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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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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回行动组宿舍的林品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是真那么招人讨厌，还是今天又说错什么话了？怎么见个面的功夫，到手的漂亮搭档直接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且，他越明可是危险分子诶！要跑也是他林品先跑好吗！
像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林品找到陈北说明情况。
没想到休息室里所有人都是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陈北拍拍林品肩无比真诚地说“好事啊！”，张一甚至直接开了瓶能抵林品一年学费的香槟庆祝。
就连二队队长王勋都对林品说了句“恭喜”。
说完众人就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举着香槟碰了杯，随后出任务去了，留下林品失落且懵逼。
与此同时，余琛刚刚进入组织的中心——通天塔。
高不见顶的通天塔建在基地正中心的哭砂岛上，四周被吞噬了无数异能者的哭湖包围。塔周身发着牛乳般柔和的光，被云层掩盖的部份闪烁着低饱和度的彩光。
以一层的人厅为分界，塔内被分为两个部分。地上部分由低到高安全程度不断增强直至未曾有人涉足的天堂碑林，智库、异能世家、特殊种和高层在地上塔组成了异能界的大脑。
地下部分正好相反，通天塔的根基是罪恶的摇篮，关押着无数骇人听闻的都市异闻的主人公。如十八地狱一般，每向下一层，里面的住户与恶魔把酒言欢的渴望就愈强一份。
说不定在这些疯子罕见的噩梦中，那个恶魔的脸，就是自己如今楼下的邻居。
不过他们心中的阎王爷应该都是一张脸，都是住在白心的那位。
越明，就住在最底层，一个人独享整个白心传说级的奢华大宅。
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眩目的光晕，余琛深呼吸一下，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样，走到体型几乎是外边普通引路人十倍大的巨型引路人的面前，把手上的文件交给引路人放置到房顶出现的一个小洞里。
等了大概十几秒，小洞中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发光叶子，引路人拿下来一口吞下，随后冲着余琛点点头。余琛的面前的墙逐渐出现一个拱门的形状，地面也变成了和外边哭湖一样的水潭的样子。余琛握了握拳，站到正在慢慢生成漩涡的中心闭上眼睛。
这一次罕见没有任何凄厉的尖叫也没有慑人的嘶吼，甚至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闻到，等到余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白心——通天塔的最底层。
和以往总是黑夜连星星都少见的布景不一样，这次余琛已经来就感到了轻轻的风在吹，看远处天空橘红淡紫的样子，应该是越明把模式调成了傍晚夕阳落山。
“心情不错？”余琛站在和外边季节并不匹配的麦浪里大声问道。
“的确”。越明的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余琛转过身，越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他的背后，余琛生理性的汗毛倒立。
扶了下眼镜掩饰紧张，余琛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越明歪歪头，并不生气。
“我以为你会接受林品的匹配的。”
“没有必要。”
“但那是神谕，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天命的一部分。”
“余老师，你信命吗？”
越明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站在全息投影打造的模拟麦田中，眼睛弯弯地笑着，实在是令人难以将其和17年前血海中那个神情冷漠的孩子联系起来。
其实按照越明的能力，外边的结界无论怎么加强对于他来说都是形同虚设，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毁了整个组织出去。这么多年来，越明会安安生生待在这不大的白心里更多是他自己的选择。
对于越明余琛与其他高层行政人员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一向是一个比起冰冷的数据更相信与人亲自接触的感受的人，从把越明带回组织到看着越明长大的17年间，余琛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监禁给越明带来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他并不觉得越明每次都是0分的心理测试是危险的标志，相反，余琛认为那反而是越明十分安全的例证。他在主动选择被监禁、被隔离，主动拉开与普通人的距离。
