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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餐厅×分歧×追凶 ...

  •   约莫上午,船只停泊在加尔各答港——印度东部的最大港口,也是这个国家的经济、交通和文化的中心之一。

      阿布德尔事先向我们再三保证,这里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我们将信将疑地下船,然后被码头上等待已久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
      直接上手的乞讨,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窃,近得几乎怼脸的推销。
      我缩在空条他们身后,过分热情的人群将我们堵成了一个圈,寸步难行。在艰难地走出码头的过程中,我怕被人潮挤出大部队,见状不对后就闪到空条身后——

      现在倒好了,我在他们的包围圈里,东花京院、西波鲁那雷夫、南阿布德尔、北乔斯达先生,手边是被一群小孩索要小费的空条承太郎,我还能从他们背的缝隙中看见许多晃动的粗糙的面庞。

      印度……真的民风淳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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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花京院惊疑不定的喃喃自语“我的钱包已经不见了……”之后,我赶紧把双肩包背在胸前,原先敞开的黑色骑行外套拉链上拉到脖子,手臂紧紧环抱着背包拱起衣服的凸起,生怕一个不小心装了我大半家当的包和最重要的收音机先生一起“失踪”。

      开玩笑!史提尔先生要是被不干净的扒手摸走了我真的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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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看上去干净整洁的饭店里的时候,我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活气。

      我没有形象地瘫在靠背椅上,盯着天花板双目放空:“这个国家风格太鲜明了……真是令人难忘。”
      余光里波鲁那雷夫举起手在面前扇了扇,好像是回忆带动了对某种气味应激反应:“文化冲击太大了,我真的很不习惯这里。”
      空条则做出了令我震撼的发言:“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你认真的吗!空条!
      不愧是你!

      “但我们也不会停留太久,短暂地享受一下也未尝不可。”
      花京院自觉给我们挨个添上这里的特色奶茶,糖浆、茶叶、牛奶与香料混合成的风味饮品,发音chai,源于广东话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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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佩服他——钱包丢了之后情绪还如此稳定,只听花京院不紧不慢地科普小知识:“茶原产于中国,沿着古代的丝绸之路传到印度。根据烧茶的工具不同,在印度又多分为拉茶和煮茶,我们这壶应该就是煮好装过来的。”
      花京院一边说着,一边把茶杯轻轻放到乔斯达先生面前,顺口问起饭后的行程。

      点菜时波鲁那雷夫去厕所了,于是菜单在我们几个手上转了一圈,菜点好了,行程也初步定下来。

      花京院和空条去找能兑换货币的银行,我跟乔斯达先生一起去检查spw财团准备的交通工具、并向spw方说明接下来的路程和所需补给,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去预订下榻的酒店,同时探查周边可能出现的敌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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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餐厅上菜速度非常快,在波鲁那雷夫还没回来的时候,我期待的奶油煎饼和咖喱酥饺已经摆上桌。在察觉到我炽热的目光后,乔斯达先生失笑,催我们直接开吃。

      想必波鲁那雷夫那样爽朗的人也不会介意我们有没有等他。
      能给他留两口都已经是我们非常有团队精神的表现了!

      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忽略掉心中的不确定,专心致志投入美食中。街边小摊不靠谱,在餐厅吃饭总不会产生那么多事端吧?

      我左右开弓塞入酥饺和煎饼,毫无芥蒂地手抓式进食完全融入本地方式。我颇为豪放的吃法让坐在对面的阿布德尔露出微笑,看出来他对我们飞快适应这里感到欣慰。

      等等,阿布德尔你不是埃及本地人吗!为什么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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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船上胃口一直不太好,好容易找到可靠(大概)的饭店,肯定要好好补充一番。
      印度菜香料和调味非常丰富,有“孟买蝴蝶”美称的咖喱酥饺沾上特制绿酱,土豆肉酱的风味则完全被柠檬-香菜-辣椒的清爽统一起来了;奶油煎饼外酥内软,口感上大分,还可以自己配酱——我专门要了一份辛辣汁,这已经是餐厅能拿出来的最辣程度调料了。

