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的远房亲戚怪朋友》Bezzi

13、失踪

　　唐桥正美看着桌上的信息搜集表，面前是她的弟弟……或许叫妹妹比较好，毕竟一身女装，而且是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个男人。少年的骨骼纤细，脸还没张开，棱角没长出来，不开口说话，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男孩：“星绮罗罗？绮罗罗是本名？”

　　“这不重要吧。”

　　唐桥正美没反对，确认了入学方式是“高专发掘”后快速浏览后续资料：“你这术式是什么，love……ran什么？”

　　“love rendezvous。”

　　什么东西？唐桥正美头上一抽一抽的，这小子不是什么省心的家伙啊：“驳回，重新给术式取个老年人都看得懂的名字。”

　　“love是爱，rendezvous是约会，这有什么难懂的。”星绮罗罗的嘴撅着，不愿改。

　　唐桥正美打开空表的文档，打印机滋滋地又启动了：“改成爱之约会，我重新给你打印空表，重写。”

　　“太土了！真没品味……那写成星间飞行。”

　　“术式说明不准只画星座图，加上文字说明。”

　　星绮罗罗在那趴着一会儿写，唐桥正美走到他身边看写了写什么，越看越皱眉，Lmai、Acrux、Mimosa、Ginan和Gacrux，她头更大了。虽然她倒是大概看懂了，但她保证总监部那些老头看不懂。

　　“写得太复杂了。”

　　星绮罗罗有点不耐烦：“太复杂了也要重写吗？姐姐大人，放过我吧。”

　　唐桥正美深吸气，默念莫生气：“我保证一年级班导五条老师喜欢你的独特性格和有意思的复杂术式，同时我还能保证，你这个样子，会在咒术师这个世界的上面的人那里混得很烂。”

　　“你和爸爸一样爱说教。”

　　“如果你能强到特级，你可以尽情狂傲，总监部拿你没办法。日本一共有三个特级，常年在外国的九十九特级，你的一年级班导五条特级，叛逃了的特级诅咒师夏油前特级。”

　　星绮罗罗嗤笑，唐桥正美叹气，这种场合都不是青春期男孩特有的狂气，而是像小姐一样的骄蛮：“我只是在这里读书，读完书之后也不会做什么咒术师，所谓上面的人，他们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

　　唐桥正美无比怀念听话的忧太和惠：“你如果不听他们话，他们给你扣个诅咒师的帽子，你永远在他们的猎杀榜单上，这样你就开心？报警没用的，这是咒术界。”

　　唐桥正美坐在电脑面前，把绮罗罗写的手稿重新填进表格里，又把他写的术式说明给顺了一遍，写得简明了许多：“先卸妆，给你照个普普通通男生头像。”

　　“我不要！夜蛾校长都说学校不管穿着打扮。”

　　唐桥正美从包里翻了卸妆膏出来：“咒术界是个老顽固统治的世界。等这批人死了，或者你够强，再随心所欲。”

　　星绮罗罗还是不动，唐桥正美整个无语，她在脑中幻想把这个小子给打晕，然后把卸妆膏抹在他脸上，用矿泉水给他暴力卸妆。

　　过了十秒，星绮罗罗扭头走出了办公室，再也没回头。

　　改完星绮罗罗的入学基本档案和术师登记表后，唐桥正美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她拨了内线电话：“伊地知，我把新生星绮罗罗的资料做好了，现在我突然有个事腾不出手，剩下其他学生的入学档案和术师登记表麻烦你了？”

　　那边伊地知还没答应完，五条悟的声音就在听筒里咋呼呼的：“我看到了哦，我在楼下伊地知办公室，唐桥统括官，你不会真的气炸了——”

　　唐桥正美啪地挂了电话，把改好的星绮罗罗的资料装在文件袋里去了楼下伊地知的办公室。

　　她进了伊地知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有五条、伊地知、忧太，还有个抹发胶、带金链子项链、十根手指挂了六个夸张假钻戒的社会哥。

　　“唐桥统括官来得正好，这是我在歌舞伎町拳场找到的超级新人——秤金次！”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在想哪位脾气超好的辅助监督能带今年的一年级怪咖们，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伊地知……但伊地知要跟五条悟。

　　拳头硬了。

　　五条悟顺手拿出文件袋里星绮罗罗的资料，一目十行：“有限制条件的不可侵术式……和我的术式有点像。”他把资料又塞回袋子给了伊地知，叫上秤金次和忧太一起去找刚才跑出办公楼的星绮罗罗。

　　五条悟走在最前，出办公室前意义不明地对唐桥正美微笑，跟在他身后的忧太有礼貌地微微鞠躬，走在最后的秤金次分别对唐桥和伊地知抛了飞吻。

　　“伊地知，辛苦了。”唐桥正美叹气。

　　伊地知一脸怨念：“……秤同学为什么要对我也抛飞吻？”

　　“荤素不忌？”

　　“您别开我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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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要开咒高姊妹校交流会，地点在东京校，这导致唐桥正美这段时间非常忙。原本只需要祓除就好的咒灵，现在需要抓住并封印起来，到时候再投放到指定区域。一些咒术师战斗力够，但封印术、结界术不灵光，尤其是非家系出身的术师。而关东咒协非家系出身的术师较多，比不得老古董们扎堆的关西咒协。

