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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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科组检查室里一片死寂，聂峥嵘与越明无声地用眼神进行着博弈。
过了一两分钟，双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姚坤站在一旁已经开始汗流浃背，面前这两个人一个刚放出来的危险分子，一个以在专业领域上强势闻名，真要是结了仇整个行动组都不好过。
正想着怎么打圆场，聂峥嵘直视着越明的眼睛走到越明面前：“按照麻醉的剂量病人现在已经该醒了，你已经违规了。”
“哦？是吗？”
“我的技术不可能出问题。”聂峥嵘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行动组要干什么，我的职责只有对我的病人负责，所以麻烦您让一下。”
越明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还轻轻靠在了检查台上。
又靠近了点，聂峥嵘在越明耳边轻轻说道：“我说了我只负责他的生命安全，你完全可以让他安全地留下来。”
越明挑了下眉，心领神会地侧身让开，聂峥嵘垂眼看了一下蒋寻，立即转身向着整个生命科学VI组宣布道：“病人脑补损伤具有极大研究价值且尚未治愈，本周内召开多科室会诊，把问题解决掉，送他去病房，做好安抚工作。”
整个VI组的人愣了一下，看着聂峥嵘开始摘手套，组员马上行动起来，信息录入、病房协调、人员通知、时间规划等等各司其职，在沉默中有条不紊。
姚坤看着一个个刚才还有点活人生气的人一下子变成程序化的机器人一样开始工作，都不敢想VI组的工作平时有多重，工作氛围又有多压抑。
越明微微弯腰向聂峥嵘表示感谢，聂峥嵘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从越明身边经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飞快换上一个新的口罩，开始和副组长讨论实验进度。
两个组员一个推着移动病床，一个拖着放了不少小瓶瓶罐罐的托盘从里室里出来，把动一下让聂峥嵘检查了一下，聂峥嵘一点头，马上走到蒋寻的病床前开始给人换地方，同时吊上一瓶并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液体，随后把人推出了VI组的办公室。
姚坤看再在这边待着只会碍了各位机器人的事，就在越明耳边小声问了句“走吗？”
没等越明回复，VI组办公室的门开了，余琛急匆匆地进来，看到越明和姚坤小小惊讶了一下，却并没有停留直接站到了聂峥嵘的面前，少见地有些慌乱：“老聂，你要开会诊的报告上报为什么要绕过我？”
聂峥嵘没起身，只是稍稍抬了个头：“那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吗？”说完，聂峥嵘收回了目光，继续没事人一样副组长分析数据。
余琛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恢复了往日里从容儒雅的样子，转身对着房间了所有人说：“很抱歉打扰大家工作，我有一些事情要和聂组长谈一下，还烦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麻烦大家了。”
话音落了，除了姚坤外，房间里无一人有打算回避的行动，越明看戏，组员们则是更干各的活。
姚坤那爱替人尴尬的毛病有饭了，要不是组织经济水平还不错VI组的地面不是土地，现在姚坤的脚下多半已经万丈高楼平地起了。
而该尴尬的余琛本人则没什表现，只是冲着屋子里的人鞠了个躬，又转回身，仍旧温柔地对着聂峥嵘：“我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按照流程你应该让我知道的。文件我已经签字批准了，现在想和你确认一下细节问题。”
聂峥嵘把眼前正在看的资料合上递还给副组长：“第三组样本量不足，麻烦再去补充一下吧，现在实验室里的材料很充足。”
越明和副组长都心领神会，一句话的功夫，办公室里只剩下聂峥嵘和余琛。
“你想确认什么细节？我看不如你直接进组参与会诊吧。”见没了外人，聂峥嵘开门见山。
余琛有些失笑：“峥嵘，你这么生气是……”
“我没有生气，刚刚那句话是认真。在这个领域，无论是理论还是技术，你都在我之上，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你，我还是做不出和你当年一样完美的实验。”聂峥嵘扶了下眼镜，“我对于你的选择无法理解但是表示尊重，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既然你看过报告了，那蒋寻是一个很好的研究体你也知道吧？”
