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路过你》毛辣果有点甜

50、49

　　前面两人目光炯炯，宛如看见了外星生物一样盯着他，吓得凌演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会不会太夸张了？难不成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只见邡嫙摇摇头，她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想不开？？”

　　“？”

　　凌演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啥？”

　　两个女生默契对视了一眼，邡嫙挑了下眉意示许亦娇给他解释，后者指了指自己，：“我？”

　　邡嫙点了点头，“嗯。”

　　“行吧。”许亦娇不甚在意的比了个OK，她不慌不忙打量男生手上的书，看得出来书被保护得很好，六七成新，连页脚也还是光滑的……

　　凌演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书，在他疑惑达到顶峰时，许亦娇终于开口：“你这是特意回来参加后天的联考吗？”

　　语气里的同情，不用仔细听都十分明显。

　　凌演：“……”

　　然后画面仿佛突然出现了卡顿，瞬间静止了，终于反应过来的凌演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两个女生急忙追上去拦住，“哎哎哎，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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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本来你打算下周一再回来上课，但是你爸妈和辉哥都劝你，于是你就来学校了？”大概了解经过，最后方邡嫙他总结道：“而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后天有考试？”

　　黑板上的习题还没有擦掉，排到晚自习的课程表和执勤人员的名字只占了一小块黑板，右下角写着今天的作业。

　　基本上每一张书桌都有些凌乱，不是摆放不整齐，而是东西太多了无论怎么收拾都显得拥挤。

　　辅导书，课本这次常见的书自然少不了，高中必考古诗词、数学公式随身记、单词速记本、文综大全加分宝典等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不同的位置。

　　已经坐在座位上凌演望着前桌比书本还要厚的卷子，以及被资料铺满的桌面，他身体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听到邡嫙说话，他慢半拍才回过神：“……对，不仅如此，他们还跟我说，没关系，现在都是在复习以前的知识，我能跟得上。”

　　他们这么说，他真的相信了，他天真的以为以为可怕的期末考试还有半个多月呢，谁能想到一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联考。

　　“好惨一男的，”邡嫙拍了拍他的肩，末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许亦娇也在笑：“放心加1。”
　　凑热闹的章平朗：“加1！”
　　哪哪都在的杨楠也幸灾乐祸道：“加10086！”

　　凌演：“……”
　　真是他的好同窗啊！

　　不过他也接受了现实，进都进来了，总不能强行越狱吧？

　　他倒是想，可惜辉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没有胆量去挑战黑旋风。

　　凌演想起刚才的画面，他扭头看许亦娇，问道：“你们刚才翻垃圾桶干嘛？”

　　说到这个，许亦娇皱了皱鼻子，说：“不小心把内存卡丢垃圾桶了。”

　　“找到了吗？”

　　许亦娇举起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枚黑色的内存卡：“嗷，这呢。”

　　凌演忽然就不郁闷了，甚至笑了起来，他感慨道：“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因为你顺手把坐车的零钱和垃圾一起丢了，当时在校门口翻垃圾车，没想到今天情景再现，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呢。”

　　没有想到次次班级前三的许亦娇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旁边几人顿时大笑，立即起哄：

　　“什么什么？仔细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

　　“滚，”许亦娇黑着脸，气得咬牙，“大哥别说二哥，别忘了是谁在我旁边也翻垃圾来着，还把黑旋风引来了。”

　　原本只是吃瓜的杨楠眼睛微亮：“是不是后面大光头也过来了？几个人围着垃圾场戳戳戳？”

　　当时恰好是放学时间，不少人看到教务处的老师和穿着校服的学生围着岔路口的那辆垃圾车找东西，路过的人无不看两眼。

　　最早到的一名学生煞有介事和旁边的观众补充说明：小情侣吵架，男生把女生写的情书和定情信物丢了，女生威胁要是找不回来她就去男生班级大闹，让他在恒星混不下去。

　　实际上，在翻垃圾桶的俩人根本没有其他关系，只是两个可怜的倒霉蛋，一个找误扔的硬币，一个寻家里的门禁卡。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周围一圈人让他们骑虎难下，一时之间想走也走不了了，特别是教导主任听说男生钥匙丢了之后过来加入翻垃圾组队，几个人挤在铁皮垃圾车前翻树叶。

