银子就求到他府中?不过是他将计就计顺势而为罢了。

      他从盛京来到扬州,再一路追查到祁县,访遍祁县行商,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只为蒙蔽早就被锁定的陈家。

      第一次见面时,明珠在房内见到的香炉,燃的就是那晚在县令府中点燃的诱香。

      可明珠并未受那诱香影响。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普通人,容瑾便放她离去了。

      可后来兜兜转转,他还是出手帮了明珠。

      今日提前派人将明珠请到正院,也是为了护她不被误伤。

      却没想到让她受了最严重的“伤”。

      ……

      如果说明珠第一次陷入幻觉中时,还尚存一丝理智,认得他是谁。

      那这一次陷入幻觉,情况显然糟糕了许多。

      等他把人抱到床边时,明珠的胸前的衣襟早已经被她自己扯得不成样子了。

      不仅如此,她浑身的温度也明显异于常人。

      容瑾打算将她放下后,亲自用冷水湿帕为她降温。

      情况紧急,容瑾早就将请来专门伺候明珠的老妪忘到了脑后,此刻更是顾不得男女大防也要亲自照顾她。

      可他只是刚露出要将明珠放下的意图,怀中那看似对外界毫无感知力的女人却突然紧紧环住了他的胸口。

      滚烫的小脸深深埋了进去,让容瑾更清楚地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到底有多灼人。

      “不要走,不要走……”明珠毫无意识地呢喃着,手中的力道也越收越紧。

      这样紧密的拥抱,似乎让这个本就浑身燥热的少女更加不适了,但她还是一点要放开容瑾的意思也没有。

      不知道在她的幻觉中出现了什么,不一会儿,她脸埋着的那一块布料缓缓濡湿了,浸透了他内里的衣衫,紧紧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明珠,我不会走的,你先放开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怀中女子的啜泣声打断了。

      “不能放开,不能……放开就走了,就回不来了……”

      她的哭声极小,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这可怜至极的啜泣给扰了心神,容瑾就这么站在床前,稳当地将明珠抱在怀中,任由她溺在自己怀中。

      许是哭够了,也或许是闷着实在是难受,明珠终于抬起了头。

      就哭了这么一小会儿,那双平日里又圆又亮的杏眼就全然泛起了红,上眼皮那半开扇的深褶里染满了比海棠更艳三分的鲜色。

      她睁大了双眼,也不说话,就这么仰着小脸,一眼不错地盯着容瑾。

      这一次,容瑾再试探性地要将她放到床上,终于成功了。

      可他刚要往后退开些,少女的手立刻挥上,扯住了他尚来不及一同撤走的衣袖。

      那一小片布料被攥在她手中,不断收紧。

      和手上这让人逃不开的力道全然相反的,是她脆弱到几欲破碎的神情。

      “抱抱我,好么?”面前的女子粉腮挂泪,红唇微启,满眼的哀求与难过,将脆弱与欲.色完全融成一张沾满了“情”字的蛛网,一点一点,等着将她心仪的猎物蚕食殆尽。

      见容瑾迟迟未有动作,早已等不及的明珠又一次主动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她依恋地倚靠着男人,双臂环在男人腰上,这样将自己完全依托于他的姿势,终于让她一直惴惴的心平静了下来。

      混乱中的明珠完全注意不到,自己臂上的衣料早已在剐蹭中上翻,露出她莹玉般的雪白细臂。

      可这一切细微的差别,被男人本就敏感的腰部悉数感受了去。

      明珠身上特有的清浅馨香,也尽数钻进了男人的鼻腔中。

      一呼一吸间,五感已然被她全数霸占住了。

      意识不清的明珠大胆了许多,她光是自己抱着容瑾还不够,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竟主动伸手拉住对方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感受到对方重新将自己“环”起来后,她才满意地重新赖进了男人怀中。

      一开始,这样亲密的接触就能让明珠完全安心。

      可没过多久,那股一直盘桓在她心中的无名火又开始跃跃欲试。

      火苗从心口处开始燃烧,顺着她的经脉一路向外散去,所过之处,无一例外又涌起恼人热浪。

      被她紧紧抱住的容瑾对此感受最深——

      怀中的“小暖炉”,都快变成“小火球”了!

