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香水》揽枳

8、调换

　　路曜突然被余清舟拉到怀里，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他过了发情期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不对，这不是正常同学的交际距离。路曜想挣脱开余清舟的手。

　　路曜用了力气，但没能挣开，余清舟的手把他的手臂捏的紧，路曜越用力，他也捏得越紧。

　　路曜恼的抬头看他，才发现余清舟眼睛里都是血丝，猩红猩红的，一直在看着他。

　　“对不起。”余清舟好像突然回过神，泄了气，手松开了，路曜手臂上还有手掌和指印的红痕，他皮肤本来就白，这红痕明晃晃的。

　　他发什么疯？路曜这么想着，不过并不想知道为什么。

　　余清舟他凭什么。

　　路曜骨子里的自尊和傲娇是从小就养成的。因为习惯憋着情绪，很多事情都在心里默默消化，所以这么多年也就对很多事都看淡了，对人也是，而现在才不允许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的一举一动左右。可是余清舟好像突然突破了路曜曜情绪的防守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进入到他情绪圈里的一颗小石子，随意地触碰他的所有情绪。

　　过了一分钟，余清舟开口：“能搭着你吗？不会用力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好像，还有点哀求？

　　“不能。”路曜狠了狠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冷漠。他的内心终究还是很骄傲，不愿意受任何人指使，他不是他可以随便处置的玩偶，一会跟其他人一样，一会又只对他一个人好，一会拿来抱在怀里，一会又丢到人堆里，随意得很。

　　如果他真的对他比其他人特殊，那应该给这种关系一种解释，或者交代。而不是老是因为他的一些举动，让他不知所措，患得患失。

　　路曜不喜欢被人吊着。

　　或者说，不喜欢被在意的人吊着。

　　赵一翔看气氛如此僵硬，也不敢说话了，自己安安静静地走在距离他们半米处，内心又在骂周诠把他一个人抛下。真是跟他那好情郎一样，没良心！

　　姑且把梁齐峻称为他好情郎吧，赵一翔想，意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叫什么都一样。

　　回到宿舍三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准备洗洗睡了，周诠在群里说今晚不回来，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

　　虽然正值仲夏夜，但此刻的宿舍气氛好像在零下冰点。

　　余清舟坐在床上：“赵一翔。”

　　“啊？”赵一翔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盖被子睡了。

　　“打把游戏。”

　　“现在？”

　　“嗯。”

　　“... ...好吧，上号。”赵一翔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要打游戏，但不打白不打，不管怎样，别跟游戏置气。
　　...

　　“Killing spree ！（锋芒毕露）”
　　“Double kill ！（双杀）”
　　“Triple kill ！（三杀）”
　　“Quadra kill ！（四杀）”
　　“Penta kill ！（五杀）”

　　“Aced ！（敌方团灭）”

　　“我去！舟哥牛逼，杀疯了啊！”
　　赵一翔激动得都要从床上摔下来了。

　　余清舟没说话，甚至脸色都没变。

　　赵一翔独自开朗：“杀杀杀，直接推了！”

　　“Victory （胜利）！”

　　“耶！好爽啊这局，舟哥直接带飞！”赵一翔从床上起来，把头往上铺探：“舟哥！神啊！”

　　余清舟没有表情：“下了。”

　　“为什么啊，再来一局嘛，我现在手感正好！”赵一翔已经燃起了斗志。

　　“没意思，睡了。”余清舟手机一关就躺下了。

　　“... ...”

　　赵一翔转头把希望寄托在路曜身上：“刚刚你说要背单词，背好了吗？”

　　路曜：“背好了。”

　　赵一翔马上凑过去：“来一局？”

　　路曜：“不要，睡了。”说完也躺下了。
　　“... ...”

