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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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作业洗完澡之后，夏油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明亮的圆灯，圆灯周围还坠了些小鱼灯。本来搬进来前只有那一盏圆灯的，夏油杰觉得已经够用，没有提出要改变什么，但夏油杏却觉得若只有普通的灯放在他房里颇为无趣，便做主给他加了几个小鱼灯坠在周围。
只是夏油杰不常用，偶尔打开灯来看其灯影在白墙上游曳，自由的身形便等让人喘口气来。不是说生活多么不自由，夏油杰自跟随夏油杏离开源内家便过的十分畅快的，夏油杏不会多做约束他什么，只教他些基础的事，至于什么时间做什么，都是由着夏油杰给自己安排。而偶尔看一看小鱼灯，只是他派遣自我的一种方式。
上次五条悟来还有些羡慕他屋里的小鱼灯，只道五条宅里实在无趣，有机会他一定好狠狠改一通。夏油杰和他并排躺在床上，眼睛随着鱼灯的身影四处漂移，想到这里，夏油杰有些困倦了，不由沉沉睡去。
梦中并没有因为他一天经历了许多事情而光怪陆离，一夜无梦，好眠至天亮。
夏油杰随着闹铃声一睁眼，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自己房间的四周，本有些明丽的心情一下就丧了下来，无他，因为他已看到带着梦魇魔蹲在他窗外的食梦貘。
秉着自己为先的原则，他先磨磨唧唧换好了衣服，才爬出温暖的被窝，打开窗户放两个咒灵进来。咒灵先后跳进来了，冷风也顺着窗缝钻进来了，一时冻得夏油杰打了个寒战。
夏油杰原以为一夜无梦好眠，结果八成还是食梦貘将乱七八糟的梦又吃了个干净，又有些气又觉得好笑。
放两只咒灵进来后，夏油杰也没想着管它们，任由它们跟着自己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厨房，最后门一关把它们又关在了洗手间外面。
夏油杏一时看得觉得有些好笑，她能稳定看得的咒灵无非就是两种，一种就是怨气布满周身的，一种是虽由怨气产生但有一丝神性的，其他则就是随缘了。梦魇魔和食梦貘刚巧就是能看见的一前一后两种。不过既然夏油杰将他们放进来又不在意，那就是不必提防的对象，她也当没有见到算了。
夏油杰和夏油杏两人吃饭的时候，梦魇魔和食梦貘爬上了桌，梦魇魔还试图去够夏油杰盘子里的食物，看得夏油杰颇为无语，这种有专门食物来源的咒灵也能吃普通食物吗，刚想手动把梦魇魔拉开，就看见食梦貘的长鼻抽了一下梦魇魔，又将它拽离开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夏油杏快要憋不住笑意，默不作声把自己的盘子往边上放了放，引得梦魇魔摸去了一点面包边。
还挺不客气的，夏油杏心想。
做旁观者围观了一出短剧，夏油杰吃完后匆匆穿上外套，拿上书包和便当盒就准备往学校去了，昨日他答应了小山千夜会早些去学校陪他练球。
看到他要出门，两个咒灵也匆忙跟上，夏油杰眼不见心不烦，所幸先把梦魇魔收回了体内的咒灵空间，只留食梦貘一只在外面。
其实他今天也注意到了，食梦貘身上的银白纹样做实了些，或许是进阶稳定了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它其实已经可以完全脱离梦魇魔了，倘若非要带走，夏油杰也还不知道跟收服咒灵的断联方法，只能让食梦貘失望了。况且，咒灵只有他收服的哪还有再放出去的道理。
“跟着干什么。”一人一咒灵并排走在路上，夏油杰问。
“——哞”食梦貘叫了一声，然后又将自己团成一团，滚到夏油杰脚边。
“……什么意思，咒灵玉？”夏油杰只能想到两种解释，一个是它想让将梦魇魔变回咒灵玉，一个是它想变成咒灵玉。但此前食梦貘已经拒绝过一次后者，怎么想都应该是前者吧，索性回答道：“不要想啦，我不会断联咒灵的方法。”
“哞哞——”食梦貘叫声有些急促，表意不是如此。夏油杰想，那就是后者了，既拒绝过，又上赶着来找，算是那一回事，不管了，那就先把它变成咒灵玉吧。
指尖传导出的白光打中了食梦貘，食梦貘没有避开，安静地变成了一颗咒灵玉。夏油杰蹲下来将它捡起塞进兜里，匆忙赶去学校，等彻底收服完再说吧，这种语言不通的情况他实在是不懂了。
到学校排球馆，就看见门已经开了，里面陆续有人在练习了。
“小山。”夏油向在球框旁擦拭排球的小山千夜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夏油。”
