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二振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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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
『宿主……』
『别吵！你的宿主正忙着拯救世界，有什么问题先给我憋回去！』
『……好的。』
五条悟蹲在经过一夜大火已经满目疮痍的大阪城城墙上，苍蓝色虹膜上倒映着空旷处与时间溯行军激战的鹤丸国永，根据对方挥刀的动作，精确控制着咒力的释放，不断修正方向、调整效果、细化精准度。
与其说在拯救世界，不如说在玩一款结合了遥控飞机和音游的全息实景游戏。
可恶的系统君，胡乱出声差点打乱五条老师的出招节奏破坏完美的全胜记录！
这已经是五条悟连续进行的第五场出阵了。
也是鹤丸国永连续进行的第五场出阵。
两刃的双簧唱得越来越有默契，同步率简直达到了百分百。
Combo！
Full Combo！
Perfect！
五条悟在心底给自己每一次出手配着音效，突然觉得这么完美的表现居然没有观众有些可惜，于是又将系统从意识深处拉了出来，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五条老师的卡点，超~准的对吧？』
咸鱼系统干巴巴地赞同：『……确实卡得很准。』
『啧……只是这样吗？系统君，你的辞藻好贫瘠啊！上学时真的有好好学习吗？』
『宿主，我只是个系统……』
五条猫猫全然无视它的反驳，继续指指点点：『身为一个优秀的系统，难道不应该为宿主提供情绪价值吗！罚你回去重修语言表达能力，下次夸奖的时候没有凑够八百字就投诉你哦~』
『……好的宿主。』
日本史上每个重要历史事件之间的差异巨大，加上时间溯行军时不时长出脑子，并不是每一次出阵都能直接传送至战场打完敌刃就撤。大多数的任务，都需要从分析当前时间节点最有可能遭受入侵的重要事件开始，推导出敌刃即将出现的位置，并在他们对历史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之前揪出来一网打尽，非常耗时耗力。
五场连轴转下来，五条悟颇有一种回到咒术界疯狂加班的既视感。
算算时间，离满脑子“警告警告”的魔音应该不远了。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每天充足的休息时间让他岌岌可危的体质值恢复了不少，这几天又积攒了不少的咸鱼值还未兑换，一时半会儿问题不大。
他觉得，照着这样的频率继续下去，被迫成为最强咒术师唯一代打的鹤丸国永可能会比自己先一步猝死。
……假设刀剑会猝死的话。
『……真是可怜的代打君啊~』
『？』
*
战斗结束后，白色太刀一如既往地收获了一堆仰慕视线和溢美之辞。
作为队长的五虎退同样用直白的崇拜目光追着鹤丸国永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关爱的视线投向了疑似全程摸鱼现在又受到冷落的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后，鼓足了勇气大声夸奖：“五条殿居，居然已经38的练度了吗？真是太厉害了！”
哈啊？
蹭经验有什么厉害的？
小短刀们的“尊老爱幼”已经盲目到这个地步了吗？
五条悟正在脑后打结的手指一僵，莫名觉得当前的场景像是某个家庭主妇正在挖空心思夸奖自家宝宝居然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自己拉屎。
一时间忍俊不禁：“……噗！”
“怎，怎么了吗五条殿？”五虎退被笑得手足无措，将手中的短刀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回右手。
偏长的白绒绒细软发顶在眼前晃悠。
五条悟被勾得手痒，顺应内心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声音雀跃：“没什么没什么，啊早就想说了，我身上那些伤疤看着吓人，但其实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伤，早就好了哦，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不用这么特殊的照顾也没关系啦~不过退酱这段时间的照顾，五条老师还是非常享受就是了~”
白毛小短刀表现得更局促了，半天没有挤出一句话来。
今剑探头道：“小短刀们很喜欢照顾人的感觉呢，所以五条殿也不用放在心上啦。”
短刀在历史上通常都被用作贴身武器，天性好奇而勤快，不过他是大太刀折断后被后期重铸成短刀的，这块上的天性就弱上很多。
“嗯嗯！”五虎退认同地重重点头。
有趣的是，因为五条悟升级快而专门过来夸他的，还不只有五虎退一刃。
“真的哎！居然38级了，”出阵重伤而被按着修养了好几天终于被允许重新归队的笑面青江，扶着下巴将脸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兴味，“五条殿刚到本丸没多久吧？两天前才开始出阵。看来如果我再不努力点的话，很快就要被超过了。”
五虎退抿了抿唇，小声道：“结束这次出阵后，得，得跟姬君反应一下，让五条殿好好休息一下，鹤丸殿也是。”
“没错，身体太过疲惫变得‘不行’的话就大糟糕了……”青绿色长发的大胁差说完这段意味不明的话，又很快找补，“我是说战斗力哦。”
小天狗暴跳：“青江殿！！！不要说奇怪的话题啊！”
“哈哈哈哈果咩~”
真奇怪啊这些刀剑。
居然只关心他的身体，都不会因为他“挂机摸鱼”而生气吗？
因为太过好奇，最强咒术师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五条老师在战斗中完全没有帮上忙哎，你们不在意吗？”
“诶？五，五条殿很在意这个吗？”
“这不重要吧？”
“毕竟本丸里的每一振刀剑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一振刀剑刚刚来到本丸的时候都是从0练度开始的，最初的时候是审神者亲自带队出阵，后来一部分刀剑的练度上来了，就由他们去带其他新刃，互相协助、共同成长，本就是本丸约定俗成的日常。只不过在敌刃变得更强之后，大家需要在带新刃练级和确保队伍平安归来之间寻找平衡，需要考虑的东西多了，难免会显得功利一些。
