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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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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毫无感情。
许亦娇当时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徐宓缇说的多准确。
很多人的说初恋难忘，许亦娇不信邪，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所以，在高一第二学期选择和关系比较亲密的顾屿在一起，她以为自己主动就能控制感情，分手了肯定不会恋恋不忘。
可惜事与愿违，所谓的初恋确实让她记得很清楚。
事实上，许亦娇也没有那么无情，一开始对顾屿是有感情的，可在答应对方的那一瞬间，她后悔了，她发现她不是喜欢顾屿，只是想报答男生对自己的好，但是晚了。
许亦娇望着顾屿满是欢喜的眼睛，实在说不出“分手”这两个字，责任感使然，她下定决心要对男生好一点，即使不喜欢。
结果在一起的第一天，顾屿不小心发错消息，上面写着：如果你回来，我就跟她分手。
消息很快被撤回了，连截图都来不及，对方还试探问她有没有看到，说发错了。许亦娇如释重负，没有丝毫不悦，过了许久才回了一句：发什么了？
不合适的人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是折磨，哪怕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小时不到，她每次见顾屿都要带上小花缓和气氛，不然太煎熬了。
顾屿一边放不下初恋，一边跟她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她听了想笑，且不说一个学文，一个学理，真考一个学校，志愿谁迁就谁？再说了，她从来没把顾屿规划在自己的未来里，至始至终，她都把个人的利益放在首位。
终于等到顾屿犯错，许亦娇借题发挥，立即提了分手，他不得不同意了。
从那以后，许亦娇对他只有愧疚了，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可惜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之间会闹成这样。
那个在分手后向她鞠躬的顾屿终究还是停留在了那年的春天，后来，再也没有人回头。
——
邡嫙虽然气许亦娇隐瞒自己这么大的事情，可到底还是站在她那边，当天晚上不仅帮许亦娇问到顾屿的电话号码，晚自习没有下就把话费充过去了。
“谢啦！”许亦娇讨好的拉着邡嫙的手轻晃了晃，“谢谢邡嫙！爱你！我下星期还你钱。”
她没有支付软件，每次都是给现金麻烦邡嫙帮忙。
对于她的撒娇，邡嫙不为所动，“上课了，快滚吧。”
“嘿嘿嘿。”
这件事结束了许亦娇就不会去关注了，也不管其他知道的人会怎么想。过了两天，从凌演口中得知顾屿办走读了。
她若无其事地笑笑没有接话，于是凌演从善如流说起了别的。
这天，许亦娇后排的男生迟到了半节早读才进教室，恰巧是自由背诵时间，班上乱糟糟的，有人问他怎么来这么晚，他说被狗咬了。
陆呈临惊讶：“严不严重？咬哪里了？”
“在哪咬的？”
“艹，没事吧？”
男生扶了一下黑框眼镜，说：“在校门口检查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咬了一口，小腿上，不是很严重，我回来拿身份证一会儿去打针。”
章平朗问：“狗呢？抓到没有？”
“没有，”男生摇头，“咬了好几个人就跑了。”
“……好吓人。”
班主任出现在门口，往这边看过来，男生拿了东西就跟着出去了，直到第二讲课才回来。
他说因为是在学校门口被咬的，而且好几个人，还有一个老师，所以保险什么的，统一由学校负责，还说排他后面的那个人也被咬了，好像是五班的。
大家表示没事人就好，让他注意一点，别跑别跳别吃辣。
第三节课刚下，邡嫙就兴奋地告诉许亦娇说，顾屿被狗咬了。
邡嫙幸灾乐祸道：“果然做坏事要遭报应的。”
倒也没错，只是——
许亦娇默默回头看了男生一眼，后者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们在讲啥。
“他不算，”邡嫙立即道：“他是倒霉。”
倒霉男：“……”
这次是许亦娇今年最后一次听见顾屿的名字，过了今天，月份前面的数字又要加一了。
……
元旦节还是一天假，吃完饭许亦娇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醒过来，房间没有开灯昏沉沉的，她摸出手机看时间，15:07，今晚不上晚自习可以晚点去学校。