      若再不干预,只怕还没找到解决药力的办法,人就已经被烧糊涂了。

      容瑾终于狠下心来,推开了变得很乖巧的明珠,不多理会她被推开后的哼唧,阔步走到了水盆边。

      房内总是备着些水的,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他快速取帕沾水又拧干,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不见一点生疏。

      再回到明珠身边的时候,这个才被推开了一小会儿的女子又扁起了嘴巴,将哭未哭的模样瞧着更可怜了些。

      为防她见机闹腾,那帕子被男人无情地整个蒙到了明珠脸上,自她鼻尖以上,盖的严严实实。

      男人的手轻轻按了上去。

      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上温度究竟有多高,刚沾过冰水的手帕,才贴在明珠脸上一小会儿,就已经透出温热来。

      明珠似乎也觉得舒服,乖乖坐在原地,不再发出委屈的哼哼声,就这么仰着头,任由容瑾肆意擦拭。

      冰凉的帕子很快就被染烫,容瑾不得不再去换水。

      等他再回来时,却看见换了姿势的明珠。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跪坐在床榻上,而是曲起了双腿,双臂揽住膝盖。

      听见他过来的动静后,整个人都埋进了双臂环出的小空间里。

      企图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容瑾的脚步缓了下来。

      “你醒了?”他手上还带着未甩尽的水珠,若是明珠在此刻抬头,还能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罕见的尴尬。

      “嗯。”明珠闷闷应声。

      她已经羞赧到了极致,甚至连发出声音,都觉得羞愧的程度。

      “那你自己擦擦吧。”容瑾的声音听起来越是一本正经,明珠就越发羞愧。

      她分不清是那药的作用,还是自己的情绪作祟,只觉得脸上烧的愈发滚烫。

      在容瑾说完那句话后,她缓缓抬起了头,却也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往上瞧去。

      在触到男人投射下来的目光,又迅速瞥开了视线。

      那条已经被拧得半干的帕子被递到了明珠视线中。

      她沉默了一瞬,迅速抬手接了过来,掩耳盗铃般又捂到了自己眼睛上。

      见她一副窝囊逃避的模样,容瑾心头的那丝尴尬不知不觉就消散了,转而笑出了声。

      他不笑还好,明珠总能自己把那些羞赧慢慢消化掉。

      可他一笑,又让她神志不清时做出大胆举动的记忆被重新勾起,把刚刚平静了一些的明珠笑得重新低下了头。

      她甚至忘了自己脸上正盖着湿润的手帕,直接埋下去,帕子“啪叽”一下掉在膝上,立刻打湿了衣衫。

      明珠手忙脚乱地把帕子捡起来,放下折起来的腿,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爹回来了。”容瑾心里笑得不行,但为了维护少女珍贵的自尊心,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明珠仍旧是被药折磨着的,但兴许是被药反复折腾着,有些适应了,这会儿子神智清醒着,倒是能和容瑾正常沟通。

      她又抬起黑亮的眼睛,疑惑地望了过去,似在问:为什么要请我爹回来?

      容瑾并不吝于为她解惑:“你爹的秘方,对治疗误染此药的有奇效。”

      见明珠满目惊异,却明显不大相信的模样,容瑾手指微动,只淡声了说句:“最开始放出谣言,试图哄抢你爹药方的,正是陈家。”

      明珠无意识地伸手扯了下衣襟,思绪却完全被容瑾的话给牵引去了:“陈家?怎么又是陈家?爹爹告诉我,是陈家出手,才阻了那些差点要直接抢药方的……”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心也完全坠到了谷底。

      他们家……竟然这么早,就已经被陈家盯上了么?

      这一可能实在太过可怕,被野兽盯上的恐惧在极短的时间内竟压过了药效带来的滚烫,激得她抖了一瞬。

      “难受?”一直关注着她的容瑾靠近了半步,伸出手来虚护在她身侧。

      明珠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还是怎样,神色又有些恍惚起来:“怎会如此……”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脸上的神情愈发迷离,红唇一张,溢出的却是媚到极致的喘息声。

      显然,第三次陷入幻觉了。

      这一次,情况更糟糕了。

      她还是坐在原地,仰着头,却不像前两次那样要他抱着,只目光迷离地盯着他,反手掀扯起自己的衣服来。

      容瑾一个错神,明珠就已经把自己的内衫都褪至腰间,就剩挂在脖子上的细带肚兜了。

      她腰带未解,所有衣衫都堆叠在腰间,明明应是一个滑稽的姿态,却衬得她上半身更加纤细秀美,恍若坐在花瓣间的花仙子,怯弱可爱。

      这一次的明珠已不再说话了,只轻咬下唇,余留大胆渴求的目光追随着面前唯一的男人。

      她就坐在那里,已是人间芳菲色。

      容瑾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明明没有沾上一点药,可他也觉得自己有了些醉意,脑海中出现了些似是而非的念头。

