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开出租的第五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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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提前知道是鸿门宴，但沈缈必须得去。这是进一步接触真相的必经之路，她避无可避。但能提前做准备，终归算件好事。
下班之前，她特意给状态不佳的楚尧发了消息，让他提前过去蹲守。除了记录其他人抵达饭店的时间外，顺带看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
沈缈的想法很简单，通过他们抵达的时间，便能划分出唐成文办公地点的大致范围。而她只需要做到这一步，剩下的拉德曼自然会处理。
依照拉德曼的性格，他大概率会在第一时间去调查唐成文的详细坐标。人工智能就是这点好，来去自由，不受限制。
至于沈缈，作为拉德曼的线人，这是她提供给甲方的情报线索；作为团队的大脑，这将为她之后的计划埋下重要的伏笔。
一石二鸟的好事情，她才不会错过。
今天是个阴雨天，肉眼能看见的灰白色天空早早消失，被霓虹夜景取代。喝醉的男人在路边大吐特吐，惹得所有人都绕开他走。
沈缈也是，绕过男人，踩着时间走进了饭店。
拉德曼在通讯器里回答：“消息我收到了，你安心吃饭。”
真的能安心吃饭就好了。
沈缈进去的时候，唐成文正在点菜。他指点在屏幕上划拉着，同时跟或许是收银的姐姐低声说话。
哪怕余光瞥见她靠近，也只是微微抬头，示意她先去包厢坐下。
“他该不会是想给我下药吧。”沈缈说，“这年头我就没见过还需要到收银台点菜的地方。”
“冷知识。”系统说，“有钱人都是厨师亲自服务的。”
与此同时，拉德曼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更为气人：“用人类的话来说，是你没见过世面。”
沈缈：谢谢，小的冒昧了。
包厢里坐着两男一女，见她推门，妆容精致的女人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小沈对吗，来这里坐。”
沈缈听过很多种对自己的称呼，小沈倒是新鲜。她礼貌颔首，一言不发走到女人身旁。
她现在看起来跟个社恐似的，可这很正常，毕竟刚入职的新人都这样。
女人开始介绍桌上的人：“我叫封粒，大家都叫我栗子。”
不等沈缈回答，她指着桌边烟灰色头发的男人，唇钉耳钉一个不漏，沈缈觉得他可以原地出道当rapper，可在封粒口中，他竟然叫“小乖”。
至于另一边灰蓝色衬衫的男人，寸头+黑框眼镜，浓厚的工程师气质，却被称作“老狼”。
沈缈：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大家有点货不对板。
作为新人，沈缈谦逊地举起茶杯：“我叫沈缈，刚来公司，请多关照。”
系统冷不声地说：“刚编的词儿？”
沈缈：“人电视剧里都这样演。”
注意力重新回到桌上，小乖正如他的名字那样，腼腆、羞涩，几乎不怎么说话。老狼兴许是年纪偏大，周遭的气场被写满了“我不好惹”。
反倒是封粒，总是笑脸盈盈的，一直在找话题跟沈缈聊天，不让她觉得无聊。
唐成文进来的时候，封粒右手托腮，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她看向沈缈的目光温柔又平易近人，仿佛在看自己的妹妹。
“抱歉，点餐耽搁了些时间。”唐成文笑着坐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沈缈是我们新来的同事了吧，我就不再多说了，免得你们又嫌我啰嗦。”
封粒打趣着：“哎呦老大，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并不像上下级，更像是朋友。沈缈看似沉默，实则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流转，细心观察并分析他们的性格。
唐成文那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由分说的把沈缈排除在外。她现在还是“同事”，是否能成为朋友，得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沈缈装傻，忽闪忽闪的眼睛眨呀眨：“感觉大家的工作氛围好好。”
“习惯就好。”封粒虚揽住她的肩膀，“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有新鲜血液了，终于等到老大愿意带新人，我又可以偷懒了。”
“栗子，你别带坏新人。”唐成文嘴角上扬着，听不出指责的语气。
封粒笑嘻嘻地打岔过去。
沈缈今天是拎了包的，小巧的手提包，里边装着化妆品之类的。她往后撤了些距离：“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封粒冲着她挤眼睛：“早去早回哦，今天咱一定要不醉不归~”
沈缈模仿着她的语气点头：“好的呢~”
关上房门的瞬间，她立马在心底问系统：“来点儿道具。”