　　交流会所使用的咒灵最多只到二级，一般派出二级术师去处理咒灵，而二级以下，最容易出现三级四级咒灵的，是一些有名的灵异地点，因为灵异传说经久不衰，这些地点就像刷怪点一样一定时间内会刷新出咒灵。

　　连五条悟这几天都在多刷二级任务，伊地知跟着他，用他作为辅助监督除了excel之外唯一能看的封印结界术，打包二级以下的咒灵。

　　和五条悟一起加完班都差不多要晚上八点半了，他还得负责把五条悟送回市中心的住处。不过这一行缺人手，咒协给加班费也不吝啬，他倒习惯了。他看了看iPad，上传了刚刚最新的任务简报，顺手看了看他的上司唐桥正美有没有批过上午传的简报到结案状态。

　　唐桥正美一般临近中午时，会批一次任务简报，如果有问题，她会在下午三四点前反馈，因为那时候辅助监督基本还和商务共事的咒术师在一起，有事也好处理。下午五点半时她会再处理一次任务，如果有问题，六点下班前就会得到反馈。

　　总之，上午他传的任务简报，唐桥正美还没批是有点奇怪的。他心想有什么事耽误了？他又打开工作状态面板……唐桥正美状态是在线（外勤），没有挂着下班休息，今天也没有会议吧，伊地知发消息问了问其他同事，都说今天唐桥正美还没批过任务。

　　他把五条悟送回东京的公寓后，开车回了咒协大楼，准备把任务报告整理好，他不太想拖到明天做，因为最近一周天天都要和五条悟出外勤抓咒灵，一直拖着不知道要累积多少写不完报告，准备今日事今日毕。

　　他回了办公室，发现不止他一个加班人，还有两三个辅助监督也在，顺口问了下怎么简报还没批。

　　辅助监督A：“外勤有事没批吧？”A在狂赶报告。

　　辅助监督B：“唐桥统括官今天在哪里外勤？”

　　伊地知打开iPad，打开所有任务的视窗，搜索唐桥正美的名字后找到了她现在负责的任务：“埼玉鲤之口峡谷的八十八桥。那个灵异地点啊，我记得那里有祓除过三级四级的咒灵。啊……前一周辅助监督C上报了可能有未完成的咒灵生得领域，猜测任务等级需要调整到一级……唐桥统括官今天亲自去确认了……”

　　不安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他立马给唐桥正美打了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帐和结界内是不通电话的，在座的辅助监督相互对视，都明白唐桥正美可能真的被困在了辅助监督C怀疑的未完成生得领域里。

　　辅助监督A看向伊地知：“给五条特级打电话？”

　　伊地知一边用手机给五条悟拨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查看唐桥最后一次GPS定位，最后一次GPS定位信息是上午十点半左右从埼玉八十八桥发来的。

　　电话对面五条悟似乎还在吃什么东西，边嚼边问伊地知：“什么事？”

　　“那个……唐桥统括官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最后一次定位在埼玉的灵异地点八十八桥，现在失联了……”

　　“你把她的任务信息转发到我这。”

　　还在吃晚饭的五条悟边看手机办公系统上转发来的任务，几口把饭全部吃光，来不及收碗筷，直接换鞋去和伊地知会和，直奔八十八桥。

　　唐桥虽然战斗很菜，但她又会无下限术式，又会反转术式，又封印了超大的咒力量可供构筑术式使用，咒力的感知又精细又灵，除了不会需要点契机才能学会的领域展开，但她至少能苟命到自己去捞人吧，五条悟想象不到是什么偏门咒灵让唐桥翻船。

　　晚上车少，伊地知一路顶着限速到了八十八桥。

　　离上午十点半才只过去了大约十二个小时，残秽还很新鲜，在五条悟的六眼里清晰可见。

　　陌生咒灵的残秽算是一级，有未完成生得领域的痕迹，残秽弥漫在八十八桥底部河川的一侧，应该是以河川为界的生得领域。然而……咒灵的残秽和唐桥的咒力残秽几乎对半糅杂在了一起，或许有过缠斗，也或许是唐桥试图用咒力撑爆这个生得领域？

　　但五条悟身后跟着伊地知，他允许弱得要命的伊地知跟在身后是因为咒灵已经消失了。

　　“连你都能看到吧，伊地知，这咒力残秽很清晰。”

　　伊地知紧张得要死：“是！唐桥统括官和咒灵的残秽都在这里消失了……要报失踪吗？”

　　“嗯，残秽消失了，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去联络她的家属，是否死亡需要用血缘类的咒术确认。回去了。”五条悟在伊地知身前交代，和他相处了几年的伊地知清楚五条悟心情不好。他倒是知道咒协的八卦，也看到过唐桥正美和五条悟胸口曾经带过对方的咒力残秽，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重要的联系，但不像情人，他见过唐桥在应酬时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市侩样子，但唐桥从来没把那种样子在他和五条悟面前用过。在他看来，他们更像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同伴。