　　行，都不玩，我自己上分！等你们一觉醒来发现我竟成了国服大佬！

　　... ...算了算了一个人玩没劲，睡觉就睡觉！赵一翔不情不愿地把灯关了。

　　宿舍两张上下铺的床，放在对立面，中间隔着一条走廊。余清舟在靠右边床的上铺，路曜在靠左边床的下铺。

　　余清舟没有睡，翻过身从上往下看刚好能看到路曜的床铺，宿舍里关了灯很黑，不过没拉窗帘，窗户外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

　　路曜背对着他这个方向，余清舟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后脑勺。

　　他就这么看着，很用力，眼睛又泛起血丝。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曜突然转了个身，应该是睡着了，余清舟没有在黑暗中找到他的眼睛。

　　不过看得到他的脸了，余清舟心里觉得自己好运。

　　他想，自己或许是做错了，路曜就像是只容易受惊小兔子，自己不应该对他忽冷忽热来试探他的心意，这样不好，会把他吓跑。

　　余清舟难得感到后悔，也不应该因为吃醋而粗暴地对他... ...不过，他还会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余清舟骨子里阴暗的那一面只会在自己面前显露，他想要的，别人抢不走。

　　余清舟看着路曜的脸，那张脸和月光一样，清澈又明亮的，叫人在黑暗中移不开眼。

　　余清舟闭上眼睛，我喜欢的，就算是月亮上的兔子，我手上也永远有萝卜。

　　-第二天晚自习前

　　“今天作业比较少，第一节课写作业，后两节课开始，可以吗？”路曜转头问梁齐峻。

　　“余清舟没告诉你他和我换了吗，现在你跟他一组。”梁齐峻不咸不淡地说。

　　没等路曜开口，赵一翔就咆哮了：“不是吧？？那我岂不是跟你一组？！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能这样啊！！”

　　“我跟周诠一组，你换到许婧那。”梁齐峻没空搭理他：“把桌面收拾出来，他要来。”

　　“什么！你们这样做老林知道吗？！简直胆大包天！”赵一翔震惊，居然直接打包调换三个小组。

　　“知道，同意了，让我们根据自己需求来。”梁齐峻看了赵一翔一眼：“这权利，只限我和余清舟。”

　　赵一翔不服：“凭啥？”

　　梁齐峻：“凭我们俩说服了老林，同意我们小范围自我调适。”

　　赵一翔错愕：“所以舟哥选了路曜，你选了周诠？”

　　梁齐峻：“嗯。”

　　赵一翔拍案而起：“这事就没跟我商量！”

　　梁齐峻：“班长都同意了，你有意见？”

　　赵一翔无语：“... ...”

　　行，你们会玩，有意见也等于没意见了呗。这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赵一翔一个人孤独地阴暗了三分钟，然后屁颠屁颠地找许婧去了。

　　路曜不太情愿，但是大家都同意了自己又不好站出来反对，就这样吧。

　　晚自习铃声打响，路曜坐在位置上没动，心里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忐忑，他自己都分不清。

　　同桌已经去互补小组的座位了，路曜身边空了出来。

　　他的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路曜感觉自己都快顺风耳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在写作业的样子。

　　脚步声慢慢近了，身边的椅子被拉开，余清舟的声音响起来：“先写作业吧，我们第二节课开始。”没什么情绪，平平淡淡的。

　　路曜觉着自己真是疯了，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嗯。”他也要装作普通寻常的声音和语气，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在意。

　　一整节课路曜都心不在焉，半天都没写完一张数学小卷。

　　“不会写吗？”余清舟突然凑近，声音就在耳边，路曜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撒在耳朵上，有点痒。

　　“会写。”路曜弹地一下躲开，耳朵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干嘛突然靠近。

　　他瞪了余清舟一眼，这个人还一脸无辜，路曜撇过头，开始看题。

　　余清舟勾起嘴角，内心得出结论——不经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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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可以算成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只是不是一“见”钟情。
路曜其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性格，所以他会想很多，文章里也有他非常多自己的内心描写，只是不说。表面上还是非常低调乖巧的，但是内心又有自己的傲娇，只是这种傲娇只会在在意的人面前才会被放大。
余清舟的话是黑切白的性格，内心控制欲占有欲会很强，尤其是对喜欢的在意的，只是一般不外露而已。
希望有助于大家了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