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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赫连奕去世,他的第四子,赫连彻继位,大庆朝又变换了新气象。赫连彻的母妃是周子舒本家的姐姐,为了巩固世家大族的地位,将堂姐嫁给了赫连奕,除了新婚的那几天,赫连奕很少踏进她的房间。
      后来有了赫连彻,他更是不愿来。周子舒不在的那些年,到常去她那儿坐会儿,两人相顾无言,对着窗外的梅花发呆,赫连奕不喜她打扮,喜欢将她的长发挽起,喜欢看她露出自己的额头,喜欢在她的的眉眼上抚摸。
      她记得堂弟的样子,容貌俊美,皮肤白皙,不苟言笑,时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从小就被叔父送到四季山庄学艺,叔父跟着老王爷谋事。他们这一家子,男的都在朝堂上,女的都是为了维护家族地位,嫁与这些皇亲贵族。
      自叔父与老王爷去世后,堂弟便从四季山庄回来,与他的表哥,赫连奕一起联手,创建天窗,雄居西北,后来又拿了天下。
      再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便与赫连奕分道扬镳,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她的心也冷了,儿子渐渐长大了,后宫的争头也越来越血腥。只是在他消失后,每每见到赫连奕时,他总是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起初,她以为王爷转性了,终于有了夫妻情深的意思。
      直到无意间在他的书房看到了那副画,她才明白,这些年来,她不过是替身,原来王爷心有所属。
      如果可以重来,她情愿一辈子没有见过那副画。
      赫连奕发现了她进书房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去她房里,也不见她。她只得日日与青灯作伴,时常想起两人对坐窗前,听雪赏梅的样子。赫连彻接管西北军政大权后,也将盘居在江南的蛇灵组织接了过来。
      他从萧平顺的口中得知了父王缠绵病榻的原因,也知道了周子舒没有死。这样一个绝世高手,如果不能为朝廷所用,那必然会是朝廷的隐患。他命令蛇灵招集江湖杀手,寻觅周子舒的踪迹,能招安即招安,如若不然,即刻狡杀。
      周子舒与温客行回到长明山上,两人日日与冰雪为伴,武功已经修练至登峰造极,就连他们那不成器的儿子--温周,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温周照例去给两位父亲送些物品。这些年,他们两人不常在江湖走动,终年待在长明山上,温周自入学堂后,便一直由成岭照顾。
      每月会按约定的日子采买物品,送上山。以前是成岭带着温周来,现在温周成了翩翩少年,成岭便放手让他一人前来。
      温周的长想像极了周子舒,眉眼轮廓深刻清晰,眼珠极亮,叫那极长极浓密的睫毛遮住半边,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不过性子却随了温客行。对旁人薄情寡性,对亲人如沐春风。
      温周驾着马车,来到桃花镇,照例他要在这歇一晚,洗漱沐浴干净,第二天一早上路,直达长明山的胧烟馆。那里是父亲与爹爹的居所。
      周子舒夜间吃完夜宵,准备洗漱休沐时,手心忽然痒痒的。他朝屋外叫了一声:“老温。”
      温客行闻声立马进来,自然而然地替他解衣,周子舒对他说道:“算算日子,温周是不是该来了,我今日总觉着手痒痒的,估摸着快来了。”
      温客行听他这么一说,算了算日子:“确实,明天那小子就来了,你们父子可真是心有灵犀。”
      周子舒笑道:“难道你就不想他吗?外面的那把剑是给谁做的。”
      一句话将温客行的小心暴露,温客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就是看他想要你的白衣剑,就想着给他做一把,省得他老惦记你的。”
      “你就惯着他吧,要什么都给。他现在还小,还没到把这把剑传给他的时候,况且这把剑沾血太多,我不想让他变成我那样。”
      “你就放心吧,咱儿子不知道有多乖呢。”温客行替周子舒放好水,又替他拿换洗衣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谁知周子舒洗着洗着又睡着了,温客行见水已凉,只好将人裹好抱上了床。
      自从生下温周后,周子舒就有嗜睡的毛病,特别晚间一泡药浴,就会睡着。这个时候,温客行就格外的当心,他实在承受不起再次失去这人的痛苦。成岭大婚后游历,温客行就与周子舒长年待在长明山上,六合神功这种武功,再怎么解毒都还有失效的时候,为了能长久地在一起,两人非必要不会再下山。
      我们的温周小公子,十六岁便生得风流俊秀,让我见之难忘,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狗眼,简直是温客行的复制品,天真无邪中透着一股子清冷劲。他按照成岭师哥的吩咐,给长明山的父亲与爹爹去东西。
      以前他也送过好多次,只是这次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去,也算是他第一次行走江湖,昆州到长明山,要经过越州城。听父亲说,当年他与爹爹便是在越州城初见,趁着送东西的机会,他想去越州城逛逛。