但这不代表，他们认同和喜欢这样的功利。
兢兢业业做任务还经常被评价为任性自我的五条悟大为震撼，感慨道：『……五条老师必须要说，这些家伙的性格未免太好了一点。』
永远积极地，热烈地，对世界充满善意地，向上生长。
与腐朽的、自私自利、随时都会被拖入深渊的咒术界，截然不同。
咸鱼系统似乎也为宿主终于体会到这个世界的魅力而与有荣焉，声音都轻快了些许：『怎么样，宿主？《刀剑乱舞》很棒吧？是总部度假人气排行榜上的数一数二的时空哦。』
『确实是非常可爱的时空，至少这些刀剑确实是——对了，刚才战斗的时候，系统你叫我干嘛？』
『宿主，我是提醒你，今天的日常任务再不完成就要过期了！那可是10点咸鱼值！』
啊……原来是这个。
白发青年歪着头，努力回想着今天刷新出来的日常任务是什么。
记起来了！
是“寻找合适的代步工具，享受1小时休闲时光”。
五条悟的视线从那些在五虎退脚下打转的只有小猫咪大小的可爱小虎崽身上，挪到平时扛着今剑到处跑完全不在话下的薙刀岩融身上，最终锁定了人群中最闪耀的那抹白色。
“鹤丸殿，”他轻佻地勾了勾手指，声音甜得像掺了蜜，“麻烦你过来一下哦~”
鹤丸国永没有半分犹豫，就抛下身旁的刀剑走了过来。
还没等他问出那句“怎么了”，高挑的白发青年就冲着他一个飞扑，整个人精准挂上了鹤丸国永的后背。
两条逆天长腿往对方腰间一扣，活像给太刀装了个人型刀拵。
“哎呀五条老师连续出阵太累了血条彻底清零了，需要鹤丸酱背一小时才能满血复活！”
鹤丸国永被压得一个趔趄，雪白的阵羽织像受惊的鹤翼般扑棱起来，他反手去揪肩上乱晃的某人，却只抓到一把空气：“重死了，你给我下来！”
“才~不~要~”五条悟掐着嗓子，用JK般的甜腻声线拖长音调，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对方头顶上：“鹤丸酱不好好表现可是追不到一见钟情的心上人的呢~”
“一，一见钟情？！！”
“心上人？！！”
现场刀剑一片哗然。
五虎退刚刚抱起的小老虎“啪嗒”一声重新掉回地上，岩融没握紧手中薙刀敲到了今剑的头，让小天狗抱头痛呼出声。
只有笑面青江眯着眼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嚯，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完全没有这回事！”
“——喂！你快给我解释清楚啊！！”
*
一行刃回到本丸时已是深夜。
庭院中静寂无声，半空中明月高悬，不远处天守阁的灯却还亮着。
“呀咧呀咧，下一班出阵小队还没过来集合吗？要迟到了吧？”
五虎退听出了五条悟话中的意思，攥着军装袖口的手指绞成了麻花：“五条殿鹤丸殿还……还要继续出阵？都，都不休息吗？”
“五条老师的体力和精神都很好哦~”五条悟还像只八爪鱼般扒在鹤丸国永肩膀上，闻言推高绷带示意他看清楚，“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确实不像是连续出阵了五场的样子，那双璀璨的苍瞳下面连黑眼圈的影子都没有。
正常刀剑连续两次出阵，就要变黄脸了。
今剑好奇问道：“难道姬君给五条殿和鹤丸殿准备了体力小药吗？”
“那倒并不……”
鹤丸国永正要否认，身后的白发青年已经不负责任地点头应下，说得煞有其事：“没错没错，姬君偷偷给我们开的小灶呢，大概是希望我尽快刷满练度，为本丸增加一个强大的战力吧。”
“满练度的五条殿，一，一定比鹤丸殿还要厉害！既然，既然姬君已经做好了安排，那我就放心了，请两位一定要及时使用小药注意身体。”
五条悟亲昵地戳着小短刀的头：“知道了知道了，退酱小小年纪操心这么多~会提前变成欧吉桑的哦~”
“五条殿，短，短刀是不会长大的！……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五条殿、青江殿、岩融殿、今剑，大家晚安。”五虎退一本正经地解释完，耳尖红得快滴血，逃也似的离开。
小老虎们你追我赶，几个起落就追上了主人的身影。
“啊晚安，我也去睡了。”
笑面青江晃晃悠悠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绿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光芒，语气幽幽地道：“夜路不好走，如果遇到怨灵之类的东西——就大声呼喊我的名字吧，在这方面，可是我的专长。”
“诶诶诶诶骗人的吧？真的有鬼吗？”
“上次三日月还说本丸的樱树下埋着尸体才会开得这么繁茂……”小天狗大惊失色地抱紧了身侧的薙刀，“岩融我，我们也快回去吧！”
“哈哈，今剑别怕，三日月是逗你的，本丸的景趣都是姬君的灵力催生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尸体呢。而且不管发生任何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在薙刀爽朗的安抚声中，一高一矮两条背影逐渐消失在前往三条刀派院子的小径。
很快庭院中就只剩下了五条家的两刃。
“喂！你还不下来吗？”鹤丸国永忍无可忍，再次问道。
“果咩果咩，还没到规定的一个小时，鹤丸酱就再坚持一下吧。”五条悟似真还假地说着，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提议道，“既然出阵小队还没过来，大概有了其他的变故，不如我们去见一下姬君吧。这时候天守阁亮着灯应该是在等我们吧。”
“……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必须要保持这样的姿势一个小时吧？”
“无可奉告哦~”
果然还是在恶作剧吧。
鹤丸国永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驮起背上这坨沉重的巨型大猫，一步一挪地往天守阁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二振刀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