      他久久不动,床上已然没了理智的女人可等不了这么多。

      见对方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她不肯了。

      明珠改坐为跪,直起了上半身。

      身上的衣物随着她的动作掉落更甚,整个人从刚刚开放的娇羞花苞,一下变成了绽放到极致的成熟花朵。

      肚兜挡不住多少春光,她上身一晃悠,傲人的白浪就从肚兜边缘乍泄而出。

      容瑾迅速移开了视线,唯有攥紧成拳的右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可惜现场唯一的观众对他的隐忍退让毫无兴趣,反而化身进攻的“女妖”,只想要撷取自己的猎物。

      “女妖”挺直了上半身,黑沉的双眼里只容得下势在必得的猎物,也不管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毫无防备地朝着猎物飞扑了过去。

      这一动作确实出乎了容瑾的意料。

      如果他不伸手去接住对方的话,明珠一定会摔到地上。

      无可奈何之下,容瑾已不再清正如初的目光直视前方,手上却稳稳当当地将明珠接了个满怀。

      但明珠对他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她趴在容瑾怀中,却一点也不乖巧,一只手环在了他后颈处,另一只手却直接探进了去。

      突然被“袭击”的男人表情一僵,右手微微发力,只一手便牢牢扣住了明珠的腰。

      解放出来的那只手一把握住了正在使坏的洁白皓腕。

      “这里不行。”男人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听不听得懂,却还是认真拒绝了她调皮的举动。

      但情.欲上头的明珠哪里管他这么多,只是一只手被扣住了而已。她当即抽回另一只手,根本不管自己会不会从男人身上滑落,只顾顺了自己心意。

      这一次,她捧住了男人的侧脸。

      不等容瑾反应过来,清甜馥郁的芳香席卷而来,下一瞬,唇上多出了温热柔软的触感。

      明珠极为霸道地吻了上来。

      只是贴着唇还不够,躁动的本能让她无师自通了舔.吻。

      她轻轻探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男人紧闭的唇瓣,也不着急,只在那唇瓣间的细缝处慢慢探索。

      甚至像是得了趣,开始轻轻点吻起来。

      早在她吻上来的那一刻,男人就浑身僵住了,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紧紧闭上了双唇,防止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他显然小看了山间“女妖”的功力。

      不过是逗趣般的轻吻,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溃不成军。

      压抑到现在的欲.望在明珠漫不经心的挑.逗中,彻底爆发了。

      女妖的猎物突然反转成最强势的猎手,反将女妖全然捏进掌中,任由自己搓圆捏扁。

      她的下巴被轻扣抬起,呈现一种欲予欲求的承接姿态,被动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撷取。

      本来拥有自由意志的舌被另一位同类紧紧追捕了去,被迫和对方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她一边痴迷于这样的纠缠,一边却忘了呼吸,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长长的银丝在空中勾连而出,又在明珠重新呼上第一口气的时候断落。

      银丝虽断,被迷惑的理智却重新回归。

      容瑾看着眼前不断喘气的少女,心中复杂。

      他想要将少女几乎褪尽的衣衫重新挽起,可神识不清的少女却在此刻敏锐到了极致。

      容瑾的手才刚刚触到她的衣衫,气息都还没喘匀的少女立刻回握住了他的手腕,又带着那只手,直接按到了自己的襟前——

      这下事情真的闹大发了……

      可她犹觉不够,眨着眼,短促地喘了一声,才无辜道:“人家这里痛~”

      她热意正上头,才不管对面的人是惊是喜,又牵着那只手,贴到了自己脸上,娇气道:“想要摸摸这里~”

      尾音转得能把男人的魂给勾出来。

      但她面前的人是容瑾,一个惯来以铁石心肠出了名的男人。

      他并没有强行抽走自己的手,怕误伤明珠,但一开口,却是连柳下惠听了,都要自叹不如的坚持:“明珠,你现在不清醒,我若是遂了你的愿,这是趁人之危。”

      “再等等,明大夫应该能赶回来。”

      说是这么说,但他心中也渐渐染上了焦急。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入幻了,时间已所剩无几,因为没有人知道,第四次入幻会在什么时候来临。