      他已经长大了,就想着闯闯江湖,可爹爹就是不同意,成岭师兄看得紧,一直没有机会。这次,他软磨硬泡,终于让成岭成师兄同意让他一人会去长明山,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如何。
      师兄一直说,叶师祖、父亲与爹爹的武功天下无敌。从小便跟着他们学武功,也没觉着他们有多厉害,父亲与爹爹的武功已经学的七七八八,可从来都没有试过。
      年青少儿郎就是这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的好奇,周子舒经常说:“朝堂是明利场,江湖是是非窝。”可对于未经世事的少年来说,没有亲身的体会,他如何能明白什么是是与非。
      总想着仗剑走天涯,总想着惩恶扬善,留下美名。
      温周初到越州,对一切都很新鲜,他故意提早走,想着逛完越州,再到岳阳,最后采卖父亲与爹爹的需要的东西。
      眼下,初到越州,一切都新奇的不得了,这里的街市与昆州的不同,街上酒肆临立,沿街的小店更是小吃的天堂。他遗传了父亲好吃的毛病,各种小吃换着来,一上嘴就没停过。
      吃完臭豆腐,他觉着有点渴,早就听父亲说过,越州城内的桂黄米酒非常有名,便四下打听哪儿有卖的。一位老爷爷告诉他,四季酒楼,有卖正宗的桂花米酒,要喝的话,可以去那里。
      温周听后,就径真往四季酒楼走去,刚看到四季酒楼的招牌,就让一个要饭地绊了一下,吓得温周差点跌了个狗啃屎,都忘了使流云九宫步,一下子扑在一个人的怀里。
      温周只觉着眼前人的衣裳特别华丽,晃得他的眼前一片黄晕,他一下撞在那人的腰上,脸咯在腰带的搭扣上,印出的搭扣的样子,一股龙涎香串上鼻息,让他一时有些迷糊,心里只觉着好香啊。
      “哎哟,疼死我了,他身上好硬啊。”温周还以为在四季山庄呢,便撒娇似的喊了起来。
      赫连彻一只手拍了拍怀中人,轻声道:“没事吧。”温周后知知觉地才反映过来,他还扑在某人的身上,红着脸,揉着脸蛋站了起来,忙作揖道:“没事,多谢公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温周抬眼看清了赫连彻的模样,明眸皓齿,眉清目秀。顾盼生辉,潇洒飘逸。一时间愣在那儿,有点一眼万年。
      “啊...无访,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赫连彻被他这直愣愣地眼神看得不自在,哼了一声,还礼道。
      温周回过神,脑子转了一下,想起爹爹说的话,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便道:“啊...在下成天才。”
      赫连彻听到,轻笑了一下,沉声道:“在下周彻。”他的身后还跟了个类似书童的人,警惕似地看着周围的人。
      “今日有缘在这四季酒楼相识,不如我们移步酒楼喝一杯,好生聊聊。”赫连彻打量着温周,一丝疑惑涌上心头,总觉着眼前的少年似曾相识。
      “好啊,我请客,感谢公子出手相救。”温周爽快地应道。
      两人走进四季酒楼,坐在临窗的桌前,店小二早就眼尖地端茶过来,忙倒茶招呼着。温周也不客气,对着店小二说道:“伙计,将你们店中最好的酒菜整置一桌,还有店里的桂花米酒也来上一壶。”
      “好,客观您稍等。”
      “公子一人游越州。”赫连彻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周,眼神却极温柔。
      “是的,我是路过此地,顺道游玩。”温周爽快地说完,又有点后悔,这么快就就将自己的行踪说给人家,万一碰见歹人怎么办,不过看这位公子,应该不是什么歹人。
      虽说有些顾虑,不过温周也没有怕,对于自己的武功,他还是比较自信。
      两人聊着一些路途上的趣事,不知不觉这顿份就吃完,赫连彻觉着与这位自你成天才的公子甚是投缘。
      饭吃完了,温周急着回客栈收拾行装,一摸钱袋,心道不好,钱袋不见了。肯定是刚才绊那一脚,让人趁乱摸走的,这可怎么办,还没给父亲爹爹卖东西呢。
      赫连彻看出他的窘样,只是佯装不知,想看他怎么圆这个场。
      温周翻遍了全身,也没凑足饭钱,只有几枚铜钱,还是刚才买小吃时,商贩找的零头。赫连低头喝着酒,温周讪讪一笑,小声说道:“周公子,这顿...这顿饭还是你请吧。”
      “哦,怎么?刚才成公子不是说请客吗?”赫连彻放下酒杯,戏谑地说道。
      “我是想请来着,可是...可是我钱袋丢了,身上没银子了。”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哦,原来这样,小事,不...过,那你记着,你欠我一顿饭。”赫连彻一本正经地说道。
      温周一听,立马说道:“行,这次周公子请,下次我请。”
      “那我先告辞了。”
      “行,成兄慢走,有缘再见。”
      两人互相礼让完,温周飞快回到悦来客栈,整理行装的时候,从包袱里又找出了一包银子,看那帕子,是小怜姐给自己装的。
      还是小怜姐姐贴心,怕自己银子不够花,特意还装了这些,不然真不知要怎么交待。爹爹说过,江湖上遇到任何困难,可以找平安客栈帮忙,那是他七伯开的,想要什么开口便是了。
      他来到越州城,专门避开平安客栈,就是不想靠家人帮忙,他才不想让七伯知道自己犯得丑事,万一让爹爹知道了,下次出来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谁知刚一到这,就发生丢钱袋的事,看来自己还是得小心,一个人不比在家,况且还没有大师兄在。