      当然有些酱料味道太杂,我吃不出来,只觉得回味很久,而且入口惊奇,完全想不到多种香料是如何恰到好处地和谐相处、混合在同一口的份量里的……

      还没等我细细品味接下来摆上的坦肚喱(文火烤香料腌鸡肉),波鲁那雷夫就从厕所那边奔出来,目光扫过每一个食客,紧张地大喊:“替身出现了!”

      我将手里的鸡腿插进深红色的粘稠辣酱里,缓慢搅动,接着沉默地咬下一大口。爆辣的火气顺舌头蔓延到喉咙、再吞咽进入胃里,辛辣带起的灼痛燃烧着食道。

      我的心情,此时此刻,却无比平静。
      不如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唉。
      我就知道这饭安生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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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鲁那雷夫在厕所的镜子里看见了替身。
      在新加坡遇到的黄色节制透露了追杀我们的敌人的部分情报,其中正好有波鲁那雷夫只想知道的、杀害他妹妹的凶手的信息——两只手都是右手,替身能力和镜子相关。

      波鲁那雷夫不懈地锻炼、不断地追凶,都是为了向这凶手复仇。站在凶手的角度看,避免夜长梦多,这人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解决掉波鲁那雷夫以绝后患。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敌袭来得居然这样快。

      在餐厅没有发现替身使者的踪迹,波鲁那雷夫二话不说就冲出去,差点要到大街上挨个搜索。等我们都追着他出来,他竟然打算脱离队伍直接去找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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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这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虽然波鲁那雷夫本来就不是因为要消灭DIO加入旅程的,“向杀害妹妹的凶手复仇”的优先级最高,半途退出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中的理智小人悄悄说,餐厅范围内找不到本体,大概率是远程操纵型替身,在街上挨个排除人选浪费精力和时间,不划算,而且我们不知道那个替身的具体能力,单独行动会吃大亏的。

      去你的。
      心中的情绪小人大大咧咧说,让他走,这种愤怒可不能随便抑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要是担心他,到时候悄悄跟在后面,暗中帮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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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人又在辩论,我习惯性地看向花京院,却发现他不复往常那样积极调解摩擦,而是在劝了一句之后,被波鲁那雷夫脸上的愤怒、悲怆和激动触动,便只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男人,不再说话了。
      他是否通过波鲁那雷夫湛蓝的心灵之窗,直面了他灵魂中迸发的决意呢?

      我又看向乔斯达先生,他严肃得有些反常,嘴唇紧闭,只是皱起的眉头预示着他内心对波鲁那雷夫鲁莽行为的不赞同。乔斯达先生也没有阻拦,沉默地看着神情激动的法国男人。

      来劝说的阿布德尔被波鲁那雷夫一顿骂,两人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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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应付不来这种情况,只好无措地关注战况,心中祈祷着能和平解决。
      这趟旅程绝不容易,大家一路走过来,虽然相伴的时间并不长,可我认为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些奇妙的联系了,我们是伙伴——在队伍内产生分歧时,这个念头从未有过地清晰。
      ……这也许就是替身使者之间的吸引力?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俩的话越来越伤人——波鲁那雷夫单方面输出,口不择言,直击阿布德尔痛脚,可惜这不是辩论赛,没有人是胜者,随着阿布德尔面色黯然,波鲁那雷夫赌气一般,单手勾着行囊,气冲冲地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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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波鲁那雷夫去意已决,队伍中的长者皆沉默不语,我们只好回到餐厅座位上坐下,反正短时间劝不动人,那等到我们安顿下来再去寻找他也是一样的。

