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烟火》璞文

18、第十八章

　　临近六点，装修的具体风格和细节打造终于达成共识。廖小云和谢齐准时下班后，于丽慢悠悠地汇总整理着张震和周晴的诉求，又看了些相似风格的装修案例，筹备规划着设计思路。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等她合上电脑摸起手机时，时间显示已是九点。
　　王淮发来的消息。
　　「下班了没？」
　　或许是见于丽迟迟未回复，又一条。
　　「还在加班？」

　　「准备回家了。」
　　回复了消息后，于丽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收拾完毕离开了工作室。

　　坐上车于丽点了个外卖，王淮发来消息。
　　「到家了说一声。」

　　「好。」
　　随即她启动车行驶上路。

　　想着王淮，于丽打开车载音响播放起了王淮分享给她的音乐。
　　她边开车边回想起昨天早上和王淮的对话，话说他生日要到了，该送他什么礼物？
　　思索无果，于丽打了个哈欠，肚子也适时叫了起来，索性先不想了，听着歌开回了家。

　　拖着有些乏力的身子，打开房门于丽给王淮发了消息。
　　「到家了。」

　　走去厨房冲了一杯红糖姜茶，就着滚烫热水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门铃响了。
　　打开房门，接过外卖员手中的口袋，走到客厅，在茶几边坐下，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吃完后，她收拾好外卖袋放到门口，几口喝完姜茶，走进卫生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躺上了床。

　　点开手机，王淮的消息。
　　「嗯。」
　　以及一条电影资讯，是某个于丽喜欢的男演员即将上映的电影信息。
　　「要不要一起看？」

　　于丽躺下床，用松软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舒适带来安心平静的感觉，她给王淮打去电话。
　　片刻电话被接起，里面传来同样让她觉得像是被被子包裹般安稳的声音。
　　“喂？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了吗？”

　　“看到了。”
　　于丽侧脸蹭了蹭枕头。
　　“明天就上映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啊？”
　　她思索着下次见面的时间，也不知道电影何时下映。

　　电话那头一声轻笑，王淮莫名转移了话题。
　　“你最近还是老加班啊？”

　　“没有啊，今天晚上不算加班，我是想着先把有些东西整理出头绪来，就弄了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弄了那么久。”

　　“噢，那周末呢，你周末还要忙吗？”

　　于丽翻了个身。
　　“应该不怎么忙。”
　　她想着在下周前把大致的设计思路打好框架，这样也好安排廖小云和谢齐先上手基础的图纸了。
　　“不过，应该…还是要去工作室整理点东西。”

　　“哦，知道了。”

　　“嗯。”
　　此时，困倦袭来，脑子已经无心思考任何事情，她闭上眼睛。

　　王淮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话语里的有气无力。
　　“于丽，你是不是困了？”

　　“嗯。”
　　于丽轻轻应声。

　　“那我挂了？”

　　于丽缓缓睁开眼，对着电话那头小声呢喃道。
　　“我想你。”

　　“嗯？”
　　电话那头，王淮轻声疑问。

　　于丽抿抿嘴，没有继续做声。

　　片刻后，又传来王淮的声音，他语气轻柔。
　　“我也是。”

　　于丽关掉了台灯，依旧默不作声。
　　电话两头，只有彼此轻微到若有似无的呼吸。

　　半晌，王淮开口。
　　“于丽？”

　　于丽差点就要睡着了，她睁了睁眼。
　　“嗯？”

　　“我挂了啊。”

　　于丽长呼一口气。
　　“好，晚安。”

　　“晚安。”

　　几秒后，电话传来挂断的嘟声，于丽关掉手机屏幕，片刻后便沉睡过去。

　　于丽睡了个不错的整觉，第二天一早她便精神抖擞地起床。
　　又冲了杯红糖姜茶，于丽吃过早餐，收拾好后，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香水喷了喷，出门去了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于丽给廖小云、谢齐分配好了当天的工作任务后继续着手整理起了手头的资料。

　　吃过午饭后，于丽泡了杯桂圆红枣茶，搭上毯子正准备小憩一会儿，没来工作室的陈可打来电话。
　　于丽趴在桌上，接起电话。
　　“喂，可姐。”

　　“你昨天让我问的外包的人，我给你问到了两个。”

　　“可以…两个也行。”
　　于丽思索着任务分配以及外包费用，她起身往阳台走去。
　　“就是价钱可能要你跟人家谈一下。这样，还是先让他们把之前做的东西发些给我看一下，如果两个都可以那是最好的，我也省力一点，方案也能搞得快一点。”

　　“水平应该没问题，我之前老东家出来的人，那你要不要面一下？”

　　“先发作品给我看下，面不面的之后再说。”

　　“行，那我待会儿让他们发你邮箱。”

　　“好。”

　　“就这样，挂了。”

　　“嗯。”
　　于丽挂了电话，回到座椅上，重新搭上毯子，伏在桌上闭眼休息。
　　半小时的闹钟响起，她关掉闹钟，揉了揉眼睛，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后又坐回位子上，打开了电脑。