      赫连彻坐在窗边,想着今天少年郎,想着他今天撞进自己怀里,被迫脸红的窘样,不由得暗笑。也不知怎的,总觉这少年的模样,似曾相识,犹其是那双眼睛,极黑,极明,就像夜空中闪着的星星,让他一想起就有点晃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成婚也老长时间,对于后宫的那些嫔妃,总是索然无味的感觉,每次都是前朝的言官说,他才去安抚后宫。

      平时,他只想待在乾清宫批折子。皇帝勤政,起初,大臣还挺高兴,觉得这是大庆朝福气,言官终于可以歇了歇。

      后来见他实在太勤奋了,后宫也老常时间不去,立得皇后也就是个摆设,言官又开始了上奏。皇帝年少,应为国家绵延子嗣,说的多了,为了让那些言官闭嘴。

      赫连彻也会做做样子,翻个牌子,去那个宫睡一觉,可他仅仅是睡个觉,对着那些个满身香气,恨不得将自己里外淹个透,满身香气的嫔妃们,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自登基以来,后宫仅添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这让大臣们对这位仁爱的皇帝又多了几分担忧,皇家子嗣,乃国之根本。

      可赫连彻宁可在乾清宫批折子,也不愿去后宫,大臣以为后宫的女人都是潜邸来的,皇帝没有新鲜感,又上奏张罗着给皇帝选透,说是为了绵延国祚,维护前朝后宫的稳定,他又纳了几位功臣之后的女人。

      对于赫连彻来说,纳谁到后宫都可以,只要大臣们需要,可是让他爱谁,宠谁,他还真办不到。从小见惯了后宫女人的你争我斗的场面,想要在后宫找到真心对你的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慢慢地,也就麻木了,再加上新皇初期,许多事还要他去做,父皇遗留下来的那些隐患还需他处理,大庆朝国力还很虚弱,他不能耽于美色,将江山社稷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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