她揉了揉眼睛，侧躺在床上玩手机，弹出了好几条消息，有问她在干嘛的，或者问什么时候回学校，好几个群的消息刷起飞。
房间有点冷，许亦娇缩着被窝里回消息。
【今晚不想睡】：新年快乐！
【林乔】：元旦快乐［烟花］
全部消息回完，她点开了动态，一边乐一边点赞。
最新一条是邡嫙的伤感文案，杨楠评论：‘谁又惹我们嫙姐伤心了？我给他发红包！’，邡嫙回了一个“滚”；然后是陆呈临的牵手照，下面跟了几排99，还有个人抖机灵，打了一个感冒药的广告；谭碧萱她偶像跳舞的视频……
——“重吗？”
——“重。”
——“那就对了，这还只是几本历史书，而真正的历史比这个还要厚重。”
这几句话的配图是一部纪录片的截图，她很喜欢这部剧，反复看了好多遍。
配文也深有感触。
许亦娇看到上面的备注就想叹气，为什么偏偏是他，可到底还是点赞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对方正好看见她点赞了，她还没有往下继续翻，消息就过来了。
【秦樾】：收拾东西，居然翻出这个
【秦樾】：［照片］
是一张纸条，从数学本子撕下来的，上面写着:
——你地理选择题答案是什么？
——ADCCC，BAACD，DB
——谢谢！
这是上学期某次日测写的，当时她不小心睡过去了，剩下十分钟交卷，在老师眼皮底下偷偷传给同桌。
许亦娇看着自己的小学生字体，觉得眼睛疼，不忍直视。
【林乔】：这么久了还没丢？
【Qin】：不知道怎么就塞口袋里了，今天才发现
【林乔】：［大笑］
【Qin】：对了，你有没有看过这本书，我觉得还不错
【Qin】：［截图］
……
刚考完试，老师忙着改卷子出成绩，晚自习没有老师守，自行复习。当然，没几个看得进书，沈致铉不愧是班长，身先士卒，让人注意门口动静，他偷偷摸摸给大家放电影。
因为怕被发现，不敢关灯，声音量也很小，一个两个伸长脖子，比上课还专注，看到精彩的地方，都笑了。
靠门口的男生忽然咳了一下，他低头翻书，同时小声通报：“……辉哥来了。”
沈致铉立即把多媒体的插头拔了，画面瞬间消失，他及时坐回讲台，正襟危坐，然后拿戒尺敲了一下桌子说小声点，一副尽心尽责盯着大家学习的好班长模样。
其他人也配合默契，谭碧萱假意跟旁边的人讲题，章平朗捧着课本背诵，呱啦呱啦。
吴兆辉自以为很小心的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陆呈临和杨楠拿着卷子讨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来，一脸无辜。
他看见大家都没有被自己影响，还是各做各的，邡嫙还在草稿纸上给苏祺瑞演示一道不等式的解题过程，有模有样的。
他很少看见苏祺瑞这么精神，果然是快高考了，也懂事了。
吴兆辉欣慰不已，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当然，他耍了个心眼，没有马上回办公室，而是悄悄躲在门口观察，看这群崽子是不是装模作样骗他。
然后他发现八班还是认真自习，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吴兆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前排的同学说：“辉哥走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真刺激啊。
……
上午过了一半，陆呈临突然有事要请假出去一趟，中午才回来，其他人知道了，纷纷激情下单。
“临哥，”黎蓉干脆利落掏出现金：“帮我带个鸭腿，还有两个鸭架，谢谢！”
杨楠说：“四块钱的糯米卷加海苔，回来给你钱。”
邡嫙特意从第一组过来，道：“临哥，可以的话帮我带杯奶茶，东西太多就算了。”
“……”
就连顾甜筝也有要带的东西，陆呈临看着比假条字还多的订单，一时陷入了沉思，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请假了，不是去做代购？
课间，许亦娇打了个喷嚏，她随意揉了揉鼻子继续背书。
教室两极分化，有安静如鸡，衣服盖住头呼呼大睡的，也有——
凌演说：“走，陪我蹲坑去。”
“你去吧，”高航宇拒绝：“我现在不想去。”
“我一个人害怕，快点！”
“……”
高航宇脱口而出：“我不饿。”
“不是，”凌演诧异道：“我叫你去厕所，你不饿什么？”
“……”
听了全程的许亦娇笑得书都拿不稳，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太有意思了。
目送凌演离开，高航宇回头看见她还在笑，于是说她：“笑笑笑，一天就知道傻乐！”