      他皱着眉,却正巧见证了面前女子的神色从迷离转变成了呆滞。

      容瑾心下一沉——

      第四次入幻,或许很快了。

      此时距离明珠染药,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幻春情的药力已经完全渗透进来,终于让明珠感受到了这药的可怖之处。

      不仅仅是燥热,还有从心底里蔓延而出的痒意,延到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教她连脚趾都用力蜷起,只为抵抗这股子痛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越来越明显的痛,缠绕在她的小腿骨头上。

      她记得所有,她的媚态,她的主动和她的疯狂,也记得容瑾的……拒绝。

      但她并没有感觉难堪,反而感觉到难言的欣喜。

      因为她感受到了容瑾的尊重。

      这是她在除了爹以外的所有外人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的尊重,对方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

      “老爷。”少女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那药折磨出来的,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得发亮,“请老爷救我。”

      “你……”容瑾没想到,少女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明珠感念老爷的怜惜,但爹爹去的金家,大约是来不及赶回来的,若是我再次陷入幻觉……”

      话还未说完,明珠脸上的坚定又变成了醺醺然的迷离。

      她好像累极了,不再像先前几次那样积极主动地进攻,反而一头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同时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

      “明珠?”对方突然的“懈怠”让容瑾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探身向仰躺着的少女看去,却看到一双已经失去光亮的眼睛,空洞得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已经把颊边的被褥打湿了一大片,散落下来的青丝扑开,映得她像极了一个精致到失了魂的傀儡娃娃。

      他连续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

      若不是眼角还在溢出泪水,他真要以为面前的就是人偶了。

      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动响,很明显,正如明珠所料,明安良根本来不及赶回。

      虽然已经得了明珠的应允,可他自小的教养,让他难以做出背礼之事。

      万般无奈之下,他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信号。

      刚才还空洞无神的少女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眼神重新有了焦点。

      她回望向了男人,不知道从何而起的泪水蓦然止住,变成了缓缓流淌出的无限情谊。

      借着容瑾的力,明珠又重新坐了起来。

      她再度靠近了容瑾。

      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再拒绝她的靠近。

      不管是她捧住了男人的脸,还是解开了他的衣衫,容瑾都没有再拒绝她。

      但仅仅是配合,对现在的明珠来说,还远远不够。

      她像一个越来越贪心的孩子,不满足地将男人的手扣到了自己腰间。

      “抱我!”甚至是有些娇蛮地,要求出声。

      男人最后的理智终于被这一声给彻底粉碎。

      那轻轻贴在明珠腰间的手骤然用力,掐住了掌中纤细的腰肢。

      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敏锐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

      滚烫的鼻息落到了她的颊侧,下一瞬,炙热的吻也缠上了她的侧颈,一路沿袭至下,直至淹没进桃粉色的肚兜中。

      明珠又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但却和刚才被药折磨时不同,此刻的她,感受到的是难以言说的欢愉。

      她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上正在索取的男人带走,跟着他的唇,从上至下、从里到外地游荡着。

      她以为这就是欢愉的极致了,但男人又用接下来的行动告诉她,还没得很。

      衣物不知何时全部被扔在了床边,床幔也早就被放下。

      明明是白日,整个房内却一点光都不曾透出,昏暗到无人知晓被厚重床幔遮掩的床榻内,到底弥漫着怎样醉人的硝烟。

      ***

      容瑾遣去寻明安良的侍卫速度其实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赶到了金家。

      但很不巧,这时的明安良正在为金知远施针。

      施针不比普通的看诊,不能说走就走,必须要把一整套都做完,才能结束,否则病人很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等到明安良终于拔掉最后一根针,在房外早就等不及的侍卫立刻闯进了房内,捞起明安良就直接跑了。

      任凭金府下人在后面怎么叫喊,都不回头。

      可怜明安良一把老骨头,被硬生生地抗在这侍卫肩上半个时辰,才终于赶回了容府。

      被放下的时候,明安良都来不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先呕了出来。

      待到腹中再挤不出任何杂物,他才苍白着脸色,颤颤巍巍地问侍卫为何这么匆忙地带走他。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金知远开药。

      “明姑娘遇袭,老爷命我速速请您回府。”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答,却把明安良又吓个半死。