虽然更多的人认为，他是在韬光养晦，密谋着更大的劫难。
看得出余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越明补了一句把话题带过去：“我说过我这辈子就两个愿望：衣食无忧，孤独终老。”
越明从来不介意大家忽略他，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甚至希望大家早点忘记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安安静静过完自己无聊但养尊处优的一生是越明小时候就确定了的人生目标。
这个目标在他5岁那年的意外努力下，达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需要什么都不做等着生命耗尽就可以了。
可能是神也嫉妒他过分清闲的生活，非要给他一个约束对象。
可惜越明是一个从来不信命的无神论者，他坚信人是万物的尺度，所以他见了林品一面和神客气客气之后，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神谕。
余琛沉默一会儿，看着越明的眼睛真诚开口：“不冲突，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那我希望自己走去”。越明的语气很平淡，其中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落寞。
一向擅长察言观色在交流中做阅读理解的余琛，瞬间就解读出这句话的好几层意思。
余琛准备拍拍越明背的肩有点僵硬，越明也能感受到余琛的尴尬，于是主动上前屈膝把肩膀放到余琛顿在半空中的手下，眨眨眼睛说道：“他们不会捣乱的，再见余老师”。说完重新起身，挥挥手转身走回了已经变成夜晚的白心。
自己下来的时候整个通天塔地下都是安安静静的状态和刚刚越明最后说的话，余琛一身冷汗，他的能力好像又变强了。还是说他的能力其实现在才展现出来？那他真正的能力边界到底在哪里？
想到这，余琛觉得背后在冒冷汗，和越明接触了这么多年，对方乖得几乎让他快要忘了他的头衔是组织的头号危险分子。
但他仍然相信，越明是一个好孩子。
行政楼的会议室很少过了下班点还亮着灯，行动组的人员也很少在团建之外的场合聚得这么齐。
开完高层会议的余琛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本来没有资格参加会议的林品。
余琛一落座，坐在桌尾的林品立刻识相地反锁了门，长桌中间的全息投影闪了两下，数张血腥的照片和无数张人员照片或黑白或被红圈标记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品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发现这些人他全部都见过，就是他在审讯室对面的那些人。
余琛落座：“还在继续？”
王勋给余琛递了一份纸质文件，撇了眼莅临：“第三起了，一次比一次严重，不然也不会转到二队来，他也就不会出现在组织了。好了，王珈开始吧。”
一个带着眼睛，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和王勋同样冰冷的女人扶下眼镜，有条不紊道：“这次能力违规使用案件发生在Xeyes集团大楼23层，为能量集中大量外溢引发的爆炸。”
“除距离较远的策划和市场研究部受波及较小外，其他部门全部炸毁，工位人员无生还者，且因为爆炸，监控完全损毁，无可查记录。以受损情况来推断，爆炸中心应该是销售部。”
“从「回溯」情况来看，和4月23日W酒店案、6月9日市三院案应为同一人所为，且人员未被收录。三起案件均具有突发性，时间极短且能量过于杂乱，无法进行完整「反演」。”
“现此案件已经过冯副处理，移交司法部进行对外公关”，王珈扶了下眼镜有条不紊地说道，“以上就是本次案件的基本情况，具体细节可见下发的资料”。
“这不挺好的吗？让司法部那群能言善辩地去处理呗！叫我们干吗！”王珈话音刚落留着半长卷发文艺中带着邪气的男人李泯良就把文件往桌子上一甩，跷着二郎腿，仰在椅子上。
陈北淡淡瞥了眼李泯良：“人没抓到？也没锁定？”
王勋还没开口，李泯良就插话道：“找人这种事交给我们珈珈姐不就行了嘛～你真‘反演’不出来？不能吧！你明天再去现场试试？我们相信你！”
王珈在一个中年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脸上画了一个圈，投影上的照片立刻同步：“不行，我试过了。从能量集中到爆发总共3秒，还带着巨大的能量强光干扰，就算我0.25倍速慢慢看，除了毁视力也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线索”。
又在一个看起来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的男孩脸上画了个红圈，王珈把标记好的文件递给王勋：“这是销售部和技术部所有还活着的人。能量会随着时间不断消散，「回溯」结果只会一次比一次差，「反演」也就更不可能进行下去。”
“才3秒就能造成这么大破坏，A级？”裴玦看着现场拍回来的照片——地板上的血水坑、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烧焦的办公桌，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裴玦还是感到有些反胃。