“你来的好早。”夏油杰环视一圈，发现人已来了不少，他今天已经是属于早期到校了。小山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身上运动的已经有些出汗。
“大部分都是高年级学长们啦，我们学校的排球很厉害，大家都在努力练习呢。我只是偶尔这么努力啦。”小山千夜有些不好意思。
简单交流了两句，两人便开始练习，夏油杰站在一旁帮小山千夜托球。
“其实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在排球上的天赋有限。”小山千夜扣了几个球，起了话头。
“嗯……我也不是很懂排球啦，但我觉得小山你很厉害。”夏油杰没想到小山千夜会直白对他袒露心事。
“不是啦，只是我看起来有一点天分，又有点喜欢，才会在这个上面努力，但实际上我知道的。”小山千夜又扣下一个球来，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刘海撇到一边。
“我很清楚自己，这一点天分，一点努力不算什么。未来某一天我终会放弃的，所以只能尽量不给自己留遗憾。”小山千夜接过夏油杰递来擦汗的毛巾，胡乱摸了两把，“抱歉，和你突然说了这些，因为我觉得如果是夏油你的话会懂的吧。”
“但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不留遗憾。”夏油杰看眼前的人有些落寞，出声安慰到。“而且你对自己很了解，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也不用给自己就直接下定义了吧，也许未来的你会有新的想法呢。”
“说的也是啊，夏油，你很会安慰人呢。”小山千夜将毛巾放在一边，又请夏油杰帮他托球。
会安慰人吗，夏油杰思绪飘忽着。但实际上是的，夏油杰确实有些理解小山千夜，学习也好，剑道也好，运动也好，术式也好，他前行的道路上其实一直有人比他更厉害，有些他不在意，比如学习比如剑道，因为他志不在此；但有些他在意，比如术式，他已经见过同龄人里面最惊才艳艳的人了，两人之间的比试基本都是体术间的小打小闹，互有胜负，但只有夏油杰自己知道，他一直似有若无的在意着，只是不明显罢了。
小山的话给了他一种扑面的熟悉感，学着夏油杏此前的话安慰着小山千夜，也说服自己。
又陪小山千夜练习了好一会，预备上课的铃声响起了，两人拿上东西匆匆回到教室，开始一天的课程。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中午夏油杰还是和小山一同用的午饭，还互换了便当里的菜，小山千夜妈妈的手艺是真的没话说，夏油杰吃的很是舒服，下午放课后小山照例参加社团活动，夏油杰则是自己先独自回家，他今天没有剑道课，想快一些完全收服食梦貘咒灵。
但是吃咒灵玉这个事情当然还是要在饭后进行了，不然吃饭的时候就会一点食欲没有，饭后又不能立刻吃，不然就又会止不住的呕吐。终于夏油杰自觉消化差不多后，吃下了食梦貘的咒灵玉，身体适应完，再将其放出。
“哞……”通过咒力波动传导，夏油杰从食梦貘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居然还委屈起来了，到底是谁应该比较无语啊，夏油杰双眼无神，“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哞——哞——”食梦貘一时又是低鸣一时又是做出这样那样的动作，在明白它的意思后夏油杰陷入长久的沉默。
所以当时夏油杰提出让食梦貘变成他的咒灵的时候其实食梦貘是愿意的，当时他处于半进阶状态，目的就是借夏油杰的手让它自己进阶，因为它一旦被收服就不能再进阶了……而且竟然还说做家养咒灵怎么看都比做流浪咒灵舒服。
夏油杰无语，夏油杰沉默。现在咒灵都这么现实了吗……
不过被收服就不能进阶这个事情，倒是给夏油杰了一些警醒，虽然他彻底收服咒灵这半年以来不是没有过这个感觉，但是通过自己日积月累的模糊判定，还是咒灵自己说出来更值得信服，果然以后在收服咒灵的时候还是要思考再三。
“那昨晚为什么又带梦魇魔走？”
“——哞”
食梦貘自叙和梦魇魔之间有契约关系，而咒灵被夏油杰收服实际上是一种契约关系，所以要先解除后才能跟夏油杰建立新契约。
夏油杰内心汗颜：真是不好意思啊，是我没咒术常识。
得了食梦貘的话后，夏油杰又召唤出梦魇魔来，就眼前看来，这两只咒灵不似传说中那种天敌状态，反而关系好的很。果不其然，两只咒灵又躲到一边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CH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