      唯一的女儿出了事,明安良哪里顾得上自己还头晕脑胀,立刻迈步就要往明珠的院子赶去。

      却在路过正院时,被一从未见过的健壮男子拦住了脚步。

      “明姑娘已睡下了,等姑娘醒了,再去看她吧。”

      明安良没有听懂男子隐晦的意思,焦急地问:“她伤势可重?有没有发热?我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男子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拦住了明安良。

      疑惑了一小会儿,明安良突然就懂了他这动作的深意。

      他整个人像是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僵硬站在院中良久。

      他的心在滴血,他又一次在女儿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

      明珠身上的药反复发作了两个时辰。

      在第一次解了药性以后,她就完全清醒过来了。

      那时候的两人都以为这样就好了。

      虽然容瑾明显还没有满足,但怜惜她是第一次,又被药磨去了大半体力,男人还是说停就停了下来。

      却不想这药如此霸道。

      容瑾才刚刚伸手将丢出去的里衣拿回来一件,明珠的脸又泛起了红。

      不再陷入幻觉后,药性的发作让她更加羞耻了。

      她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只想着要不忍耐过去算了。

      可幻春光能让容瑾一路从扬州追查到祁县,只为把这药的根源挖出来,就不是那种普通的,忍耐一下就能忍过去的药。

      越忍,燥热和痒意就将她的理智侵蚀地越厉害。

      因为在全心全意地对抗药力,明珠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沉重到让人无法忽视了。

      “要我……继续帮你吗?”这一次,换成容瑾主动了。

      只需要这样一句,明珠所有的逞强俱都不翼而飞,她喘着气,投进了容瑾的怀中,再度与他共赴极乐。

      此后又如此往复了三次,才将将把药力给消磨干净。

      其实容瑾也不知道到底消磨干净了没有,只是明珠实在太累,在中途就直接睡了过去。

      他拨开少女贴在前额汗湿的碎发,披上外套下了床,叫来了热水。

      亲自为明珠清理完毕后,容瑾本想去审问被关押在暗室的那两人,可明珠平缓的呼吸实在太有节奏,竟把他的瞌睡也勾了出来。

      为了捣毁陈家的“秘密基地”,三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的容瑾没抵挡住突如其来的浓重困意,在明珠身边也躺了下来。

      伴随着她身上独特的清香,也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

      因为是侧躺着睡的,容瑾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巧对上了来不及闭眼的明珠。

      她动作慢了一拍,装睡的动作被容瑾看的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薄薄的眼皮也根本遮不住她胡乱转动的眼珠,装的一点也不像。

      容瑾唇角勾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戳破她的伪装。

      他坐起了身,“自言自语”道:“睡醒了,该去审问陈源他们了。”

      说完便径直下了床。

      床幔重新合上后,装睡的明珠终于又睁开了一条细缝。

      等听到房门重新被合上的声音后,她才终于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到这时,她才终于放任自己沉溺进无边的羞涩中。

      答应了配合容瑾演戏以后,明珠就再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

      她当时从屏风后冲出来,根本没考虑这么多,只想报恩。

      却不成想……

      她又躺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心绪,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起身,就发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浑身上下都很难受,药劲上头时被男人掰来扯去的那些部位自不用说,最让她难受的,是胸口那被重物锤击过一样的痛楚。

      躺着的时候还没感觉,可坐起来一呼吸,胸腔就嘶嘶地疼。

      感觉胸腔内部被腐蚀了一样。

      明珠坐在床上,半晌才缓过劲来。

      她极缓慢地移动着,慢慢挪到床边,伸手拉开了床幔。

      就这么一个极简单的动作,更加激扬了她胸中的淤气。

      她抬着手,停顿在了原处,不敢动弹。

      “姑娘醒了?”外侧响起莫嬷嬷声音的时刻,让明珠产生了“今夕几何”的错觉。

      她第一次在容瑾房中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顺序,只不过这一次……

      思绪翻飞间,莫嬷嬷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从屏风上取过了明珠的衣衫,站在床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姑娘,让老奴伺候你更衣吧。”

      明珠没有拒绝,轻轻应了声,就放下了手臂等莫嬷嬷的帮助。

      不是她立刻转变了心态,而是靠她自己,实在是没办法。

      ……

      最终明珠还是没有下床,只让莫嬷嬷帮着她把衣服穿好,就这么坐在了床上。

      因为莫嬷嬷还没走,门外就已经传来了明安良着急的声音:“囡囡,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明珠连大声应答的气力都没有,还是靠莫嬷嬷传了话。

      等她们打理好,嬷嬷一把门打开,早就心急如焚的明安良提着一直没放下的药箱就冲了进来。

      他没空说其他的什么,抓起明珠的手腕就开始诊脉。

      因为刚刚给金知远看诊完的缘故,一摸到明珠的脉象,当即脸色大变。

      这……和他最开始给金知远看诊时,记录下的脉象几乎如出一辙!