      沉郁的气氛笼罩在餐桌上,这顿饭味同嚼蜡,调味丰富也不好,我机械地咀嚼食物,感觉多重口味和我的心情简直不能更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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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是敌人,我就现在对付波鲁那雷夫。”
      我扒拉着盘子里的鸡骨头,语气凉凉的:“管他什么骑士精神和战斗礼仪,我能摇多少人就摇多少人过来,群殴他,让他不仅碰不到我一根手指,我还要让他亲眼看见我给他最后一击,确认他再起不能之后在他身边跳踢踏舞——”

      说着说着我用指节快速叩击桌子,发出表示愤怒的笃笃声响:“所以那个家伙怎么就不明白这是敌人的圈套呢!人数未知、能力未知、藏身地未知,啊啊,这就是诱饵、圈套、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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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波鲁那雷夫的话对阿布德尔的打击不小,从性格到占卜能力都被狠狠否定了。现在占卜师郁闷极了,声音也有些沙哑,他反过来安慰我:“别着急,天音,每个人的选择都有意义,那是波鲁那雷夫的要事,我们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

      阿布德尔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还未意识到,这是他留在我记忆中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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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下了大雨,午餐波鲁那雷夫还是没有出现。我们草草吃过饭便分头行动,寻找波鲁那雷夫。
      但是,我循着某处的骚乱找过去,绕过围观的人群,却只看见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阿布德尔。

      额头上有一个血洞,从中涌出的猩红从额角流下,浸湿他的头发,在脑后汇成一汪刺目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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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情空白,都不知道怎么走到阿布德尔跟前的,也许是踉踉跄跄的小跑。然后,我蹲下来,去探他的鼻息,我不敢上手摸他的脉搏,而且手抖得厉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呼吸。
      慢慢地,我闻到了雨后的尘土味,街边炖煮的药草味,以及,浓郁的铁锈味。

      阿布德尔……死了?
      枪、枪伤,正中眉心。

      我惶然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望着我的、表情惊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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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来得好快啊。”
      我看着他伸手弹了下自己的牛仔帽,咬着没点燃的烟,说话却毫不含糊,“你是那家伙的同伴吧,我认得你,不过我不对女人出手,你现在……”

      我耳边一阵嗡鸣,大街上的声响好像一瞬间消失了,雨后两三点的阳光毒辣,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眩晕,那个男人后续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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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绝对不要单独行动”?
      哈,去你的。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我:“阿布德尔是你杀的。”

      “呃……这么说也没错,子弹显然比背刺的刀刃更致命。”
      男人语气谨慎,一把手枪旋转、被他握在手中,他的目光逐渐染上警惕和防备。

      “很好。”
      我抹了把脸,朝牛仔帽男人走了两步,同时放出自己的替身。
      这个距离足够【深紫】施放“真空”。

      人形态气团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膨胀起来,骷髅样的面部逐渐隐没,浓郁得近乎成为实质的雾气在身边翻涌,不祥的深紫色如洪流,在顺风的加持下,朝牛仔帽男人扑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枪——那个男人的替身——都已经被他拿在手里了,可他根本没有与我战斗的意思,转身就跑,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一个人战斗才不是我的风格,走为上计了!”
      他的声音显示出他对贯彻这个信念的自豪和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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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逃跑了。
      我以为他会朝我开枪!我用来干扰视线的“砂岚”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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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量的愤怒冲破了我紧闭的声带,我拔腿追赶,咆哮出声,表情如恶鬼,“混蛋——站住!”

      “我今天必杀你——!”

  • 作者有话要说:  花京院和波波开车刚超出荷尔·贺斯射程,天音就来了
    天音刚追着荷尔·贺斯跑走,空条和乔瑟夫就来了
    《赶趟》
    ·
    荷尔·贺斯真男人(真男人)
    天音暴怒之后深紫都维持不了人形了……也算是对应性格中潜藏的毁灭性吧(。)
    以及上一章说的话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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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试剧情怒涛展开(其实也是一点点微小变动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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