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似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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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似是故人来
大赌坊的掌柜是一个老人，他叫老余。
老余很早的时候便跟着鱼老大在赌坊做事，后来江小鱼出了赌坊，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又回到了赌坊，继承了赌坊，老余便跟着鱼老大离开了。
再后来，江小鱼把赌坊搬到了杭州，鱼老大便让老余也跟着来到杭州。
江小鱼来杭州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赌坊，因此他常年不在赌坊里，赌坊的人情往来大部分都是老余在打理。同样的，江小鱼不在，那处理这件事情的人，自然成了老余。
赌坊的手下将小江领到了后院。
后院是老余会客的地方，客厅前是一个天井，天井的左边种着一排艳丽的芍药，眼下正是春日，芍药开得正好。入夜时分，月光照在芍药上，多了几分素雅。芍药旁还种着一排青竹，竹影婆娑，带了几分幽静。
客厅里，正点着明亮的灯笼。
老余看着眼前的瞎子，对方的穿着极其简朴，样子也十分平凡，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隐隐有一种熟悉之感。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找我们鱼少爷又有何事？”老余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
“小马，我叫小马，点苍派有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江小鱼。”原来眼前的这个瞎子，便是小马。
他中了暴雨梨花针的毒，将毒逼到了眼睛，因而成了一个瞎子。
“必须亲手？”
“必须亲手。”
“既是如此，我明白了。我会飞书一封，请鱼少爷回来。若是阁下不嫌弃，可以暂时留在大赌坊等鱼少爷。”
“多久？”小马听了老余的话，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老余苦笑一下，开口道：“鱼少爷这几年经常外出，归期不定，眼下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便是飞鸽要找到他也要一段时日，想来起码一个月是要的。”
小马听了，思索了一会，道：“既是如此，我一个月后再来。”
他答应了点苍派的人要亲手将东西送给江小鱼，那他自然要亲手交到江小鱼的手里。只是既然江小鱼不在，那他就只好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杀一个人，要一份解药。这半个月，赤蛇仙子没有再来，既然如此，他便只好去找她了。
小马转身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花香从不远处飘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略带着喜悦也由远及近。。
“余大叔，小鱼儿有小江的消息了，他让我带着常大哥去苗疆。”
伴随着女子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轻盈的步法，飞墙而入，踏叶而过，好俊的轻功，只是这身法轻功，给了小马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老余自然知道这几年小鱼儿在找的是什么，眼下既然有了消息，他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既是如此，我马上派人通知常大夫。紫嫣姑娘莫急，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马公子，也许不需一个月，鱼少爷就会回来了。”
紫嫣飞身到了老余面前才停下，听到老余的话，这才发现眼前还有一个陌生剑客。
紫嫣看着来人，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小马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在下小马，受人之托，送一件东西给小鱼儿。”
“什么东西，我帮你带给小鱼儿。”紫嫣一听，倒也不以为意，开口说道。
“我既答应了对方，要将这样东西亲手交给江小鱼，便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小马摇了摇头。
“哦，那我能见一下是什么东西吗？”紫嫣看着对方，往后悄悄退了一步。
小马又要摇了摇头，“不行。”
“什么东西，藏头露尾，值得这样……”这样后面的话音还未落，紫嫣已经出手了。她一出手，便是移花宫的移花接玉。
移花接玉向来以快为主，而紫嫣又是突然出手，寻常人根本来不及逃开，已经被制住了。
谁知道眼前的小马，居然一个侧身，避开了紫嫣的掌法。谁知道紫嫣的意图根本不在于此，只见小马刚一侧身，紫嫣的手恰好就碰到了小马的脸庞。
小马尚来不及躲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紫嫣撕了下来。小马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对方看来是冲着人皮面具而来。原来莫楚楚给的人皮面具是没有什么瑕疵的，也不会被发现。只是小江毕竟瞎了，瞎子是很难发现人皮面具的边缘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