“根据你的需求和可能遇见的情况，我为你整理了以下道具。”随着系统的回答，面板同时出现。它甚至贴心准备了解酒的道具，名字就叫“千杯不倒”。
除此之外，还有能短时间提升信任值的吸入式药剂，用在这种场合简直在适合不过。
现在正值人流高峰期，卫生间前站满了人。沈缈走到角落，握着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模样：“能听见吗？”
“能。”拉德曼很快响应，比金牌客服回答速度还快，“他们应该在翻你的包，因为声音听上去更清晰了。”
沈缈叹气：“这得加钱。”
准确来说，手提包是拉德曼准备的，监听设备就藏在内衬的拉链里。若没有精密的仪器，想单靠肉眼发现它，概率为零。
拉德曼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沈缈是无所谓，被发现了就甩锅给拉德曼，怎么都影响不到自己。
“他们说啥了。”她问，“你给我讲讲，我好准备下说辞。”
人工智能的记忆被保存在芯片上，他能完美复刻说过的每一个字，乃至语气。
封粒说：“都是小姑娘的东西。”
唐成文说：“再好好检查下。”
封粒：“哎呀，都看过了，我总不能把人化妆品砸了看吧。”
唐成文：“我叫老板给酒加了点东西，待会儿看情况要不要带她过去。”
过去？
沈缈暗忖，是指他们办公的地方吗？先认认门？
“如果用我的方式总结，他们准备给你服用药物，并根据你的回答决定下一步行动。”拉德曼分析道，“以我推测，药物应当是加速酒精摄入，同时刺激大脑活跃度东西。”
“酒后吐真言，我明白。”沈缈说着，顺带在心底吐槽，看看到底是谁先说真话吧。
拉德曼记住了这句从未被大数据抓取过的语录，并默默给沈缈打上了“小诗人”的标签。
沈缈洗完手，在没擦干的情况下回到了包厢。
“不好意思啊。”她这才开始擦手，并刻意让人看见她手背上的水珠，“洗手间人太多了，久等了。”
“没事儿。”封粒收到唐成文的眼神示意，往她杯中倒酒，“你回来得正好，这不菜刚上齐。”
沈缈一饮而尽，并在弯腰丢垃圾时，将系统给的道具一并丢进垃圾桶里，用纸巾覆盖在上边。
他们从公司趣事聊到天南海北，从鸟兽爬虫到生物进化。直到桌上的空酒瓶已经堆了许多，唐成文才切入正题。
他不经意地问：“沈缈，你相信进化论吗？”
沈缈脸颊绯红，口齿不清地说：“当然信啊！人类又不是一来就是两条腿走路。”
她脸红，唐成文脸更红：“其实我也信，而且我觉得人类作为食物链的顶端，肯定还有进化的空间。”
沈缈嘿嘿笑了：“我也觉得，你看那些觉醒异能的……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觉得人类就该往那个方向进化。”
唐成文没说话，老狼反倒是激动地站起来：“你也这么觉得吗！好巧，我也是！”
沈缈雾蒙蒙的眼眸转向他：“要不说我们是同事呢！”
封粒歪着脑袋：“你喝醉了吧？”
真正喝醉的人从不会说自己喝醉了，沈缈大着舌头疯狂摇头：“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样子吗？”
唐成文轻笑了声：“你真的相信人类还会进化吗？”
在座的所有人看上去都是醉醺醺的，眼底却皆藏着清明的算计。沈缈呆愣着，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啊？你刚说啥？”
“我说，你相信人类可以拥有异能吗？”
沈缈内心：你刚明明不是这样问的。
表面：“信，老实说，我还挺想试试有异能是啥感觉。”
这话是真的，她馋异能很久了，但统子哥不告诉她方法，她只能作罢。
“那你想亲眼看看吗？”唐成文循循善诱，得到沈缈肯定的回答后，从怀里拿出一盒胶囊，“吃下去。”
沈缈脑中警铃大作，她继续装醉不言不语，捏着红白相间的胶囊，迟迟不肯送入嘴中。
直到系统说那就是普通的解酒药，她才吞服下去。
从迷茫到眼神变得清澈，沈缈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演戏。她低着头道歉，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我刚刚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封粒这次真正揽住了她的肩：“当然没有啦，伙伴。”
唐成文和颜悦色地说：“这胶囊只是帮你醒酒，不会抹除你的记忆。很高兴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正在为人类进化做出贡献，作为团队福利，待异能开发稳定后，我们都有资格成为第一批异能者。”
沈缈仿佛受了惊吓，哪怕捂住胸口感觉心脏也会从嘴里跳出来：“真的吗？”
封粒凑到她耳边：“不信的话，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呀。不过呢，一旦看了，就没有退出的选择了哟。”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开出租的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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