许亦娇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所以你为什么说不饿？”
“……”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语文作业借我一下，一会儿帮你一起交……”
“错了别怪我……”
“……”
一下课，许亦娇把脑袋凑到顾甜筝面前，右眼有点红，她可怜巴巴说：“贵妃，你帮我看一下我眼睛怎么了？感觉不舒服。”
“抬头我看一下。”
许亦娇照她说的做，顾甜筝让她往上看，撑开她的下眼睑，动作很轻柔，“有一根睫毛掉进去了，你别动。”
顾甜筝吹了一口气，又让她顺着眼尾慢慢揉，折腾了半天才弄出来，“你睫毛太长了。”
“总是掉。”她抱怨道。
许亦娇端详着手心的那根眼睫毛，顾甜筝忽然想起一个传言，她笑道：“听说，自然掉下来的眼睫毛可以许愿。”
只见过对流星许愿，从没见过对睫毛许愿的。许亦娇不太相信，表示怀疑，“真的假的？”
“不知道。”顾甜筝耸肩，“你可以试一下。”
铃声响了，俩人止住了话题，许亦娇回了自己的位置，拿出上课用的课本。
英语老师刚教室就皱眉，拎着课本扇了几下，嫌弃道：“教室一股味儿，你们都不开门透气的吗？臭死了。”
大家左嗅嗅右闻闻，单纯的孩子摇头，眼神清澈：
“没有啊……”
“有吗？没闻到……”
狡猾的已经主动攻击，大喊：
“章平朗是不是你没洗澡？”
“别找了，是杨楠的脚臭味！”
“操！”
叽叽喳喳闹哄哄的，英语老师干脆利落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了进来，靠窗的同学顿时哀嚎，“别啊！我要冻死了！”
关窗的动作在Kyra威胁的眼神中停下了，英语老师见他不动了才让大家打开练习册226，他趁老师转身打开PPT，悄悄伸出食指把窗户合上一点，等Kyra回头他又假装做笔记。
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
高航宇百无聊赖地翻着课本打发时间，旁边的人突然说想借一下日语书，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女生眼睫轻颤，笑起来有点傻，可配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第一眼看上去显得无辜极了……
才对视了两秒，他的心脏就跟做了几十组深蹲一样，高航宇动作一顿，打开的书合上了。
“……又不听课。”
虽然吐槽，不过还是把书给她了。
PPT不知道换了多少张，高航宇还是没有缓过来，按耐住瞅她一眼的冲动，强行把目光锁在空调上，上面显示24℃。
太好了！肯定是空调温度太高了！！！
然而，下一秒，眼里出现了许亦娇的侧脸。
“……”
完了。
他无声转回去，重新正对黑板。高航宇面无表情想，完了，书是合上了，可心口的那道门，却彻彻底底打开了。
不管高航宇内心如何翻山倒海，许亦娇都听不见。她看着夹在书里的睫毛，一时犹豫不决，最终叹了口气，把日语书放置一边，低头记英语笔记。
……
第四节地理课，许亦娇害怕又被催眠睡过去，于是早早主动到后面听课。
地理老师板书字好看是好看，可艺术字她实在看不懂，她上前挨着秦樾旁边。
“怎么了？”
“看不懂那个是什么字。”
秦樾也是站着，手腕微微一动，贴心的把卷子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许亦娇扫一眼就下笔，速度飞快，不像英语，一个单词她需要抬头重复看几遍。
屋内宁静安好，老师学生互不打扰，外面却下起了雨，又急又凶，噼里啪啦狂拍窗户，闪电一闪而逝，惊雷彻响，天空瞬间暗了下来，阴沉沉的仿佛到了傍晚，班里有些浮躁。
老师意示大家安静，别害怕，一会儿就好了。
即使不是雨季，明珠市的冬天却总是伴随着雨，十天半个月天天下雨都是很正常的，只是过于极端的天气难免叫人心慌。
暴风骤雨，来势汹汹，楼下的树被吹得剧烈摇晃，生怕下一秒就拔地而起，积水涨了有第一个台阶的一半高，排水口出现了一个漩涡……
实在太像世界末日的前奏了，令人躁动不安。
不过，她却很喜欢这种无限次濒临死亡的感觉，只有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希望比绝望来得更猛烈。
许亦娇收回视线，随口问了句：“没带伞吧？”
“嗯。”
咦？居然猜中了。
秦樾解释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
女生笑了一下，“那是天气乱报，别太相信它。”
又说，“我带了，借你，我一会儿和小筝一起走。”
试卷讲到另一页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翻过，秦樾嗓音低沉：“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