而这一点小小的问题，旁人是不会注意到，如老余这样的老江湖注意到，也只会装作不知道，但是紫嫣不同。当小马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的时候，她便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区区人皮面具，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卖弄。本小姐行走江湖的时候，这人皮面具不知用了多少，你到底……”突然紫嫣的声音停住了，她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似的，整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只是紫嫣，连同老余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小马心中一动，开口道：“你们认识我？或者说，你们知道我是谁？”
“小江，你怎么在这里？天哪，谁弄瞎了你的眼睛？”紫嫣被小马的问话惊醒，连忙将手中的剑一扔，上前握住了小江的手腕，一把将小江拉到椅子边，让他坐了下来。
“我是紫嫣啊，你不记得了？难怪你要见到小鱼儿才肯给东西，我现在马上飞鸽传书让小鱼儿回来。不对，我要先去找常大夫。天哪，你怎么会瞎的？对了，你是中毒了，素女丹，移花宫的素女丹我记得能解百毒，我去找一找。”
紫嫣显然十分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马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微微一笑道：“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如果你真的认得我，你可以慢慢跟我讲。眼下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去通知江小鱼。”
紫嫣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对，我差点忘记了。余大叔，你把赌坊里的鸽子都放出去，让小鱼儿马上回来。”
老余点了点头道：“属下知道。”
听到老余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小马这才又对着紫嫣开口道：“我叫小江？”
紫嫣连连点头，又想到小江如今看不见，这才连忙说道：“是的，你叫小江。你和小鱼儿是堂兄弟，你们的父亲是亲兄弟，是武林神话……”
紫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讲起往事总是东一处，西一处的。不过小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紫嫣这些讲述着，他很快弄清楚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他叫小江，曾经是天门的杀手，只不过如今，应当是退隐江湖了。
只是，在紫嫣的讲述里，他消失了三年。
“也许我看到你，就能想起一些事情。”小江笑着说道。
“你的眼睛是中毒了吗？”紫嫣伸手在小江的眼前晃了一晃，小江的眼珠没有任何的晃动。
“是的，一时不差，中了毒。”小江倒也没有在意对方的举动。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听得到风声。紫嫣刚才的的动作，并没有瞒过他。
“不要担心，我们有常大夫，他除了不能治疗你的心疾，其他的什么毒都不不在话下。”紫嫣想到常春，立刻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把常春拉过来给你解毒。你待在大赌坊等我。”
心疾？小江愣了一会，他有心疾？为什么他丝毫没有觉得他有心疾呢？每一次运功，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
紫嫣一出大厅，便飞身而去。随着紫嫣的离去，小江突然轻笑一声，开口道：“阁下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何不进来坐坐呢？”
回应小江的是寂静无声的庭院，只有风轻轻吹过，摇动竹叶的影子。
“芍药娇嫩，可经不起阁下的杀气。”
话音刚落，从院子竹影里，走出了一个黑衣人人。
“你如何知道这院中有芍药的？你没有瞎？”黑衣人诧异地问道。
“确实瞎了，只是芍药有香气。”说着小江摊开了刚才合拢的手掌，掌心赫然是一片芍药花瓣。
“原来你和紫嫣过招，你留手了。我还以为是你瞎了，武功弱了。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
黑衣人人见到芍药花瓣，立刻明白了自己便又是小瞧了眼前此人。
紫嫣翻墙而过，这一片芍药便是沾在了她肩上。刚才她揭开小江人皮面具的时候，小江的掌风已经到了她的脖间，只是又收了回来。掌风将这片芍药带了回来，落在了小江的掌心。
“你的气息的确隐藏得很好，想来你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从我进来开始，我便没有发现你，直到紫嫣摘下了我的面具，他们两个呼吸很急促，而你的呼吸也顿了一下，尽管你后面极力弥补，但是我既然已经发现了你，自然就能找到你。要知道，一个人一旦瞎了，其他的感觉就会变得很敏锐。”小江将掌心的芍药一扔，这片薄如蝉翼的芍药花瓣，瞬时变成了一枚飞边，准确无误地擦过了黑衣人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片花瓣来得如此之快，让黑衣人甚至连避开的时间都没有。
“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小江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个笑容让黑衣人觉得异常可怖。不可能，不可能，三年前的他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瞎了以后会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似是故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