　　后续就是许亦娇攥着找回的硬币狼狈的走路回家，她根本没有勇气大家都的注目下上车；凌演也在老师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门禁卡，然而传出的谣言还是那么离谱，什么真爱抵御一切、不惧老师校规勇敢追爱等等，当事人听到了都觉得离谱尴尬。

　　听完真相邡嫙，沉默半响，失望道：“艹，居然吃了一个假瓜，我还以为真的像他们传的那样。”

　　顾甜筝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我也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别说了，”杨楠扶着脑门，生无可恋道：“大光头翻垃圾的表情包我现在还在用。”

　　章平朗：“……表情包我昨天刚发。”

　　“……”

　　几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说起自己听过的版本，许亦娇和凌演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凌演给许亦娇道喜，后者一头雾水。

　　“上次考试考的不错啊。”
　　“你怎么知道？”
　　“门口的光荣榜有你的名字，正好看见了，厉害的呢。”
　　“哇！真的吗？我都没注意哎，下次放假出去我也看看……”

　　几人讲完了没消停一会儿气氛又活跃起来了，凌演被缠着说艺考的事情，从伙食聊到画室里炸裂的八卦，大家兴奋得油光满面，精神抖擞，连地理老师都变得可爱了几分。

　　凌演回来的第二天，刚把老师认全，书都还没有来得及翻一遍就要参加恒星市里的八省联考了，一整个凄凄惨惨戚戚，关系好的那几个积极给他补自己擅长的科目。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让他们收拾好自己的座位，最后一节晚自习要布置考场，英语听力还没有开始，班上的人还在嬉闹，邡嫙隔着老远突然喊许亦娇。

　　“猪啊。”
　　“怎么了？”
　　邡嫙说：“一会儿你把书放我旁边，给你留了位置。”

　　高三的实验楼没有书柜，自从搬到这边之后大家都是把书堆在脚下，而邡嫙的位子靠墙，旁边正好有空的地方可以放书，不过地少人多需要提前抢。

　　“好，”许亦娇应道：“我晚自习搬。”

　　每次考试教室各个角落都堆满了书，门口过道也不能避免，有时候位置不够甚至还会放到老师办公室去。

　　考场还是按排名分，许亦娇跟之前一样在文科第一考场，也就是隔壁班，九班。

　　穿过走廊的书桌书堆，许亦娇走到倒数第二列第二桌的位子坐下，说实话，她特别不喜欢坐靠后的位置，因为有些老师喜欢从前往后传试卷，又数不准，偶尔差那么一两张，令人心烦。

　　许亦娇暗暗祈祷，希望遇到的老师都一张一张发卷子，结果最后一场考试，刚好到她，答题卡没有了，而且，两个监考老师，她认识的那位还出去了。

　　举手？还是直接上前拿？

　　如果举手老师没看到的话会不会很尴尬？可是走到讲台也会有人看吧？毕竟现在还不可以答题。

　　操。

　　许亦娇盯着讲台上的保温杯挣扎，后面的女生突然问：“答题卡是不是不够？”

　　她顿了下，默默点头，“嗯。”

　　于是那个女生举手大喊：“老师，我们这里还差两张答题卡。”

　　听到声音，台上年纪较长的老教师透过镜片往她们方向看过来，他咳了一声，说：“好，这边知道了，我们考场的答题卡少了，王老师去拿了，马上回来，现在可以先看一下听力。”

　　女生回答：“好的。”

　　许亦娇松了一口气，她手里捏着纸巾吸汗，在心里给后面那位同学发了一张好人卡。

　　令人心惊胆战的考试结束了，因为时间较早，还没有到晚饭时间，外面又冷都不想去吹风，因此有不少人在班上。

　　对答案是考试后少不了的环节，许亦娇进门就听见杨楠的鬼哭狼嚎：“握草！我这道题原本选C的，结果涂答题卡的时候改了！操！下次再也不改选择题了！我的四分啊！”

　　谭碧萱安慰道：“没事没事，我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刚对完一遍的苏祺瑞兴奋不已：“……萱萱，我有好多答案和你是一样的，感觉这次英语要及格了。”

　　“叫什么叫，”高航宇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满不在乎地说：“我全程乱写都不慌。”

　　邡嫙冷笑：“你特么高考又不考英语，当然不慌了。”

　　“……”

　　许亦娇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从来不参与这个，容易影响心态，即使考完了也不喜欢。平时他们找自己对时，她都会提前告诉他们悄悄对可以，不过不准在她面前讨论。