余琛不否认：“的确，但是，科学是有限度的。”
“科学的限度不就是来自于你们吗？”聂峥嵘冷笑一声。
余琛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再继续，你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在组织工作了。”
聂峥嵘没接话，别过头不去看余琛。余琛站在原地扫了眼桌子上和电脑上庞杂的数据和图像，像是在惋惜什么的，手指轻敲了两下聂峥嵘的桌子，又是一声叹息，余琛转身离开。
“学长，如果我离开，你会回来继续吗？”余琛的手已经搭到了门把手上，身后的聂峥嵘突然问道。
没有回答，余琛轻轻压下门把手，又轻轻把门关上。
“余老师”，余琛刚出门就被靠在门口的越明吓了一跳，耸耸肩表示抱歉，越明说道，“没有偷听，我只是在等你。”
“什么事情呢？”余琛笑笑。
“我和林品的「锁」，什么时候能制作好？”
“还要有一段时间，毕竟你的能力有些特殊，所以时间肯定会久一点。怎么突然问这个？想出去了吗？我去催一下技术组。秋天也快来了，风气高天气好，适合出去转转。”
“麻烦了，「锁」上刻上我和林品的名字吧，我答应他了。”越明跟在余琛身边一同往外走，“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夏天的晚上会坐在院子里吃冰冰的酸奶，白瓷罐那种，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余琛明白了越明的意思，回答道：“那可能有些难找了，不过夏天的话应该会常见一些，出去了好好找找看吧。”
“谢谢余老师”，得到余琛的肯定回答，越明语气都轻快了一些，“刻字的具体要求我今晚会发给您，就是阐释说明可能麻烦您来写一下了。我今晚和林品要一起去训练室。”
“不麻烦，你们安心训练。”余琛拍拍越明的肩，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有拍了拍越明的肩，转身离开。
夏日嘉安市老城区的晚上已经被烟火气沁入毛孔，南条二巷最是火热，一块儿烧的发红的炭火从太阳未斜烧到弯月将落，啤酒的气泡在醉语中消掉又被晃出。
余琛已经有些年头没来过这里了，从开始行政工作以来，日渐繁重的工作让余琛没有时间来这里下午喝着茶晒个太阳、晚上吃着烤串吹晚风了，更何况时间带来了年龄与成熟，也带走了闲暇与心气。
穿着是一身昂贵的西装坐在小马扎上吃十块一碗的麻辣烫，余琛总觉得有点心虚的局促。倒不是觉得这里的环境配不上自己的西装，是自己沉重杂乱的心配不上这里的轻盈与松弛。
“甘叔，一把串儿，一盘凉拌菜，小份儿混沌，一瓶啤酒”。余琛把手表和外套留在了车里，卷着袖子走进吃了近十年的店里，有些生疏地进行往常轻车熟路地点菜。
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的老板一见余琛来了，先是一愣，一拍掌大声把人往里迎：“小余？！可有几年没来啊！去外地工作了？口味还吃得惯吗？回来出差？待几天啊？你看看现在都瘦了！”
老甘的餐馆开了快30年，承包了余琛从大学到工作大大小小几乎每一场团队聚餐，一来二去，老甘也几乎成了余琛在这个城市里的家人。
店里还没什么人，余琛坐到以前常坐的位置：“没去外地，就是这两年工作忙了，没时间来。”
“害，早说啊，咱家现在有外卖了，你点的时候给个备注，叔给你盛得满满的！”老甘一听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比之前还身上没肉的余琛，有些心疼地嘱咐道，“再忙也得好好吃饭，看你现在瘦的！”
“知道了”，余琛笑笑，环顾了一下店里，没太大变化就是空调什么的都安上了，环境更舒服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余琛问道，“小梅呢？”
“走啦”，老甘手里穿着串还是朗声道。
“去外地上学啦”，余琛点点头，“十一放假就该回来了吧？”
“不回来了”，老甘手里的活没挺，“到日子我和红芳带上点东西去看看她，今年你的关心我也给你带到。”
余琛从老甘的话中听出一丝不对劲，一想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问了多么冒犯的问题，一张总是让所有人开心面面俱到的嘴，到了亲近的人这里反倒说不出安慰人的话。
察觉到余琛的尴尬，老甘反倒开口安慰：“都是命，谁也没办法。小梅她走的也没什么痛苦，也算不错了。”
“冒昧问一下，请问是发生了……”
“猝死。那段时间她特别懂事，一下子什么都懂了，让我给她报了好几个课外班，课外班测试每次都是满分，我都给她办好入学手续了。结果……不说了，都过去了。叔去给你做饭去，光聊天了，别耽误你工作。”老甘说着进了后厨。
余琛的神色一下凝重起来，拿起手机给一个置顶的号码拨去了电话——无人接通。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