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香水》揽枳

9、赌注

　　第一节课下课铃在路曜作业的最后一个字写完打响，总算没耽误。

　　路曜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手腕，看到余清舟还在写着什么。

　　“下面两节课你想怎么安排？”余清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笔了。

　　“不知道。”

　　“那我来安排？”

　　“好。”

　　余清舟把一张计划表推到路曜桌上：“期中考前的这一星期我帮你补习，这是每天晚上的安排，结合了你各科平时的成绩，如果你有特别不懂的地方，可以跟我说，再调整。你看看怎么样？”

　　路曜仔细看了看，做得是挺精细。

　　“互补小组应该不收费的。”路曜认真地看着他。

　　余清舟：“嗯。”

　　路曜不解：“那你这么用心，要额外收学费吗？“

　　“不收，我无偿帮你。”余清舟很认真的样子。

　　“可是这是互补小组，怎么没把我帮你安排进去？”这样不公平的时间分配，路曜良心难安。

　　“你要帮我什么？”余清舟看着他，眼睛里藏着笑意。

　　余清舟的成绩很优秀，能在市一中坐上年级第一是不会有短板的，路曜有点窘迫：“我……帮不了你什么。”

　　“没关系，我自愿的。”余清舟轻笑，语气有些宠溺：“你配合我，我就不觉得浪费时间。”

　　“可是这不太公平。”路曜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淡淡歉意：“这互补对你来说没有意义，纯粹变成你做苦力了... ...”路曜觉得这样太亏欠了：“万一你成绩下滑，我也会很愧疚。”

　　余清舟一直以为，人在面对性价比极高的事物时，都会欣然接受。

　　他是在为自己考虑。

　　“那我保证，期中考还拿第一。”余清舟凑近：“我帮你，保证你期中考能进到前两百名。”

　　“那你还是亏了。”

　　“那这周你都得听我的差遣，包括课后，怎么样？”余清舟上手摸摸路曜的头：“我觉得很公平。”

　　虽然觉得他这个要求很随意，但还是答应下来了：“好。”

　　余清舟听到满意的答案，嘴角不觉上扬：“我会拿第一。但是我尽心尽力，你能进前两百吗？”

　　路曜平时的成绩稳定在年级三百名左右，突然前进一百名感觉还是有些困难，路曜咬咬牙：“可以。”

　　“好，那没达到目标的人要答应达到目标的人任何事情，怎么样？总该有点动力嘛。”原来在这等着呢，路曜后悔自己答应太早，这个人真坏。

　　“好。”路曜觉得自己太傻了，被骗赌之后态度两级反转：“我现在就该想想要你答应我什么了。”

　　余清舟被他态度的转变逗笑了，但还是不忘激他：

　　“很可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第二节课两个人都挺认真，一个认真地教，一个认真地听。

　　余清舟的讲解要有温度一些，时不时会问一下路曜的想法，讲的同样很细，不过相比下路曜会没那么紧绷，体验感还不错。

　　人只要一认真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第二节课的结束十分充实，路曜顿时觉得自己太赚了。

　　“我讲的还行吗？能懂吗？”余清舟问。

　　“还行。”路曜嘴硬，就算感觉很好也只憋出个中等评价。

　　“那我再接再厉，争取服务到您满意。”余清舟笑着说：“不过课后的时间你得听我的。”
　　“手臂有点酸。”欠兮兮的，路曜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一面。

　　行，谁叫自己得了便宜。

　　路曜没什么手法地捏捏余清舟的手臂，算是按摩了。

　　“手臂不酸了，倒是手指握笔太久有点疼。”余清舟摊开手掌：“麻烦你了，路同学。”

　　手指怎么按？路曜不懂。他一只手握住余清舟的手腕一只手从小拇指开始轻轻地捏。

　　余清舟感觉到路曜的手有些凉，在仲夏夜里像一小缕清风在手上划过，很舒服的触感。

　　“好了，我最多只会这样了。”路曜放开余清舟的手，他的服务十分简陋。

　　“挺好，下次再来。”余清舟表示满意。

　　第三节课依旧收货颇多。
　　“谢谢。”路曜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扭捏。
　　余清舟是真没听清：“什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快贴到路曜的脸上了。

　　“我说，谢谢。”

　　余清舟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用谢。”

　　路曜已经被摸习惯了，也不抗拒，已然免疫。

　　“舟哥，路曜，走了。”赵一翔抓着周诠：“今天他别想跟梁齐峻跑！”

　　“喂，什么叫跟他跑。”周诠听起来很怪：“这个跑字用在这不合适！”

　　“行行行，反正你今天回宿舍，这边我就是通知某人一声。”赵一翔冲梁齐峻那边喊：“也不能总跟初中同学过呀，高中住了宿就得多跟舍友沟通沟通。”

　　梁齐峻抬头看了他俩一眼，没什么表示，收拾完就走了，没再多看一眼。

　　“哈，他走了，我们回宿舍。”赵一翔洋洋得意，宣布这场抢人大战自己获胜。

　　周诠像看傻子的眼神看赵一翔：“我今天本来就要回宿舍。”

　　呃... ...这边主办方赵一翔撤回一场假想比赛。

　　四个人两两走在路上，教学楼离宿舍不远不近，但也得走个四五分钟。

　　“有点累。”余清舟靠近了些：“可以借你的肩搭一下吗？”昨天没搭上的，今天一定要搭上。

　　路曜嗯了一声，都说好了的，搭个肩而已。

　　余清舟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轻轻把自己的手臂搭上路曜的肩，很好。余清舟心里很满意，这次交易很不错。

　　“周诠，你给我们好好解释解释，昨晚为什么不回来，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承受了多少！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赵一翔痛彻心扉：“你太没良心了！”

　　“昨晚家里有事儿，回去一趟。”周诠的解释十分苍白，且一看就是临时编的。

　　“别想骗我，哥们可看着你跟着梁齐峻就走的，是不是好兄弟？”赵一翔十分不平：“他们还把互补小组调换了，他自己换到跟你一块，这事儿都没商量，直接把我安排了！”

　　“就是，真是过分。”周诠马上添油加醋转移话题：“这种人怎么这么对同学呢？况且你还是他同桌，没商没量的，不尊重人！”

　　赵一翔马上像找到了知己：“对吧！还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谁都不鸟，装什么啊他？”

　　“就是就是！”
　　... ...

　　赵一翔和周诠你一言我一语地痛骂梁齐峻无情无义欺人太甚。

　　幸好赵一翔没再追问昨晚没回宿舍的事，周诠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都怪梁齐峻那家伙！
　　不就是和女生分到一组至于那么生气吗？周诠舔了舔嘴唇，都破皮了，他是属狗的吗？周诠心里暗暗骂道，他就是畜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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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他们都是属于内心很细的人，所以节奏的话前期会有些慢，不过会慢慢快一些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