　　她把桌子放过来放正，试卷草稿纸随意往抽屉一扔，然后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发呆，测试太杀脑细胞了，现在一点都不想动脑。

　　章平朗凑上来没话找话：“猪，要不要对个答案？”
　　“什么？”
　　“就刚考完的这科啊，前面的不是对过了吗？”
　　然后许亦娇目光落在他脸上，嘴唇微动，冷漠的吐出一个字：
　　“滚。”

　　章平朗：“……”

　　旁边正在搬书的顾甜筝听了一耳朵，扑哧笑了，她停下动作，轻笑道：“拜托你用脑子想一下，你找娇妹对英语，是准备用排除法找出正确答案吗？”

　　要知道，有时候学小语种的高航宇的英语分数比许亦娇还高，和她对英语答案，就相当于要回答生活在北半球的企鹅捕食习惯。

　　命题本身就是错误的。

　　“……贵妃！”许亦娇一巴掌拍在她桌上，嘟着嘴不满道：“我生气了！”

　　虽然对方说的是实话，可也太打击她了！

　　给她留点脸面不行吗？！

　　“我错了，”顾甜筝乖乖低头认错，“我们娇的英语哪怕不考对总分影响也不大。”

　　还是暗指她英语分数低。

　　恼羞成怒的某人：“小筝！”

　　章平朗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改试卷，出成绩，讲习题，复习，如此反复循环，大家考试考到麻木，每次考完各个一脸呆滞两眼无神。

　　下早读，许亦娇把刚分好六瓣的苹果挨个分人，邡嫙顾甜筝宋新钰陆呈临……

　　她打着哈欠回到座位，凌演问她会不会做第二道数学题，然后她就拿着卷子走过去了。

　　“这个吗？”
　　“对。”

　　许亦娇在椅子上垫了一本书，坐在他前面给他讲题。

　　讲完，男生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简单吧？”
　　“简单，谢了。”

　　许亦娇摆摆手，正准备闪人，凌演却说别急着走，聊会天呗。她抬头看了下课表，第一节英语课，有时间补作业，于是也不慌了。

　　男生开始唠嗑，讲画室有些人还在校考全国各地跑，上午挤地铁，下午赶飞机；讲早上要接很久的冷水才能接到热水，衣服晒不干都要闷臭了，吐槽室友不买生活用品，总是蹭他的。

　　许亦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你们男生也会这样啊？”
　　网上一直宣传男生宿舍关系和谐有啥说啥，不像女生一样各种勾心斗角，结果没想到是这样的。
　　还不如她们寝室呢，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凌演说：“真不是我计较，而是我一瓶洗衣液，一个两个都过来借，我自己才用了三次就没了，然后我不买他们也不买。”

　　“靠，”许亦娇眨了眨眼，“好过分啊，你直接带回家洗算了，反正这么冷的天冻手。”

　　“嗯，周末带回去用洗衣机洗。”
　　“可以。”

　　忽然，他话锋一转：“话说你和顾屿怎么回事？”

　　顾屿？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许亦娇僵了一下，略微生硬地笑了笑，“……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提起他？”

　　她，凌演，顾屿，高一上都是四班的，这时候提顾屿，让她有种裸奔的感觉，虽然凌演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过。

　　凌演不动声色观察她的脸色，接着说：“我不是刚回来吗，然后被安排到了混寝，和顾屿一个宿舍，你也知道男生宿舍晚上都喜欢吹牛，前两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你了……”

　　“嗯，然后呢？聊什么了？”许亦娇下巴微抬，意示他接着讲。

　　尽管对方神色自若，凌演还是不太放心，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呃……有些过分的话……真的确定要听吗？”

　　“怕什么？”许亦娇缓缓掀起眼皮看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似嘲似讽，“我有这么脆弱吗？说吧。”

　　“他……”

　　凌演有些于心不忍了，在女生坚定的目光下叹了口气，避开了对方的视线，道：“他说……他说你很做作，去操场晨跑的时候非要让他背着，不然不肯走。”

　　“……”

　　“他说你有点物质，找他要礼物，在一起那段时间他在你身上花了钱不少钱……”

　　“……”

　　“他说你特别能吃，每个星期都把一半的生活费拿来给你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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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在一起那段时间你的生活费是他出了，因为你家庭条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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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