又瘦又高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赵谦益也仿佛是很害怕，快两米的身高往椅子里缩了缩，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慢吞吞地说道：“你们这群高攻击性的真的好可怕啊”。
“哼”，和吸血鬼一样面无血色而且全程一言未发的洛陨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对照片还是对人。
王珈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说话也带着点犹豫：“其实……从我的回溯结果来看，等级应该不是很高，最高也就刚能够到B，而且应该不属于攻击性的异能者”。
“你确定？”陈北问。
“我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王珈笑笑，语气肯定。
沉默再一次席卷了会议室。
是演进提前发生了吗？
新任领航者要现身了？
难道下一次演进的方向是攻击性？
在找到嫌疑人之前没人能给出答案。
一种对于未知恐慌开始无声地蔓延。
“这也是不好反演的原因吧”。二队副队长，身型较小的男孩子冯漠突然开口：“攻击性越弱共生性越强，波动也就越不容易察觉”。
“momo是有什么想法吗？”和冯漠说话王勋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我觉得能量开始波动的地点可能不是销售部。如果能量等级真的如珈珈姐回溯出的那么低，不可能瞬间集中起那么多能量再高强度输出。所以我们明天可以带上裴玦再去现场附近转转，毕竟他对能量更敏感”。冯漠坐在凳子上，悬空晃着小细腿。
“嗯，momo真棒”。王勋笑了笑。
“所以任务安排是什么？”一队队员里的靠谱大哥张一开始催进度了。
“明天裴玦、王珈、冯漠去现场，洛陨去市三院调取从六月到今天所有的录像以及脑科的非医护人员信息，赵谦益去酒店”，王勋下了指令。
“那我是休息还是有什么特别任务？”李泯良打了个哈欠，“嫌疑人很有可能有丰富的夜生活，又是医院又是酒店，酒吧还会远吗？”
王勋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你跟着我出夜间任务，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跟您？！”李泯良突然不是很想出门了，“您这都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任务您跟我说就行，我自己去，保证完成任务！”
“也行”。王勋罕见地爽快答应。
“真的！”李泯良惊喜不已，“勋哥你是君子，说话算数”。
王勋喝了口水，：“真的。城郊垃圾处理厂，找到医院和酒店所有未处理带能量痕迹的垃圾，一、一、拍、照、带、回”。
“啊～”，李泯良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王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戏谑：“明天早上六点，会有一次垃圾转运填埋。时间紧迫，散会就快去完成保证的任务吧”。
陈北看二队任务分配完问余琛：“那一队的任务是什么呢？”
余琛答：“市二中这两天有出现能量移动，裴玦说和这三起案子引爆的能量是一样。明天晚上市二中开家长会，大批人员聚集，安保就交给你们了。”
“OK没问题。我们的队员肯定尽职尽责完成任务。”陈北看着王勋每天为了二队这群变｜态孩子操心，越看越觉得自家小孩听话，有点骄傲地说。
“余老师，我也想参与这次行动”。安排完新的工作，余琛说了句散会林品就马上起立问道。
作为林品在组织的第一监护人，陈北率先开口：“现在还不可以。如果想当外勤，组织会尽快帮你安排新绑定对象的。以后还有机会。”
“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足够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也可以。”余琛没有像陈北一样直接拒绝，反而给了林品极大的争取空间。
想都没想，林品直接给出自己的理由：“那栋楼是我家的。”
众人：……
众人：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对你说话有点大声了。
余琛看起来并不吃惊，微微摇了摇头：“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说完余琛站起身打开门，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林品一个人坐在会议室，等了一会儿还是冲出去追上了余琛：“如果我和越明绑定约束，我就可以出去了吧？”
“那不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早上他们出发前告诉我你的理由怎么样？”
林品却依旧坚持：“我更想再见一下越明。以及有没有越明的相关资料？”
余琛抬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招招手示意林品跟上，一边走一边说：“第一个我可以带你尝试一下。第二个我很抱歉，越明的资料是高级保密内容，我也从未看过。走吧，我们现在去见越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