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倪克斯之湖》村墟夜舂

3、03 恶作剧

　　克卢希丝在床上躺了两天，但她的症状一直持续了一个月。这些天她不得不把脸无时无刻埋在围巾里，并且随身带八条手绢。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赛雷纳德说，“我们不是巫师吗，为什么不能用清洁咒？”
　　“好问题。”克卢希丝懒洋洋，冷冰冰地说，“因为我懒得用。”
　　生病的这些天她没有对阿拉明塔的信做出任何回应。她想她犯了致命错误，阿拉明塔肯定知道她还能寄信，因为她给父亲写了信要生活费，而加里克已经寄给了她，施了双层保护咒和无痕伸展咒的厚信封，里面包着一百二十金加隆。
　　现在她还像个哑巴了的地精一样，阿拉明塔肯定怒不可遏，很快她就会寄来一连串的信件，而她必须每一封都仔细检阅，如果她置之不理或是随便浏览，都会被阿拉明塔知晓。
　　这就是她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十五年。
　　她想现在必须得做点什么了。又是一个周末，她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然后将羽毛笔吸饱墨水，斟酌着用词。
　　她得想个托辞，让她嫁给西里斯·布莱克那个狂犬病患者（她在一本不知来处的麻瓜医学书上看到的词儿），还不如让她去吃粪蛋。
　　这会充什么贞洁烈女呢？她在心里质问自己，直接像那些女孩一样好了，卢克丽霞或是朱丽叶，什么都行，一死了之，尽管她并没有可以拉着一块殉情的人。
　　她正在发散思维，却突然想到了个好借口。她在纸上落下字迹，标准漂亮的花体字，微微倾斜，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放假回家都会被阿拉明塔质问：你怎么把字写成这个样子？
　　亲爱的妈妈
　　展信佳。
　　关于您所说的婚约，我一切听从您的吩咐，不过还有一件事，我的堂姐菲洛美娜尚未订婚，按照长幼次序，理应她先结婚，不过菲洛美娜的愿望并不在此处，我还希望她能进入魔法部，为家族争取荣耀。
　　一切都还不急。
　　望您身体健康。
　　您永远忠实的女儿，克卢希丝·Y

　　对不住了堂姐！克卢希丝在心里默默道歉。
　　她把信放进信函，盖上亚克斯利的家族纹章，然后收进抽屉。洗漱过后，她钻进被窝，然后打开一本书，封面看上去就相当邪恶。
　　这本是她从禁书区拿来的，明天就得还回去。一些中世纪的禁术，诸如诅咒，魔药，炼金术之类的。她在里面看到一种术法，用坩埚造人。她看了一遍，确定这纯属扯淡。
　　不过这书里还是有些别的有用的东西，比如说一些失传魔药，一种很神奇的迷情剂，据说如果做的好，能维持一周以上的功效。她想如果有机会，可以试着复刻出来。

　　第二天是星期一。上午有两节魔药课连堂，赛雷纳德上得精神萎靡，克卢希丝全程几乎没有说话。五年级魔药课的内容于她而言已经相当低级，把做好的活地狱汤剂交给斯拉格霍恩后，她打开了挎包。
　　一只不明生物突然从她的那本今天要还的《中世纪至毒魔法》和《标准咒语中级》的夹缝中间跳出来，蹦到她的手腕上。
　　克卢希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赛雷纳德就已经放声尖叫，与此同时伴随着椅子向后砸在桌沿上的闷响。
　　克卢希丝肩膀跳了一下，并没有叫出声，和那只丑陋的癞蛤蟆面面相觑了数十秒。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没有抽泣，没有发抖，只是安静的流泪，眼圈几乎是立刻变得鲜红。赛雷纳德此时也缓过劲来，对她这副样子习以为常，看克卢希丝还在发愣，她拔出魔杖：“原形立现！”
　　癞蛤蟆掉在地上，变成碎成几瓣的薄荷蟾蜍糖。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赛雷纳德尖着嗓子说。教室另一边的格兰芬多已经骚动不止。在这其中，掠夺者的两人的笑声放肆得格外明显。
　　此时斯拉格霍恩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从讲台上走下来关照他的得意门生。
　　“没事吧？”他说，“只是一个低劣的小恶作剧。克卢希丝，你感觉怎么样？”
　　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可不想失去一个法律执行司司长候选人提供的便利！
　　克卢希丝开口说话，声音正常，没有哭泣过的痕迹，“没问题，教授，多谢关心。”
　　她站起来，塞雷纳德也跟着一块。克卢希丝紧紧攥着书包背带，脸上还有闪闪发亮的泪痕，但表情称得上冷酷。
　　她冲斯拉格霍恩礼貌但傲慢地点了点头：“教授，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真是抱歉。”
　　并没有等待回应，她转头离开。教室里的格兰芬多发出一阵嘘声。西里斯·布莱克带着十足的厌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詹姆斯·波特把乱蓬蓬的鸡窝头伸过来：“这算是成功了吗？”
　　布莱克发出嗤笑：“不，兄弟，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和她妈妈一样都是神经病。”
　　波特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某种意义上，布莱克也算是一语中的。克卢希丝离开魔药教室，上完变形术课程后，她敲响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
　　“请进。”麦格清晰有力的声音响起。
　　克卢希丝走进办公室后小心翼翼的合上门。麦格看上去颇为惊喜，因为克卢希丝并不是一个和教授相处熟稔的学生。
　　“哦，亚克斯利小姐”麦格说，“找我有什么事？”
　　“教授。”克卢希丝恭敬地说，“我还想在禁书区继续借些书。”
　　她在口袋里翻找：“如果可以，请帮我在这张纸条上签字。”
　　一张平整的羊皮纸条在桌子上展开。麦格微笑起来，欣然说：“当然可以。”她用羽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留下了签名。
　　同时另一只手自然的打开了蝾螈生姜饼干盒。“来一个吗，亚克斯利小姐？”
　　“谢谢教授，还是不用了。”克卢希丝向她微微鞠躬，推门离开。
　　麦格看着合上的门若有所思，真是个好孩子，比她的表哥省心多了……就是不大亲人。
　　中午还有相当长的一段休息时间。她去了图书馆延长还书时间。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女士是个刻薄的中年妇女，对着光看了好一会字条，才勉为其难同意。
　　延长的时间是一周。克卢希丝把书塞回书包，然后转头走进图书馆。
　　她穿梭在书架之间。根据雷古勒斯提供的有效情报，他这个时间段总是在这——
　　“斯内普。”克卢希丝站在那张桌子面前。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他两边油腻腻的黑色发帘当中抬起眼，他的面前堆叠着一摞厚厚的书籍，大多是黑魔法和魔药相关。
　　克卢希丝和他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当后者脸上开始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时，克卢希丝终于开口：“你想不想干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