      怎么用药,在有了金知远的前车之鉴后,他心里自然有数。

      但同样是因为金知远的例子在前,明安良非常清楚,这药到底有多伤身。

      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让金知远重新站起来。

      难道他一直都健健康康的女儿……从此也要不良于行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明安良的心就痛的滴血。

      父女连心,明安良的迟疑和痛苦立刻就被明珠感知到了。

      相较之下,明珠反而豁达许多。

      “爹爹,这都是我……自愿的,知恩图报……”说话实在是太耗费精气,她只能简略地说这么一点,好在明安良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作为父亲,他理解,却还是很难过:“我省得,你是个好孩子……”

      才说了个开头,明安良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爹……别哭……女儿不怕……”明珠断断续续地安慰着。

      “好,不哭,爹给你开药,一定会好起来的。”明安良别过身,擦净满脸的泪痕,才鼻音浓重地承诺着。

      比起这个,明珠其实更想和明安良讨论陈家的事,无奈她此时真是力不从心,只能无奈闭嘴。

      等药以最快的速度被端上来,由明安良亲自喂她喝完后,明珠困意上头,竟靠在床头直接睡了过去。

      明安良心疼地将明珠安置好,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那奉命来寻他的侍卫仍等在门外,看见那向来没什么脾气的温和大夫第一次冷了声:“我可以去见见陈源吗?”

      明安良问的很客气,但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个可以被称作“老实人”的男人,动了真火了。

      “明大夫请随我来。”这一点,容瑾还真吩咐过,侍卫才敢第一时间应下来。

      ***

      明安良被带到了暗室门口,他的眼睛被蒙着,在心里默数了三十个数后,眼罩被解了下来。

      眼前的场景出乎他的意料。

      他是下过县衙大牢的,在牢中的那段时日,是他如今都不愿回想的黑暗。

      而眼前的格局,让他恍然以为回到了大牢中,只不过环境比县衙大牢要好上不少,至少很干净。

      但墙上挂着的刑具,却立刻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明安良怕自己应激,用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压了下去,忍者恶心走了进去。

      暗室刑具多,但“牢房”却只有很少。

      只拐了一个弯,明安良就见到了被挂在木架上的陈源,另一侧还有个人垂着头,但他并不在意。

      陈源对他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像是昏迷了,但微微抖动的手指却暴露他醒着的事实。

      “陈源。”明安良闭上眼睛,沉沉叫出了这个让他现在恨到发痛的名字。

      大约陈源也没想到来人会是明安良,终于有了不同的动静,却还是没有抬头。

      明安良也不在乎,因为他心中积累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了:“我明家做错了什么,值当你布下这么大的局来对付?!”

      他已经知道了他与陈源的相交,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的事实了。

      而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的,是他唯一的女儿一生的健康。

      “你想要我的药方,你直接抢走啊!为什么要装好人,兜那么大的圈子。最后还害了我女儿一生?!”

      这么歹毒的药效,确实和毒药也没什么差别了。

      “你说话啊!陈大员外敢做不敢当了?”怒到极致,明安良甚至想冲上去用拳头诉说自己的痛怒了。

      他翻来覆去地怒吼着,甚至破天荒地骂起了非常有限的脏话,终于让陈源有了动静。

      陈源一直垂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他的头发全部散落了下来,挂在脸前,遮住了他的视线,但透过头发间的缝隙,还是能隐约看见他嘲讽十足的眼神。

      “明安良,你现在还有空为别人抱不平啊?”明明是阶下囚,他却仍旧表现得相当高傲。

      在明安良不解的眼神中,陈源继续道:“都说医者不自医,我从前不信,不敢有大动作,却不成想都是真的。”

      明安良神色一凝,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腕上。

      下一瞬,脸色大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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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推同类型预收《侯门贵妻(重生)》《繁山花信》 推已完结火葬场《替嫁后的第七年》~ 还有《春风微雨》《星河之夜》等纯甜文等你来看,点击作者专栏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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