　　整个下午，于丽都在浏览装修方案，想着周晴希望打造的玻璃花房，她对照着场地图纸思索着花房的面积以及造型。
　　临近六点，廖小云和谢齐收拾好准备下班，和于丽打了招呼告别，两人走出了工作室。
　　于丽这时才想起午后陈可的电话，方才点开电脑里的邮箱。
　　邮箱里有两份下午发来的未读邮件，于丽看了看，其中一个发来的作品还不错，随即点开个人资料。
　　“吴真。”
　　念叨着，她拿起手机给陈可发了条消息。
　　「邮箱我看了，吴真还可以，她下周能来一趟吗？」

　　于丽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茶，起身去茶水间洗了杯子，收拾一下离开工作室准备回家。

　　陈可发来消息。
　　「跟她约了下周二下午？」

　　回了个ok的表情包，于丽打开和王淮的聊天界面。看着最终界面定格在昨晚挂掉的电话时间，心想，这人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她发去消息。
　　「男主角，下班了吗？」
　　系好安全带，想了想，启动车子准备先去趟超市买点做饭的食材。

　　在路上想好了做香煎牛排，可惜不能例假不能配点酒喝。想到快要昨晚王淮发来的电影信息，准备晚上吃饭的时候重温一下那位男演员以往的一部电影，她推着购物车又到零食区选购了些零食和饮料放在推车了。

　　买单，回家。

　　开门后，于丽气喘吁吁地把两大袋购物袋放在地上，才长舒一口气，换了拖鞋。
　　点开手机，没有王淮的消息。
　　她又发了一条。
　　「在加班吗？」

　　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放好，她撕开牛排的包装袋，两面淋上橄榄油，撒上粗盐和黑胡椒。
　　将沙拉菜和奶酪铺好在盘中，倒上黑醋汁，搅拌好叉了一口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她缓缓点头。
　　牛排腌得也差不多了。热锅，放上牛排，煎到合适的熟度，呈出，同沙拉一起端到客厅。
　　她打开电视，点开电影，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王淮的回复，带着些许迟疑，于丽关掉手机界面，放起了电影。

　　等酒足饭饱后，她拿起手机，几条王淮的消息和几个未接电话。
　　「没加班。」
　　「你在哪儿？」
　　「？」
　　「回一下消息。」
　　最后一通未接来电是两分钟前。

　　她拿起遥控器暂停电影，将电话回拨过去，立刻电话被接起，只听那头一身叹气，接着王淮无奈又有些没好气的口吻。
　　“你再不回我，我都打算订酒店了。”

　　面对王淮突如其来又莫名奇妙的话，于丽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呢？”

　　“你人在哪儿？”

　　“在家啊。”
　　于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起叠好的餐具朝厨房走去。

　　“在家，那你怎么那么久不回我消息？”

　　于丽放下餐具，提了口气。
　　“拜托，我下班就给你发消息了，是你一直不回我。”

　　“那时候我还在飞机上啊，真服了…早知道就不跟你搞什么惊喜了。”

　　“你来渝城了吗？”
　　订酒店，惊喜…于丽恍然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道。
　　“王淮，你现在在哪儿啊？”

　　“机场。”
　　王淮顿了顿。
　　“我直接来找你吧。”

　　“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于丽把地址发给王淮。

　　洗好餐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手机。
　　「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

　　「那我给你做点吃的？」

　　「！」
　　「那么幸福？」

　　于丽抿嘴一笑。
　　「差不多还有多久到？」

　　片刻后王淮回复。
　　「半小时。」

　　半小时左右到…于丽思索着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又翻出橱柜里的意面。
　　「给你做意面吃？」

　　「好，你做什么我都吃。」

　　于丽抿嘴笑把手机放到一边，洗好罗勒叶、小番茄，又切好蒜末后，烧水煮了小把意面。

　　刚把煮好的面条捞出来沥水，门铃响起，于丽雀跃地小跑前去开门。
　　王淮正搓揉着头发，于丽开门直接上前抱住了他，他笑着放下手随即揽住她的腰。

　　“你怎么想着来找我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于丽把脸贴靠在王淮的胸口，起伏的呼吸中有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烟味。

　　“不是有人说想我了吗？”

　　于丽抬起头。
　　“你什么时候买的票啊？”

　　“你猜？”

　　“昨晚？还是说今天啊？”
　　听王淮的话，她还以为是因为昨晚自己说想他了他才临时起意要来渝城的。
　　说着她拉着王淮的手进屋，关门，拿出一次性拖鞋。

　　王淮将斜跨着的运动背包从取下来，放在玄关的板凳上，弯腰脱鞋。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前天。”

　　前天，也就是下午飞回渝城看场地那天，想来，两个人分开也才不过两天。
　　于丽用手戳了戳王淮的手臂。
　　“你先过去坐会儿，面马上就好了。”

　　于丽走进厨房，王淮探头看了一眼她便笑着走去客厅，散漫地摊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接着放起了于丽正在看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